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的伤,大概是一个月千,才完全好的。而现在,景真回来了。这是上帝的游戏么,身体上的伤好了,就会失去国光,在心里留下一道永远好不了的伤。
手冢国光在庭院一个人对着墙壁练习网球。不知道为什么,零觉得手冢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蛋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着墙壁丢去,很自然的吸引到了手冢国光的注意。手冢国光没有回过头看身后的零,依旧对着墙壁练习网球。只是在击球的时候,开口说道“零,很晚了,你该去睡觉了。”零继续向墙壁丢石头,“那哥哥呢?不用休息么?哥,你有心事吧,”手冢国光的击球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网球跌落在了墙角。除去了冰山的超理性的冷静思维,手冢国光的背影竟给零一种几近绝望的感觉。
手冢国光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回去吧。”依旧是冰冷得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手冢国光走进客厅,对站在客厅门口的不二说道,“不二也去睡觉吧。”然后,手冢国光就上楼会房间了。零找来茶叶,沏了两杯茶。一杯给了不二,一杯给了自己。“不二学长,你一定知道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不二轻抿了一口茶,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招牌笑容,“迹部景真回来了。”
周一。鉴于迹部景真和手冢国光曾经的关系,零怕哥哥见到景吾会想起景真但又无法拒绝和景吾一起上学。只好让景吾在与手冢家隔了一条街的地方等自己。关于景真和哥哥的事,零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没办法去问哥哥或者不二,至于景真,就更没可能了。
走到与景吾约定好的地点,景吾已经在等自己了。上了车零才发现,景真也在。还好没让景吾到家门口来接自己,不然很难去想象那种场面。
今天开车的并非景吾,而是迹部家的仆人。零和景吾,景真坐在汽车后排。零发现景真的手上有一块手表,和哥哥的那块正好是一对。零试探着问景真,“景真学长的手表很不错呢。”景真却开口说到“如果你喜欢,送给你好了。”景真一边说,一边动手解开自己的手表。“不用了啦,景真学长”零开始疑惑,不二告诉自己,景真是很喜欢哥哥的,而手表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可为什么景真现在可以把手表随便送人呢
很快就到了冰帝,景真依旧是一副痞子模样。坏坏的男生有人爱,估计不出一个小时,冰帝会新增加一个迹部景真后援会,并且迹部景真的名字会出现在今年的校草候选人之列。零走进高二的教学楼,迹部景吾和迹部景真走向高三的教学楼。零在楼道里发了一条短信给浅井许以,“我要迹部景真(或者下川景真)的全部资料,记住,是全部。”点击发送之后,果然还是很在意景真解手表的事情啊。
上午的课程完全没心情听了。想起哥哥绝望的背影,不二哀伤的微笑,景真解手表的动作,零就觉得心疼。三个人的爱,注定会有人受伤。如果真的有醉生梦死那样喝过就会忘记一切的酒就好了。那么就没有人会痛苦,没有悲伤。
吃过午饭后,景真在学校散步。早在国外就修完了高中课程,大学课程也到了完结的阶段。即使这样,自己回到日本后,也不想整天呆在公司,只好到冰帝上学了。不过,话说早就熟记于心的东西,再学一次,也真够无聊的。
无意之间路过网球部,看到一些部员正在自主练习。景真心想,反正下午的选修课是自己没有选择的课程,景真停下脚步,看网球部的部员们练习,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些画面。那是两个少年,一个很冷,如同冰山。一个总是挂着微笑,如同春光。而自己站在他们之中。景真走进网球部,拾起一个网球。那种触感好熟悉。景真努力想要记起自己为什么为对网球产生熟悉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头却疼,厉害,下一秒,景真昏了过去。
景真醒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旁边是景吾和零。景真撑着手坐了起来,头似乎还是有些痛。“感觉好些了么哥。”迹部景吾关切地问道。景真依旧痞痞的回答“放心吧,我没事。” “景真学长,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零离开了景真所在的房间,从医生的诊断得知景真的头部受过创伤,而浅井许以发来的资料显示,景真在国外出过车祸。但是车祸并不严重,没道理会这样大规模失去记忆的。零隐约觉得景真现在的失忆一定是车祸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的。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在网球部部活结束之后,景吾和零坐在校园里的一棵香樟树下休息。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香樟林上,恬静而美好。景吾背靠着香樟树,像极了古希腊神话中的神。零喝着运动型饮料,“景吾,你和你哥哥熟悉么”景吾望着天空,“我只见过我哥哥两次,一次是父母把哥哥送到德国的那一次。一次是你在我家吃饭那天。”“ 为什么要送你哥哥去德国?” 景吾眼眸里看到难以埋葬的哀伤,“景真哥哥他一直在美国,后来,哥哥喜欢上了一个男生。迹部家族的人反对他们,哥哥和那个男生投河殉情。结果,天意弄人,男孩死了,景真哥哥却被人救了起来。”
后来的事,零可以猜到了。迹部景真在德国遇到了国光哥哥,二人相恋,却又因为不二的关系,景真离开了哥哥,之后景真发生车祸,无法再打网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关于国光的那段记忆。
迹部景真,爱得那么绝烈的少年,到头来却是这样的境遇?而自己和迹部景吾的爱,又是否能被认可呢
五月的阳光暖暖的,在午后变得透明而又清澈。天空像是被飓风吹了整整一夜,干净得没有一朵云。天空只剩下纯粹的蓝色,张狂地渲染在头顶上面。像不经意间,随手打翻的蓝色的墨水瓶。晕染开的,千丝万缕的蓝。
零躺在香樟树下,一大片的香樟树,仿佛空气里都是流动的绿色。树叶与,之间的缝隙,阳光穿透下来,形成一束一束的光线。“诺”景吾拿着一罐冰汽水碰了碰零的胳膊,刺人的冰凉从零胳膊上的皮肤迅速而细枝未节地传递到心脏去。零接过汽水,拉开来,泡沫溢了些出来,弄了些在手上。景吾递给零一块手帕,零以前有带餐纸的习惯,不过和景吾在一起之后,知道景吾会带手帕后,慢慢就不带餐纸了。
零接过手帕擦了下手,抬起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还真是不华丽。”零怔了一下,又恶狠狠地回了句,“你想让我毁掉你的CK的经典衬衣么”零笑了起来,笑容邪气又甜美。握着汽水的手离景吾的衬衣只有1CM,景吾向后退了一步,零知道自己又赢了。
零躺在香樟树下,像是在和景吾搭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零的眼睛一直看着湛蓝的天空,清凉的声音却飘荡在香樟树下。“全国大赛的初赛是在明天吧。” 迹部景吾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就兴奋了起来。自己已经高三了,毕业后就会回到英国了。最后一次机会了呢。最后一次代表冰帝网球部参加全国大赛了呢最后一次拿下全国大赛优胜的机会了呢。“出场顺序安排好了没?” 迹部景吾自信到自恋的说,“这个当然。”
五月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零在树下再度睡着了。{这家伙跟慈郎有得比}景吾在心里这么想着。不过,分析网球部部员的资料,收集分析预测对手的能力,制定训练菜单和对敌战术,零的确消耗了不少的脑力和体力啊。而除去网球部的工作,零还有学生会的工作,还要保证每次考试拿年级第一,以及调查景真失去有关哥哥的记忆的原因。景吾躺在零的旁边,反正等会也没课,不如多陪陪零。看看零熟睡中的面庞,景吾轻轻吻了零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了,到了夜晚,零睡不着了。明天就是全国大赛的初赛了,自己怎么睡得着啊虽然自己根本不出赛,但网球部那群人好歹是自己□训练出来了,会担心也很正常。毕竟是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的伙伴。完了,越想越睡不着了。零换上衣服,偷偷溜到了街上。凌晨的风一瞬间就灌满了零黑色的衣裳。零裹紧了外套,偶有一些车经过,将车灯打在了路边的零的身上。零突然有种想唱歌的冲动。最近真是太忙了,忙到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个音乐生了。
零在凌晨的街道上放歌,歌声如同盛开的黑色曼陀罗,带有一丝诡异的黑色的迷幻色彩,让人听过就不想离开。零突然有些哀伤,亦辰和影寒去了荷兰,那个国家可以给予人性最大的关怀。可自己还没来得及和亦辰好好告别呢。
零轻叹人生聚散无常,却突然听到一旁传来轻微的哭泣声。好奇心驱使着零去一探究竟。零轻轻走到声音的发源地,不敢相信的是,在哭的人居然是亚久津。“怎么了仁。”零蹲□子,看着这样脆弱的亚久津。“优纪她,在上面。”亚久津指了指头顶的天空。是这样啊。亚久津唯一的精神支柱倒塌了。也难怪亚久津会哭得这样让人心疼。再强大的人,内心都有柔软的地方,而不管是我,还是亚久津,都只是个孩子。
“亚久津!”回过头,就看见了千石清纯。这家伙很在乎亚久津呢。亚久津回过头,声音嘶哑“千石”。千石清纯走过来抱住亚久津,“仁君,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零可不想做电灯泡,对千石清纯说了句,“照顾好亚久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事实上,零当年的确没有毁掉所有遗产,留下来的遗产,零交给了浅井许以代为保管。浅井家一直为司空家尽职尽忠,是当时司空零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零现在有些迷茫,关于亚久津和迹部景吾是兄弟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景吾呢零相信景吾不会对亚久津有敌意,景真也不会对亚久津有敌意。难就难在迹部父母以及迹部家族对亚久津的态度和亚久津是否愿意进入迹部家。
算了,回家好了。明天身为冰帝高中网球部教练的自己,也要跟着去全国大赛的会场的。
第二天,冰帝网球部的出赛队员已经全都准备完毕。跟众人的兴奋表情不搭调的,也许就是一脸严肃的零和已经睡着了的芥川慈郎。
“桦地,你懂的吧?”迹部景吾的邪恶眼神停留在慈郎的身上,桦地就明白了,扛着慈郎上了车。而零也明白慈郎这个一天24小时,18个小时都在睡觉的家伙,等他醒了会听到训练加很多部的可悲消息。
上了车,见大家都穿着冰帝网球部的部服,背着网球袋,连公交车司机也忍不住问到“你们是去参加全国大赛的吧今年的立海大很强呢。”迹部景吾打了个响指,“听着,今年我们冰帝一定会打败立海大,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
全国大赛东京分会场。零在递交了报名表后,就找了棵树在树下晒太阳。反正冰帝这场比赛一定会赢的。而且是初赛,其他种子学校的人也不会发挥全力,这样收集来的资料用处不大。不过,看看也没什么。零拿出赛程表,研究了起来。
阳光暖暖的照在零的身上,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零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在树下晒太阳真舒服呢。不过青学的比赛快开始了吧。零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大堆汽水。前往青学的赛区A2区。
青学网球部的比赛还未开始,零将一大袋汽水交给了大石。龙马小屁孩挑了葡萄味的芬达,“多谢了”呵呵,傲娇龙马也会说谢谢啊。冰山手冢走了过来,“零,你不去冰帝所在的A1区么”零笑嘻嘻的回答,“不去A1区也没什么关系的吧,反正冰帝一定会赢的。那样,我还不如随便逛逛呢。” “与其说是随便逛逛,不如说是收集各个学校的资料吧。冰帝高中网球部教练,天才数据分析师。”乾推了推眼睛。“呵呵,乾同学不也是一样么?”零挥挥手,离开了。
零四处逛了逛,果然全国大赛的第一场初赛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资料。回到A1区,冰帝的比赛早就结束了。“刚刚去哪里了?”景吾的话里听得出他的怒。“没去哪,就随便逛逛。”景吾只要发现零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就会担心零。零虽然被称为天才,但零其实又路痴又夜盲,对水有着深深的恐惧。景吾害怕零不在自己身边,出现什么意外。“零,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知道么“ “嘿嘿”
零和景吾走出A1区,零走得太快,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零正准备说对不起,可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零到嘴边的“对不起”又咽了回去。
零撞上的人是浅井许以。零和迹部景吾说了声之后,景吾让网球部的部员们先走了。零和许以,景吾,在一棵树下交谈。
夏日的阳光很让人惬意。但和许以的谈话并不轻松。之前拜托许以调查迹部景真的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迹部景真出车祸入医院后,曾有一个催眠师去过他的房间。零作为心理学高材生自然了解许以所说的催眠师是干什么的。
催眠师是负责催眠病人以达到治疗效果。催眠术在很久以前,只是单纯的作为一种帮助他人入睡的手段,但随着社会的发展,催眠术也在发展。高超的催眠师在对人进行催眠之后,可以清除甚至删改被催眠者的记忆,更甚者可以通过催眠术控制被催眠者的意识和行为。
“许以,景真不记得和国光发生过的事,应该就是被催眠师清除了这部分的记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记忆么?”零事实上也很矛盾,一方面不愿意看到国光哥这么痛苦,而景真也有权知道真相。另一方面,零又害怕看到不二笑容之后的哀伤。可是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就知道你会问。要让景真恢复记忆,就必须找到给景真催眠的催眠师,让他再次对景真催眠,奉还那些记忆。”
零因为全国大赛的原因走不开,去找那个催眠师的事情就自然的交给了许以。许以当天就坐飞机到了英国。
伦敦的夜色很浓,空气中是厚重的烟尘味。许以背着黑色背包,带着迹部景吾给的一封信,来到了景真出车祸后入住的那家医院。
许以带着迹部家的家族专用卡,很顺利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