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兄,这汴京的美女,可真是名不虚传啊!”
“……”
见南宫尚兀自喝酒,也不搭理他的样子,刘钦并不恼,反倒是一脸口水装地盯著眼前几个衣著暴露、舞姿曼妙的美女,“嘿嘿,瞧瞧这小蛮腰,这身段,哎哟,还有那勾人的眼睛,绝色,绝色,若是脱去几分脂粉味,那就更好了!嘿嘿,南宫兄,待会儿让这几个美人儿都留下来陪我过夜吧。爽大发了!”
“好。”南宫尚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这个馋涎美色的男人,再看看台上奏乐起舞的几个庸脂俗粉,顿时兴致更是扫去大半。
周遭坐著的一众,皆是南宫尚的手下。混江湖的脾气和朝中养尊处优的大员不同,看到这副色急的模样,皆是嗤之以鼻。好在刘钦沈浸在舞女妖娆的物资中,喜形於色,全然不去注意周遭的一切。
一番舞乐助兴之後,刘钦搂过两个身段婀娜的舞女,意思今晚就要这两位作陪。之後的助兴演出因为乐师琴师姿色平平,他也就是了兴趣。左一口又一口喝著两个美人斟满地酒,将她们搂著满怀,不住地调笑,颇有些在青楼风流的意思。
刘钦拿起一只椒盐凤爪,忽然想起什麽,添了下自己的手指,调笑道:“听说南宫兄以前也养了一票子美人儿阿!”
既然话题牵涉到自身,南宫尚变对刘钦的反感更多了一层。不由地抿嘴,泄露了他的不满:“这是很久以前的事。”
“嘿嘿,南宫兄,大家都是男人嘛,还不懂男人的乐子。一棵树上吊死可不是好事儿!真所谓,林子大了什麽鸟儿都有,养的美人多了,什麽款的都会有。才华横溢的才女,温柔贤淑的小家碧玉,大气端庄的大家闺秀,妖娆浪荡的风尘女子,还有,嘿嘿,不知道南宫兄好不好这一口,有时候男人的味儿也不差。要我是南宫兄,真是可惜咯。”
“……”
“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来来来南宫兄,我敬你一杯。宝贝你也喝。还有你,二宝贝。”
“刘大人尽兴便好。”回去刘钦的敬酒之外,南宫尚并不想多说什麽。
朝廷大员来无机阁的事,暖觞是知晓的,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无机阁上大大小小人员都知道。但南宫尚瞒去暖觞晚上将大宴宾客这一桩,自打刘钦登门拜访以来,他的眼皮老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麽事情要发生。所以特意瞒住暖觞。
人算不如天算。
仆阑环的脾气生来闹腾,大事上稳重,小事上随行。也是今儿个晚上的宴请排场太大,已经听闻好几个没见过排场的丫鬟谈论豫园那头的热闹,便跃跃欲试想去看看。
生活在西域的少数民族比起中原汉族来说,更加向往这种盛宴,不但体现出他们热情好客的一面,而且将他们骨子里、血肉里那股豪放、扩大的劲道体现得淋漓尽致。
挺想看中原的大宴宾客和他们仆阑逢年过节、民族祭有什麽不同。
“暖觞,暖觞!吃了麽?”
“哎?”暖觞看著蹦蹦跳跳一路冲进来满脸兴奋的仆阑环,有些莫名其妙。自打他们认识至今,已经好久不曾看到这麽小孩子气的仆阑环,毕竟经历了这麽多风风雨雨,他也成长了不少。
“暖觞,待会儿咱去豫园,南宫尚今天在那头宴请宾客。”
“宴请宾客?”
“怎麽,你没听南宫尚说,这小子,这麽好的事也瞒著你,太不够意思了!”
“一顿饭而已,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仆阑环这才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打量这自己这副大小孩模样,辩解道:“还不是小玉小霞把你们中原的一百零八道全汉宴席说的太神了,还要高山流水,曼妙舞姿,比咱们一重大老爷们儿跳摔跤舞有意思多了!”
“你啊!听那群小丫头们乱说,她们哪见过!”而且量南宫尚那脾气也摆不出这麽奢华的宴会,暖上腹诽道:“要我随你去?”
“我现在在无机阁算个食客,这麽大摇大摆晃过去也不是纳闷个事儿。好歹你也算无机阁半个主子,所以……”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恰好我也没吃过晚饭,随你去吧!”
“得了,咱这就去。”
几个小丫头的描述果真不赖,从远处望去,豫园的热闹已经依稀可见。
循声望去,火红的灯笼映照著玲珑的夜色,恍若白夜,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一片。最引人注目的要数舞台上奏乐的琴师和起舞的舞女,真不愧是中原文明的民族,果真比他们西域大老爷们儿的粗犷来得有味道。
“暖觞,我们过去吧。”
暖觞赶忙拉著这大小孩样,“我先差人通知一声,毕竟是朝廷大员,礼数得讲究。”
☆、(10鲜币)章五十八
章五十八:
张管事凑在南宫尚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後,南宫尚的脸色就变得糟糕起来。
“阁主,暖觞主子差我通报一声,他也过来。”
“为什麽?”
“仆阑公子跟著来的,人已经到豫园门口儿了。”
回头一想,掩掩藏藏的,刘钦这色胚子怕是能看出蹊跷,人已经到了,还是把暖觞当作无机阁一般的下属,放进来便是。
“把他们带进来,安排在外三桌。”
“是。”
“小心些,别闹出动静。”
“小的省了。”
看著张管事一连匆匆地离开,纵使一直沈迷於美人美酒的刘钦也看出他的不对头,善於察言观色的他,怎会不探一探风头。
他故作巧笑道:“南宫兄,可是帮里出了什麽事?”
“不碍事。”
“不碍事就好,免得坏了你我的兴致。南宫兄,不如你也要上两位美人儿给你斟酒助兴?”刘钦看著一脸铁黑却故作深沈的南宫尚,笑道,顺手接过旁边一个美人儿的喂酒。
“不用。刘大人尽心。”
这时,眼活儿不赖的刘钦果断地看到隔著好几排的远处,插进来两个青年男子模样的人。
“嘶……”这会儿,刘钦也没心思对付身边的两美人儿,将目光一直聚焦在两个年轻男子身上。
高大的那个模样英俊粗犷,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大气风范,该是那些大家闺秀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人选。在他只看美人儿的眼中,却是入不了眼。
再看还有一个,身形相较於高的男子倒是削弱不少,颇有些女子的柔弱。朦胧的觥筹灯光映照下,生得一张清秀的脸庞。不错,不错!
看著瘦削些的青年和高大青年耐心的交谈,脸上露出清冽的笑容,嘿,别提,还真好看。与久处俗尘的庸脂俗粉来比,有脱不去的清丽,妙人儿!
再看看南宫尚的目光,刚才和自己的气氛虽然不怎麽好,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客套地聊著。现在倒好,视线自打两人来後,却投在那个方向。鼎鼎大名的南宫阁主,原来不是个这麽会轻易显露情绪的人啊!
这事绝对有蹊跷!
顿时来了兴致的刘钦细眯起眼睛,打量著这三个男人,什麽美人儿全被抛到脑後,夺人所爱才是他最爱做的事!
据他这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分析,这三人绝对有著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然就南宫尚那副冷模样,也不会一连怒火盯著别人,像要把人吃了似的,更不会刚才管事来报备的时候变了脸色。是因为这两个男子其中的一个吧!怕他看中了来抢?他还偏要做这种夺人所爱的事情。
据他的分析,早就听沈家公司说南宫尚院子里原来也养了一票子美人儿,这回来无机阁本也想看看众多美人,哪想到已经“人去楼空”。用他历经风月的直觉也知道,男人一旦厌恶了对莺莺燕燕的兴趣,便真的是有了能放进心坎里的那个人。
南宫尚便是这种情况吧!而被他放进心坎里的人就是那个小个子青年吧。
“有意思,有意思!”
刘钦也是个聪明人,当著这麽多人的面,自然不会提这茬,依旧一口一个龙眼就著美酒吃著,有气无力地听著丝竹奏乐。
远处的暖觞和仆阑环丝毫没意识到他俩已经被两双意味深长的眸子略入眼底已久,不太爱热闹的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兴奋不已的仆阑环闲聊,顺道给他补充一些中原的风土人情。真不说,仆阑环对他随手闲扯的一些过节习俗,还颇感兴趣。听说中原奉年过节尤其热闹,他甚至还说要留过夏秋,留在汴京,把下一年的春节过完再回去。真是服了他这随性的脾气!
宴会直到子时才结束。浓厚的夜幕深深沈沈,却掩盖不了刚才豫园的一片歌舞升平。
坐在最外三桌的暖觞自然也不打算等南宫尚安顿好钦差大臣再随他一同离开。随著一种退去人潮,拉著还恋恋不舍的仆阑环现行离开。一路上後者还一个劲地和他唠叨什麽元宵节赏花灯有意思吗?什麽七月初七情人相会的日子真的有男男女女相约一起去护城河边放河灯吗?
种种种种,诸如此类。
而这厢,刘钦看著渐渐散去的宴飨,搂著一直陪伴他的两个舞娘美人儿,贼笑著踱步来到南宫尚面前。
“南宫阁主?”
南宫尚的目光还停留在随自己手下一起退下的暖觞,半分怒意、半分坦然。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看他和仆阑环两人有说有笑一整晚上,心里那股醋意有胡乱横飞。另一方面,刘钦这只色狼,没看出什麽猫腻,真让他松了口气。
可惜,似乎他高兴得太早。
“南宫兄?”刘钦再一次吊儿郎当的叫唤南宫尚回神。
“刘大人?”
“劳烦南宫兄为我准备的春宵一夜咯!”刘钦拍拍左右两位美人儿裸露的臂膀,坏笑道:“不过刘某人还想向南宫兄再要个人!”
“哦?谁?”
“只怕这人你给不得。”
南宫尚这才瞥眼瞧著已经一副迷醉模样的刘钦,面对这种状态的刘钦,被耗了一天耐心的他也失去了客套的心意,冷漠道,“你说谁?”
“他。”刘钦其实并没有醉,或者说根本就是清醒的。号称千杯不醉的他,怎麽可能因为这点怡情小酒乱了方寸。他努努头,只想远方,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是个美人儿!”
顺著目之所及,南宫尚理所当然知道刘钦指得是谁,当即拳头握紧。要不是理智控制,他真想一拳抽给这个死色胚子!
“他不行。”
“哦?原来南宫兄也有中意之人,我以为你是毫无七情六欲之人呢!刘某人眼拙眼拙!”
“……”
“怎麽样,南宫兄肯割爱吗,送给刘钦我度个良辰爽爽,嘿嘿。”刘钦估计露出一副猥琐的模样。
仔细一看对面的南宫尚脸已经黑得可以了!
作家的话:
感谢亲们的礼物与关心。
☆、(8鲜币)章五十九
章五十九:
“如果我说不肯呢?”
“罢了罢了。”气氛剑拔弩张的那一霎那,刘钦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刘钦也不是横刀夺爱之人,不过南宫兄,真让我看不出来,你也是个痴情种子!”
“……”
“得了,今晚这麽好酒好菜被款待著,我也乏了,今晚我要和这两个美人儿共度良宵去了。不过……”
“不过什麽?”南宫尚被人说中软肋,一句痴情种子,仿佛像世间最犀利地嘲笑,直刺他心底,然而他却无力反驳。这个刘钦能在尔虞我诈的朝野混得如鱼得水,果真不该轻易地招惹。悔啊!
“南宫兄可要好好帮刘某人这一忙,要不让那位美人随我回京,到我府上一叙也可。”
什麽不夺人所爱,刘钦这小子分明是狗改不了吃屎!说来说去,就是个色欲熏心的色胚!但这个时候,南宫尚明白自己对暖觞的感情,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舍不掉暖觞的。。电子书下载但是……南宫尚无奈地摇头,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设了个绊子?
“一个月。”
“好,就照之前说的一个月,我等你的好消息。”
“……”
“走咯,美人儿,今晚就醉倒在大爷的温柔乡里吧!”
“大人,嘻嘻,您悠著点。”
“就是就是,大人,夜还长著呢!咱到屋里再说也不迟~”
“瞧你们,啧啧。”
望著一路远去的刘钦,南宫尚只觉得心下一阵邪火,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赶往到宝烟阁。
南宫尚见著暖觞,什麽话也不多说,径直将人拉上床,缠缠绵绵来了两三回,方才罢休。好在,他并未因为自己的心绪多加粗暴或是掠夺,一遍一遍抱著暖觞,温柔地吸取对方身上的体温以及气味,仿佛一旦分开,就会万劫不复似的。就连缠绵之後困乏入睡时,南宫尚也是依旧死死地抱著暖觞,方才入眠。
南宫尚并不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一点暖觞十分清楚。这一夜的反常,让被折腾了一夜的暖觞毫无是从,也是一夜没睡好。不知道阿尚心里在想什麽,又或者遇到了多大的不踏实,才会折腾成这样。保不定就是今天那位刘大人。
可这又是个什麽事呢?
隔天,南宫尚起得大早,暖觞因为睡得不踏实,也跟著就起了。
昨夜折腾了一夜,倒没时间问南宫尚反常的原因,今早得空,暖觞终於问出心中的疑问。
南宫尚被问得不恼也不语,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打量著暖觞,就跟长了钉子似的将目光全放在暖觞身上,好似要把人看出个窟窿似的,目光灼灼。
“阿尚。”
南宫尚依旧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他下意识地将暖觞拉近怀里,狠狠地拥抱。昨晚的记忆刹时重新再现,熟悉的提问、熟悉的气息、以及相似的拥抱,无不告诉暖觞,南宫尚其实在害怕。
深沈却强烈的拥抱维持了许久,才意兴阑珊地松开。
又是过了半晌,南宫尚才艰涩地开口道:“暖觞,我不允许你离开。”短短几个字,他仿佛是斟酌已久,才作出艰难抉择。的确,现在,他似乎真的後悔了。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安逸,原来才是他的追求吗?
暖觞仿佛对他没头没脑的话有些奇怪,但看到南宫尚严肃的面容,不,是从未有过的惨烈,心里不免更加担心起来。这个刘钦刘大人,难道对无机阁有什麽不利才使得阿尚如此头疼。那又怎会关乎自己离不离开?阿尚他……罢了,他了解阿尚的脾气,若是不想说,就算扛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决不会透露半字。只好等著个刘大人回了京城,再细细问吧!
“我,当然不会离开,放心。”暖觞将手附在南宫尚手上,温热的体温再次给了绝对放弃什麽的南宫尚无限的鼓励。
“谢谢。”
“谢谢”这两个词,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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