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他常看到这副画面,看得麻木,看得毫无知觉。
一年后,他皱着眉头收回目光,心,隐隐作痛。
他的坚决,在一瞬间被击垮。原来,还是无法彻底忘记。
许辉,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78、未来老婆
廖胜英在得知许辉又和林佳佳扯到一块去时;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震怒:MD;你折腾个没完了!
以老廖对许辉的了解,按糙了说那就是用过的擦屁股纸绝不能再用第二次。
他吴景安就是被许辉用过的;扔就扔了;还有再拣起来的道理?!
别以为他不知道许辉那点小心思;什么林佳佳,那就是障眼法;还不是借着林妹妹的名;去看那丢掉的擦屁股纸!
要不,一个S市多大,他上哪不能找女人,还林佳佳;他是奔着人去的吗?!
MD,还想掏蛋还想扛脸,说难听点你这就是婊子、牌坊一把抓。
许辉恼了,抓着手机就往那粗人脸上砸去:就你行,你能耐你别戴绿帽子!你能耐你把陈倩找回来!怂了吧,人情愿要个半截老头也不要你这花柳病的传播途径。
廖胜英没词了,脸憋成个大染缸,鼻孔里呼呼冒着粗气,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陈倩是他的软肋,至今那伤还没好透,一戳一个疼。
许辉是什么人,许辉那点小心思能让人看出来?就是看出来了他能乖乖承认?
他也不想干这么掉份的事,可他有什么办法,人吴景安就是嫌弃他了,铁了心不要他了,这话他能说出来吗?
他脸皮一丢上赶着去贴人冷屁股,到了还是被踢出局。
人把定情戒指都扔了,他还有什么机会。
他只能借着林佳佳的名,一点点接近。大不了,咱重头来一回,谁让他就吊死在这棵树上,说八好也折不回来。
他可不想落个廖胜英的下场,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许辉心情烦闷地要命,偏巧林佳佳又打来电话,他口气自然要多冲有多冲。
他就不明白了,一年前的林佳佳还装清纯装圣女,对他是忽冷忽热,欲拒还迎的,这会儿怎么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他不过去她厂里坐过几回,约她吃过两次饭,她就像个狗血膏药一般贴上来了。
一天两三个电话,无数个短信,搞得好像他们俩真有点什么。
林佳佳约了他吃晚饭,他以一句没空作为结束语,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他出现在厂里时,又变成了温柔体贴的绅士,对着心仪的公主嘘寒问暖。
他就不信那吴景安是铁石心肠,真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其实他要求真不多,哪怕吴景安能服一点点软,不,能软化一点点对他的强硬态度,他就满足了。
事到如今,他还天真地以为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继续搂着人回去过日子了。
毕竟,真没多大点事。大不了,他以后不再犯。
要说林佳佳这样的小女子攻与心计,还真有点冤枉。
她曾经也是挺单纯一小丫头,懵懂无知的少年时期,以清丽脱俗之貌掳获过不少少男心。
她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初恋,高她一届的学长,俊美无俦。走在烟雨濛濛的校园小路上,宽厚的大掌牵上小小的柔夷,指间的颤抖连到心灵深处,那一场恋爱当真是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后来男孩没等到毕业就出国了,留下她独自一人缝补空虚受伤的心灵。
再后来,她遇到了大她十五岁的教授,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却懂得倾听她的多愁善感。
爱情也在那一刻强烈迸发,他们冲破道德束缚,并约定相依相伴。
可惜生活远没有誓言那么美好,她一次次等待,一次次失望。
就在几乎绝望之际,她等来了晴天霹雳。
教授在一次车祸中,死了。
那么彻底、干脆,让她伟大至真的爱情灰飞烟灭。
她请了一星期的假赶去参加他的葬礼,却被他的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一盆脏水把她从头浇到尾,浇熄了她最后一点对爱情的渴望。
回到家,冷静下来后她才注意到另一件重要的事。
她,例假没来。
她有些慌,有些乱,算算日子,推迟了七八天。她急忙买来试纸,清晰的两道杠验证了她的猜测。
就在她心烦意乱,不知所措时,许辉出现了。
就好像上天特意为她开了一道门,时机掐得非常准。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是最后一道门,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没犹豫多久,她就做出了重要的决定。
傻傻的为爱付出一切的女孩已经死了,她要做现实的触手可及的阔太太。
她把一切设想得很好,奇怪的是,许辉似乎不怎么配合。
他的态度忽冷忽热,简直要把她搞蒙了。
她能等,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她只好采取一些措施,用最狗血却也最有效的办法拴住那个花花公子的人。
孩子和母亲,双重保证。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穿上了用三个月工资买来的衣服出现在许母每个星期都会来三次的美容院。
她的笑容自信而美丽,一切,都该在掌握中。
许辉一进家门明显感觉到这突然转变的气氛,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母亲金美宣一个劲地咧嘴笑着,倒不出声,笑得有几分神秘,却又像是怕他不知道这份神秘似的。
爷爷还算正常,只不过两只精明的眼睛会时不时从手里把玩着的小茶盅移到他脸上,深沉而诡异。
奶奶和姑姑像憋了一肚子坏水的狐狸精,一老一小掺合在一起,把他从头到尾算计了一遍。
父亲向来不怒自威,只在他进门时锐利的眼神扫过去一次后就不再看他。
许辉疑惑地瞅着这一大家子,小心翼翼地说:“我回来了。”
奶奶几乎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不可抑制地笑着,“回来了,快,来吃点水果。”
不知为何许辉总有一种“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觉,“我不吃了,有点累,上去洗洗睡了。”
金美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儿子身边,“慌什么,来,坐一会,妈有话跟你说。”
许辉刚一坐下,金美宣就挤到他旁边,“儿子呀…………”
母亲刚起了个头,许辉急急打断,“妈,其实咱家沙发挺大的。”
金美宣被他说得一愣,两三秒后反应过来,一巴掌打他背上,“妈和你挤挤怎么了,这不是挺长时间没见你了嘛!小白眼狼。”
许辉哭笑不得,“我奶还在呢,您可不能得老年痴呆啊,我昨儿在家睡的,咱今早才见过。”
金美宣身上掉下来的肉,他能不明白这小子在岔话题,稀里糊涂地闹几句就让人忘了来意。平日里,她也随他闹,可今儿这事不一样,她非得弄明白不可。
“别贫了,你猜我今天在美容院见谁了?”
许辉想了想,她妈和她奶关注的永远只有一个问题,“我未来老婆?”
金美宣笑得更开,“你还真猜对了。”
奶奶和姑姑也跟着放声笑起来,感情憋太久这会终于可以解放了。
“噢,那,请问我未来老婆长什么样?”许辉漫不经心问道。
金美宣想了想,“很漂亮,不像时下那些女孩是化过妆的美,她可是天然不加修饰的。头发很长很直,还没染过,很合我心意。说话嘛,也是大方得体,呃,除了家世不太好,其它都还不错。”
奶奶跟着凑热闹,“你妈就是粗心,真该拿手机拍张照来让我们也看看的。”
姑姑附和道,“就是啊,嫂子把那女孩夸得人间天上的,这不是存心勾我们嘛!”
金美宣笑,“妈,你们别急,我约了她这个星期六来家里吃饭,尽你们看个够。”
许辉不明所以,这一群女人想干嘛,拉媳配啊,这年头还要包办婚姻不成?!
“哎哎,是不是得我先见见才轮到你们哪,这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呢!到底谁娶媳妇?”
金美宣拿眼瞄瞄自家儿子,“你还不知道?你这天天见的,装什么呢!她都跟我说了,你明儿可还要去找她呢!”
许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哪跟哪啊!
难不成是吴景安?他跑上门告状来了?不对呀,他敢上门估计得被他一大家子拿大扫帚轰出去,哪来的媳妇一说啊!
这是……
许辉费了半天脑子也想不出来他妈说的是谁,于是问道:“她叫什么?”
“林佳佳。”
许辉脑子有点想炸的感觉。
林佳佳……哈,好一个林佳佳。
许辉不动声色问,“你怎么认识她的?”
金美宣笑得更暧昧,“哟,舍得承认啦!我说你,多好的女孩呀,怎么还掖着藏着。怕我们因为她家庭不好不同意啊?”
许辉笑而不答,奶奶和姑姑也看出了端倪,沉不住气地问:“辉辉,听说你们认识有一年多了,到现在还不肯带回家,你还玩什么花花心思哪!老大不小了,咱们也不是老古董的家庭,只要那姑娘正经心好,什么都好说。你也是,该收收心啦!”
整场谈话下来,许辉他爸和他爷没发表一句言论。倒不是说两老爷子真不关心,事情没确定下来之前,作为家里的男性长辈倒真不好插嘴。这关键还是得看许辉的态度。
到最后,许辉也没给出个肯定的答复。
79、决绝
第二天;许辉到厂子里看林佳佳那眼神就有点不对了。
许辉光是笑;什么也不说,那笑和平时也没两样;许是林佳佳心亏,总觉得他笑里藏着一条大尾巴狼似的。
林佳佳先开了口;把昨天遇见许母的经过说了一遍,临了她观察着许辉的脸色;小心地问:“伯母约我后天去家里吃饭,我;可以去吗?”
许辉抿紧了嘴巴;笑得高深莫测。
林佳佳心里没了谱,搜肠刮肚地想着说词。
“想去就去吧!”
林佳佳没料到许辉忽地开了口,还答应得那么爽快,一时有些愣怔。
许辉不再多说什么,带着让人匪夷所思的笑转身出了门。
下班点名时,小乔偎着吴景安坐,笑得不怀好意。
吴景安往旁边侧了侧,朝他摆摆手,“非礼勿摸啊!”
小乔整个身子都趴了上去,两眼闪着八卦的光,“哎,老吴,说说,那许少没跟你聊聊,他为什么回心转意又来找咱佳佳了?”
吴景安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说你二十啷当一大小伙,成天跟那些老妇女瞎掺合什么。再这样下去,我保证你找不着媳妇。”
小乔一声无奈地叹,“没办法,谁让我那摆着三年龄都在38以上的,她们成天的瞎琢磨这事,还一个劲地让我打听真实情况。你说,我拿什么打听,还不全靠你,谁让你是这火线第一人呢!”
吴景安摇摇头,“没的打听,那许少成天趴林妹妹耳朵边上说悄悄话,基本没我什么事。”
孔新走进点名室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行了,中午许少请客,让你打听个够。”
吴景安是真不想去,可这些非人类的损友完全不理会他抓耳挠腮想出来的说词,硬是把人架了去。
说多可就矫情了,你跟许少那点小摩擦还没解决呢?
吴景安被迫去了,被迫坐在许辉对面独自喝着他的小闷酒。
席间大刚问道,“许哥,你这消失可有半年了吧,去哪发财了?”
许辉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抬眼瞄了瞄对面坐着的默不吭声的男人,“嘿,我能发什么财,前阵子逮到一小情,光顾着哄他去了。”
吴景安眼皮不自觉跳了一下。
众人没想到他能给出这答案,或多或少的有些惊讶,大刚说:“还是许哥有本事,这左拥右抱的,唉,咱们不服不行啊!”
许辉笑,“别夸我,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也想左拥右抱的,可没想那一个醋性太大,为这,跟我翻了脸。”
众人面面相觑,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显得有些僵硬。这人怎么一会一个变,让人马屁都拍不准的。
孔新尴尬地说:“不是吧,许少,还有您搞不定的人哪!”
许辉点点头,毫不避讳地说:“怎么没有, ”他抬起下巴朝前一扬,“对面不就坐着一个。”
被点到名的吴景安恨不得把手里的酒杯砸那人脸上去。
小乔一个没忍住,卟哧笑出声来。
众人的神经被牵动,畅快地大笑起来。
大刚说:“老吴,你这叛徒,什么时候成了许少的小情也不跟我们知会一声,好家伙,瞒我们这么久。”
许辉嘴角含笑,慵懒地摇晃着酒杯,“我可没拿他当小情。纵使后宫佳丽三千,他也得是那正宫娘娘。”
小乔实在憋不住吐槽,“老吴啊,实在不行咱就割了吧,你看人许少都痴情到这份上了,再不割都对不起人家了。”
大刚连连点头,“看人许哥把你摆在多高的位置,让哥几个羡慕嫉妒恨哪,简直把咱林妹妹都比下去了。”
孔新一边笑一边拍拍缩着脑袋的吴景安肩膀,“行了,老吴,你今儿说什么也得和许少喝一个,让人家惦记了大半年哪!”
吴景安抬眼看向对面居心叵测的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端起酒杯,“许少,我敬你一个,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说完,他一仰头干尽杯中酒。
许辉杯中的酒一口没动,他收敛了笑,眯着眼看对面的人,“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景安,我对你多好啊,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一瞬间,气氛从热闹愉快转到了剑拔弩张,生硬而诡异,像是电视里正好好的演着还珠格格呢不知谁突然换了台,眨眼功夫就成了无间道。
大刚愣是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一碰面就能掐起来,掐就掐吧,还掐得人莫名其妙。事隔大半年了,也没人知道这两人为什么掐。
大刚不太灵光的脑子里正飞速想着劝架的官方台词,旁边的许辉再次开了口,“你说,你要什么我没给你,我成天天的连家也不回,就窝在你那儿。当着所有朋友的面对你告白,就差没跪在你面前了。戒指也买了,脸面也不要了,长这么大,我对谁也没这样过。你还想怎么样,景安,我问你,到底拧个什么劲。我不就是找了个女的嘛,说了是玩玩,你还非得往心里去,”说着他身子斜向大刚,“今儿个大伙来评评理,我是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了吗?”
这人喝高了,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大刚他们几人面面相觑,这玩笑就玩笑吧,怎么越说越像那么回事,搞的这两人之间真有什么奸情似的。
孔新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吴景安,硬着头皮说:“许少,您这是把我们老吴当成谁了呀?”
许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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