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里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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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里之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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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中的小阁楼里透出摇曳的灯烛光,灯光透过绮窗洒落在润湿的青石地板上,昏黄和暖。温馨,有丝丝怅然的怀旧味道。
  
  绮窗的窗纸上剪影幢幢。书阁中的藏书架巨大的身影,被灯光剪到窗纸上,成交叠层层的黑影。抹纤细的子身影映在窗纸上,低垂螓首,手持书卷,慢慢地翻阅。
  
  恍惚可见,子倾落成瀑的青丝,唯美的侧影。
  
  阴刀听日暮里的事之后,似乎思虑良久,然后告诉阿篱,人见城历代城主都有收藏古书的爱好,或许可以来个小书阁里找找有关日暮里的书。
  
  或许。他,或许。如果是奈落,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连笛?修木也被他从坟墓中复活出来,杀死除桔梗和犬夜叉身边那个KA GO ME之外,惟对他有威胁的人类巫——南香弥子。
  
  如果是奈落,他知道日暮里在哪里。
  
  他,是阴刀。能力有限,也只能,或许,他可以帮。愿意让来藏书阁中找奈落搜集的那本与日暮里有关的《西国地方志》,已经是他作出的最大的让步。
  
  知道日暮里的方位之后,便要离开吧。
  
  阴刀经过几个夜晚的不眠,终于决定下来。
  
  温文清润的子唇角呤着温和淡笑,面对着惊喜的子,看匆促急切的身影消失在和室门外,然后微微敛眉,眼神哀戚。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人见城,即将再也见不到人……
  
  少主阴刀与近仆奈落交易,场爱情,关乎善恶的争执,然后,付出灵魂的代价……
  
  在得到与失去之间,他终究还是选择放手。
  
  于是,阿篱出现在人见城少主专用的书阁之中。对此无所知。
  
  大概是下雨的缘故,空气潮润,蜡烛燃烧的声音细微噼啪。书页轻掀,哗啦的声音也是细微的,仿佛也有些小心翼翼。陈旧的古书,书纸已经黄旧发脆。
  
  阿篱细细翻阅着手上那本发黄的书册《武藏国地方志》,认真地查找着名叫“日暮里”的地方。
  
  随着指尖在泛黄书卷上移动,那个接个的地名自阿篱眼中滑过,却没有个名叫“日暮里”。
  
  悠悠长叹口气,阿篱把地方志塞回书架原位,正想抽出另本《西国地方志》,手却僵硬在空中。
  
  “西国……”
  
  呢喃声,子黑眸眸底的琥珀色因着昏黄灯光摇曳,愈加深邃。
  
  雪衣不染烟尘的无瑕身影倏然浮现在脑中。
  
  “杀生、丸……”呢喃微沙的低语被窗外淅沥的雨声掩住。阿篱垂下双手,拢在和服袖底,摩挲着自己的手背,隐约觉得略有寒意。怔忡间,把目光移向窗外,微微弯起唇瓣,轻忽笑。
  
  是那个大妖怪的国度啊……
  
  安谧的雨夜里,突然响起阵由远而近的沉重脚步声,脚步声又重又急,凌乱无序。
  
  书阁虚掩的木门被咣啷声猛地推开,沉蓝色和服的子气喘吁吁地冲进来,黑色长发漉湿雨水,脸色苍白,向俊雅温然的脸庞上布满焦急的神色。
  
  阿篱有些讶异,微微启唇,怔怔地看着他。
  
  “奈落(NARAKU),怎么?”阿篱问。
  
  他深深呼吸,匀下急乱的气息,然后直起身,深沉的血眸直直对上的眼睛。
  
  “阿篱小姐……”有句话梗在喉间,让心如被丝线般缠绕紧实微微揪疼。
  
  “奈落?”看着失去往日优雅风度的子,不禁微笑。“出什么事,让么着急?”
  
  子的黑色长发披落肩侧,发梢纤长微卷,清丽的脸在昏黄灯光里愈发温婉。他凝望的眼神温柔而眷恋。却在听到那句“NA RA KU”时,身体僵,眼神决然决绝,并且哀伤。以致于很多很多年后,阿篱不经意间再次看到相似的眼神时,迅速地回忆起那次雨夜的阁楼中,沉蓝色和服的优雅公子——人见城少主,阴刀。
  
  是阴刀。不附属于任何的存在。
  
  阴刀垂手而立,血眸哀伤地看着。“阿篱小姐……”
  
  “……是阴刀,不是……奈落……” 
  
  阿篱的心神震,某种莫名的柔酸与哀伤交杂的情绪浮上心头,有些不安的预感若隐若现。“所以呢……”
  
  所以呢……
  
  所以呢……
  
  阴刀深深看着,最后眼,希望能铭刻橘衣子温然安恬的容颜。
  
  “阿篱小姐,人见城已经不是应该待的地方。”他拖着的手往外跑,脚步匆促,不敢有瞬刻停驻。
  
  阿篱被只冰凉的大手强拉着,穿行在日式庭院滴水的绿丛中,即将被带往或许未知的地方。雨线如注,越下越大,雨打在肌肤上的感觉是微麻微冰微微生疼的。
  
  人见城已经不是应该待的地方,那么,哪里才是应该待的地方?在个时代,真的有的容身之处吗?
  
  阿篱分不清脸颊滑过的丝丝水流里,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只觉得心底梗阻,微微疼痛。
  
  “要带去哪里,奈落?”继而改口:“……对不起……阴刀。”
  
  ¥¥¥
  
  雨声,淅淅沥沥,喧哗吵杂。豆大的雨打在叶层草丛上的声音,沙沙沙沙。色灰霾,但是草尖叶面上滑润的雨水闪闪微光,如子夜里的星光,闪闪烁烁。
  
  即使下雨,深山老林中也仍旧是虫鸣声声,与淅沥雨声混夹在起,显得有些喧杂,却因此而掩去林中的低语。
  
  千年的老柳树妖,朴仙翁,千年如日地扎根土壤,伫立在深之森中。青白的脸此刻凝肃而阴沉,目光若有所思,保持沉默。柳条柳叶随风轻曳,在雨中弥漫着浅淡的树木气息。
  
  豆大的跳蚤妖怪,冥加,每对手都交缠在起,抱胸坐在树妖的根枝干上,居高临下,面色严肃。树下,站着青色的三眼神牛,牛背上银须老翁盘腿而坐,右手端着长烟杆,也是沉着张脸,言不发。
  
  雨渐下渐大。
  
  烟杆末端的烟斗里却犹冒出轻烟,连雨水也浇不熄的火光。
  
  “……”冥加尝试着开口,却没下文。朴仙翁和刀刀斋的目光同时移向它,似乎在期待向来最多鬼心思的跳蚤妖怪能给出个解决的办法。
  
  “干嘛样看着!……”冥加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对于主人的禁地——日暮里,也是无所知。更不要他对日暮里的安排……”
  
  犬大将死时,只安排好铁碎牙和生牙的去处,对丛云牙句也没有提到,更惶论那个俨然早已成为不能的秘密的“日暮里”。
  
  “冥加,难道犬大将真的也没有向提到过吗?”刀刀斋吸口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
  
  烟圈被雨水浇得无影无踪。
  
  突然就片沉默。
  
  最终,还是朴仙翁打破冷场的交谈。“大概是在们遇到犬大将之前,他就已经有创造“日暮里”的想法,因为样,而直在追逐力量。就像……”
  
  “就像恐怖的杀生丸。”刀刀斋截口接道。
  
  “不,那是不样的。” 朴仙翁是看着犬大将步步走上大妖怪之道的。在他成为大妖怪之前,他们就已经是朋友。犬大将的灵魂里既有犬夜叉的刚烈执着,也集融杀生丸的冷静沉稳,是强大的存在。
  
  也是两个儿子始终无法超越父亲的强大存在的原因。
  
  “杀生丸只是纯粹地为追求更强大的力量,走下霸道之路。但是……”朴仙翁的语气里似是怀念,深沉的目光直穿越雨雾,穿越近七百年的时光,仿若看到那个雨夜里,穿着被血染成红色的破碎铠甲的银发少年。
  
  他:“呐!朴仙翁,要创造个名叫“日暮里”的地方!只要,不断地打败更强的妖怪,就定可以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
  
  尽管狼狈到极,却仍带着执着到近乎顽固的眼神,许下旦旦的誓言。那时,犬大将还只是与杀生丸般的年纪,带着犬夜叉般的锐气,却打败强大的飞妖蛾。
  
  可怕的潜力。
  
  “直在想,他所做的切,或许……都只是为守护那个‘日暮里’……”至于自此走上大妖怪之道,只是附加的偶然和意外。
  
  或许,确切地,他对于“日暮里”的执着,形同守护。
  
  或许而已……切的猜测都已得不到正确答案。
  
  日暮里的主人已死,守护誓言也变得苍白无力。
  
  冥加和刀刀斋相继低下头去,眼神沉痛。
  
  “听,前段时间,直有人在打听关于日暮里的事情。”冥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
  
  “……”刀刀斋的目光移向它,满是疑惑。
  
  “……”朴仙翁沉默许久,最后平静道:“大概,日暮里也需要个归宿吧。”
  
  “意思是……”刀刀斋若有所思地摸着烟杆,沉吟道。“犬大将在等待能守护日暮里的人出现吗……”
  
  “守护……”三妖不约而同地想起传中的红莲圣岛——蓬莱岛。久远流传的歌谣,曲送魂歌悠扬传颂。
  
  父亲告诉
  妖怪之手是守护之手
  母亲告诉
  人类之手是抚育之手……
  
  继承日暮里的,最终会是谁?继承犬大将最珍贵的珍宝的,最终会是谁?在没有雪姬没有十六夜没有杀生丸没有犬夜叉没有冥加没有朴仙翁没有刀刀斋没有西国的,少年犬大将的故事里,日暮里的存在是什么位置,最珍贵的珍宝又是什么?
  
  守护,是犬大将生将之传承下去的执念。强大的力量,是为守护某样东西,某种回忆,某种情感,或是,某个亲爱的。
  
  然而,在冥加和刀刀斋与那个强大的大妖怪相遇之前,在切关于战国时代最强大的西国之王的传开始之前,在犬大将只是少年如杀生丸般年纪的时候,在那之前发生的与他有关与日暮里有关的事,都被岁月尘封,而主人也不欲别人发现。
  
  切,随着犬大将的死亡还有日暮里的神秘消失而消失,仿佛没有留下丝痕迹。然而,犬大将之子杀生丸的句“朴仙翁,听过日暮里个地方吗”,却瞬牵扯出三妖心底几近遗忘的秘密和谜题。
  
  ¥¥¥
  
  阴刀拉着阿篱,路跑到城门。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衣衫俱湿。被雨水湿透的黑发贴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对比鲜明。
  
  地片阴霾,巨大的门楼矗立在灰蒙的雨中,冷风扫过,凄凉冷清。毫无人气。仿若死城。
  
  本来就觉得有些冷的阿篱此刻站在雨中,仰望着巨大的门楼,下意识地打个冷噤。转身想问阴刀,却被拉进付微冰潮湿的胸膛中,鼻端沁入极其轻微的檀香味道。
  
  抱着的子动作如此之紧,以致于不能挣扎分毫,只能任他抱着。雨水不断由上滴落,打湿的眼睛,眼前阵水雾朦胧。
  
  “奈……阴刀。”呢喃着开口。“快放开,喘不过气来……”
  
  他终于放开,双手扳着的肩膀,严肃叮嘱。“阿篱小姐,请尽快离开里,离开人见城。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阿篱仰脸,直直地对上他的血眸。缠绕在心底的或许是不舍,或许是疼惜,因为那样温文如玉的子看着的眼神,直都是那般温柔,让心存愧疚。
  
  因为,无法回应任何,所以,心存愧疚。面对北条竹也时是如此,面对个长得跟奈落模样分不清是奈落还是阴刀的子时,更是如此。
  
  是……舍不得吗?
  
  阴刀贪恋地看着被雨水打湿的固执脸庞,唇角不由地上翘,染上哀伤的笑意。“阿篱小姐……”
  
  “阴刀……”紧咬下唇,踌躇间,他已经移开扳在肩上的手,后退,慢慢后退,边的后退,身影渐斩入城,边哀戚微笑。
  
  “阿篱小姐……快逃吧……撑起巫的守之结界,逃吧……”他。
  
  “快逃……他要出现……快逃……他定会伤害的……不想看到那种事情发生……”
  
  “阴、刀……”隔着重重灰蒙雨帘,阿篱望着那道沉蓝色的子身影。
  
  雨噼哩啪啦打在脸上眼睑上,打得肌肤生疼,夏日雨水的凉意直透入心底,喉头微梗,发疼。
  
  阿篱怔下,忽而眼眶发烫。哀伤如诀别的笑容,仿佛永世无法再见的悲伤。他……究竟出什么事?
  
  哼哼——声轻飘的冷笑混入风里雨里,无比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阿篱瞠大双眼,惊讶地看到阴刀身后倏然出现几道模糊沉黑的身影。高矮不。就样突然出现在空气中。
  
  因为雨意灰蒙,又隔着段距离,仅能看清轮廓。
  
  为首的也是沉蓝和服的子身影,与阴刀般无二。身旁站着为他撑伞的艳服子,较矮的是雪色和服的童,双手抱着面精致的圆镜。童身边还站着个绑马尾的孩子。
  
  直在后退的阴刀停下步伐,眼神绝望,背对着那几道身影,他看着十几米开外站立的阿篱。“阿篱小姐,快逃……”
  
  “逃?逃到哪里去?”身后同样是沉蓝色和服的子缓缓走近他,无情讽道,声音低沉魅惑。
  
  那声音熟悉到,阿篱下意识地向前走几步,下意识地喊出个名字。“奈落?”
  
  随着距离的拉近,也看清阴刀身后那蓝衣子的脸,当下就惊叫出声。
  
  “没、没有脸……”唇瓣颤抖,语不成声。后退步,惊怔地瞪着那张只有片空白的脸。
  
  “怎么会……”
  
  “阿篱小姐,永别。” 阴刀温和微笑,缓缓道。不待作出任何反应,阴刀身后的无脸子已经伸出无数巨大的触手,将他整个人都包卷起来。“快逃啊……阿篱……”
  
  “阴刀!!!”莫名其妙的泪水滑落脸颊,阿篱怔怔地看着那张俊雅温然的子脸庞消失在沉黑色的触手肉块之后,连同整个人,都融进无脸子体内。
  
  而原本没有任何五官只是片空白的那张脸却渐渐显现精致的轮廓,与阴刀的脸般无二。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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