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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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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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安不想追问太多,掐灭烟抬脚踢了踢蒋路的小腿,“起来,要死死外面别给我妈找麻烦。”

蒋路抬头看看他,一脸的委屈,“亲爱的,我刚刚失恋哎!人家还在伤心好不好,你这当朋友的就这样对我?”

吴景安笑,“你不是说失恋是在为下一段恋爱做准备吗,走吧,出去找找看,说不定真让你碰着了。”

说完,吴景安转身出了房。

蒋路留在小屋独自感怀了好一会,吴景安也不催他,坐在院子里抽着烟看方叔视如宝贝的一盆盆花草。

良久后,蒋路走出屋,扯过他夹烟的手凑上嘴狠狠吸了口烟。

吴景安嫌弃地说:“做检查了吗有没有病啊!”

蒋路硬是把一张俊脸挤到离他一公分的距离,“亲爱的,我得了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绝症,怎么办,你想让我活吧,啊啊”

吴景安站起来,大踏步朝门外走去,“有病找医生,还有,不准死在我家。”

“你这没良心的。”蒋路愤愤追出去。

两个人坐车去了C市,吴景安给母亲和方叔分别买了身衣服,蒋路给自己淘了件骚包的内裤。

付款时吴景安瞪大眼看着蒋路把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性感内裤硬是放在他买的那堆衣服上面,并恬不知耻地说一句:“一起结啊!”

那收银员是在笑吧,明明想笑却硬憋着的表情他实在太熟悉了。

吴景安嘴角抽搐,拳头紧握,“我tm要是再同情你,我就不信吴!”

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张淑一边骂吴景安浪费钱一边美滋滋地拿着新衣服进屋试去了,方叔拍拍吴景安的肩,又是那万年不变的笑呵呵。

第二天吴景安和蒋路去了食博会凑热闹,活动第二天了还是人山人海的,两人好容易挤进去,蒋路捏了个红枣塞吴景安嘴巴里,“甜不甜”

吴景安回敬一个话梅给他,“自己尝去。”

卖蛋糕机的师父现场烤了几个小蛋糕,蒋路拉着吴景安挤进妈妈堆里,接过师父递来的小蛋糕,边吃边点头,“嗯嗯,这个不错,哎,安子,回头给你闺女买一个。”

吴景安也拿了一个扔嘴里,软软香香的口感很好,“行啊,你儿子不是也喜欢吃蛋糕嘛,自己烤的多健康,买一个吧!”

师父喜笑颜开地夸赞自己家机子好,临了问两位,“包两台”

蒋路四处瞅瞅,“哎我老婆去哪了,钱可都在她那儿呢!”

吴景安一脸紧张,“两孩子可都她领着呢,别走丢了,赶紧找去。”

离了摊子,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漂亮的导购小姐递上两小杯咖啡,

“两们先生尝尝我们的摩卡,这是来自%^&*@#”

吴景安表情严肃地品尝了一小杯,“嗯,香味很不错,来点”

蒋路附和地点点头,“行啊,来点。”

导购小姐开心地回头去拿咖啡罐,蒋路摸摸身上,“哎我钱包呢,在你那儿吗”

吴景安一脸讶异,“开什么玩笑,钱可都你装着呢,不会被偷了吧!”

蒋路大步往前走,“废什么话,赶紧找去。”

吴景安懊恼地随着他往前挤,留下导购小姐一脸茫然地站在那。

卖点心的摊前围了一群人,老板卖力地解说着他家的东西多好多好,没人注意到一只手从人缝里伸进来,抓了一把牛轧糖后悄然消失。

吴景安一边嚼着甜得有些腻人的糖一边得了便宜卖乖地说:“咱们这样骗吃骗喝,不好吧!”

蒋路轻蔑地瞧了他一眼,“来食博会的,一半都是咱们这样的。再说了,谁买之前不得先尝尝,咱们这是正当试吃。”

从副食点心区到肉业展区,从台湾食品区到饮料酒水区,忙活了一上午的两人抚着圆滚滚的肚皮带着几样不太正宗的正宗特色食品回了家。

下午去代售点买了火车票,晚上挤在吴景安那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上,蒋路带点感伤地说:“亲爱的,我明天就走了。”

加上之前照顾他的那几天,蒋路请了太久的假,他就是不说,吴景安也要踢他滚蛋的。

“赶紧走,别在这挤我。”

蒋路从后面抱住他,额头贴着他后脑,幽幽轻叹,“你会不会想我?”

吴景安受不了地直掰他手,“抱那么紧干嘛,春天早过了,发什么情!”

蒋路说:“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吴景安停了动作,手轻轻搭在他手背上,

“你,真的喜欢那个张齐吗?”

蒋路说:“喜欢,怎么不喜欢呢!他很可爱,有时候会撒撒娇,你不知道他嘟起嘴的时候有多性感。安子,我是真打算收心了,好好跟他处的。我这个人,没多大本事,但只要他肯,我想我一定会对他很好。”

这些话蒋路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以前以为他和那个张齐在一起是图他脸盘亮,会玩,带出去有面子。现在看来,蒋路也是付出了真心的。

只是,那样一个妖物,又岂是他这凡人收拾得了的。

吴景安说:“那为什么分了。”

这一次蒋路没有立刻接话,只是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

良久后就在吴景安以为他不会回答而昏昏欲睡时,他才像用尽了所有力气似地说道:“他说,他从没有爱过我。”

吴景安有些激动地骂了声娘,想转过身却被蒋路抱得死紧动弹不得半分,他恼火地说:“他涮你玩呢!对你没意思陪你玩那么长时间干嘛!”

蒋路又陷入了沉默,吴景安脑中一闪,带几分怀疑地问,“除了吃喝买玩,你有没有给过他钱!”

蒋路把头埋进了吴景安后颈。

“五万块,他说他妈病了,急需要钱看病。”

吴景安眼一闭,不假思索来了一句,“白痴!”

他是真想好好骂蒋路一顿的,平日里看着挺精明一人,还能被这种小毛蛋给骗了,脑子被狗吃了!

要是真能把他骂醒倒也值了,可…………

现在的蒋路就是一斗败的公鸡,颓废得一蹶不振了,再多的教训除了徒增他的伤感和烦恼还能有多大作用。

吴景安强忍着把到口的脏话化成一声长长的叹,安抚性地拍了拍男人手背,“行了,别难过了,为那种人,不值。将来…………”

将来怎么样,吴景安说不下去了。

会遇到更好的?这种事,谁能下保证,空口白话,连自己听着都嫌恶心得慌。

像他们这种人,真的能遇到,好人吗?

即使长得丑点,即使不太讲究,即使脾气差点,即使穷点笨点,也无所谓。

只要,肯用心和自己在一起,不是玩不是骗,不是以短暂开心为目的,那,就是他了。

只是,这样的人,真的找得到吗?

第二天五点多起床,蒋路被吴妈狠狠感动了一把。

老太太四点起来包了两锅包子,给蒋路装了有一半多,说是现包的,好吃。

蒋路那应该不轻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啊转,抱了老太太好一会,抽泣着说:“阿姨,我妈死得早,我能叫您一声妈吗?”

一大早把一单纯老太太整得眼泪汪汪,激动得直拍他的背,“孩子,以后你和安子一样,都是我儿子,常来妈这坐坐啊!”

36、回家

出了门吴景安一个扫狼腿过去,“戏演得不错啊!为几个包子掉眼泪,你蒋路今儿可亏了。”

蒋路不以为然,“亏什么,我是赚了,多了一妈,以后也是有人疼的孩子了。”

吴景安笑笑,“行啊,等哪天我妈不能动了,咱一替一年的伺候着啊!”

蒋路凑近了,两只大眼暧昧地眨啊眨,“咱不能,一块伺候吗”

“滚!”

送走蒋路后,吴景安多待了四五天才回去。

临行前,张淑躲在小屋里和儿子谈了好久的心。

“我看小路那孩子不错,他对你也有意思,你也别太端架子,跟人好好相处。”

“朋友我没说你们不是朋友,那朋友处久了变成夫妻的不多了是了,你和小路那么多年朋友,对彼此都了解,更容易发展下去。”

“你也别嫌妈啰嗦,你说你眼瞅着三十了,感情的事还是没着没落的,妈不是担心嘛!人小路挺好的,大老远的跑这为什么呀,行了儿子,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听妈的,没错,啊!”

“你说小路哪不行,他妈死得早,你连婆婆都没有,多省心啊,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还挑,挑花眼了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门“霍”地一声开了,“呯”地一声关了,老太太气走了。

吴景安头疼地倒床上,被他妈疲劳轰炸了一个多小时,他快暴走了。

这人老了是不是都一根筋啊,不管他怎么解释是朋友,朋友,玩笑,玩笑,他妈愣是左耳进右耳出。

不对,估计是两耳全扔卧室,只带了嘴来的。

走时,方叔坚持把他送到C市,火车时间还早,爷两在附近的沙县小吃馆点了些饭菜。

方叔在对门超市买了两罐冰啤酒,开了一罐递给他。

吴景安接过来喝了一气,没敢说谢,怕老爷子听着觉生分。

吃了一会后,方叔笑呵呵的对他说,“安子,别嫌你妈罗嗦,她是为你好。”

“我知道。”

“小路这孩子…………”

吴景安怕什么来什么,先是老妈,这会又换方叔了,这老两口轮番上阵,还让不让人活了。

“方叔,真是朋友,你们都误会了。”

方叔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这几天被你妈唠叨得头都晕了吧,哈哈……你先别急,我是说小路这孩子人不错咧,可,我们不会真勉强你什么。安子,我和你妈在一起九年咧,你每年都会来两次。咱们,也算半个父子了,我看得出,你这次来,有心事。”

吴景安拿筷子的手一顿,缓缓抬眼看向方叔。

老爷子还是一脸笑呵呵的表情,随和亲切。

“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对着院子里的花草发呆,也不会在大半夜爬起来抽一地的烟。”

吴景安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真这样做了,也或许那个时候的自己一直在彷徨忧郁中,只记得那些伤、痛,而对排遣烦闷的行径倒是记不住了。

方叔却是尽了一个父亲的心,留意到了。

“方叔,我……”

方叔点点头,“没事的,安子,年轻的时候谁都会些烦心事的。如果是感情方面的,我和你妈真帮不了你。她之所以催着你和小路的事,也是怕你将来会一个人孤老。安子,你们……想找个伴不容易。这么多年了,你也受了不少伤吧!安子,只要我和你妈活着一天,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心里难过了就回来住住,也许方叔不能帮你排解,但起码能为你做一碗热汤面。这不就是家的意义嘛!累了倦了,都回来,别挺着,记着,这是你家,我和你妈不是外人。”

吴景安的饭再也吃不下去了,食物哽在喉咙里,堵得他难受。他站起身,“方叔,我出去一下。”

出了门,快走几步,拐到最近的胡同口,靠着墙,他拿手挡在额前,身子止不住地颤动。

有什么,从掌下滴落。

多少天了,有谁问过他,有多痛

痛得快把心撕裂了,可,他对谁也不能说。

他的爱不光彩,他的爱太可笑,甚至连被称做爱都是一个笑话。

于是伤只能掩在衣服下,痛只能藏在身体里。

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一个一年只见两回的老人看穿了。

那个老人不是他的生身父亲,却会在他发呆、抽烟时留心观察,得出他受了伤的结论。

有多痛

他可不可以说很痛,快痛死了,痛得他想拿把刀宰了许辉那个王八蛋。

方叔说心里难受了,就回来住住,做一碗你爱吃的热汤面,别挺着,这里永远是你家,我和你妈,不是外人。

原来,他还有家,还有可以耍赖,可以痛哭的地方。

他该笑,该感激的不是吗却为何眼泪越流越凶。

止不住的脆弱如抽丝剥茧般一丝一丝从身体里透露出来。

这一次,他尽情渲泄。

临上火车前,他转过身郑重地对方叔说:

“谢谢你,爸。”

这个字,他叫得很重。

深深地一鞠躬,他把从心底发出的感激表达出来。

这个老人,不是他的父亲,却胜过生他养他却只能视他为毒瘤的父亲。

这个老人,配得上他这一声称呼。

方叔茫然地接受这一声称呼,渐渐地,湿了眼眶。

火车开出去老远,吴景安看着车窗外身影逐渐远去的老人,似乎还在对他挥着手,似乎,嘴角仍挂着一成不变的笑。

累了,倦了,痛了,就回来吧!这里,是他的家。

下了火车转乘公交十分钟后,借用旅游宣传册上的一句话,“回到温馨的家。”

吴景安扔下行李,冲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打开空调,美美地睡了一觉。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躺在熟悉的地方,闻着家的味道,进入梦乡也就几分钟的事。

假期还剩两天,趁着这两天,他破天荒地勤快一回,来了个大扫除。

冬衣全部清出来晒太阳,地板里里外外拖了三回,床单被罩窗帘扔进洗衣机,任哪犄角旮旯擦得找不出一点灰尘。

干完这一切,人彻底累蔫了。

午饭没吃,饿到下午,实在没力气了,硬撑着爬去隔壁美食街寻摸了一碗拉面。

随后逛去超市,想着买点东西晚上去趟哑叔家。

在水果区转悠的时候,混脸熟的理货员小张打趣地说今儿的榴莲不错,要不要闻闻。

吴景安不理他的揶揄,看了眼长满刺裂了口熟透的榴莲,推着购物车转脸走人。

喜欢又怎么样,还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钱包,自不量力,最后只能得个恶心的下场。

买了些菜和日用品,出了超市,对面电玩城的音乐开得震天响,想了想,他转进去玩了一会。

疯狂投篮球,热得他满头大汗,还是只能过第一关,第二关150分累死也达不到。

射击时,他想像面前大屏幕上那些恶心巴拉的虫子都长一张富二代的脸,于是目光凶恶地看着它们一个个被打爆,脑子肠子血溅了一画面。

痛快!

玩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去,走到家门口,吴景安诧异地看着门把手上挂着的几盒剥好的榴莲肉。

靠,这,这谁这么热心啊,榴莲大派发啊!

再看看隔壁门把手上,不对啊,人没有,这明显不是派发好不好!

吴景安靠近塑料袋,使劲吸了吸鼻子,把那味通通吸进肚子里,那叫一个香啊!

随后掏出手机给蒋路打了个电话。

“你来我家了?”

电话那头传来疯狂按键盘的声音,“什么?honey,你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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