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一开始温柔而甜美。
仿佛他和他心上的女子一起携手泛舟于波光粼粼的湖畔,阳光煦暖,柳丝轻抚,而她的表情也去掉了一直盘桓着的冷酷和高傲,秀丽而温柔,看着他,笑得各位甜美,脸颊微红,似乎他对她说了什么笑话,令她笑靥盛放。
这真是烈君绝最美好的梦。在梦里他觉得无比开心,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就连自己登基,并且迅速地击破了大皇兄和三皇兄的狼子野心,将他二人流放至北方边境时,也不曾如此开心过。
心中没有一丝压力,有的只是舒畅。
然而,不知何时,黑云沉沉地压下来,压得透不过气来。
原本平静安谧的湖面上倏起波澜!
湖水一瞬间变得血红!
那么红,红得就好似人心尖尖的血液一般。
继而,从血红的水中倏然掀起波浪,飞速蹿出一条奇怪的庞然大物!
那庞然大物光一个头就有好几人大小,铜皮铁甲,狰狞巨口,牙齿生着倒钩,一双巨眼明显是看见了自己和娇娇!
鳞片拍打水面,每一次拍打的时候都发出巨大可怖的声响!
他的欲望1
鳞片拍打水面,每一次拍打的时候都发出巨大可怖的声响!
血盆大口和令人恐惧的腥味,缓缓接近他们……
明显,是对二人有敌意。
“皇上,请让开。”
他看见娇娇绷起脸,面色坚决,继而从袖中抽出一把莹绿色,仿若是上古利器的宝剑,从小舟上飞跃而起,向着那庞然巨物扑了过去!
“娇娇,不要——让朕来对付这家伙——”
“皇上是一国之君,需要好好保护自己。”她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无任何犹豫的表情,“让我来。”
她就那么轻轻地一跃,就跃进那怪兽口中!
“不要——娇娇——”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移动……
如同整个世界都被血红的洪水吞没,眼眸中再也没有其他。
她在一片血红中回首,依旧笑得那么云淡风轻,那么自然美丽:“记住,我爱你。”
“我爱你。”
从来没想过这几个字,会从她口中出来,他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娇娇——!!!”
烈君绝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冷汗湿透了丝缎。
倏然心一跳,脚下一空,他醒来了。
剧烈地喘着粗气,他四处张望着,这里依旧是自己的寝宫天安宫,没有湖水,没有怪兽,没有血色,没有他心爱的人……
“娇娇!”他依旧下意识地唤出她的名字,理智却一点点包围了他。
是了,这不过是一个梦……
一个好梦,却变成噩梦……
她怎么会那样凝视着他,对他说,我爱你……
她现在,肯定恨死了他吧。
都怪自己……
他狠狠地咬下牙关,感觉到口中一丝咸腥。
是的,就和那个时候一样。
她总是好似嗜血的小豹子,恶狠狠地咬穿他的皮肤,舔食他的血液。
然后,他就用更加残忍的方式来折磨她。
他的欲望2
然后,他就用更加残忍的方式来折磨她。
双方,都伤痕累累了吧。
他苦笑,揉了揉脸——要怎样?要怎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在她面前显现出自己最暴戾的一面?
为什么看见她,他的冷静就消失殆尽,永远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娇娇……娇娇……对不起……
可是这句话,我却永远无法同你说明。
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又想到那一夜。那一夜,在通透的月光下,她的肌肤是如此的甜美,引人迷醉,无法控制自己,只想再深一点的索取……
突然觉得干渴。
喉中就要干涸。
小腹缓缓传来的热度,令他自己都觉得讶异。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依旧控制不住,那么样地想要她呢?
可是,除了她,别人都不想要。
回宫已有一段时日了,只是却再也没有召任何嫔妃侍寝。
就连两位贵妃,也只是在回宫的宴席上匆匆见了一面。
这次回来,突然觉得那些妃嫔们都好似腻味的塑料花。
不是不美丽,却很反胃,因为太没有特点,每个都是一样的。
打扮得完美无瑕,脂粉,华丽的衣裳,舞姿,步履翩然,更重要的是,什么都听他的。
以前他觉得这样很好,因为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放更多的心力在治国,或者治人上。
可是这一次遇上了那小野猫,他真是完全搞栽。
他多么想她就在这里,将她推倒在他柔软的锦缎榻上,一寸一寸地吻着她的肌肤,挑逗她,看她那种既装着冷酷,又不自觉地沉醉的表情,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他记得,她在那一夜故意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月亮,那副样子实在引人怜惜。
但事实上,她也不是那么冷淡的……他弯起嘴,呼吸越加沉重了,几乎无法消解心中的那股冲动。
女人,终有一天,我要你乖乖地呆在朕的龙榻上,那里也不许去。
他的欲望3
女人,终有一天,我要你乖乖地呆在朕的龙榻上,那里也不许去。
胸膛起伏。
呼吸急促。
下腹灼热依旧。
实在有些干渴,想要喝杯茶水,他便挥手道:“来人!”
以前他的床边有伺候的小太监,可是后来他嫌烦,也不喜欢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便都遣走了。
也是自己做孽,现在喝杯水还要高声喊一句。
可是半天没有反应,难道太监和宫女们都睡死了?
要他们做甚么?
他再次揉了揉脸,勉强抑制住心中的暴怒,再次喊了一声:“来人!”
“皇上,有何事?”
这回终于有一个宫女过来了。
在昏暗的烛光下,她的身影看起来很窈窕,前凸后翘,比起一般怯生生的小宫女大不一样。
烈君绝眼微眯——怎样,要不让这个女子消一下火?
喉结缓缓滑动。
就在此时,女子抬起脸来,似乎有些惶惑地再问了一句:“皇上,请问皇上有何吩咐?”
这一下,烈君绝惊呆了。
在这光线下,那女子秀眉浓密,鼻梁高挺,尖尖下颌微翘,带着一股倔强的美丽——娇娇?!
烈君绝瞪大了眼睛,一把将女子扯过来!
女子有些不知所以,想是还不习惯半夜起来伺候皇帝,所以脚步有点虚浮,一下子被烈君绝一扯,他的力度哪是一般人可及的,登时腿一软,整个栽在烈君绝怀中!
这一下烈君绝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她不是娇娇——当然,不可能是。
娇娇绝不会在这个地方。也不会低眉顺眼地跑到他面前来怯生生地问他需要什么。
只是,她长得还真和娇娇有些像。
黑发浓密地垂下来,从这个角度看,简直一模一样,除了气质。
而且,此时,透过薄薄的宫女衣衫,他感觉到这女子的身躯一下子也变得火热。
心中有淡淡地厌恶——娇娇不会这样的,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兴奋。
他的欲望4
心中有淡淡地厌恶——娇娇不会这样的,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兴奋,就是因为如此,才格外珍贵。
不过……他毕竟也是个男子,而且方才正在情绪激动时……
扳过那女子的脸,他注视她的眉眼,虽然已经明显看出不是他的心上人,但也颇为秀丽,他看着她一副小鹿受惊一般的表情,凤目微眯,嘴角咧出邪魅的笑意。
周娇娇,是你不愿意做朕的女人,朕也无需为你等着什么……
双手往前一扯,嘶啦一声,撕开那女子的衣襟。
皮肤很不错,胸部形状也很美。
单纯满足一下生理需要,也不错。
她似乎吓坏了,怯怯地,眼中含着一点泪水,双颊飞红,却甚么也不敢说。
云鬓散乱,带着些风情,很性感。
“看着朕做甚么?”他又恢复了以前的那个他,“朕很渴。”
“奴婢,奴婢……皇上是不是要奴婢去端杯水来……”她似乎很害怕,身躯在颤抖,柔软得吹弹可破。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很偏爱这种小白兔一样柔弱的女人,不过在床上毕竟也还是勾人的,他一下子如同捕食的猎豹一般弓起身子,朝着她扑过去!
“朕要吃的是你。”
女子被压在床榻上,他再不犹豫,将她裙裾整个撕开。
她歪着头,粉色嘴唇微启,喉咙里发出醉人的呢喃……
这样的呢喃,频率,幅度,都掌握得刚刚好。
正好能够,挑动男子的欲望。
这一刻,烈君绝隐隐约约觉得有种不对。
这女子,真的是个宫女吗?
他太精明了,也见过太多女人。
自然,宫中有很多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这些女人之中,有些是普通的妃嫔,有些也只不过是宫女或者舞女而已。
她们工于心计,想方设法接近自己,求得一面之中撩动他的心弦,然后得到宠幸,从而一夕之间飞上枝头。
可是,这个女人却有点不一样。
他的欲望5
她们工于心计,想方设法接近自己,求得一面之中撩动他的心弦,然后得到宠幸,从而一夕之间飞上枝头。
可是,这个女人却有点不一样。
一开始,她表现得好像小白兔一样楚楚可怜,可是为何当她真的被他压倒时,却表现得那么自然?
也许是他和娇娇这一场斗智斗勇,令得他比以前还要敏锐,任何一丝异样,他都能够极快地捕捉。
心中微微觉得不妥,他伸出手来,抬起女子的下颌,冷酷凝视她:“你是天安宫值夜的宫女?为何朕从未见过你?”
女子的眼中闪现一种朦胧的颜色,柔软丰满的朱唇微启,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那眼神实在太过勾人,简直能够将所有的男人全部收入囊中,登时软倒在她的温柔乡中!
他心中警惕更甚!
连忙移开目光!
“说。”
那女子咬了咬嘴唇,那种眼色瞬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胆怯的模样:“皇上……奴婢是新来的,皇上大概没有见过奴婢……”
“哦?朕这天安宫很少新来宫女,是谁带你来的?”
掩好衣襟,烈君绝的眼中渗出寒意。
“是,是这次皇上不在,大内总管李公公带奴婢进来的……”那女子一看皇上似乎很不高兴,赶紧哀求道,“皇上,求您不要处罚奴婢……”
烈君绝经过这么一下,已经打消了之前那种原始的冲动,小腹的火热也如同潮水一样的退却。
真奇怪,刚才竟然想要这个女人,还觉得她像娇娇。
现在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像,他一点欲望也没了。
坐起身来,他深呼吸了一下,也无心和那女子纠缠,便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是,是。”那女子偷眼瞟了烈君绝一眼,见他表情极冷又硬,几乎完全当自己是无形。
赶紧躬身退了下去。
此时光线太暗,烈君绝没有发现那女子颤颤惊惊地退下去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1
赶紧躬身退了下去。
此时光线太暗,烈君绝没有发现那女子颤颤惊惊地退下去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娇娇……”烈君绝依旧静静坐在榻边,垂着眉眼。
她该不会真的有事吧……
那一瞬间,他突然很恨自己。
为何?为何自己要有这样的决心,将她送去那样的边陲,给她那么重的任务?
要是她受伤了,或者有甚么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虽然,自己只是想要锻炼一下,将她锻炼成一尾真正的凤凰。
可是……也许自己太自私……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一直坐到天明,最后决定还是飞鸽传书一封,看看她究竟怎样了。
她不会有事……他极力地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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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名差一点得到了宠幸的宫女缓缓地走出天安宫。
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回到宫女们住的寝室,也没有去其他地方值宿,而是鬼鬼祟祟地,看看四下无人,便飞身跃入了后宫西侧的一片深深的桂花树林中。
在那里,她找到一颗最大的桂花树,然后弯腰,从树根下挖出一个小小的东西。
那是一只机械鸟。
她对着那机械鸟说了几句话:
“禀告主人,水湄失败了。
那个人,差一点就要勾到手。
但是,他实在太精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我是哪里来的。
幸好,我们事先和李公公早就达成了一致。
不过,主人,我还会继续在宫中潜伏下去。
请主人放心。
水湄拼命,也会完成主人赋予的神圣使命。”
说完,她眯起眼睛,对着那机械鸟不知道喃喃念了些什么。
随即,咬破自己的指尖,滴出血来,但奇怪的是,她的血液,比一般人的血液颜色要淡很多。
因为她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更准确地说,是烈无殇手下的一个傀儡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2
因为她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更准确地说,是烈无殇手下的一个傀儡人。
血迹粘在机械鸟的双翼和眼珠上,机械鸟突然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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