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从里面看起来比外面华丽的多。我也算见过几个城了,宅院中的一花一木俱都出自名家。
越来越像金屋藏娇之地了。
奈落一走进来就把扶着他的侍从甩在了身后,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快步走在前面,飞快穿过无数的回廊和庭院,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处雅致的殿前。
而我则被殿前一棵巨大的藤树惊呆了。累累垂挂的紫色藤花把这里点缀的如梦境一样的美好。
透过屏风,被桔色的烛火映照出风姿动人的剪影。
当我看到那个映在屏风上的女人的剪影的时候,真正的心狠狠震动了一下!!
奈落……我心寒的直觉的感觉到,这个坐在屏风后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美女才是真的奈落!!那充斥在天地之间的无边的邪气就围绕在她的周围。
阴刀急步走上去,坐在殿前的地板上,完全不在意那不合他的身份。
他的侍从跟上来同样熟门熟路的从殿里拿出坐垫为他准备好,再引他坐上去,再躬身候在殿外。不过倒是担心的一直向这边瞄。
阴刀像是冷静下来了,端着架子扬起下巴说一些今夜美景良辰之类的废话。一边还手忙脚乱的抽出扇子故做风流的扇起来。
可是不等他把气氛营造出来,那位坐在屏风后的被他倾慕深爱的女人就冷淡又直接的说:“夜深了,请少城主爱惜身体,请少城主回城吧。”
她的拒绝像一鞭子狠狠抽打在我的身上。像是我听到了来自奈落的毫不留情的拒绝。
奈落似乎已经无法忍下怒火,但仍是保持着风度的示意侍从送上两个一大一小包装精致的木盒子。
奈落看到盒子表情放松了些,带着梦想般美好的表情打开盒子,在月色的映照下,那是让人惊叹的华美的和服与一对藤花簪子。
而我却在看到和服的那一瞬间发觉这就是让那位宝枝子公主惊喜非常的藤花和服。
原来误会是从这里开始发生的。至于这套原本送来给她的和服怎么会又跑到那位小公主的身旁,那就不言而喻了。
我的心在发冷,从心底冷上来,渐渐全身都如坠冰窖。这些人的感情,或真诚或肤浅,对奈落来说,不过都是他手中的工具,可供他利用而已。
那我呢?又怎么可能免俗?
阴刀还没有把话说完,那位女士就打断了他的话,冷淡的说:“请少城主收回去吧。不管是什么,紫藤都不能收下。”
阴刀一怔,脸色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那样凝了起来。可他仍是执拗的忽略那位名叫紫藤的女士的拒绝,继续表述他送这样美丽的和服时对她的一片深情,以及希望看到她有天会穿在身上。
“少城主!请你住口!!”紫藤不客气的喝止他。“请少城主立刻离开!!紫藤说过,不会接受少城主!!”
阴刀像被定住了一样,然后突然发怒,把一直捧在怀中的盒子拨到一边,愤怒的站起来,冲着一直躲在屏风后的紫藤怒叫道:“我不相信你会真的爱上父亲!!他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玩物!!根本不会是真心的!!”他一边怒叫一边向前走,眼看着就要靠近屏风。
他一边大喘气,一边紧紧盯着屏风后的人影说:“我会用真心来对你!!紫藤……”他向屏风后走去。
紫藤似乎着急了,她在屏风后躲藏不了,惊得歪倒,口中力喝道:“紫藤心中只会有城主一人!紫藤早就把身心都献给城主了!!紫藤此生只会服侍城主一个人!!”
阴刀像是被这些话打倒了一样,站都站不稳了。一直注意着这里的侍从马上赶过来扶住他,他恼怒的挥开侍从的搀扶,转身大步走开。
侍从匆匆向屏风行了个礼,快手快脚把散开的盒子收起来,跟在奈落身后跑开。
我没有管逃走的阴刀,他的感受如何,我几乎可以知道个十之八九。
因为眼前这一切在我看来就像闹剧一样可笑。看到阴刀和小公主的感情在奈落的手中倾覆,如尘土般不值一提。
奈落的身上只有欲望和野心,他没有人类的感情,他也感觉不到人类的感情。
看着阴刀,就像面镜子,召示着在未来我的下场。
而我不要这样的下场!!我可以不爱他!!我可以控制自己!!
我在原地转圈,没有心情再去计较周围的一切。
可是转眼之间空间倾斜,我向下栽倒。
再睁开眼睛,一切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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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正趴在我的枕边,手中抓着我的一束头发向我的鼻子伸,被我一把抓住。
她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又睡懒觉!你是大懒虫!!”
好像从恶梦中醒来,见到老虎就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我还在这里,我还能把握住自己。
我刚要坐起来,她又趴到我头边一脸的神秘的说:“幸亏你睡到这么晚,我都不知道。刚才有个男人一直在外面转圈,他一定是登徒子!!”看她双眼闪亮的样子,仿佛正等着大展身手。别的不说,她扔东西砸人那是一砸一个准。
我眨眨眼,别的不说,这个村子里就是有人想耍流氓,也绝不敢耍到巫女的院子里来。哪有这么不长眼的?
我也很有兴趣的靠近她说:“那人长什么样?”
老虎犟着她的小鼻子,一脸的嫌恶:“很怪!头发老长还不梳好,乱糟糟的,长那么的白头发,穿一身大红色的武士服,赤着脚不穿鞋,还在腰上挂一把破刀。我听说有种人叫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样子啊?”
我越听越慌,最后坐起来,对着她发愣。在这村子里快住傻了,结果把犬夜叉他们把这里当大本营的事忘光了!
而老虎还等着我解释犬夜叉是不是浪人,我哪知道什么是浪人?只好分出一半心神回答她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浪人,也从来没有见过,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老虎在一旁慢悠悠的换衣服,叠衣服,慢悠悠的夸我:“还是你好。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都不像他们,不知道也胡说,尽蒙我!!哼!!我可比他们聪明多了!!”
我过去帮她,有心要问她都是谁骗了她,可是满心里全都用来想一会儿出去会见到谁了。唉,基本上有犬夜叉一个就够我头痛的了。
我把双拐递给她,带着她一同出门,她突然严肃的问我:“他是不是想娶你?”
我几乎要栽倒,马上摇头大力的否认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可是老虎仍是严肃的告诫我道:“如果他向你求亲,绝不能答应!!”
我一时好奇,问她:“为什么啊?”是不想离开我吗?好感动~
还没感动完,老虎严肃正义的说:“他没钱!连鞋都穿不起,你嫁给他一定会吃苦的!!”
这下我彻底被打败了。抱着老虎几乎没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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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虎身旁,是还有希望的现实,提醒着我不要迷失自己,不要被没有未来的感情迷惑。
而在梦里发生的一切,却在不停的提醒着我,我可能会有的下场。
我可能会万劫不复。
只是越是提醒自己要忘记奈落,要把心捉回来,那心却像是专要与我作对一般,越跑越远。
远到我捉不回来的地方。
第 38 章
老虎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犬夜叉看,几乎没把他看脱一层皮。
我心知老虎为什么对犬夜叉这么在意。虽然只有十岁大,可是她的聪慧让她非常敏锐察觉到犬夜叉望着我的时候眼睛里的含意。
吃完早饭,我照例陪着老虎去散步,一走出院子,老虎就拉着我非常严肃的说:“那个犬夜叉绝对不行!!他看起来完全无法给一个女人幸福!你绝不能被他骗到!!知道不知道!!”
我只好再三苦笑着保证,我绝不会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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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一行人在清晨时回到村庄,戈薇跃入食骨井赶着回去上学考试。而那时我与老虎还睡得正香。犬夜叉从枫婆婆那里得知我回到村庄的消息,于是就在屋外徘徊。结果被警省的老虎发觉。这孩子聪明的不吭一声,她后来告诉我,她一直在等着犬夜叉溜进来,好用手中的铜水壶给他来一下狠的。我只能庆幸惨剧没有发生。
早饭时,我们坐在一起吃。枫婆婆喝了一碗汤后就出去了,剩下我们几个。
弥勒和珊瑚目不斜视,埋头只顾吃。好像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顾着老虎,因为人多了,这时顾不上客气,再说客气又填不饱肚子。我也没心情跟这一堆人客气。先下手为强的给老虎抢了足够的菜团子。
老虎则是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犬夜叉,吃起东西来都不专心了。她的样子,好像犬夜叉是个危险分子。
犬夜叉不吃,背对着我们坐在地板上,面对着大门,一副别扭样子。基本上只要他不来找我,我完全可以把他当背景看。
在我刚来的时候,与他们之间那种和谐友爱的气氛到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看见他们就厌烦,连话也不想跟他们说,眼神也不愿意与他们相对。
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犬夜叉却是一直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注意,让老虎把他当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我不动如山,全当没发现。催促着老虎安心吃饭,垂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旁边的一切都当看不见。
吃完这沉默的一餐,我带着老虎出门散步。珊瑚看了我一眼,而弥勒的眼皮子也搭得严严的,一丝不抬。
走出院子没有多远,老虎就发现了一直在树冠枝头跳来跃去跟着我们的犬夜叉。
这孩子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了。摸摸她的小脑袋,欢喜高兴的想看她打算怎么整犬夜叉。果然她放慢脚步带着我越走越偏,渐渐离开了人多的大路,往幽静的小路走去。
停在了一处前后都有矮树丛遮挡的草地上,她一屁股坐下来,拍拍旁边引我坐在她身旁。
我就等着看她怎么玩花样。
我是凭借着巫女力量中对妖气的敏感察觉到犬夜叉的所在,可是老虎不动声色的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准确的发现了犬夜叉藏身的大树,接着她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坏笑。
我掩着半边嘴装傻。要说还是自己家的孩子更好,管她怎么玩呢。如果犬夜叉生气,那是他没风度,一个活了快一百年的妖怪倒跟一个小孩子认真。
老虎先对这周围美丽的自然景色发表了一下赞美之情,然后话峰一转,讲起了村头那个跟着一个砍柴的小伙子私奔的姑娘。她一脸求知欲的问我:“妈妈,”我听到那大树顶上躲着的人差点掉下树来时的慌乱抓树枝的声音。
我带着止不住的笑等着老虎接着往下说。她说:“你说那个芳子姐姐为什么要从家里跑出来啊?”
我不知道她到底要怎么整人,只好顺着她的话向下说:“因为她的爹妈不同意把她嫁给砍柴的二口。所以为了嫁给二口,芳子只好离开家了。”
老虎接着话峰一转,转到别的地方去:“那成亲都需要什么啊?”
我张口结舌,这个关于这时成亲的风俗我可是一窍不通啊,可是她正一副等着我回答的样子,我也不想拆了她的台,只好糊里糊涂的拿一些基本公认的来搪塞她:“嗯……要房子啊,还有……”还有什么我还没有来得及诌,她插话说道:“那二口有钱盖房子吗?他很穷的,连鞋都没穿过!”
好,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我顺着她的话说:“嗯……二口还年轻嘛……”
老虎天真纯洁的问我:“那不盖房子能成亲吗?”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能。”并认真的看着她,女孩要从小抓起,挑丈夫时一定要瞪大双眼,别抱着爱情就傻傻的嫁。
老虎苦恼的说:“那……芳子姐姐怎么嫁人啊……二口盖不起房子……”
我已经完全忘掉这个话题是怎么展开的,专心的教育老虎:“那就不应该嫁给他。芳子的爹妈反对也是因为二口没有钱的缘故。你要记得哦,男人没有钱绝对不能嫁给他!”
老虎乖巧的点头。
我再加上一重保险:“记住哦。男人如果养不起家,就绝对不能理他!他养不起你,就绝对不能理他!”我讲的是歪理,但站在自家女儿的立场,当然希望她过得好。什么先共苦再同甘都是废话!要从一开始就是好日子才会把女儿嫁出去。
老虎点头并重复道:“那……如果有个穷到连鞋都穿不起的男人来求亲,不能答应吗?你不会答应吗?”
我严肃的点头:“当然!!你以后也不能接近这样的人!鞋都穿不起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虎连连点头大声讲:“我明白了!!我一定记住的!!”
我满意的点头。然后她站起身,我们继续散步。
半小时后,我想起那个躲在树上的家伙。还有,刚才老虎跟我都说了什么。呆滞的看着走在我前面,努力到滴汗的老虎……这孩子,她比我厉害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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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完步回到院子,犬夜叉正跟弥勒站到一起在交谈着。弥勒拿出钱袋,一边给犬夜叉查钱,一边疑惑的看着他,问:“你刚才说要去干什么?”
犬夜叉一脸的严肃,靠在弥勒耳边小声讲。
弥勒看看犬夜叉的脚,抬起头来,多少有点奇怪,可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想不通的说着:“做鞋……倒是应该穿鞋没错,不过你以前穿过鞋吗?”
犬夜叉直接干脆的摇头。弥勒一脸的无力,但到底还是把钱给了犬夜叉。
我与老虎刚刚好踏进院子,犬夜叉重重看了我们一眼,我觉得他瞪了一眼老虎,老虎扬起下巴对他挑衅的同时,我上前一步把老虎挡在身后,怒瞪胆敢小瞪老虎一眼的犬夜叉。
犬夜叉躲开我的眼睛,咳了一声,一个飞跃跳出院子。而他与弥勒之间的对话我与老虎刚才也听到了。老虎看他跳出院子,重重的冷哼一声。大声问我:“妈妈!!是不是还要盖房子?房子比较贵比较重要吧!!”
我当然顺着她的话说,点头符合道:“对,房子最重要!”
老虎扬起小下巴,嘲讽的看向跳到前边树上的犬夜叉。犬夜叉的背脊一激灵,打了个响鼻,发狠的向前跳跃而去。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