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听独孤求败突然这么说,大吃一惊,“师,师傅……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求败叹气道:“为师在此已经呆的太久了,是时候走了。”
赵拓“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颤声道:“师,师傅,徒儿错了。徒儿不应擅自夜探相国府,不应自以为是。徒儿从今往后都会听从师傅的教诲,认真习武。您,您罚徒儿吧!”
独孤求败摇摇头,“当初我出来传授你武功,乃是见你悟性甚高,又与我投机,一时心喜,盼自己的绝世武功不至灭绝。现在你已略有小成,我也该真正归隐了。”接着,没等赵拓开口,继续道:“今日和你对战的老者乃原先明教光明左使者贺端湜。是当年难得的几个能与我一较长段的高手。呵呵,以你现在的功力能在他手下过这么多招而不败,的确很了不起了。”
“师傅……”
独孤求败示意赵拓不要说话,道:“即便如此,你依旧差的远,还要勤加练习。尤其是独孤九剑中的最后三式‘破掌式’,‘破箭式’及‘破气式’。”
“‘破掌式’破的是拳脚指掌上的功夫,对方既敢以空手来斗自己利剑,武功上自有极高造诣,手中有无兵器,相差已是极微。天下的拳法、腿法、指法、掌法繁复无比,这一剑‘破掌式’,将长拳短打等诸般拳脚功夫尽数包括内在。”
“‘破箭式’这个‘箭’字,则总罗诸般暗器,练这一剑时,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不但要能以一柄长剑击开敌人发射来的种种暗器,还须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至于第九剑‘破气式’,此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我当年挟此剑横行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可得。你如今学了这套剑法,又有小无相功相助,今后只要勤加习武,通晓剑意,临敌之际随着自己的心意,充分发挥即可。”
赵拓静静跪在一旁仔细聆听,心中酸楚。
独孤求败站起身来,走到赵拓跟前,将他扶起,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今时还能收到你这样一个弟子,也算老天待我不薄了。”看向外面的夜空,“唉,是该走了,却不知你我师徒能否再相见。到了外面,除非必要,你也不用提及我的名字。”
“师傅,您要去哪?徒儿也好能前去侍奉您。”赵拓不禁有些抽噎。
独孤求败摆手说道:“不必了。如若你我还有缘,今后自会再见。”说完,转身出了厅,感叹般的望了望四周,一道青影拔地而起,后融入夜幕。
“师傅,师傅……”赵拓紧追出去,站在门口,看着那身影转眼便隐没。终于,红了眼眶……
……
待独孤求败就这样走后,赵拓回到屋里,呆呆的坐着。直到黎明的阳光射进屋内,刺痛了赵拓的双眼,赵拓才惊觉,已经是第二天了。
想到昨夜的那个老贺,师傅提及的“他”,再回想师傅隐在府中及这些年来会有时不自觉发出的轻声叹息,赵拓懊悔的恨不得抽自己。
突然,赵拓灵光一闪,想到当初那个杨过曾在襄阳城外的一个深谷之中发现师傅独孤求败的衣冢,虽然不知道那个书中虚构的东西与现在有没有联系,但总归是今后寻找师傅的一个去向。
有了目标,赵拓心中不禁豁然开朗,神情也恢复了原本的愉悦。洗了把脸,收拾了一番,开始回忆分析昨夜的情景。
他如今可是狠狠的得罪了那个教主之子兼光明左使的向阳,也就是得罪了整个明教。看那向阳的神情,不找个机会逮了他抽一顿才怪。不,抽都是好的,到时候肯定会来个“满清十大酷刑”。如今师傅独孤求败已经离去,姓贺的老头又放出话,不得涉及官府,也就是说,他也没办法向太子寻求政治保护。但那个向阳却能依靠明教的权势。MD,那个贺老头早就算计好了,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
想着想着,赵拓不禁又想到向阳身上。这兄弟瞧着貌似有点眼熟,却不记得之前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标准的男身女相。为什么这样的相貌,竟然长在一大老爷们的脸上。比他在怡香楼的那位相好儿,头牌花魁苏琬都毫不逊色。简直是暴殄天物!要是放在现代,李X基根本不值得一提。
容貌秀丽,清风飘逸,儒雅、清俊却又不失英气,绝对是男女同吃的那种。无怪乎他这么恨别人将他误认为女子。而他更是火上浇油的将“人妖”一词喊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这词发明了没有,但意思他肯定是听懂了。想到当时向阳恶狠狠,恨不得将他欠刀万剐了的神情,赵拓一阵头皮发麻。
不行!临安是混不下去了。绝对要跑。反正师傅也不在了,他也该出外历练一番。得去和太子合计合计,就说是出外笼络关系好了。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梦想中的生活。想想就爽!
……
赵拓从皇宫出来之时已是下午。在经历唇枪舌战,挥汗如雨,例举了无数他今后行走于江湖的好处后,那位太子大爷才好不容易放他出临安。赵拓心里也很无奈,要不是得罪了明教,他也不愿意放弃临安的腐败生活啊。
虽然赵拓在京城既无权又无势,朝中显贵也从不结交,但怎么说他好歹也是在太子身边混的,也是多少人眼里盯着的人物。要是没个好理由,不明不白就玩失踪,可就是头等大事了。因此以远航使节的名义,随船队到海外之国“交流考察”,则成了目前最好的借口。
和赵竑商定好细节之后,赵拓本想直接回他的府院,拾斗拾斗东西,好为过些日子离京做准备,但一抬头,正好瞧见那个此时已是门庭罗雀的怡香楼。想到他离开之后不知何时还能再如此享受一番美人乡,感到郁闷,便一时间没忍住,在老鸨的“热情招呼”下进了去。
待赵拓被那个红牌苏琬被一番“依依不舍”的“精心”伺候下,回到府里,已是傍晚。推门进屋,突然一股弥漫着甜丝丝香气的粉尘随着推开房门的一瞬间迎面袭来。
“毒!”赵拓立即反应过来,急忙屏住呼吸,同时封住自己周身几个大穴。但即便如此,粉尘也已吸入一些。赵拓只感到一阵头晕,四肢有些发软,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赵拓公子,一日不见,别来无恙?”来人正是向阳。
赵拓暗自运功,稳住自己,缓缓转身,冷冷盯着向阳及他身后的两个膘肥体壮的男人,“向少侠,你这是何意?”
向阳挑眉,笑嘻嘻却神态鄙夷的道:“何意?赵拓公子如此聪明,会不知道?独孤前辈刚走,赵公子你就迫不及待的准备离开临安又是何意呢?”
赵拓心中一凛,没想到向阳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自己不过刚从皇宫回来,他就知道了消息。只是……不知究竟是相府传来的,还是明教自己传来的。虽然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好消息,如果是明教自己得来的,那还好些。但若总要是相府那边……不管怎么说,赵竑那儿都必须加紧堤防……
正琢么着,赵拓突然感到浑身体温及升,汗开始往下流,下腹泛起一股熟悉的燥热……
“你究竟下了什么!”赵拓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冲着向阳厉声问。
向阳仰头哈哈大笑:“没什么,赵公子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身为济王府六公子,太子身边儿的人,又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得意弟子,我又怎敢加害于你。不过是一点小小的‘五石散’而已。”
“五石散?”赵拓感觉神志已有些模糊,口干舌燥,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叫嚣。
“不错,‘五石散’。我明教秘药,可叫人欲火焚身,性致高昂。如再三刻之内找不到人宣泄,则会毒发身亡,筋脉尽断,爆阳而死。不过像赵公子这样身份的人,小弟我是万万不敢让你落得个如此死法。这不,为怕赵公子你无法及时找人宣泄,小弟我还特地带了两人前来助公子‘一臂之力’。只可惜时间紧迫,一时间小弟也找不到什么美女,只好委屈赵公子,凑合男人用用了。况且……都说赵公子与太子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想必与男人行周公之礼已是轻车熟路之事。哈哈哈……”
“你……混蛋!”MD,什么秘药,根本就是淫毒。赵拓极力想保持自己的清醒,却感到身体越来越热涨如灸。
“好说。”向阳见状,冲着身后两个人一使眼色,那两个男人立即面目可憎的带着淫笑走上前,身手要拉赵拓。
赵拓装作不济腿软,在那二人上前的一瞬间,疾扑面前,两手探出,击向二人胸口“膻中穴”,并同时借力一跃,横身飞出,向府外奔去。
向阳瞥了眼地下被打昏的二人,冷笑道:“赵拓啊赵拓,你以为你还能去哪?几年前在青楼那次你出言得罪了我,我顾及大局,为让明教在临安站稳脚得以翻身,便没与你计较。如今你又犯到了我身上,且没了官家及独孤求败撑腰,倒要让你知道,冒犯我向阳的代价!”说着,同样起身跃出,顺着赵拓奔走的方向追去。
第二十三章 飘零书剑(三)
赵拓一路狂奔,向着怡香楼而去。到了门口,赵拓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真气不听管教的四散,似要冲破体内,而下腹更早经一柱擎天。赵拓紧紧攥住手中拾来的砺石,勉强已疼痛换回自己的神志。抬头望了眼灯红酒绿的怡香楼,也顾不上那么多,一翻身便从三楼的窗户窜进了他那位相好儿的苏琬的香闺。
苏琬虽然身为怡香楼数一数二的头牌,但却并不是那种传说中的“卖艺不卖身”,孤清的女子。她清楚自己的“职责”,也很会利用自己的本钱。在怡香楼能与她有纠缠的,甚至有幸入得美人香闺的,均是权贵之人。
此时苏琬正独自一人坐在铜镜前梳妆,听窗口有声响,回头看去,就见赵拓脸颊潮红,衣冠零乱,一身狼狈的从窗户翻了进来。急忙捂住自己就要破口而出的惊喊,几步上前,连忙扶住赵拓。
“赵公子,你怎么……”
没等苏琬问,赵拓一把搂住苏琬,就要吻过去。苏琬起先一惊,但随即便热情回应。赵拓吻着激烈,正准备全心投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时,突然,苏琬眼中精光一闪,原本搂着赵拓脖子的,如青葱般的右手指缝间,露出一枚极尖极细的银针,向毫无防备,甚至已有些失去理智的赵拓的脖子刺了下去。
“唔……”赵拓一掌击开苏琬,左手将脖颈的银针拔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同时感到身体发软,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怎么样,赵六公子,你最后还不是又落在了我手上!”向阳挑眉大笑,推开房门,在赵拓恨不得砍了他的眼神中走了进来。
“属下苏琬参见向左使。”见向阳到来,苏琬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流着血的嘴角,极附职业操守的向上司行礼。
“你们……”赵拓又惊又怒,愤恨的看着眼前之人,恨不得抽自己。MD,没大脑!都说了温柔乡,英雄冢,他怎么就轻易的进了陷阱。好在他与苏琬向来都是逢场作戏,没啥感情,不然他真要找根面线吊死算了。
“呵呵,”向阳向苏琬一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的同时,怡然自得的坐在一旁椅子上。“没错,苏琬是我明教之人,虽不会武功,但却是我明教为打探消息,专门安插在这达官显贵‘聚集’之地的人,且还是用药的高手,手段尚在我之上。只是没想到……果然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看了眼地下的赵拓,“怎么样,赵大公子,你身上所中的五石散及软筋散可就是出自苏琬之手,滋味儿还不错吧?”
“你……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不过先前言语间无意冲撞了你,你竟下如此恨手!”赵拓状似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面颊通红,勉强保持理智,气喘吁吁的说。
“哼!先前?你倒是将以前那次也忘得一干二净。这世界上敢污辱我的人,没有能活下来,更何况你还连着两次!”向阳目露凶光,转眼间,却又豁然一笑,“不过赵公子身份不同,自然不能和那些人等同而论。我说过,只要乖乖听我的话,让我找来的人帮你宣泄了,自然不会再为难赵公子。谁知你却不识好歹。那也就不要怪我了。”
“两次,什么两次?你……”
“你放心,”向阳打断赵拓,“小弟我已吩咐下去,今晚这怡香楼我包了,自三楼以下,外面都有人把守。无论这里有什么响动儿,都不得有人进入。赵公子就放心大胆的‘享用’吧。哈哈……”说罢,向阳一个响指,两个男人随后走了进来。听脚步是练过把式的,但武功绝不会高到哪儿去。应该不是明教之人,却不知是向阳又从哪里坑蒙拐骗找来的。
那两个男人在向阳的示意下,淫笑着走向瘫在地上靠着桌子的赵拓。手刚伸过去,转眼间,出乎人意料的,赵拓却突然一个飞身,蓦然转身将二人击昏,同时,在向阳还未顾得上有什么反映时,“啪啪”几下,点了向阳的穴道,使他动弹不得。
就见赵拓似浑身气血翻涌,两颊泛起的潮红却出乎意料的渐渐消退下去。极力忍耐着,赵拓怒瞪着惊诧的向阳咬牙道:“没想到吧?小爷我竟不吃软筋散这一套。为点儿破事儿竟然敢想出找人骑爷的混蛋勾当,好,我倒也看看,今天是谁骑谁!”
自赵拓来到这个世上,还没像今天这样怒恶过。被人算计以及险些被两男人上了的憋屈感,更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烧的他心里不停的窜蹬。
五石散的功效的确着实厉害,赵拓很明显的兽血沸腾了。只是那软筋散,不知为何,除了刚中银针那一瞬间会感到浑身酸软无力,之后竟是没啥功效,甚至他竟是突然间就恢复了力气,体内欲火也被奇迹般的压了下去。若不是如此,他现在就是任俩老玻璃摆布了……太恐怖,无法想象。
将那软筋散归结为过期化学产品,顾不上深究,赵拓再也压抑不住他心中的怒火,当下便决定要以彼之身,还施彼道。胳膊一捞,将同样一脸愤恨,说不出话来,眼神中却微微显露出惊恐的向阳拽了过来。同时脚底下一动,将昏倒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