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喜剧:回溯之旅(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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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喜剧:回溯之旅(全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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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杜问越带领村民拦路时,管叔被留在了村子里,对此事毫不知情。看到杜问越鼻青脸肿的样子,对他胡诌的路遇强人被于小安几人所救的谎话深信不疑,对着弥等人又是作揖、又是感谢,弄得厚皮如于小安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好随着杜问越管叔、管叔的喊着谦让作礼,同时抱起可爱的小甜甜来转移话题。
  小甜甜堆起霹雳无敌的笑脸:“管爷爷好。”
  管叔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只是老脸有些扭曲,摸着小甜甜的脑袋,唇带颤抖地道:“真是个漂亮的娃娃呀,不过以后跟着少爷和于小姐一起喊我管叔就可以了,不用叫我爷爷。”
  咦?看不出管叔还是个人老心不老的主,于小安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人以年长为荣,尊老至上,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一个对年龄讳莫如深的“现代人”,不禁叫好道:“有个性,我喜欢。”
  一路上多了两个正常吃喝的人,行程自然是慢了下来,只是小甜甜倒很适应这种生活,小脸越发红润水灵,果然小孩子还是要正常的饮食睡眠,太早步入仙人行列对身体不利。所以弥虽嫌多了两个拖累,看着小甜甜的变化后,也只冷哼了几声便作罢了。而且管叔一路上无论安排食宿还是起居,都管理得妥帖细致、周到全面,嘿,还真对得起他这个姓!
  只是这几日,于小安有些不安,虽然管叔将各人的日常生活都打点得十分到位,对自己却似乎特别青睐有加。饭比别人软一点,馒头比别人白一点,住的房间亮堂点,洗澡水比别人烫一点,连泡茶的开水都比别人滚一点。还别说总是用那水汪汪的小眼睛在自以为没人注意的时候偷看于小安,边看还边色眯眯的点头。别问于小安怎么知道详情的,她就是通过上帝视角了解的。
  于小安私底下偷偷问过杜问越管叔有否成婚,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开始琢磨起来。穿越之初,她也曾痛心疾首自己没在现代好好谈个恋爱,只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要开始一段忘年黄昏恋。虽然于小安知道自己属于那种“最美丽、最有女人味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如此无弗远近,连半百老树都被自己电出了春芽。心喜之余,也不禁有些苦恼,毕竟自己的目标是为了回家,如管叔这种憋了四十多年的情感一旦被点燃,不是厚积薄发这四个字可以简单形容的。届时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管叔一人晚景凄凉、孤苦终老,那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再者,从年纪上看两人也算不得般配:论心理年龄,管叔可以做她的爷爷,论生理年龄,她可以做管叔的祖奶奶,怎么算都是连刘翔都难以跨越的鸿沟。管叔啊管叔,不是你不够好,大家都知道年纪大的男人体贴又疼人,只是时不我予,恨不相逢现代时啊。唉,管叔啊管叔,爱情的小苗苗没有得到灌溉就枯萎死去固然令人伤悲,总比蒜不冒芽一辈子眼馋水仙的强。
  下定决心后,当于小安发现管叔再次含情脉脉地偷窥她时,睇着四下无人,一把握住管叔的手,沉痛道:“管叔,你的心事我很明白,只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唉,长痛不如短痛,这个恶人还是她来做吧。看着管叔触电般抽回被握住的手,双目含悲而又不可置信的样子,于小安重重的点着头,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之后几天,管叔都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之中,尽管他极力抑制着自己澎湃的情感,如常地打理着大家的行程,但是那平静表面下蕴涵的悲伤,却犹如春日薄冰下的湖水,缓慢却细微地流淌了出来,逐渐渗透到大家心里。
  终于有一天,当管叔再次用失学儿童的眼神凝望着于小安时,连小甜甜都感觉到不对劲了,偷偷问道:“姐姐,管叔叔看起来好象很难过的样子。”
  “是啊。”闻言,杜问越也叹了口气,小声说道:“管叔这几天真的很不对劲,连晚饭都只吃三碗了,比我爷爷去世那天,还少了半碗。”
  ……
  连弥都开了金口:“昨天借宿农家,傍晚看见管叔拿了碗红烧肉去猪圈喂马。”
  ……
  言毕,三人有致一同地看着于小安,一副‘你一定偷偷欺负管叔叔了’的表情。于小安百口莫辩,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的确算是欺负了吧,那天自己拒绝的口气会不会太严厉、太直接、太伤人自尊了呢?千不该万不该,那个时候不该把管叔当成新新人类对他当面说喜欢二字,现在还是好好想个办法安抚下管叔受伤的心灵吧。想起一起上路那天,管叔让小甜甜称呼他叔叔而不是爷爷的情景,于小安决定就此入手。
  四个人坐在客栈,喝着茶水,等管叔一起晚餐。于小安看着走过来的管叔,这几天果然憔悴很多啊,略带浮肿的眼袋,睡眠不足而晕黑的眼圈,虽然饿了几天依然偏胖的体型和微突的肚腩,半秃的脑袋以及赶了一天路还来不及洗去的满身风尘,一句赞扬不由冲口而出:“好年轻的老人啊!”
  ……
  “姐姐,管叔叔刚刚好象哭了。”
  看着飞奔回房管叔,于小安不得不感慨,看起来拒绝人的善后工作也是门学问啊!
  看着众人用审问犯人的严厉眼神盯着自己,被逼无奈的于小安,只好坦白了她和管叔之间未果的情事。吃惊的杜问越立刻飞奔出去向管叔求证,半个时辰后,面色古怪的回来了。
  于小安见杜问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催促道:“好了,你最秘密的事我们都知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要掩掩藏藏的。”
  “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杜问越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看了于小安一眼,飞快道,“我曾和管叔说过,这次离家是要找命中注定的人,管叔见到你后,以为你就是我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娶妻纳小的原因,他心中已经将你当成我们杜家的少奶奶,因而照顾有加。后来你告诉他说,你和我是不可能的,他以为从此以后我又要单身了,所以这几天为了杜家后继无人而难过。”
  听着杜问越三言两语将事情简化说完,饶是于小安脸皮够厚,此刻也象煮熟的螃蟹一样,全身发红了。真是活见鬼了,谁见了管叔下午四点动物园饿狼的眼神,会以为他是在看自家少奶奶的?

  移魂大法

  次日清晨,杜问越见小甜甜边吃早饭边打哈欠,奇怪地问:“小甜甜昨天没睡好吗?”
  “恩。”小甜甜点着头,又打个了哈欠:“昨天姐姐回了房一直都没开门,哥哥说姐姐休息了,不让我去打扰,我就和哥哥一起住了。结果哥哥昨天晚上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我睡着了又被吵醒。”
  被埋怨的弥心情却不错,看小甜甜吃完后,仔细的替她擦了擦嘴,笑眯眯的喝口茶。想起自己一直讨厌的于小安的昨天出的糗,真是做梦都会笑出来。
  杜问越倒有些惴惴:“昨天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小安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谁都会想不开,但她绝对不会。”弥摇摇头,断然否定。
  “对,本人就是秉承好死不如赖活原则的小强。”说着,于小安气呼呼地坐在了小甜甜身边,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阵猛灌。她的目标是回家,怎么可能被这么点小挫折打倒,况且她回了家,就和这两个讨厌的家伙永远再见了,也没人知道这个人生污点了。
  “你怎么那么晚才起来?公鸡都叫了好几遍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趾高气扬的于小安,弥就忍不住想打击她。
  于小安翻了个白眼:“公鸡叫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母鸡?”她觉得自己以前的欺软怕硬实在要不得,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弥不就是个包公脸么,反啐回去赚不了至少不亏。
  反正已经没形象可言了,就不再装着端着了。将小二端给她的热气腾腾菜粥分成两碗,推到弥和杜问越的面前,然后捂住了小甜甜的耳朵,不无恶意的冲着看着热粥发楞的两人道:“大冬天的,两个乞丐在饭庄门口乞讨,看见门前地上有客人喝醉后的呕吐物,他们实在饿极了,一个乞丐就冲上去吃了起来,可味道实在太难闻了,那个乞丐吃着吃着就吐了。只见另个乞丐飞快的拿出勺子吃了起来,前一个乞丐奇怪的问他刚才为什么不吃,他边吃边说‘我不就想吃顿热的么’。”
  语毕,对瞪着热菜粥一脸欲吐状的两人龇了龇牙,牵着小甜甜的手向外走去,走到客栈门口;顿了顿:“两人还坐着干什么?等下顿热的吗?”
  之后的行程,于小安除了住店,平时都一直老实呆在马车里,虽然杜问越信誓旦旦地保证绝没有向管叔透露过半点实情,可于小安始终拉不下这个脸皮去面对管叔。好在多吃少吃对她来说也不是大事,杜问越也从上次群殴事件中隐隐察觉于小安这三人来历不凡,只是为了向管叔掩饰,只好每天包了食物假装殷勤的送到马车内。只是自然免不了被于小安趁机言语荼毒一番,以至于他虽挑了饭后才去见的于小安,胃口却一天比一天差。
  不知情的管叔却以为自家少爷是相思成疾,难得见少爷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而且这个于姑娘还能拿起自己根本看不到的玉佩,完全是天定的良缘啊。虽然不知于姑娘为何不肯接受少爷,但是他坚信凭自家少爷的人品、长相和家世,加上金诚所至,总有一天于姑娘会动心的。所以他也时时鼓励杜问越去马车上安慰“小恙”中的于小安。可怜的杜家少爷,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下去。
  于小安却在马车里和小甜甜培养着感情。小甜甜玉雪可爱又乖巧聪明,于小安童心未泯,变着法的将小空间里可以玩的游戏拿出来,倒和她一起耍得有滋有味。时间长了,也不象一开始那种仅仅对着可爱玩具的心态,渐渐生出几分姐妹真情来。于小安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有个哥哥,却只是了大了没几岁的男孩子,想必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又想着这次自己去了晏云山说不定就回家了,所以加意地对她好,又编了各种故事哄她。这个孩子十分乖觉,敏感的觉查到于小安的细微变化,对于小安更是依恋。
  见她们相处融洽,弥的神色也渐渐起了变化,看向于小安的眼神也不再如初见般冰冷与敌对了。
  这一日,一行人终于到了晏云山脚。杜问越好说歹说,才打消了管叔跟着去拜访于小安师门长辈的念头。
  看着管叔怏怏不乐的背影渐行渐远,于小安也偷偷松了口气。她都不消问,也知道杜问越是用什么借口将管叔劝回家的,无非是借用了自己这块超级挡箭牌。好在终于不用面对自己丢脸的根源了,她也就不怪杜问越借用不预约了。(管叔什么都没做好不好,根源是你自己太自恋了)
  晏云派的掌派师祖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只是看着身体不太好,因为他是坐在一把木轮椅上接待的众人。
  见了晏云派才知道什么叫旁支与主流的区别。灵云派的所有门人,于小安都见过,年纪最长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上下,哪里象这个晏云派,掌派的师祖都将近四十了。据心法小成即可驻颜的现象来看,晏云派的人修炼不算成功。
  当处于小安觉得灵云派只有寥寥九人已是门丁不旺了,见了这晏云派才知道什么叫师门凋零,算上掌派师祖不过区区四人而已。当下于小安的心里就凉了半截,估计这个什么移魂法的效用也有点悬。
  果然听得这位掌派师祖叹道:“本派开山师祖出自灵云门,移魂一术本源自楚国,皆非两派所长,本派千余年皆有专人研习该术,所得不过一二,略知皮毛而已。魂魄乃人之本源,失之则死,得之则活,人身不可无魂魄而独存。本派弟子迄今习得此术者不过三人,其中二人均已魂飞魄散,吾徒习得该术,术反噬主,幸得援手,得保一魂三魄,于六年前一直沉睡不醒,该术大凶,该术大凶啊。”说罢,唏嘘不已,眼角微湿。
  “姑姑。”于小安忽听得一声低泣,扭头一看,却是小甜甜正埋首在弥的怀内,痛哭不止,弥的脸上也充满了悲伤和哀痛。
  “师祖,既然这个移魂之术这么危险,为什么晏云派弟子还要去研究修炼呢?”于小安忍不住发问,晏云派统共会这个法术不过三个人,还搞得两死一植物人的,她再胆大也不敢以身试法啊。
  掌派师祖拭了拭眼角,缓缓道出了缘由。
  原来这晏云派的开山师祖和灵云的第三代掌门一贯交好,待其飞升后,对新来的那人出于旧日之谊,也照顾有加。那人也同于小安般不肯修炼,坚持要回家。只苦于门内无人可帮得上忙,所以镇日埋头在藏书楼内研习书籍,寻找回家的方法。晏云派的开山师祖也经常去探望他,帮他一起出出主意。
  不知为何,突然一日,那人状若疯狂地冲出了藏书楼,一边咒骂着灵云门,一边喊着“我要回家”,随后居然意图放火焚烧藏书楼。幸好门人发现及时,才未酿成大祸,只是灵云门的门人一贯清修,不知道该拿这个诅咒自己门派的纵火犯怎么办,只好先用束缚咒拘禁在房间里。那人却也不知使了什么法,还未等众人商量出个结果,就突然没了踪影。
  晏云派的开山师祖一直不能忘怀那人疯狂的样子,每每想起那人说起回家时渴望的神情,以及咒骂灵云门毁了他生活时的切齿恨意,均觉得十分内疚。心中有了旁骛,修炼就一直不能精进,而且此时的他对于灵云门飞升后换他人来的做法有了不同意见,所以就离开了云雾山,下山游历。一来是找寻那人的下落,二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法门,帮助灵云门今后同样的人,防止悲剧重演。坐化前他创立了晏云派,并一再叮嘱后人弟子,务必将移魂术研修精练。只是这个法术对施术者要求及其苛刻,所以千年来才三人稍有小成。
  静静地听着晏云派掌派师祖的述说,于小安心中百感交集,失落于自己回家的希望更渺茫了,感激于晏云派开山师祖对临终都不忘对后人的泽备,还有对那同样倒霉穿来灵云门却拒不修炼的前辈的亲切与认同。
  想起晏云派这三位门人的遭遇,于小安不禁有些唏嘘,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明白了弥初见时的敌意从何而来。如果自己父母双亡,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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