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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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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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安最后的耐心被他磨光,忿然起身,“许辉!”

许辉收敛了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带着挑衅的目光与他对视。

吴景安说:“算我他妈的自找没趣,我看你就活该带高帽,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说完,他丢下手里没吃完的早点,抬脚走过许辉身边。

胳膊上一紧,有人拉住了他。

吴景安身子一顿,稍稍转过头。

许辉像一尊雕像的脸上闪过痛苦难过的表情,吴景安心里一紧,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许辉慢慢松开了手,那一秒的温情随之驱散。

吴景安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过身,走出公园。

81、心理医生

吴景安接到张音电话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张音?许辉的朋友?找他做什么?

张音的声音很好听,给人一种清朗的感觉,他在电话里不慌不忙地说:“能给我腾点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吴景安虽猜不透他想聊的内容,不过;肯定是和许辉有关。

他也不好太拒人面子;只说自己要上几天的班;等到休班再说吧!

张音说:“我等不了那么久,要不;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

张音的性子应该是雷厉风行的,上午十点给他打的电话;中午十二点人就站他面前了。

吴景安无可奈何地领他去了矿外的小饭馆,一瓶啤酒下肚解了五月的躁热,这人的话匣子也跟着打开了。

张音说了他此行的目的,“我就是来当说客的,老吴,咱们也算见过几次,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能不能给我句实话,你还想不想和许辉在一起?”

吴景安被他的心直口快搞得一口菜噎在了喉咙里,端起啤酒连灌了好一气才算下去。

张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俩啊,都该被打五十大板。”

吴景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个,其实,我不太明白你好奇这件事的原因,我和许辉要不要在一起,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张音从口袋里掏出烟,缓缓吸了一口,“许辉来找过我。”

吴景安更是诧异了,“找你?”

“他没跟你说过我的职业吗?我是心理医生。”

吴景安感觉他又被噎了一次,还是被自己的口水,太TM不靠谱了,心理医生?

张音说:“我和许辉认识快十年了,他一向都是狂妄自负得不得了,这次,居然主动走进我诊室,一开始我还以为看错人了,还想着这两人像的可以上电视节目了。许辉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绝对不会来找我,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能让他做到这一步,老吴,你的影响力可真大。”

吴景安垂下眼,心底涌起淡淡的酸涩。

张音接着说:“许辉和我说了很多你们的事,他那边的我算听全了,接下来,是你这边的。老吴,其实我来这没抱太大希望,这事,最主要还是看你的想法。我还是那句话,你还想不想和许辉在一起,如果想,我很乐意帮你们这个忙。如果你铁了心想和他一刀两断,就当我没来过。老吴,感情的事,我不希望你有一丁点的勉强,你考虑清楚。”

这个不可回避的问题被摆在了台面上,吴景安以为自己可以斩钉截铁地回答出那个早就决定了的答案。

可事实却是,他犹豫了。

他犹豫了好一会,甚至都站起身出了包间出了小饭馆。

五月的太阳算不上毒辣,照在人身上时还是有热得透不过气的感觉。

中午一点多,街上行人不多,卖油饼的老板准备收摊,对面面馆生意不好,老板娘坐在门口闲闲地嗑着瓜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也许一成不变,也许枯燥乏味,也许——

油饼摊七八岁的儿子从屋里跑出来帮着老爸把车子推进屋,面馆老板端了杯水递给他老婆。

也许,这样的生活,他也向往。

许辉绝对不是理想的伴,可许辉,却是他打从心里爱的人。

连这么不靠谱的许辉也在努力着,而他,却要退缩吗?

丢下快烧到手指的烟头,他转身走进小饭馆。

那一顿午餐他们吃到了下午四点多,老板三番五次的来问要不要水、纸巾、筷子或者再炒一个菜,过度的“关照”终于让他们想起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噢,四点多,该走了。

和张音聊天还是挺愉快的,做了多年心理医生的人,说话很风趣幽默。不过有时候提的问题也是很犀利直白的,吴景安总是需要思考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回答。

张音说:从你的话里可以听出,许辉带给你的伤害让你极度缺乏安全感,老吴,想要解决问题,不能只是一味地指责、埋怨,也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我这样说,你一定会不高兴。可,你毕竟还是想和他继续下去的,不是吗?所以,退一步,就像你说的,你都退了一万步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步了。

张音说:你们两个人的沟通很成问题。如果都能够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不要总是说些刺激对方的话,也许,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

在事情发生以后,许辉没有主动道歉,他有错;而你,也许有负气的成份,没追问他这么做的原因,而是一棒子打死,说了最伤感情的两个字。

他们在职工宿舍后面找到一块阴凉地,张音也不讲究了,几千块的西裤往花坛上一坐,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吴景安。

老吴,你当初接受许辉的时候,是不是把他这个人了解透彻了?我想应该是没有的,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许辉家很有钱,许辉家很有地位,许辉家人很惯他。所以,他养成了王八的性子。

你别笑,我没说错。大学四年,我和他住同一个宿舍,当然,他几乎不在那儿睡。他这个人不懂得什么叫尊重、友爱,更别提换位思考这种对他来说天方夜谭的事。

在他的世界里,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他选择和你在一起,多数也是头脑一热就那么做了,并不管你是不是爱他,想和他在一起。

你笑了,证明我没说错。他其实像个小孩一样,会想说,我这么优秀,对你这么好,又这么喜欢你,你理所当然要爱我,和我在一起。

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没进化完全的两栖动物。

他当初那么张扬地向你示爱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不看好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图新奇找乐子,太平常不过了,纵然疯得过了点,也没人会当真。

倒是这一点,我失算了。

听到你们分手,我并没太在意,意料中的事嘛!直到许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找到我,我才知道,爱情这种事,真不是能按常理来算的。

他劈腿是他的错,老吴,我还是很支持你和他闹一闹的,他这个人就是欠揍,不给他来点硬点他不知道厉害。当然,也没人教过他不可以劈腿。你说这是常识,你觉得常识对他这样的人行得通吗?他以往也这么干过,什么事都没有。他身边的人,老廖,陈刚,还有胡天,他们哪个都是在外面养了三四五六个的,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太平常了。就好像吃饭,你不能光吃一样,有时候想清淡点,有时候想重口点。可是,老吴,你闹归闹,不该轻易说那两个字。对许辉来说,这教训有点重了。

而且,你还一副铁了心不再回头的模样,甚至把他挺看重的定情戒指也扔了,真真是把他逼急了。

他就像一头乱了方寸的小兽,撞得头破血流只为找到出路。

可惜小孩心性的他,总是找不对方法,林佳佳的事就是一笔烂帐,尤其还牵出了他家里人。

你们那天在楼梯间说的话,许辉也讲了。你怪他怀疑你的爱,说了挺伤人的话。老吴,问问你自己,你又何尝不是在怀疑他。怀疑他能爱你多久,怀疑他会再次伤害你,恋爱中的人患得患失很正常,可那又成了你们两的导火索,只能说你们都太容易激动,只顾挑着最伤人的话来说,却不想想后果。老吴,如果许辉真和林佳佳结婚了,不说现在,因为现在的你在气头上,平静个一年后,到时你会不会后悔?对,他是个烂人,结了才好,得亏没跟他过下去,否则以后有得苦受。这样想一百次的时候会不会有一次是在后悔着的。后悔当时太冲动,后悔没听听他的解释,后悔……你甚至会想,如果当时两个人都退一步,也许,现在还会在一起。

老吴,许辉是个不及格的恋人,就像对考试不及格的孩子一样,你不能一味打骂,你得帮他,帮他找出自己的弱点,一点点教他做人以及做恋人的道理。这是个庞大的工程,主要他根基太差,你要有一定定力和耐心才行。不能用常识以及想当然的原则去想他,毕竟你们生活的环境、成长的过程相差得太多。

感情,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的。要走下去的人,是你们两个。

慢慢磨合吧,同志。

夕阳西下,张音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和灰尘,“我得走了,还有最后一班车吧!”

吴景安看了看手机,“还有,我送送你。”

路上,矿内广播响了起来,称赞着谁谁谁多么多么的敬业爱岗。一位中年妇女端着一个盛放洗漱用品和衣服的大盆走过他们身边,身后跟着两半大孩子津津有味地吸着果冻条。

张音笑着说:“这里倒是能看到最朴实的画面。我想起来,许辉说,他梦里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这。”

吴景安低声问了句,“他说为什么了吗?”

张音说:“老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想知道的话,自己问他好了。”

来到等车的地方,张音转过脸来面对着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老吴,林佳佳的事你不用介意。许辉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想骗他,估计还挺难。这次诊疗就到这吧,我希望下次可以看到你们两个一起来,这样,治疗效果也会更好。”

说实话,吴景安挺感动的,郝时说得不对,谁说许辉没有朋友。一个郝时,一个张音,就够喝上一壶的了。

人生挚友,不过如此吧!

吴景安点点头,“今天很感谢你,特地过来一趟,连诊疗费也没有。哪天,再一起喝酒吧!”

张音瞅着一辆车远远驶来,随口说道:“别客气,许辉已经付过了,我收了平时的四倍,他那么有钱,不宰白不宰,你说是吧!”

吴景安当时的表情如果拍下来一定可以登上搞笑榜了。

好吧,他错了,许辉这辈子瞎瞎的,白活了二十多年,结交的全是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

送走了张音,吴景安在路边小摊上随便吃了碗面皮。

他并不期望和张音谈次话就能彻底解决他和许辉的问题,不过,他有些奢望,能有些些改变。

张音说得没错,他和许辉都太容易冲动,伤人的话也在不经意间就说了出来,加剧矛盾。

他们的路还很长,自己却从一开始就把它定位在了短暂的基础上,没有真的相信他,没有真的相信这段感情。

抱着终究会散的想法,不负责任地开始了恋爱。

有了磕绊,他想到的只有分手。

没有从许辉的角度去想过,理所应当地把自己的原则加在了他身上,却从未有一次义正言辞地提醒过他。

张音说,努力不是一个人的事。

而他和许辉的磨合才刚刚开始。

张音问他,还想不想和许辉在一起,感情的事,不应该有一丁点的勉强,考虑清楚。

他踏进包间,对脸上挂着笃定笑容的人说:“如果可以有所改善,我愿意去尝试。哪怕只有一年,两年。我想真正的努力一次,不留下什么遗憾。”

他爱许辉,从始至终。

82、原谅

在母亲金美宣的吩咐下;许辉硬着头皮送林佳佳回了在市里租住的房子。

下车后,林佳佳低头写娇羞,怯生生地请许辉上楼坐坐。

许辉懒得看她表演,摆摆手就要回车里。

林佳佳有几分着急,也顾不得许多;忙唤他;“我屋里床架坏了;能……能帮我修修吗?”

许辉想了想,也不知怀着什么心思;倒不再拒绝;跟她上了楼。

两室一厅,屋主的装修很简单;坐在沙发上,接过林佳佳递来的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多会,许辉看了看手表,“不早了,你的卧室在哪,我帮你看看床。”

林佳佳缓缓起身,没走两步,竟抚着头晃晃悠悠地似要栽倒,许辉忙上前扶住他。

林佳佳倒在他怀里,一张闭月羞花貌上镶着翦水双瞳,流转间诱人深陷。

接吻,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林佳佳大胆将手伸进他衬衫里面,用尽技巧地抚弄,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无奈下,她拉起许辉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

却是这一下让许辉猛地推开了他。

林佳佳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许辉……”

许辉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带着怒气走出房子。

坐上车,他给廖胜英打去了电话。

半小时后,廖胜英屁颠屁颠地赶到酒吧,见到的却是一伤心男子在借酒浇愁。

廖胜英揶揄地说:“哟,听说你快结婚了,这美娇娘马上就到手了,还喝什么闷酒啊!”

许辉烦闷地靠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地往喉咙里灌酒。

廖胜英说:“到底怎么了,给句人话。”

许辉喝得不少,好像这希望这苦涩的酒精能把心里的苦闷一起灌醉。

酒吧里灯光迷离,他看着面前来来去去的男女,不知道能否精准地找到那个人。

“陈倩,有和你联系吗?”

廖胜英搞不懂他怎么会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被他带出心底的压抑,于是没好气地说:“没有!”

许辉皱起眉头,“你还想她吗?”

“想什么想,她可不会想老子!我他妈都忘光了,管她是死是活。”

许辉不赞同地闭起了眼睛,“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廖胜英上前抓着他肩膀摇了摇,“你小子是不是酒精中毒了,尽在这说疯话!”

许辉嘴角带出无奈的苦笑,“你想她怎么办?想到快要疯了怎么办?就算再性感的女人摆在你面前,也碰不了她一下怎么办?以后,以后再没有了他,怎么办?”

廖胜英心里一紧,松开了手。许辉的话也牵出了他一直麻痹的神经,他拿起面前半瓶红酒,一口气灌进肚子里。

最爱的,永远都要等到失去以后才能领悟到。

“她不会回来了,许辉,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个老男人对她很好,他们去了马尔代夫度假,陈倩笑得,比和我在一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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