《大汉嫣华 修改版至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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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修改版至284章-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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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怎么处置偃儿,总得给我一句话吧?”

    张嫣终于爆了,“看着我这样着急。很好玩么?刘盈。你要是真的一定要偃儿的命的话,我。我就去龙原找棵东南枝自挂好了。你等着同时替我们姐弟两收尸吧?”

    刘盈霍然转身,冷笑道,“怎么,因为那小子的错,朕为此挨了这一箭,拔了两次毒,还得卧床休养数月,难道朕惩治于他,反而还理亏了?”

    “我……”张嫣刹不住脚,险些撞到刘盈怀里去,瞧着他包扎着的左臂,声气弱了下来,“我知道他这次犯了大错,地确该受罚,可是,舅舅,你总要给我一句准话,不要让我悬着心吧。”

    她忍不住掉眼泪道,“他是阿母唯一的儿子,我唯一的同胞弟弟,你要怎样罚,我和阿母都没有二话,你总不至于真的要他的命吧?”

    “阿嫣,”刘盈叹道,“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我打算怎么罚他。”

    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张嫣气的几乎要咬碎牙齿,然而挂念弟弟,只得咬牙点了头。

    “张偃虽然聪敏,但被你们宠的太过,”刘盈悠然道,“长此以往,只怕养出一身纨绔习性。今年初,河南郡守吴泽在洛阳开办了一所私学,取名吴公石室。我打算,把张偃送到他学中去。”

    他靠在榻上,望了一眼难得一脸呆愣的张嫣,沉声道,“不准用长公主子的身份,不准携多余钱财,不准带仆役,他得凭着自己的本事,让吴公承认。”

    她呆了呆,复又担心起来,“可是偃儿从小没吃过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地。”她自己闭了嘴。事实上,以她所知,但凡与弑君扯上一点边,非死即伤,能保全便是万幸。如果在位的是除了刘盈以外的任何一个帝王,张偃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过关,

    而送他去洛阳,虽然会吃一些苦,但终归是对张偃有好处。张嫣不是不懂,也没有打算反对,但还是有些舍不得弟弟。

    “那,舅舅,”她低低道,“要待到什么时候才接他回长安?

    “还没有去,你就惦记着要接他回来。”刘盈冷笑道,“可不是宠坏了?”

    “多谢舅舅开恩。”她低低道,“你什么时候送他走,我想去送一送。”

    “不准。”刘盈道。张嫣愣了一下,恼道,“连这个都不准?”

    “你以为他是出门受赏地?”刘盈淡淡道,“出城还要阿母陪,姐姐送?只怕他只记得哭鼻子。不会反省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将适才的感激都收回,张嫣生硬揖道,“陛下请安歇吧。阿嫣告退。”

    “阿嫣,”刘盈伸出手去,想要唤她一声。抱一抱她。然而,想起半年前地事,终究将手收回来,眸光些微带了些黯然。

    既然已经决定了退回到舅舅的身份,他便已经没有那个资格,用那样亲近的姿势拥抱佳人。

    她跺了跺脚,跑了,却在出了宣室殿后。瞧见正在耳房中煎药的太医。命荼蘼道,“去请高大夫过来一趟。”

    “臣参见皇后娘娘。”高柘拜道。

    “免礼。”张嫣问道,“高大夫,陛下的毒到底怎么样?”

    “启禀皇后娘娘,”高柘拱手道,“陛下年轻轻,底子好,今天又将拔了一次余毒,已无大碍,只是到底于身体有损。还需将养,最好不要有大喜不怒,也不能,”他忽然有些哑

    按理。皇帝中毒之后体虚,短时间内是不宜亲近女色地。他本该于皇后明言,只是看着面前少女,分明还是个稚龄小丫头,这话一时竟有些说不出口来。

    好在张嫣对他未尽至之语并不在意,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了一声,“那到底养到什么时候才能算大好了呢?”

    高柘想了想。“总要再一个月吧。”

    “知道了,你去忙吧。”

    如今将到八月,再过一个月,便是秋九月。

    张嫣想,她还能多出这么一段日子,安慰阿母度过最初偃儿不在身边地日子。将长安的一切安排妥当。为陆氏安排一个出路,也为自己安排一条后路……

    当晚。吕后亦将高柘召入长乐宫,问及皇帝身体。

    “那,”吕后微笑道,“陛下到底要将养到什么时候才算大好?”可以近女色了吧。

    高柘依旧道,“总要到秋九月的时候吧。”

    “知道了。”

    高柘笑眯眯的回到太医署,淳于衍见了,不由奇道,“高大人,有什么喜事么?如此高

    “没什么。”高柘摸了摸胡子,笑眯眯道。

    无论怎么样,皇家一派团结,母子孝悌关爱,夫妻相敬如冰举案齐眉,岂非是大汉之福!

    转眼半月过去,秋风叶落,将近中秋。

    除了太医说脉象还有些虚弱外,刘盈已经恢复如常,这一日,他命人将张皇后召到未央北阙,笑道,“阿嫣,换件衣裳,陪我出宫走走。”

    张嫣还在赌气刘盈不让她去送张偃出京,道,“陛下才遭了一次行刺,将身子养好,就敢又出宫,不怕太后知道了不许?”

    “咳,”刘盈道,“哪有那么多刺客?长安是我自己治下,若当皇帝的连自己的京城都不敢出,算什么事?至于怕母后不许,不让母后知道就是了。”

    “那我也不去。我在椒房殿待着挺好地,不想动。”

    刘盈没辙,只好道,“阿嫣,你还记得你上次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张嫣气结,道,“陛下打算把这个请求用来让我今天陪你出宫么?”

    她不再说话,接过侍人牵过来地马缰,翻身上了马。

    策马出宫的时候,回头望,虽然刘盈自己不甚在意,但卫尉不敢大意,命微服跟随地期门军至少比从前多了一倍。

    “舅舅,你这么巴巴的把我弄出宫来,要做什么么?”

    “其实,”刘盈左右看看,“也没什么。”

    “怎么,”她淡淡道,“你从那堆贫寒学子中挑出来了满意的了?”

    刘盈愣了愣,没有说话。

    “他是你上次说的哪一位,朱诚还是唐羡?”张嫣见他无言,以为他默认,心不自觉的有点酸,便问道,“今年多大,家在何地?”

    刘盈不置可否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哼了一声,踩了他一脚,跑了。

    直到骑马出了宣平门,还是没有见人影,张嫣狐疑道,“见人不需要走这么远吧?”

    你还以为拉你出来是为了见那些人的?刘盈心里气闷,只得道,“我见你这一个月都闷闷没有精神,这才拉你出来散散心的。”

    虽然召见了一批人,却哪里寻的出合心意地?

    老实的才学不够,有才学的机心太重,他日必不安于家室。两样都好的,容貌又差了些。

    挑来拣去,其实是自己不肯,将阿嫣交到另外一个根本不知道根底地人手上。

    张嫣怔了怔,抬头看着刘盈,良久方道,“多谢舅舅这番心意。”

    其实写早写好了,一直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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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春色

秋日的晴空,天气高爽,张嫣忽然笑道,“舅舅,我们比一比赛马吧。”

刘盈不愿拂了她的兴头,点头道,“好啊。”

二人沿着灞水纵马飞奔,刘盈暗暗勒出飞云的劲头,张嫣却是尽力疾驰,仿佛这样才能一吐心中郁结,很快的,便远远的上前,一直驰行到灞桥之下,嫣方停下马来,回头望 
,早就不见了刘盈踪影,于是下马等候,见了当日二人共依的柳树,黯然神伤。

那一夜,刘盈在柳树下吹笛,哪一《蒹葭》的曲调太忧伤,她闭着眼睛安静的听着,于是暗夜里的泪水流下来,打湿衣裳。

她站在柳树下,瞧见一对少年情人急急走过灞桥,柔婉的少女脚下虽然跟着少年小跑,面上却很是犹豫,唤道,“孟郎,停一停。”最后终于一把甩开了少年的手,道,“孟 
郎,我阿父已经年老,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若放下一切随你私奔,是为大不孝。我真的不能就这么什么都不管的随你私奔。”

吁的一声,刘盈骑着飞云赶到,将马儿栓在柳树之下,走到她身边,唤道,“阿嫣?”

“嘘。”张嫣回头拉住他的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青衣少年腰间悬着一柄剑,眉目之间颇有英武之气,当是游侠中人,忍不住气怒道,“难不成你就真的听你阿爹的话,嫁给那个什么南乡侯的孙子?”见少女面上难过,又放 
软了声气道。“冬歌,你现在随我走,我孟观但凡还有一份力气,必不会让你吃苦。”

君子不立于暗墙之下,刘盈听着少年人地情语呢喃。很有些尴尬。然而觉得左掌之中阿嫣的手滑腻香软。因为听着少年男女的话语,阿嫣有些分神。便没有注意到二人的距离 
,那个上元夜以后。他再也没有和阿嫣这般亲密,此时,她依在自己身边,淡淡的清香充盈在竟有些不舍打破这片刻地亲昵。

灞桥之上,冬歌摇了摇头。退了一步,道,“冬歌不能负父母深恩,但亦绝不负孟郎情意,不会答应父亲地安排嫁给他人。”面上现出凄然的神情。

一时间,对面地孟观和暗听的张嫣,都有些凄然。

冬歌是打定主意,父亲和情人,她谁都不愿意辜负。到最后。只能委屈了自己。

孟观气怒道最后,只能化作无可奈何地颓然。许久,方灰心道,“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冬娘微笑着摇摇头,依着他道,“你就陪陪我,看一看灞水上的落日吧。”

二人正在神伤之际,忽听见桥下的蓝衣少女唤道,“哎,这位冬娘姐姐,敢问令尊是哪一位?”

冬歌愕然回头,见少女眉目歆雅如画,问话虽然突兀,心中却难生出憎恶,便答道,“家父是故弘农郡守,姓韩名容,敢问小娘子认识他么?”

“不认识,”少女微微笑道。

“那你问这个做什么?”孟观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不悦问道。

“孟公子,”少女转向他道,“你真的很喜欢冬娘,非她不娶?”

初见面地陌生人,却问的这么私密,孟观愈不悦,想要火,却被冬歌按住,冷哼了一声,答道,“我对冬歌的真心天日可鉴。”

少女又转问冬歌,“你真愿意嫁他,绝不后悔?”

冬娘望了一眼孟观,眸中有坚毅的温柔色彩,“是的。只可惜,我阿父为人固执,总是不肯答应将我许配给他。”

“那,”蓝衣少女笑盈盈道,“如果有人能劝你阿父同意将你许给他,不就万事皆好了么?”

韩容的固执,孟观领教了多回,根本不信有人能够说服的动他,冷笑道,“你以为你是天皇老子,别人就该听你一句话?”

韩冬歌却是惊喜莫名,道,“我阿父最是顽固,妹妹真能劝服他么?”

少女嫣然道,“我不行,天下总是有人做的到的。”

“阿嫣。”她地身后,玄衣青年男子本是纵容地望着她,听到这儿,忍不住蹙了蹙眉,唤她道,声音微微带了不满。

张嫣转身仰首望着青年,左耳耳垂上一点胭脂痣便显露出来,鲜红如血。

“舅舅,你帮帮他们吧。”

“那是韩大人的家事,”刘盈皱眉道,“我插手,算什么回事?”

张嫣眉目间神色微微忧郁,唇角却笑开,幽幽道,“虽然我们没有法子在一起,但是能见到旁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不也挺好的么?”

刘盈怔在那里,看着张嫣明明嘴边牵起不在意的笑意,仿佛真的看开了,但眸底还是带着一丝酸苦。

她不再说话,牵回马,翻身而上,忽然唱起一首歌:“大风卷兮,林木为摧,意苦若死,招憩不来。百岁如流,富贵冷灰,大道日往,苦为雄才。壮士拂剑,浩然弥哀,萧萧落 
叶,漏雨苍苔。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歌声悲慨,刘盈听得心中一酸,有一种很温柔的钝痛磨损在心头。他一直希望阿嫣放开,才能快乐一些。但阿嫣若真的放开了,他的心中,却总又升起了不舍。很是想念从前 
那个依恋在自己身边的女孩。

九月初五,孟观与韩冬歌成婚。解忧去道贺。解忧回来复旨时,面上神情怔忡。

“解忧这是怎么了?”

“皇后大概不知道吧。前些日子那位孟观,正是解忧失散多年的弟弟。”

新年岁首,皇帝在前殿进行大朝的同时。长安城中皇室女眷,以及列侯夫人也要入椒房殿觐见皇后娘娘。

列侯夫人觐之时,见年少的皇后端坐在椒房殿正殿之上,容貌清艳,面上清肃,举手投足之间皆有凤仪,敬畏赞叹之余,不免也暗暗可怜。

这都是从前元五年以来,张嫣做惯了的,除了疲累一些,一应礼仪都做的滴水不漏。

丙子初五日,吕太后在长安宫中设家宴,宴请皇帝与皇后。席上,张嫣想起此去山长水远,与想见无多,念及吕后多年照顾,都是对自己的好处,心中感念,于是出言逗 
笑,花巧百出。吕后被她逗得前俯后仰,指毒害她笑对刘盈道,“你看你媳妇儿。”

刘盈饮尽了斛中酒,笑答道,“母后说的是。”

苏摩端出酒来,笑劝道,“这是长乐宫今年新酿的菊华酒,陛下和娘娘尝尝?”旁边伺候宫婢用杓挹取酒液,为张嫣斟了,张嫣举杯掩在袖中,轻轻抿了一口,不免落泪,拼 
命眨了回去,扬脸赞道,“太后宫中的酒,自然是香醇的。未央宫的酒官明明就是一样手艺,偏偏酿出来的酒就是比不上。”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吕后欢喜的很,含笑斥责,“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宫人给你送个十坛八坛过去。”

张嫣嫣然,转眼去看刘盈,“这样的话,陛下就有口福了。”那边,刘盈却已经是连着饮了几斛酒,醉倒在案上了。

“快去拿解酒汤来。”吕后连忙吩咐,眉头也微微皱起来,“这孩子。身子刚刚好了不久,怎么喝酒喝的这么凶。”

“陛下既然醉的厉害了,夜深路难行,不如你们便在长乐宫中歇一晚吧,不必回去了。”

张嫣颦眉,两座宫殿相离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又有宫人抬辇,能难行到哪里去?待要出声推辞了,转头看了看殿外阴沉的夜色,浓重仿如墨汁,好像顷刻间就要滴下雨来,低 
首又见了刘盈面上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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