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黄金,两张可爱的脸庞笑成一道缝隙。“当然听明白了,就是将你的妹妹偷偷地劫持出祝家庄,然后送她到尼山书院去,最后一步就是编写一封恐吓书信。”
祝英齐当下笑了笑。“很好,那么这些黄金都是你们的了。”可爱的脸庞顿时闪起金子的光辉,他们将黄金放进怀抱中,起身道:“我们办事,请公子放心。”
衣衫飞起,人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祝英齐交代后的三天里,凤飞清还是每天摆着一张笑脸娃娃的样子,虚应着那些试图攀上她祝家财势的势利小人。
这让她逐渐变得有些沉不住气了,演戏也演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银心,你到含雨轩去问问八哥,就说小姐托付他带的东西带来了没有?”凤飞清口吻中含着三分焦虑。
“是,小姐,银心这就去。”银心虽觉得凤飞清这些天的行为过于安静,变得有些奇怪。但是身为下人,她还是没有开口问凤飞清发生了何事。
她飞速地去含雨轩,得到的消息却是八少爷不在庄园内的消息。
“小姐,小姐——”银心去而返回,神色不定。
“银心,告诉我,见到八少爷了吗?他怎么说?”凤飞清盯着银心问道。
“小姐,银心根本没有见到八少爷,八少奶奶说,八少爷已经三天不在庄里了,听说去跟老爷一起谈生意去了。”银心瞧着凤飞清突然沉了下来的脸色,说话变得有些结巴。
“这个八哥,怎么可以这样呢?”凤飞清恼火着。
都五天了,没有收到关于祝英齐替她解决事情的任何消息,甚至现在她派人上他的含雨轩,还找不到他的人。
这分明就是在躲避她吗?
好一个八哥,真是狡诈,两边都不得罪,哼——
当下她双眉浮动,神色愤然。
“银心,赶紧回房间,替小姐收拾形装。” ;看来,她要速战速决,靠自己的能耐闯过去了。眼前还让她担心的是,她怕祝英齐禁不住祝夫人的严厉询问,搞不好已经将她的想法告诉了娘亲。
“小姐,你又要出门了吗?可是夫人吩咐过的——”
一道冰冷的光芒落在银心的脸上,银心立即闭口。“是,小姐,银心这就是收拾。”
银心一走,凤飞清就下了决心。
等天一黑,她马上就离开祝家庄。
落日西下,余光收起。
凤飞清将收拾好的包裹藏在一边,静静地等待夜色的到来。然就在天色黑沉时机,突然一股离奇的香味,从房外传来,等她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沉陷在黑暗中了。
'17'第16章 醒来在尼山
第16章 ;醒来在尼山
幽幽转醒,头隐隐作痛。
凤飞清打量四周环境,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倏然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袋,她惊跳起来。她被人掳劫了吗?
吱——
房门轻轻地被人推开,凤飞清戒备的神经如刺猬一样直竖起来,她抓过暗角处的一把扫把,准备等待时机,一举攻下对方。
来了,来了,脚步近了,衣衫露角,对方刚探头从外张望进来,凤飞清手中的扫把便狠狠地朝对方的头部敲下。
哎呦——
一声疼叫,随之哐当一声,托盘掉地,茶碗翻落地面,水花飞溅衣裙。
银心嘴角嘟嚷而起,她口气有些埋怨道:“小姐,你为什么要打银心啊?”
凤飞清一见是银心,手呆了一下,那扫把自然地划落地面。“银心,怎么是你啊?那个,我还以为是昨天晚上劫持本小姐的歹徒呢?”
凤飞清话音一落,银心眼里的不满沸腾更火烈。“还提这个呢,小姐,这还不是小姐自己托八少爷帮忙做的吗?”
“我?”凤飞清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地不敢置信。她什么时候让八哥这么做过了?她又不是脑袋坏了,竟干些吃饱了饭没事干的事情来。
银心眼球翻动道:“当然是小姐你。小姐为了摆脱夫人给小姐相亲的事情,这不,拜托八少爷替小姐想办法吗?所以了,八少爷想了一个主意出来,让人将小姐半夜劫走,然后送小姐到小姐曾经最想呆的地方来。”银心边开口,边蹲下身去收拾地面上的茶碗碎片。
最想呆的地方?
凤飞清柳眉微皱,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着。“银心,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小姐,这还用问,这里当然是尼山书院,小姐最想来读书的地方啊。”银心一副所以然的表情。
而凤飞清立即僵立原地。
尼山书院!
那不是祝英台的人生轨迹吗?难道她凤飞清无论如何想要摆脱祝英台的影子,都无法摆脱出命运的既定轨迹安排吗?
不——
想到这里,凤飞清浑身一颤,脸色发白。
一旁的银心见凤飞清不对劲,忙上前搀扶住她道:“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奴婢看你的脸色好难看啊,要不要请大夫看一看啊。”
凤飞清摇了摇头。“不用,我只是需要冷静冷静。银心,你先出去吧,小姐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好的,小姐。银心告退了。不过小姐,若是有事情的话,一定要叫银心,银心就在隔壁房间里。”银心回头担心地看了看凤飞清,但还是关门离开了。
留下凤飞清,一脸冰霜。
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拼命拼命地不想要做祝英台,老天却偏偏让她走着祝英台的道理,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还是,她必须得按照祝英台的人生之路行走呢?
想到这个,想到那最后的蝴蝶双双飞,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18'第17章 再遇狂狷美男
第17章 ;再遇狂狷美男
不——
绝对不——
她凤飞清一定要摆脱祝英台的影子,无论都用什么手段,她都一定要改变一切状况。她是凤飞清,而不是祝英台。
双拳紧紧一握,凤飞清目光清亮而坚定。
推门而出,新鲜的空气拂面而来,她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踏步寒山玉阶,凤飞清看着满山火红的枫叶林。
眼底,闪动着惊喜的光芒。
笛声,幽幽响在耳旁,空阔而悲沧,似叹息飞花沾染尘土,似感慨流水无情不停留,似悲痛青山在旁无人和,似抑郁人生飘零坎坷——
这样的笛声,优美但凄楚,动听却忧伤,响在凤飞清的耳际边,她一双柳眉微微闪动。
是谁?
是谁在此吹奏笛声呢?
好奇的心,感触的心情,不由地,凤飞清朝着枫叶林深处走去。
远远的,一袭月牙长衫,依靠在枫树的阑干上,他修长手指按在玉笛上,眼瞳微闭,青丝飞舞在枫叶林中。
与萧萧而落的红色枫叶,绘就一副美丽的画卷。
突然,笛声遏止。
眼瞳睁开,琉璃色的琥珀光泽泛动着,迷离,疏远,还有捉摸不定的邪恶,闪动在那透亮的瞳仁中。
是他?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他?
莫非他也是上尼山书院读书的?
凤飞清呆呆地望着他,眼底,闪烁着愕然的神色。
对方却漠然地看着凤飞清,仿佛从来就曾见过凤飞清一样,他执着玉笛,从凤飞清的身边淡然而去。
檫肩而过的时候,那双琥珀的眼瞳,突然浮动一抹笑意,淡淡的,玩味的。
“原来你也是尼山书院的学生,以后日子大概会变得有趣些了。”
月牙长衫飞舞在风中,他随着火红的枫叶,飘然而去。
凤飞清愣愣地站在风中,回味着他的话。
等她完全领悟的时候,她身侧的拳头突而握起。
混蛋!
她忍不住低声咒骂道,***,尽管放马过来吧,姑奶奶我还拼不过你吗?小样!
'19'第18章 他就是马文才?!
第18章 ;他就是马文才?!
“公子,公子,快起床了,快点起床了,要晚了呀。”银心飞跑进门,拉扯着凤飞清的被子。
凤飞清哒哒地**了**口水,将被子扯到头顶上,声音低喃。“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公子,不能再睡了啊,今天是入尼山书院的开学仪式,学子都要拜孔子像的,晚了,你就要再等三年才能入学了。”银心一把扯掉凤飞清头上的被子。
“就一会儿,再一会儿了。”她的眼睛好困啊,耳朵好吵啊,烦不烦啊。
银心觉得没救了,小姐真的是彻底没救了,这赖床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大概是小姐得了失魂症之后吧。
心想着若再不将凤飞清叫起来,她们两个就得裹着包袱回祝家庄面对夫人的严厉惩罚了。咦——想到夫人那恐怖的脸,银心浑身颤了一下。
而后她眼角飘到桌子上的冷茶,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将整壶茶水,浇到了凤飞清的脸上。
冰冷的触觉,让凤飞清从床榻上惊跳起来。
“下雨了!”
“祝公子,没有下雨,是你该起床了。”银心将手中的茶壶在凤飞清面前晃了晃。
凤飞清不悦地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瞪了银心一眼。“叫我起床,不会用优雅一点的方法吗?万一本小姐感冒了,看你怎么跟老夫人交代。”
嘘——
银心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手指点了点凤飞清。“公子,你小心点,隔墙有耳,小心你的身份被人揭穿啊。”
凤飞清见银心一副小心翼翼的惊怕模样,当下失笑出声。“这个时候,你这个书童倒机灵起来了。刚才不知道谁在说本公子要晚了,还不赶紧去替本公子找衣衫来。”
“是,公子,马上就来。”银心作揖笑道。
“死丫头。”凤飞清啐了她一口。
幸好银心及时来唤她,要不,她凤飞清可要闹笑话了。孔子庙像前,众位学子已经整齐排列好,夫子正在发给每位学子一支香。
他见到凤飞清现在才来,脸色显然不善。眯眯的小眼睛里闪动着冷光。“你是哪位学子,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竟然姗姗来迟。”
凤飞清折扇一收拢,淡淡笑开。“学生上虞祝家祝英台,今日来迟,实乃昨日身体不佳,还望夫子见谅。”
“原来昨天抬上尼山书院的祝英台就是你啊,去吧,站到位置上,等着拜孔子像。”夫子听到凤飞清上报名讳,口气软了许多。
他将一支香递到凤飞清面前。
“多谢夫子。”凤飞清心中鄙视了一下夫子,面上依然含笑,大方地接过夫子的香,走到一人身旁,双手举香,朝着孔子像拜了拜。
“公子,是你?”一道惊喜之音从她耳边响起。
凤飞清正讶异,侧头对上,却看到一双温润的黑亮子瞳,那里柔光泛动,惊喜点点。
“梁山伯?!”
天啊,她差点忘记了,梁山伯肯定会在尼山书院读书的。
梁山伯见凤飞清记得自己,当下淡笑浮动脸庞,眸光若星辰,透亮清朗。“原来公子并没有忘记在下。对了,认识公子以来,还一直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凤飞清知道该避的怎么都避不了,倒不如大方应对了。
“在下上虞祝英台。”
“在下会稽梁山伯,幸会了。”梁山伯笑意温和,语调低柔。
“好个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却不知,相会是福还是祸呢?祝公子?”揶揄的口吻,狭促的光芒,从侧面扫视过来。
凤飞清刚恼怒谁人那么无礼。
却见熟悉的面容,琉璃的琥珀眼瞳,那嘴角一贯的玩味冷嘲,让她呆了一下。
“是你?”凤飞清冷哼了一声。“确实,跟某些人相遇倒真的是祸,不是福。”意有所指的尖锐目光飘在俊逸男子的脸上。
“祝英台,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过,你现在说这番话已经太迟了,当初在过道上惹上我,今日你就该有所觉悟。以后的日子,多多保重了,祝英台。”冷笑一勾,俊逸男子琥珀色的眼瞳闪过一抹邪恶。
“等一下。”凤飞清冲到俊逸男子的身前,阻止他的离开。
“怎么?现在想要讨饶了?恐怕有些迟了吧?”嘲笑的口吻,含着自负的味道。
凤飞清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而后嫣然一笑。
“阁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求饶?哼——祝英台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两个字,我只是想说,想要向本公子下战贴,至少要告知你的性命,否则的话,我当是无名小辈跟本公子较量,那会让本公子觉得很丢脸。”
“你——”琉璃的光芒一闪,讶异浮动,忽而淡紫的唇瓣扯开,冷笑浮动。“好,好,果然够胆,够有趣。在下杭州马文才,祝英台你等着承受吧。”衣衫飘然而去,俊挺而孤傲。
马文才?!
靠!
他就是马文才!
这是什么世界啊,凤飞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而身侧的梁山伯却送来温和的一笑。“祝公子,你不用担心,我想马公子只是跟公子开玩笑的。”
“是啊。”凤飞清讪讪地笑着。怎么可能是开玩笑呢,这个呆笨的梁山伯,善良到令人痛苦。
'20'第19章 与梁山伯同桌
第19章 ;与梁山伯同桌
就像电视剧播放的那样,梁山伯与祝英台缘分天定。
读书分配到同桌。
凤飞清看着旁坐上斯文温和的梁山伯,一脸喜色地望着自己。
“祝公子,想不到在下跟兄台分配到同桌,实在是有缘啊。”
是啊,有缘,是孽缘!
凤飞清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淡淡地点了点头。“梁山伯,上课了。”
“哦——”梁山伯见凤飞清冷淡的态度,也不介意,他笑着安坐好,等待上课。
第一堂课是由陈子俊夫子上的。
老实说,他非常像现代社会里头那种沉闷无聊的古板老师。
上他的课堂,不打瞌睡才是怪事呢。
所以,本就不喜好上学堂的凤飞清听着沉闷的文言文,很快眼皮就开始打架,头缓慢地瞌了下去,后来干脆就趴在桌子上安睡起来。
讲堂上的陈子俊看着凤飞清敢公然在学堂上给他难堪,当下小眼睛眯了起来,脸色全黑了。
“祝英台,祝英台——”厉光逼向尚在梦乡中徜徉的凤飞清。
梁山伯看凤飞清依旧没有反应,而讲台上的陈子俊夫子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他嘴边的两簇小胡须向上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