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爱显摆,朵朵没多久又跑到我跟前,拉拉了弘历的手道:“Hello;mynameisduoduo。Iamgladtomeetyou。”
弘历一愣一愣地,忙又朝我道:“这个我也要学。”
我瞪了朵朵一眼,沉着脸道:“你再胡说八道,额娘下次再也不带你来了!”
她这才嘟着嘴跑回到四阿哥的身边,于是我教弘历背起了乘法表。
这小子聪明的紧,记过二三遍,就熟了,想当年我不知背了多少天,幸亏他们不知我的底细。
四阿哥在桌前教朵朵练起字来,四阿哥笑道:“这项,你可真得了你额娘的真传,不会跑就想飞。”
朵朵辩驳道:“四伯,我额娘可是世上最聪明的额娘,你真是不识货!”
“朵朵你胡说什么呢?”
四阿哥嘴角含笑,问朵朵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朵朵看了我一眼,见我瞪着她,她用手蒙着嘴,摇了摇头。
四阿哥一脸笑意地看向了我,我也忙低头与弘历说笑。
这丫头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以前总想着让她跟现代的小孩一样,随心所欲,过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
再如此下去,我非被她害死不可。
她不是个练字的料,三两下就不耐烦跑到我的身边,朝弘历道:“你会跳舞吗?会唱歌吗?会弹琴吗?会讲故事吗?会说笑话吗?”
弘历都摇摇头,但诚恳地道:“姐姐能教我吗?”
我们以后做朋友吧3
朵朵上下打量了弘历一眼,还自以为是地点头道:“成,是个人材,到院里教你跳舞去!”
看着她幼稚的脸,却总喜欢学大人的深沉,真是拿她没办法。朵朵就拉起弘历的小手,两人笑着出了门。想着让这丫头跟未来的皇帝积点感情也好,免得以后受人欺侮。我不放心的起身,却被四阿哥叫住:“我有话要问你!”
我低头淡淡地问道:“四爷请说!”
“必要这样回话?爷跟你道歉还不行?”
我闻言抬起了头,盯着他道:“道歉有用,还要刑部做什么?四爷有何吩咐就说吧!”
他黑着脸,叹了口气道:“这丫头真是倔,就是石头爷也要捂热你。每天午后让弘历跟你学如何?”
我一脸错愕地盯着他道:“四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介女流,怎能教弘历学习?”
他却坚定地朝我道:“朵朵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处处比别人强。弘历是男孩,更要这种待人接物的气度,而不是唯唯喏喏。你放心,早上让他跟先生学习,下午就交给你了!”
让我当老师,我吃饱了撑了,忙摇头道:“不行,万一有个闪失,我可赔不了!”
四阿哥走至我跟前,恳求道:“就算看在你我往日的情份上,帮我一回可好?”
我一时又无理拒绝,只好答道:“那好,第一你不能告诉其他人,也不要告诉弘历,只当是他来玩。第二你让人送他到花房来。”
他笑着抱住了我,低声道:“都依你!”
我低声道:“你快放开我,让朵朵瞧见了,让我怎么解释?”
他这才放开了我,拉着我的手道:“狠心的丫头,五年都不能让你释怀。你说,我怎么做,你才解气。”
我摔开了他的手,淡淡地道:“四爷,我们以后就像朋友一样,和平相处吧!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别说五年,就是十年二十年,爷也不会放手的。”
我们以后做朋友吧4
身后传来四阿哥声音,我皱了皱眉。这家伙还是老一套,我装做没听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朵朵正在给弘历请白雪公主的故事,弘历认真好奇地听着,还不时的追问。朵朵边说边做动作,我也不好打饶,站在远处看着。“这孩子,像我,聪明!”
我侧头,四阿哥不知何时立在我的身边,我朝他白了一眼,笑道:“她是我女儿,花朵!”
四阿哥沉默不语,我也懒得搭理他,走到她们声边问道:“故事讲完了吗?”
朵朵挠着头道:“额娘结尾给忘了!”弘历缠着我道:“婶婶你快告诉我!”
看着焦急的小脸,笑道:“后来七个小矮人以为白雪公主死了,就把她装在一个水晶棺材里,抬到了山上,碰到了皇子,本来公主的喉咙里咽着有毒的苹果,被小矮人一颠簸……”
弘历与朵朵都拍手道:“还好,还好,那后来呢?”我笑着朝他们摇头道:“白雪公主就嫁给了白马王子,过上了快乐的生活了呗!”
“再后来呢?”两个人一样的难缠,我只好道:“又生了小白雪公主与小白马王子,小白马王子又娶了另外国家的公主,又过上快乐的生活,白雪公主就变了祖母,白马王子变了爷爷呗!”
弘历点头道:“我知道了,皇爷爷是白马王子,原来皇奶奶就是白雪公主。我就是小小白马王子!”
朵朵与我都哈哈大笑,朵朵拉着我道:“额娘,你看弘历多臭美,他都不会骑马还说是白马王子!”
弘历一本正经地答道:“我长了就会了,阿玛会教我的!”
我拉了拉弘历的小手道:“好孩子都会变成白马王子。不然就会像你阿玛一样,变成黑脸王子!”
两个小鬼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背后传来了四阿哥怒声:“花容月,你胡扯什么?”
我忙拉起朵朵,跑出了院。弘历也跟着跑了出来,众叛亲离的家伙,让他独自清醒些。
为了你可以放下一切1
四月的阳光还是暖暖的,院中生机盎然,小亭早已掩映树荫中。偶尔漏下的光,形成小小的光点,倒成了点缀。
午休后,朵朵吵着要十三教她吹笛,所以大家都移到了内院的亭子里。
摆上了琴桌,画儿又备了点心、茶点,就像城市里假日野外游玩的味道。
许是老天眷顾我,以前没享受过的东西,在这儿都补上了。
五年没有跟十三一起合音了,与他相视一笑,心领神会配合了起来。
想起刚学筝那会,十三手把手的教我,又想起睛婉。
心里一丝悲凉,人若不长大,那该多好,永远像朵朵这般年纪无忧无虑的活着。
心里想着事,突然乱了音,十三也停了下来,抿嘴笑道:“怎的?这几年淡忘了?”
我淡淡道:“想起以前的事,就走神了。”
十三顺手拉了根竹芯,咬在嘴里,遥望着睛空。
“阿玛、额娘,你们想什么呢?”
朵朵跺脚不快的喊着,这丫头见没人理会她,伤自尊了。
朵朵地喊声拉回了我们的思绪,十三又裂嘴笑道:“你额娘老了,惹得我也失了神。”
朵朵侧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十三,一脸贼笑地道:“额娘没老了,阿玛倒是长皱纹了,不过没关系,额娘说有皱纹是成熟的表现,男人越老越有味!”
十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把朵朵拉坐在了边上,见他俩一来一去的聊得欢。
我转身去端了杯酒,给十三的腿做护理。
十三闻到酒味,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像是抽大烟的闻到了烟味,一脸的享受。
我重重的抬手,在他的肩头打了一拳:“酒鬼,当年就劝你少喝酒,谁知道病因是不是酒喝多了?”
十三摸摸肩,痒做痛楚状,挑眉笑道:“最毒妇人心。”
四阿哥牵着弘历的手,悠哉哉地走进了小院。
“四爷吉祥!”弘历挣开了四阿哥的手,颠颠撞撞的跑进了亭子,大声地喊道:“十三叔,十三婶。”
为了你可以放下一切2
十三笑着瞄了我一眼,我别提有多尴尬了,都是这老四做的孽,弄得关系乱七八糟的。
朵朵则奔到了四阿哥的怀里。
十三竟装出可怜样,朝四阿哥倾诉道:“四哥,我丫头越来越蛮横了,我十三好歹还是个阿哥,天天给我吃素的,酒也被强行戒了,连闻闻味道都不行!”
我朝十三瞪眼睛,四阿哥眯着笑眼瞄了我一眼,朝十三道:“十三弟,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可连进门,还得批准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我简直就是野蛮女友。
两个小的一蹦一跳地跟我向书房走去,把小亭留给了老四与十三。
对于我这个知道历史进程的人来说,实在没兴趣参合。
跟两个小布点讲了乐极生悲的故事,弘历还做了总结。
这么小的孩子,竟能得出: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冷静,遇到喜事也要冷静。
真是孺子可教,天生就是当皇帝的好苗子啊!
又教起英文字母,朵朵早就学过,所以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下弘历,两人竟时而击掌一乐。
朵朵带弘历下了楼,说是要介绍一下自己的家。
我随手拿起绣了一半的枕套,坐在椅子上打发时间。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那曾经熟悉让人企盼的脚步声,此刻却让我心惊。
装做没听见,转了个身,也装做没看见。
他的脚步声停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道:“听说你拿钱给十三弟修宅子?好阔气,什么时候也支持支持我?”
我立起,淡淡地道:“四爷请坐,四爷说笑呢?四爷一年的收入是十三年的几倍,怎么会缺钱花?”
我看他是纯粹没话找话,坐至他的对面,低头绣自己的花。
知道他两眼紧盯着我,我就是不抬头,可心乱的紧,心不在焉把针擢在了指甲缝里。
疼得我把绣品一扔,眼泪都出来了。他迅速上前,提起我的手,温柔地问道:“疼吗?”
紧接着又责备道:“不是绣花的手,瞎折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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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疼又气,珠泪滴滴低垂,缩回手朝他道:“不要你管!”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你这丫头怎就只对我横。
这五年,我到处派人找你,你就看在女儿的份上,别生气了,可好?”
敢情是一物降一物,我就是那降他的人。
别人惧怕的四阿哥,在我面前低三下气的。
我不语,他抱住了。
我用力挣扎,他却抱得越紧了。
我无力挣脱,他哀求道:“容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我好累,我可以放下一切,我们离开京城……”
“得了吧!你放得下吗?”
“你不相信?那现在就走,爷不想再失去你,为了你可以放下一切。爷累了,还连累了十三弟……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
他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眶里晃动。
我好心酸,是我一直躲着他,就怕他来找。
我当然知道,他活得很辛苦。
我当然也知道,他是离不开。
如果他离开了,我改变了这段历史,也许死的是大片的人。
“算了吧,你已经脱不开身了。你走了,支持你的人,都会遭殃的!”
我阖上了眼睑,深深地叹息。现
在已经来不及了,说不定,人没有走掉,康熙将我当妖孽烧死了。
“我就知道你懂,那院只是让年氏住了半年,并未告知密道。让下人里里外外重新翻整一遍可好?”
“不要,把密道堵了,把那院烧了,免得我想起它,别人住过的地方,我都不要!”
他见我松口,一把抱过了我,低声道:“女儿都这般大了,还像个孩子,你瞧瞧爷的白发就是被你气出来的。”
我推开他道:“怎么就赖上我了?是你自己为天下百姓累出来的,家里的妻妾缠出来的!”
他眯着眼,抬手道:“行,行,你没有错,我都快嫉妒死弘历与十三弟了。”
怜惜地看着他额头的皱纹,用摸了摸他的一片胡子道:“明儿就把这胡子给刮了吧,看着别扭。爷既然这么说,那容月等你,等你成大事后,能走的一天。我们再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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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要你拿玉佩来,爷就跟你走!”他再一次抱住了我,我无可奈何,我无话可说。自己选了独木桥,无路可退!
93朵朵去了雍王府,我陡然间像是回到了单身年代,亲自下厨,给十三做了几道素食荤菜。
一道糖醋排骨实则笋裹面粉,一道红烧豆干,像是肉片一样,双加了几个素菜端了上去。
十三闻了闻,还以为我给他开荤了,担起筷子就往嘴里送。
烫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使劲地点头。
两人笑谈着往事,索性坐在饭桌前聊了起来。
我试探地问道:“若是腿好了,还回朝堂做事吗?”
十三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不想了,让别人争去吧,反正我老十三没这个命,也没这个心。”
我朝他点点头道:“你总算有悟性,我也放心了。爷就装个样,在家休养得了,只是太医若是来了,怎么回好呢?”
十三拍了一下桌子笑道:“这还不简单,这些板桶从来都是没病说有病,小病说成大病,只要装得像,他们若是瞧不出来,还不是往老病历上扯。”
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他又叹道:“只是这天下,若是让老八得了,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不可能,八爷支持的人越多,皇上越防着他。时势造就了英雄,皇上宽厚治天下,各地官员贪赃枉法,国库空虚,您说谁能力挽狂澜?知子莫若父,皇上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十三挪了下身,惊奇地盯着我道:“你从不问朝事,却了如指掌,怎么回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傻笑了声,回道:“猜的,不许你告诉四爷,听见了没有,不然我们绝交!”
十三双手相叉,皱着眉头,晃着脑袋不解地问道:“那四哥该怎么做才行呢?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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