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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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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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志斌惯例的一笑,放下话筒,走下来时往吴景安这边看了一眼。

接下来两个醉鬼勾肩搭背地走到屏幕前,一人抱一个话筒鬼嚎了半天。

吴景安唱歌算不上难听,其实要说起来,他对唱歌这方面还挺有自信,上中学那会学校里要有个活动什么的,班主任总不会忘了他。

后来认识了井程,再后来,他就不唱了。

有了太过美好的记忆,那歌声,就随这记忆被埋葬。

他怕一唱,那记忆又会鲜活地跳出来,拿把菜刀啪嗒啪嗒地把自己剁个稀烂。

疼痛,一丝丝地渗进身体。

许辉倒是不客气,抢过话筒唱了两首歌。

要说实话,真不赖!

他的声音纯净清澈,和他的人相差十万八千里,像山谷里静静流淌着的小河,把那首抒情的歌曲演绎得通透彻底。

第二首歌欢快跳脱,他改变了唱腔,胳膊搭着沙发背一双修长的腿架在茶几上,配着吊儿郎当的样,随着节奏晃动身子用俏皮的方式唱完了那首歌。

听完他的歌,吴景安去了趟洗手间。

一捧凉水泼到脸上,神智回了大半。

他喝得不算多,谈不上醉,但刚刚那两首歌真让他有些晕晕乎乎。

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一张草席上躺着两个单纯无知的少年。

你一句我一句唱起了那时流行的歌曲,像较着劲般一声比一声高亢,直把树梢乘凉的雀鸟惊飞。

然后是捧腹大笑,笑对方的傻气,笑自己的滑稽。

再然后,他们放低声音,将轻柔舒缓的歌一点点从嗓中放出。

尾指不经意碰触,谁也没有刻意拿开,让那温度从手指蔓延。

吴景安靠着洗手台点了支烟,无奈的叹息紧随着虚无的烟一同呼出。

一支烟抽完,吴景安出了洗手间,却没有回原来的包间,出门打了辆车,迳自回家了。

在车上,他给许辉发了个短信,“累了,先回了。”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几个字,“有空再联系。”

这一句,把他们的关系又拉远了些。

不该惹的不能惹的,他只有离得远些,再远些。

窗外霓虹把他的脸照得五彩斑斓,车窗打开一道缝,夜晚清新的空气涌进来,他闭上眼。

耳边又响起了许辉的歌声,在那宁静悠远的山谷,百花竞相开放,潺潺流动的小溪清澈见底,几条青色小鱼在水中悠闲游弋。

许辉,变成了不真实的一幅画。

画在他心里,响在,他梦中。

站在家门口,声控灯亮起,他先是一愣,随后低低地笑了。

他终于明白许辉为什么一遍遍追着他问去哪了,门上有力的鞋印给了他答案。

这个人,这个惹不起的人,越来越让他感觉到危险。

还能,躲得开吗?

第二天一早,惹不起的男人再次登门拜访。

手中两早点食盒,就算是礼物了?

那时吴景安穿着睡衣趿着拖鞋顶一鸡窝头两眯眯眼来给他开门,被男人嫌弃地骂一句,瞧你那死懒德行!

吴景安真想一拖鞋把他踹楼下去。

“你干嘛?”

“快去洗洗给我打米糊,我饿了。”

“你手里拎的什么?”

“给你吃的,所以,你负责做给我吃。”

吴景安想了想,一脸白痴地问他,“我傻吗?”

许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点。”

吴景安怒,“滚,老子没睡醒呢!”

许辉晃晃悠悠走向厨房,“行,我自己弄。”

吴景安刚迈出的右脚立马转了方向,朝厨房奔去,“别动我东西,嗨,说你呢,放下,摔坏了你赔啊!”

许辉不屑地撇撇嘴,“还赔不起啊?”

吴景安万般怨念地给他做起了早餐,“先说一声,我昨儿没泡豆子,只用黑米燕麦这类的打,味道差点,你爱喝不喝啊!”

许辉想了想,佯装明白地答了声嗯。

在他许大少的认知里,杂粮只有一个统称,就是杂粮,往细了叫,他一个也说不出。

煮好的米糊,许辉喝,买来的蛋汤,吴景安喝。

相安无事的吃完了早餐,许大少要回家换衣服,临出门前对屋里刷碗的吴景安喊了一声,“赶紧的,收拾收拾,一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吴景安伸头出去问,“去哪?”人已把门摔响,走了。

吴景安一边用力刷碗,一边不停念叨,“我是小厮,不能忘恩负义,钱TM是亲爹……”

一个小时后,吴景安把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样的,站在楼下等那驾着南瓜车的白马王子。

可惜的是,王子没来。

18、再生波折

又一个小时后,吴景安用新皮鞋底碾灭了烟屁股,掏出手机给蒋路打了个电话,会朋友去了。

蒋路见着他,眼神暧昧地吹了个流氓哨,“你这样,想勾搭谁啊?”

吴景安一屁股坐他新做的印着他和他家honey亲嘴图案的沙发垫上,惹来蒋路一阵哇哇乱叫。

吴景安从屁股底下抽出那垫子扔到他脸上,“行了吧,谁稀罕你这恶心东西。你那小纯还没把你榨干啊!”

蒋路抱着沙发垫特猥琐地冲着他笑,“你指哪方面啊?”

吴景安一看他那表情就想冲上去抽两巴掌,“你能正常点不?把你那口袋捂紧点,别房子都被人卖了还在哪傻兮兮地光想这些事呢!”

蒋路挑挑眉,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乐意。”

千金难买我乐意,吴景安再是恨铁不成钢,也拿他没辙。

到了饭点,两人去了附近的小酒馆。

还没进门,吴景安的手机又响了。

他的心突突跳了两下,掏出手机,果然是那人。

瞅着手机屏幕上“富二代”三个字,愣了一会才接通。

“我在天光呢,你快点。”懒洋洋的腔,懒洋洋的调,听着就让人冒火。

“你打错了吧?”吴景安抬头看看碧蓝的天,柔软的云,如果不是太阳太刺眼,这画应该很完美。

“你说什么?”

“我吴景安,你找谁?”

“找你妹!”

“我妹在我妈肚子里,这要找起来,有点难度。”

“吴景安。”平平的语调却让人有寒毛直竖的气魄。

“不跟你废话,朋友有约,改天吧!”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很难理解吗?

“犯抽哪!”

吴景安来了气,“你什么意思啊?不去还犯了法了?你是我领导还是我老子?说了朋友有约,你这突然来个电话,我就得推掉去你那儿?许辉,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实话,我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也没什么野心需要巴结你,我这人就这德行,看不惯咱就不处。我是没钱没你本事,可也不打算把自己贱卖当你养的一条狗,你要是觉着帮了我亏了,那行,我弟那事你再去说说,让人打他再抓回局子里,我二话没有,其实,关我屁事呢!随你整吧!”

说完不等那边人反应,指头一按把电话挂了。

旁边蒋路可惊奇了,“哟,难得啊,你发这么大火?”

话说完,气也消了一半,吴景安苦笑着看看他,“我发火了?”

蒋路斜眼看看他,径直走进小酒馆。

点了两菜,刚想叫酒,吴景安摆摆手,“免了,就吃点饭吧,总喝伤身。”

蒋路也没意见,两人以茶代酒,话起了家常。

蒋路说:他除了会花钱以外,也没多大缺点。

吴景安说:你觉得他是真心的吗?

蒋路说:他这个年纪,谈真心可能早了点。

吴景安说:你是真心的吗?

蒋路说:我不知道,就觉得他特像我初恋。

初恋,这个词美好伴着晦涩,甜中带苦,品不完的滋味。

吴景安轻叹一声,也不再接话。

感情的事,谁能帮谁理清。

吃了饭,买点新鲜的水果,吴景安又去了一趟哑叔家。

他喜欢他们家那种氛围,有亲情,有爱情,有挥之不去的温情。

哑叔打着手势问:你下次休班是星期二吧?

哑叔早把他休班算得清清的,这一点小小的幸福也让吴景安很陶醉。

是。

哑叔说:星期二晚上来家吃饭。

有什么事吗?

哑叔朝张叔睡觉那屋看了眼,“三楼那个小伙子你还记得吧,在这住了几年了,人挺实在,前几个月晚上我看见他和一人吵架。”

吴景安很是纳闷,“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哑叔拍拍他手背,“和他吵架的是一男的,我路过时听了几句,好像,他们,是那种关系,大概是因为分手才吵的。”

吴景安抬头望望天花板,好似想用眼把这楼板打个洞隔离二楼直接往三楼窥去。

“所以呢?”其实,他已猜到下文。

“我观察了几个月,那小伙子人真是不错,前几天还帮着我扛米面呢,留他在家吃饭,他说什么也不肯。我见他人长得也不错,想着,给你们

介绍介绍?”

吴景安一脸无奈,“人是弯是直你搞清楚了吗?”

哑叔笑笑,“其实老实跟你说,我跟他提了一句,我说我有一个弟弟,就是常来我家吃饭的,你也见过的,要不他下次来吃饭时,介绍你们认

识认识?”

吴景安笑得苦不堪言,“人怎么说?”

“说什么呀!我一看他脸红得都到耳根了就明白了,他点头说来,就等你了。”说完又朝里屋看了一眼,“你张叔不让我掺合这事,说你不喜

欢,可是小安,你看你都快三十了,也没找着个有正形的人。我这不是想帮帮你吗,那小伙子人真不错,你也见过的,要真成了,以后你也不

用跑来跑去了,直接下楼就能吃饭了。我和你张叔幸运,找对了人,也希望着,你也能有这福气,找个对的人,过一辈子最好。”

从哑叔家出来,吴景安还在回味着刚才那话。

找个对的人,过一辈子。

这么多年了,他何尝不是在找这个人,可惜,他就没那好命,摊上来的全是些歪瓜劣枣。

男人和男人过一辈子,要不是眼前摆着现成的,他还真当神话听着玩玩呢!

晚上回厂上班,蹊跷的是林佳佳点过名后又不见了,吴景安想嘘嘘时不敢再就地,憋住了跑到厕所去,还被蹲茅厕大号的大刚揶揄,什么时候变斯文了,小个便还跑这来,你那放水的地儿还少啊!

吴景安笑笑没接话,老老实实地放完水回了值班室,穿着军大衣背着窗户小眯眼到快下班。

期间林佳佳只在干活的点回来,干完活又不见了。

他只当没看见没听见,闭着眼睛睡得好不快活。

谁都有谁的活法,谁管得了别人的人生,不管是林佳佳还是那富二代,都跟他吴景安没半毛钱关系。

该干嘛干嘛去!

下了班吴景安去食堂买了早点吃个饱再回来补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有同屋的人回来才把他吵醒,“你昨晚打野食去了,睡到现在?”

吴景安伸伸懒腰,“想打野食也得有人让我打啊!”

“哟,眼瞅着这春天来了,你小子也思春了?要不要哥帮你介绍两个?”

吴景安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行啊,多多益善。”

那人拿了东西出门前笑他一句,“就你那小身板,招架得了吗?”

起来跑矿外吃碗牛肉汤,算是解决了一顿,回宿舍又碰上三缺一,打了会。今儿手气忒背,连输了好几十。

晚上还是夜班,他没敢喝多,吃饭的时候跟老板娘报怨了两句菜味太淡,那盐也不是白粉,用得着那么精贵吗?

今儿夜里可没昨清闲,车间的大灯亮了几乎一夜,他那两条健壮修长的腿也快跑细了。

下了班连去吃饭的力气也没了,回宿舍倒头就睡,几乎睡了一天,最后是被肚里的饿虫给吵醒的。

晚上坐在脏兮兮的小棚里吃沾了老板娘手指头的烫面外加两烧饼,吴景安越发觉得日子过得没劲。

一天天忙活得,到底为了啥,连个奔头都没有。

哑叔提的事又在脑子里冒出头来,眼看着奔三的人了,连个偶尔发短信说句天冷了加衣服、按时吃饭的人都没有。

他也想像孔新一样回家有香喷喷的老婆抱着啃,有暖乎乎的被窝给焐好,时不时再来两句贴心的枕头话,那滋味…………

他是没机会尝了。

好容易熬到快休班,厂里又传出些不太平的闲话来。

许辉这一个星期都没出现过,好八卦的七大姑八大姨凑一块编故事了。

许少八成是有新欢了,也是啊,人那条件,哪能真心对佳佳啊!

这下子林佳佳得意不起来了吧,瞧她那平时走路扛着头的样,哼,这下看她还傲得起来不。

吴景安就纳闷了,论亲近怎么说林佳佳跟这些大姐大姨们都一个厂的,该比那富二代近多了,况且那林佳佳和她们又是同性,这话怎么就听着那么偏许辉呢?

敢情那喜新厌旧的家伙就是顺应天理,被甩的女人就是活该倒霉。

吴景安想不通也懒得去想,横竖那林佳佳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这点个闲言碎语绝打不倒她。

好容易等到休班,吴景安回到家随便解决了午饭后,把最称头的一身全绑身上就出发了。

他先到市里最大的超市逛了一圈,想着给哑叔他们带点水果什么的。

一提到水果吴景安就有骂娘的冲动,这几年工人工资没见涨,物价飞涨得让他这样千字出头的人都集体跳楼得了。

一个苹果划两三块,一个橙子三四块,十块钱买的草莓都能数过来个,搞得他都快瘪成人干了。

别的还好说,他最好的就是榴莲那一口。

那个臭味啊,别提多好闻了。

每次到超市,他都到榴莲摊上逗留一会,瞅瞅上面的18。5,看看下面的膀大腰圆,恨得牙根咬碎。

一个榴莲往少了说也得两张老毛,他真心吃不起啊吃不起。

此时来了两中年妇女也和他一样在榴莲摊逗留,瞅瞅那扎眼的18。5,直咂嘴。

一人说:其实我不喜欢这味,主要我家那一大一小都爱吃,吵吵几次让我买了,可这,也太贵了。要说买那剥过的吧,感觉更不划算。

另一人说:要不,咱俩买一个吧。

那人说:那也得划一百多呢!

吴景安听到这心里那个喜啊,他没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稍稍压了压情绪,面色和蔼得跟两欧巴桑提了自己的意思。

三人合买,一人划几十,多划算啊!

吴景安站收银台边喜滋滋地看工作人员剥出来的软绵绵的黄果果,笑得那叫一痴。

肩膀上突然被人戳了两下,他拨拉开。

再戳两下,他再拨拉开,“别闹。”

谁知那手指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一直戳个没完了。

吴景安恼得一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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