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我眼睛看不见了,书是读不成了,可脚还是好好的,以后就行千里路吧。
我冲着棣说:“以后你得陪着我,我要走遍大江南北,你就当我的眼睛吧。你要是不陪我,我就点你穴道。”
明天就是娘的生辰,也是我和棣的生辰。
棣一早就被爹叫走,说是让他带着李千山和颜箴在翼州城内观赏一下风景。
我要沐浴,再怎么着也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为娘庆贺生辰。等来等去棣也不来,也不知道和那两个人去哪里玩了。我问丫环,现在是什么时辰,丫环说已经快到壬时了。
我不想再等,便让丫环搬来浴盆,装上热水,不好意思在她们面前光着身子,于是穿着内衣进入水中。
我还是怕水,特别是看不见的情况下,怕得尤其厉害。讨厌的棣,还不回来帮我洗。不敢让丫环装大多的水,坐下去后到胸口就行,再多一点会让我喘不上气。
丫环一边轻轻地为我擦拭后背,一边笑:“槐少爷的皮肤真好,比我们女儿家还好,到底是大家公子,模样长得好,连皮肤都这么嫩,真让人羡慕。”
“不准你们看我。”我觉得不好意思,让两个女儿家帮我洗澡,还被她们这么说,真不知道谁占谁的便宜。
“你们只管擦后背就行,别乱摸别的地方,我怕痒。前面我自己擦好了,喂!你们别解我的衣服。”这两个丫环居然帮我擦胸口,我的脸烫得几乎着火,无力地反抗。
“槐少爷,您现在身体才刚刚恢复,哪有什么力气擦拭自己啊,还是让奴婢们帮您吧,奴婢们闭上眼,保证不看。”丫环们嘻嘻笑着,继续顽笑。
呜——连丫环也欺负我,可见我这个少爷当得有多郁闷。
“走开啦,不要你们洗了,我自己洗。”
丫环娇笑:“槐少爷,您的后背我们还没给您搓完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了。”我恨不得钻进水里以躲避她们在我后背放肆的手。
“开门,怎么把门关上了?”门外传来棣的声音。
丫环赶紧开了门,放棣进来。
棣进了门好半天不说话,我向他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问:“棣,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
“你们出去,我有事要对我哥说,你们谁也不准进来,听到没?”棣不知为什么,声音里带着火。
可能棣真的生气了,两个丫环不敢再和他说笑,悄悄掩了门出去。
谁又惹他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这个弟弟的脾气也渐长,动不动就生气,一生气我就得倒霉。不行,我得小心防范。
我听他过去把门闩上,然后走过来。
空气中传来脱衣服的悉悉嗦嗦声,过了一小会,水面猛地一高,没过我的脖子,我害吓地抱住下入水中的棣。
“槐,你怎么穿着衣服下水啊,这样难不难受?”棣口气柔柔,又不生气了。
“都是你,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害得我只好穿衣服下水,不然多不好意思。”我趁机控诉他忘记我一整天的事实。
“槐,以后不准你让丫环们帮你洗澡,你都不知道,她们的口水都流下来了,看着你的样子就好像猫见了鱼一样。”说着说着棣又有点生气。
“还不是你跑出去玩不管我,我才让她们帮我洗的嘛。”说真的,我才应该要生气。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真是,哪有洗澡也不脱衣服,又不是小孩子。”棣一边埋怨着我,一边帮我脱衣服。
…讨厌“槐,你这样子真好看,看着我也想流口水了,嘻嘻。”棣又开始胡闹,两只手在我身上乱摸一气。
我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这个坏蛋动手动脚,不过嘴里却一点也不饶:“臭棣,不准再摸我,再敢摸我,等我好了,一定点你的穴,一定让你一天,不,两天三天动不了,呜呜,不准再摸,不准摸我这里,呀好痒痒啊啊——呜呜,我要告诉娘,你又欺负我。”
棣笑着拥住我,不再咯吱我。
刚才棣一阵乱动,浴盆里的水来回荡漾此时水波涌过去再涌过来,脑子里晕糊糊的,任由棣搂着我慢慢地翻转过身。本来我坐在盆中,等我脑子清醒了已经成了他坐在盆中,我横坐他身上。
皮肤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皮肤,也清楚地感觉到他肌肤的滚烫。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闷热,这情景也有点不自然,他的手紧紧地搂着我,越来越紧,紧得我喘不上气。
我呻吟着让他松点手,别把我勒死了。棣的胳膊稍稍松了松,然后又紧了起来。他把头埋在我胸前,低声说:“槐,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把你掐死,然后一口口地把你吃了。”
我毛骨悚然,拼命地伸出手去推他,呜,我现在连平时力气的三分之一都没有,手臂抬起来放到他的肩头,作出了推的样子,却推不动他分毫。
我吓得声音都颤了,说:“棣,你别吃我,我可是你哥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要是吃了咱爹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真被吓坏了,他的口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槐,你别害怕,我当然不会吃你。”棣忙在我后背不住抚摸安慰我,我吓得身上一阵阵地发抖。奇怪啊,我被他吓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感觉到他的温柔。
“槐,你都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好看。”棣的声音低低哑哑,手不住地从我后背腰上抚摩。
“那个,咱俩长得一样,我现在什么样子,你也就什么样子,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听说人肉很酸哩,而且吃人是不对地。”我还没从他的话中恢复,使劲地劝他打消念头。
棣笑了,捧着我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我要吃你哦,先从脸开始。”
讨厌,亲就亲嘛,使那么大的劲干什么。看来他是不会吃我了,嗯,敢吓我,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亲我这么使劲,我也亲你这么使劲。
我迷迷糊糊地想,摸着他的脸,也用力亲了下去。
我很严正地警告他,如果再把我身上亲出那些印子,等我有力气了,我就点他的穴道,点的他三天动不了。
棣很听话,唇像羽毛一样刷下来,刷得我怪痒的。我全身偎在他怀里,任他翻过来转过去的亲。我很头疼地想:以后不能再在洗澡的时候和棣玩亲亲了,他的身体好硌人。
棣越亲越使劲,手摸得也越来越向下。
“你干什么啊?”我在他抓住我的小鸡鸡的时候怒叫。
棣不说话,只是揉捏着我。
疼啊,该死的棣。我痛叫出声:“轻点啊。”真是的,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过了一会,棣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相同的部位上,怪不得硌得我难受,原来他那里又变得好硬好硬。
“槐,帮我弄出来。”
我倒是想,可是身体软绵绵地,连坐也坐不稳,还得半躺在棣身上。棣显得很急燥,握着我的手在他那里动,过了一小会,烦躁地说:“槐,帮帮我。”
“我怎么帮啊,我现在哪有劲啊。”
棣的手重新回到我身上,一阵乱抓乱摸,嘴也一阵乱亲乱啃,十分的粗鲁。
“槐,我这是怎么了?好难受,想做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做,槐,你读书读得好,懂得也比我多,你教教我怎么做吧。”
“…”我也使劲想我读过的那些书,回想以前看过的医书,都没有说过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棣,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看的那些书里也没说过你要做什么,要不…”我听得他狂乱的呼吸声,咬咬嘴唇,“要不…
。”
棣一口亲上我的胸前突起,打断我的话,我惊慌失措,却无力挣脱,“棣,不能这样做…哎呀——”
我被他重重咬了一口。
“我不能这样做,谁能?颜大哥?。”棣突然又怒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明明我是你的亲弟弟,咱们在一起这么久,可你总是也不准我做这也不准做那,到底谁和你亲啊?你对江德卿李千山颜大哥都好,为什么就是对我不好,我亲你你都不让,却让颜箴亲,还让他脱你衣服,我都快气死了,还没等我生完气你就病得死去活来,然后就昏睡不醒,后来醒了也不告诉我,今天还穿成这样让丫环给你洗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想气死我吧,气死我你好跟别人在一起啊你。”说着说着他居然哭了。
他边哭边说,说到生气处一把把我推开,我不曾防备,也无力防备,一下子沉入水里,咕咚喝了一口水。小时候溺水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立刻惊惶失措地在水中扑腾,还没扑腾两下,他的手揪住我头发,把我提出水面。
我弓起身子,抚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你看你看,你总是这样,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勃然大怒,差点被人淹死,那个凶手居然还敢指责我!就算刚才他的哭泣让我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内疚,现在也全没了。立刻扑过去,对着棣就是一口,也不知咬在哪里,反正听到棣呼痛的声音我就解气。
棣被我咬着,也不推开我,就那么忍着,我都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咬了一会,也不好意思再咬,于是松开口。
棣雪雪呼痛,说:“你属狗的啊,咬我这么疼。”
我磨了磨牙,棣不敢再说话,轻轻给我身上撩水。过了一小会,小心地问:“槐,你总不让我碰你那,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那里被江德卿当众摸过,很羞耻,所以才坚决不让别人动。
“要不,你来摸我吧,想亲也可以哦。”槐还在说。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们总喜欢摸这里啊?那天好像颜大哥也摸过。我想了想,从他身上摸索着,然后去亲。
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是棣的身体绷紧了一下。
我从他胸前抬起头来,问:“你为什么总想碰我这里啊?”
棣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摸一摸,亲一亲。”
我闭上眼睛,向后微微仰了身子。
等了一会,不见棣有什么动作,问:“你怎么不亲啊?”
棣奇道:“亲哪啊?”
我脸上烫烫地,小声说:“你不是想亲亲吗?那就亲啊。”
第 37 章
“方槐,出来坐会,别老呆在车子里,出来晒晒太阳。”
随着声音的传来,一只手也抓住我的手腕,温柔而有力地将我拉了出去。
我乖乖地被拉出去,温顺地坐在那个人身边。
坐了许久,我的腿都酸了,伸手去揉酸痛的肌肉。
“怎么?腿麻了?我帮你揉揉。”一双大手开始在我腿上推拿,轻重适中的力道让我僵硬的腿立刻舒服许多。
“舒服点没有?来,下来走一走吧,天天坐着我骨头都酸了。”那双手掐住我的腰,我被举了起来,然后放到地上。接着一只手轻轻牵了我的手,带着我慢慢往前走。
天气有点热了,我有点出汗,风轻轻地从脸的左侧吹过来,吹得很舒服。
我慢慢地往前走,路不太平,偶尔有个小坑或是土块什么的,我时不时就歪一下,每到这时候,一只手就会伸到我腰间扶住我,而我也会不自主地紧缩一下,那只手待我站稳后再离开。
我温顺地由着那个人拉着走。
刚开始我还数着我走了多少步,等数到三千的时候我就不往下数了。好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我已经累了,汗也流了下来。
旁边赶车的车夫操着浓重的乡音说:“大爷,让小哥上来休息一会吧,这已经走了快十里路了,俺看小哥吃不消了。”
我站住了,因为拉着我的手的人停下了。
“你累了吗?”
我只是站着,默不作声。
许久,那双手又把我举起来,放回车上。我摸索着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这条路前往神医谷,颜箴答应我娘,一定会把我照顾得好好的,也一定想办法治好我的眼。
这一路上,他的确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比棣照顾我要好上一千倍。
想到棣,我的心里就是一痛,不过已经过了好几天,刚开始一想起来就流泪,现在只是心里痛一痛。
也许,娘真的说对了,是我们小不懂事,分开一段时间,慢慢地就淡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生日那天我和棣玩闹时的亲热举动竟然会被娘看到,也没有想到娘会生那么大的气,居然把我发配到神医谷。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求的颜箴,颜箴也不知怎么的就同意了。
当我知道娘让我单独去神医谷时哭得好伤心,娘也哭了,抱着我说她也不想让我去,可是我和棣做的事不得不让她做这种决定。
她说我们这是悖德乱论,怎么能让我们再在一起。又说棣是不懂事,我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也能和他这么做。
我哭着说我和棣是在闹着玩,我们怎么知道这样不被允许,大不了以后不再这么做了,以后我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让他碰我一下,只求娘不要让我们分开。
那两天不管我听不听得进去,娘对我讲了许多的话,全是有关礼德伦常,天底下都是男女才能做这些,男子与男子这样做是十分低下卑贱之事,特别是亲兄弟之间,更是禁忌,传出去会被天下人所不齿,连带着父母也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我想起那次棣亲得我满身都是红印时,李千山好像说过我们俩做的是禁忌之事,还有颜箴也讲了一些,讲得含含糊糊,我还没有听明白他就被李千山捉出去打了,我哪里知道和棣做的这些举动都是只有和女子才能做的。
娘当时说的话我一直记得,她说我们不要怪她狠心,只是我和棣不能再在一起呆着了,只有让我们分开一段日子,彼此都找点事做做,慢慢地也就忘了,刚好我的眼睛盲了,就让我去神医谷去治眼睛。
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和棣在一起,我哭得十分伤心。娘也伤心地流泪,可是心却硬得很,说什么也要把我送走。
我哭着说:“娘,一定要我们分开,那为什么不送走棣而让我走呢?”
娘说:“因为你比棣儿要乖,出去后不会惹事,棣儿那个惹祸精,出去后还不得无法无天,还是留在家里让我和你爹好好管教才是。”
原来惹祸还有点好处,我恨我为什么这么听话,早知道我也学棣啊,这样我就能留在家里了。
不知道娘怎么和棣说的,棣没怎么闹,送我上车时悄悄说:“你给我记住,再也不能让颜箴亲你了,如果你再让他亲你,我就不理你了。我可是说到做到啊。还有,你不能忘记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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