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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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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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们总是这样望着彼此,曾经,眼里是纯粹的浓浓的感情。

如今…………

吴景安避开视线,“那什么,你就住我这好了,有客房。”

井程:“好。”

吴景安站起身找东西,“中午太随便了,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在鞋柜上方的储物盒里找到张卡片,“这家店味道不错,我预订一下,现在赶上过年,生意太好,得提前订。”

刚想打电话时,井程站起身,“不用在外面吃,买点菜就好,晚上,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超市里,吴景安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挑来选去,井程推着购物车站他后面微笑看着他的背影。

吴景安选好一瓶豆瓣酱正准备放进车里,井程却挑了另一个牌子的拿在手里,“相比较之下,还是这个牌子的好些。豆瓣粗细均匀,比例也正合适。”

吴景安半信半疑。

井程挑了把嫩绿的蒜苗放车里,吴景安下一秒就把它们放回了原处,“我不爱吃蒜苗。”

井程瞟他一眼又把蒜苗放回了车里,“挑食的孩子没饭吃。”

吴景安不稀罕,“爷自个做。”

井程:“不行,做回锅肉一定要用到。”

吴景安呲牙咧嘴,“不放会死啊!”

井程拍拍他肩膀,笑说:“放心,不会让你吃出奇怪的味道,行不行?”

吴景安恨得咬牙切齿,人说客随主便,客随主便懂不懂啊!

来到水果区,吴景安舒展开邪恶的笑脸,凑到井程面前,“你吃不吃榴莲?”

井程皱起眉,闭起眼,摇摇头。

吴景安笑得更得意,转过头来冲人喊道,“给我挑个最大的。”

井程看他,吴景安看他,“嘿嘿,晚上请你吃榴莲啊!”

井程缓缓勾起嘴角,“基本上我一顿能吃半个,让你破费了。”

吴景安的眉毛挑到了头顶上。

脱了深灰色大衣,扎起清新蓝的围裙,洗手、择菜、切菜,井程像一个称职的管家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切成丝的各色素菜拼成了一朵花的形状,剁碎的鱼肉制成几条活灵活现的小金鱼。

吴景安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你确定你不是厨子?”

井程边忙活着边说:“二老在搬去a城不久就开了一家餐馆,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就盘下了附近的酒楼一直经营到现在,他们不在后由我接管。我确定,我不是厨子,就凭我这三脚猫

的功夫可撑不起一家酒楼。”

吴景安捏起一块红烧肉塞嘴里,井程不满地说:“洗手了吗你!”

吴景安一边嚼着一边连连点头,“你手艺可真不错,比我强一百倍。”

晚上七点准时开饭,吴景安对着整洁一新的厨房频频摇头,“你天生就是个煮夫。”

井程摆好碗筷,解下围裙,又恢复成帅气成熟的优质男人。

他端起酒杯,脸上始终挂着如沐春风的笑,“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吴景安也是一阵感叹,十四年的时光,他们已经不再年轻。

电视机一直开着,新闻联播的主持人用一贯的沉稳音调播报着国际时事,外面走廊上传来几个孩子蹦跳欢呼着上楼的声音,桌上摆着香气扑鼻的食物,端着酒杯的两人一一细数他

们逝去的青春。

他上了高技。

他考上了家附近的大学。

他去了矿上的一家小电厂。

他在机关单位找了份不错的工作。

他父母离婚了。

他父母去世了。

他现在调到了大电厂,工资福利都不错,生活平稳,无欲无求。

他接管了父母的酒楼,工作也没辞,两头跑,有点辛苦,希望能找个伴帮他分担。

吴景安低头沉默了好一会,缓缓说:“井程,咱们,已经过去了。”

井程喝光杯中酒,嘴角挂一抹苦笑,“景安,我这次来就是想把过去找回来,如果可以,希望,希望你能给我们两人一个机会。”

酒喝完,菜吃尽,烦闷还是堵在心里,一点没散。

吴景安把客房的被子铺好,对站在门口的男人说:“忙一天了,你该累坏了,早点休息吧!”

井程说:“景安。”

吴景安错身走开,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也有点困了,晚安。”

井程转过头,“景安,你不用躲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

吴景安垂下眼,点点头,“嗯。”

那一夜吴景安睡得很不踏实,似梦似醒间,全是他和井程年少时期的点滴。

每一天,每一天……

以为已经忘了的,又全部记了起来,真实得仿佛发生在昨天。

那些无法追回的岁月,刻着他们的青春,他们的伤痛。

井程说想要把过去找回来,想要给彼此一个机会。

他在梦里一步步走向这个不真实的未来。

“景安。”

100、狠决

他醒了;缓缓睁开眼睛。

天已大亮,窗外楼下的李大爷正领着他家小京巴在小花园里溜达;李姨家的自行车铃洒下一长串清脆的响声。

可梦里那声不轻不重的呼唤犹在耳边。

景安。

清晰传进耳里的熟悉声音把他从那个不真实的梦里拉醒。

吴景安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睛。

两年,许辉已经深深扎在了他心里;他就连做做简单幸福的梦也不被允许。

明明说了要解脱;要走出来,可其实心底最放不开的人还是自己。

吴景安叹息一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刚一打开门就听见从厨房传来动静。

他循声走去;看见梳装整齐的井程在准备早餐。

昨天吴景安就发现了;井程在做饭的时候神情专注;好像在对待一份极其严谨的工作。

他记忆里的少年就连简单的煎蛋也不会,岁月是磨炼人的最好机器;如今的男人却能把煎蛋做出几十种花样来。

挽起袖子扎着围裙的井程在流理台上切着小葱,细碎的绿色蔬菜衬着黄色姜末,旁边炉火上不知炖着什么,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太过生活化的场面看得吴景安一阵心酸,他转过头快速闪进了洗手间。

早餐端上桌,井程脱下围裙,套着米色厚毛衣的男人坐在餐桌前对着他温柔的笑,“不知道你的口味,多做了几样。”

在吴景安交往过的男人里,几乎没有会做饭的,相处两年的许辉为他洗手做粒赖拇问恢皇侄际霉础�

而现在他面前摆着的却是一顿精致丰富的早餐,透着些许家的味道。

这顿饭吴景安吃得很香,抹了抹嘴边油,他笑着说:“晚上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咱们吃包子,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

井程一愣,“你会包包子?”

吴景安得意地直点头,“别的我不敢说,可包子,这方圆十里也没第二个人能比得过我,不信你就等着尝好了,喜欢什么馅的?算了,我多弄几样,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领。”

井程笑,“行啊!”

说干就干,吃了早饭,吴景安就带着井程上菜场选材料去了。

选肉、挑菜、闻调料,一路上两人如影随形、配合默契。虽然十几年不见,感兴趣的话题和事物倒是基本没变,相谈甚欢。

和井程在一起,吴景安感觉很舒心。

三十岁的井程,成熟、稳重,又不失风趣。

相处时,他时而如温柔体贴的大哥,时而如兴趣相投的朋友。他们几乎无所顾忌,无话不谈。

路过广场时,井程半蹲下身子,伸出手,一只白鸽飞到他手上轻啄他手心的食物。

井程微笑着用另一只手轻抚鸽子身体。

这画面太和谐、美好,吴景安忍不住掏出手机记录了下来。

路过花店时,井程走进去选了一束白色洋桔梗,他一手拎着菜一手抱着花,从容优雅地走出花店。

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

井程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时和他交谈着,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

回到家,井程将洋桔梗一枝枝插在花瓶里,吴景安站在一旁看着他,“买花干什么,多不实际。”

井程说:“你不觉得有了花,屋子里明亮多了吗?”井程转过脸来与他对视,“生活多平凡啊,总该自己找点乐子。”

井程的生活一直是单调乏味的。

机关的工作清闲无趣,回到家面对着同样死气沉沉的房子,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父母去世后他也处过几个朋友,或是兴趣不合,或是观念不同,总之,或多或少总能挑出些毛病。

分开,再找,再分开,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

又或许,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

那天在地铁里听到有人喊“景安”,他追着一个模糊的背影跑了许久,才明白,他心里始终忘不掉的那个人,就是吴景安。

井依来看望他时带了一束郁金香,那是小丫头很喜欢的一种花,她说房间里插上花,能把心里的阴霾都驱散。

结果,阴霾没驱散,他倒是养成了经常买花的习惯。

他买过很多种花,百合、玫瑰、扶朗花、薰衣草、马蹄莲,最后花店的小姑娘向他推荐了洋桔梗。

那是一束能窥探他内心的花,他想用这种含蓄的方式表达他的心。

吃完午饭,吴景安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揉面、醒面、剁馅、做包子。

手机响的时候,吴景安沾了一手的面,井程帮他接起,放在他耳边。

是同事王海,在家受了点气想跑来找他喝酒解闷,吴景安说:“行啊,来我家吧,晚上包包子给你吃,做得多,吃撑了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井程帮他挂断电话,“你这什么逻辑,吃撑了就没烦恼了?”

吴景安理所当然地说:“吃撑了就想睡了呗,睡了不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井程笑,“真不用我帮你?”

吴景安用胳膊肘捣了捣他,“走吧走吧,也让我这当主人的露两手,好歹咱也独居了十年,这每一口都是咱的辛酸泪啊!”

晚上,王海买了酒又拉了同期的小白来吴景安家蹭包子。

井程下厨炒了几个菜,四个大男人喝一口酒,咬一口辛酸泪,把烦恼吃撑。

期间井程狠狠夸赞了一番吴景安的包子手艺,并别有目的地提了下他们酒楼有把早餐这一块做起来的打算。

王海不明所以,“那吴哥你就去井哥的酒楼干呗,工资高不高?比咱厂低可不行。”

井程说:“如果景安愿意,半个老板也行。”

吴景安差点被一口包子噎死,捶胸顺气的同时抬眼看向对面男人那一脸“天真无邪”的笑。

两个小年轻都喝了不少,相互搀扶着离开。吴景安送他们上了辆出租车,一回头,井程就站在小区门口等着他。

灯光昏暗,衬着那人修长的身影,再加上自己如今的处境,吴景安顿时有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错觉。

叹息一声,他慢慢走近那人。

并排前行的脚步声渐渐响起在寂静的小区深夜。

有人说多少年以前,我们常靠在一起看星星。那时候的星星不知道和现在是不是一样。

有人说我们已经过了一起看星星的年龄。

有人说这种事不分年龄的吧,只要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哪怕是两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也可以相偎在一起数星星玩。

有人说井程……我刚刚失去爱人,不,也不知道算不算失去,总之是不见面不联系了,我们都给不了对方要的,这段感情……井程,抱歉,我成不了可以陪你数星星的那个人。

有人抬手搭上对方的肩膀,笑着说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就当朋友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很快地,二楼的某个窗户里透出温馨的光。

坐在车里的男人紧紧攥着手里的方向盘,目光如锐利的剑似要刺穿那扇窗子。

他像个傻瓜一样守在这里两个小时,只为了能见到男人一面。

他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也看到了那人身边站着的另一个男人。

一个长相、身形、气质都不错的男人。

他们勾肩搭背,他们相谈甚欢,他们亲密无间。

他们进了屋,那个本该只属于他和男人的房子。

他一掌重重拍向方向盘,气恼过后掏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两天后,他得到了那个男人的资料。

三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看资料的人已经不顾一切地飞奔了出去。

吴景安再次见到许辉是在单位的集控室,他正诧异着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时,已经被人当众揪着领子拽了出去。

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许辉把人狠狠往墙上一掼,不待人问话,恶毒的语言已经冲出口。

“你他妈就那么贱,一天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是不是?!一个姓蒋的不够,现在又跑出个初恋来,吴景安,你到底还有多少男人?!”

许辉的话太难听,吴景安花了好一会才消化这些信息。

面前男人凶神恶煞的脸竟变得可笑起来,吴景安慢慢扯动嘴角,笑了,“多少呢,我想想,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以后还会有多少,我也不清楚。不过,跟你没关系吧!”

“吴、景、安。”许辉的理智几近崩溃。

相比于他的急躁狂暴,吴景安冷静多了,他缓慢却力道十足地推开压制着他的男人,“许辉,咱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他垂着眼不敢看男人的眼睛,这话说得没有半点底气。

他已经爱惨了这个二世祖,即使那人用最肮脏的话来骂他,他却仍想小心地、卑微地求证一个结果。

他想最后给他们的爱一次机会。

他还想着,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还能和这个人,一同走回去,走回属于他们的家。

许辉两手托着吴景安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目光中却是吴景安不常见的狠毒和决绝,他张开口,一字一句把他伤到最深。

“很好,吴景安,你想玩我就陪你玩。我说过,不会和你分手,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心。一个初恋而已,算什么。当初我能玩死姓蒋的,今天同样也能把这个畜生玩残、玩废了,你想看是吗,我就让你睁大两只眼,好好看看,你造出来的孽会有什么后果!”

101、失踪

吴景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人;这是他爱了三年的许辉,是几个月前还和他盖同一床被子情话绵绵的爱人。吴景安想不明白了;他们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

“许辉,你真要这样?”

许辉额头青筋凸起;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别逼我。”

许辉的一句话轻轻松松将他们之间连着的最后一根线扯断了。

眼前男人的脸越来越模糊,心酸占领头脑的时候;吴景安的眼眶跟着红了。

这么多年经历过太多事;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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