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魔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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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恶魔弟弟-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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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摇摇头,这么冷,呆在烧了炭火的屋里还冷呢,我才不去外面受罪。

棣叫了几声,又跑到屋里拉我,我惊叫着躲他冰一样的爪子,他笑着往我衣服里塞。

终于被他摁到床上,作势往我胸口里放他的冰爪子,我尖叫着说不要。

他笑嘻嘻地说:“不给我暖手也可以,出去玩一玩,不然真会闷死。”

不分由说给我套件棉衣,强拉了我出门。刚一出了暖和的屋子,一股冷气让激得我打起哆嗦。

我缩头缩脑呲牙裂嘴,抓着门框叫着:“打死我也不出去,冷死我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棣阴森森地说:“你想死?这还不容易,死之前先吃吃这个…”

脖子里突然针扎似的,刺骨的冰冷炸出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哇——你往我脖子里洒雪——我捏死你!”松开抱着门框的手,冲到雪地里抓雪,团成好几个雪球,兜在衣摆里,追着棣用力打。

院子不大,可是怎么也追不上,掷出的雪球也全部打空,反而吃了不少雪球,头上脸上脖子里衣服上全是雪。

“该死的,你给我停住,不然我饶不了你,你给我站住,乖乖地让我打几下,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哎呀你又打我,想死了你,等下抓到你一定点你穴道,埋在雪里冻死你,哇——”

一个雪球正正打中我的嘴巴,顿时吃了满口的雪。

我呸呸呸吐了半天,恼得不行,咬牙团着雪球,继续追着打。

棣的身法太快,几个侍卫也光顾看我们玩了,一个不留神,居然让棣逃出了院门,这才醒悟,有两个急忙追出去。

我气得直跺脚,等到看到门口人影晃动,不分由说,一股脑地把雪球全泼水似的砸过去。

“哎呀——”一声惊叫。

咦?声音不对,展目细看,来人居然是江德卿。

满头满脑都是雪,张着嘴木呆呆地站着。

我也吃惊不小,平时这院里谁也见不到,谁知偶然来一次人居然就是江德聊。

“那个,对…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弟弟…”

江德卿不说话,见鬼似的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也在哆嗦,好像被雪打傻了。

我又想起他胳膊的事,更加不好意思,急忙跑过去给他拍打身上的雪,头和脸都没放过,被我用力拍打好几下。

说实话,几年的隐居生活不见外人,冷不丁见到一张熟悉面孔,就算是心里再不爽他,也是很高兴的。

江德卿就站在那里被我拍打半天,直到我怀疑他真傻了,毫不客气地用手用力戳他的胸口好几下才清醒过来。

第一个举动便是伸开双臂。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退后好几步。

不是我胆小,实在是这人太胆大包天。

江德卿立刻向前,我立刻后退,退了几步退到台阶前,一屁股坐地雪地上,再想爬起来躲已经来不及,身子一暖,已经被他抱了个满怀。

我毫不客气,一指头点得他动弹不得,然后从他怀里钻出来,怒声道:“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怎么就改不好了?每次非得让人打了骂了才痛快啊?告诉你,若再这样,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再原谅你!”

江德卿恍若未闻,保持着抱我的姿势,眼中流下泪来,说:“小槐,刚才听着像你的声音,还以为是做梦或是听错了,没想到真是你…这几年你跑哪了?我听说你坐了牢,想救你出来时你已经失了踪…我到处找你,找得你好辛苦,没想到在皇宫里遇了你…”

外面气喘吁吁跑来一个太监,说:“我的小候爷啊,您让奴才好找,皇上还等着见您呢,快去见皇上吧,别叫皇帝等急了…”

江德卿说:“你怎么会在宫里?皇上表哥怎么从来也不告诉我你回来了?你在这里多久了?你…”

我伸出一只手,说:“你别问,打死我也不会说的,你快去见皇上吧。”

恰在此时,棣被侍卫揪回来,用力推回院子里,怒声说:“你再跑出去,咱的刀剑可不长眼!”

棣没理会他们的恶言恶语,吃惊地看着江德卿说:“小江,你怎么来了?”

江德卿动不了,只能说:“方棣,你怎么也在这?”

棣狐疑地围着他转了两圈,说:“你这是什么姿势?你是不是又想占我哥便宜,你找死啊你!”说着拳头就砸了上去。

我急忙挡住,“棣你干什么?多大了还动手动脚?他还要见皇上呢,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

江德卿激动地说:“小槐你居然帮我说话——”

我怒,踢了他一脚说:“小槐也是你叫的,以后不准你这样叫我!”

棣又围他转了几圈,突然伸手抱住他激动地说:“哎呀,好几年没见过熟人了,真高兴,今天别走了,陪我们吃饭吧,我们都好几年没见过朋友了!”

跟来的太监着急地说:“小侯爷,万岁爷还等着呢,您可不能再耽搁了…”

让我们想不到的是,遇到江德卿不久,皇上就下旨让我们离开皇宫,放我们回家。但是有一条,不准说出李千山中毒的事。就说我们在牢里关了几天就被放出,和李千山颜箴一起出去玩了几年,后来想家,就回来了。在皇宫里是因为给皇上捎信,被皇上留住几天,问问李千山的情况。

一番话让我们背得滚瓜烂熟,做着梦被人问也能不错字说出来时才放过我们。

离开皇宫的时候是江德卿来接得我们,密不透风的大轿子足够我们三个坐的,脚下居然还能放个炭盆,暖暖和和。

走前向皇上辞行,皇上对着我时脸上似笑非笑,对着棣的时候脸上就和霭许多,嘱咐我们不准离开京城,随时等候传唤。

终于离开皇宫了。一出宫门棣就窜出去跳了半天,又伸胳膊又伸腰,大声呼喝几声。

我躲在轿子里没脸出去,生怕别人知道我是这傻子的哥。

棣的头又伸进来,笑着说:“小江,你的马让我骑一会,你和我哥坐轿子吧。”

还没等我反对,人已翻身上马,窜出去好远。

我拼命向轿壁缩,一脸戒备地看着越凑越近的江德卿,恶狠狠地说:“你离我远点,你要是敢再碰我一下,我就点得你三天动不了!”

江德卿吃过苦头,不敢再靠近,一脸委屈地说:“小槐你怎么这么防着我?”

我不说话,心想不防你防谁?同时大怒:“不让你叫我小槐,你怎么不听!”

江德卿说:“你比以前好像瘦了,不过脸色白白的倒还好。在外面苦不苦?我表哥他们怎么没回来?你在外面想不想我?”

我一脸的嫌恶——想你?

“喂!你别再靠近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再过来试试,我可是会做毒药的,小心我毒死你!”

“小槐为什么这么烦我?我也没怎么着你…”

马蹄声由远而近,棣一头扎进来,说:“不行,让我哥和你这头狼在一起,我不放心!”

第七十七章

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天翻地覆。

首先是人少了。

管家一家子陪着爹爹去了南方。李叔张伯两家六口人陪着娘住在这,两个丫环两个侍候娘和新来的蓝洁。

以前家里二十多个男女仆人,现在只剩八个。

然后是房子少了。

后院租了出去,这几年娘就靠着这租金生活。

娘和蓝洁还有两个丫环住在东院,我和棣住在西院。李叔张伯他们住在前院,每天晚上轮着班过来陪我们。

娘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了。除了见到我和棣突然一起回家时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很快又变得愁云惨淡,再看我们时的神情让我看不明白,不知为什么,让我心里有点发虚。

如果说娘脸上还能再有点笑容,那就是面对蓝洁的时候。

想想长大后重新见到那个在我脑中小小的,张牙舞爪,伸胳膊蹬脚,扯着嗓子哭叫的小丫头时的样子,一个漂亮得跟画一样的小姑娘躲在娘身后露出半张脸,大眼睛骨碌碌地在我和棣身上转来转去,迟疑地叫着:“母亲,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哥哥?”

我这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就是蓝伯伯的女儿。

棣也愣着神,睁大眼睛瞧着小姑娘,愣了半天,突然扯着我到了一边小声说:“我的天,这是那个丑八怪吗?我…我一想起她尿我一头就想揍她,可是这个样子,我咋揍得下去啊?你说如果我说出她小时候的事,她会不会羞死?”

我正想笑,那个小姑娘已经跑到我们面前,抬着粉红粉白的脸叫我们:“槐哥哥,棣哥哥。”

眼睛还在我们脸上打转,显然分不清我们谁是谁。我还没什么动作,棣已经先动了手,一把捏住那吹弹可破的小脸,笑着说:“蓝家小妹子,我是你棣哥哥。”

小姑娘露出大大的笑脸,说:“方家小哥哥,我是蓝洁。”

想想我和棣以前一块佩饰能花一百两银子的奢侈生活,再看看娘现在的生活,觉得真是对不起爹娘。

怎么挣点钱让娘和蓝洁过得好一点呢?要不我开个医馆?

还没等我想好,江德卿先送来一百两银子。

我气得变了脸,想给他扔出去,他忙着拦住我,急急地说:“小槐,别以为我这是可怜你来接济你的,不是的。这是我娘让我求你给她做点香粉,现在是冬天,她的脸有点干,还有点痒。还有几位姨娘、姐姐、嫂子们,她们也想求你的胭脂香粉,只是不好前来。”

我瞪他,说:“谁让你告诉她们我回来了?!”

江德卿说:“我…我忍不住,你回来了,我真的好高兴…就告诉了爹爹…”

棣倒无所谓,掂起一块银子说:“一百两银子啊,可以买好多东西呢。我想吃王记的茶香瓜子,还想吃后街的牛肉,娘昨天还说过年时给小蓝妹子做新衣服呢,可惜没多余的钱。这下可好了。”

江德卿有点呆,说:“小蓝妹子?谁呀?”

棣冷冷地说:“我未来的嫂子呗。”

我低了头,不敢看棣。

以前说过只要我一回家就对娘说退婚的事,可是真的到了家,看到娘清减的面孔,额头眼角隐隐露出的细纹,身上半旧的衣裳,还有长大后初次见面的蓝洁清脆地叫了声“槐哥哥棣哥哥”,然后围着我们转来转去,看着她活泼可爱的样子,拒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几年给爹娘惹的麻烦太多了,而且蓝洁父母双亡,我怎么也没有脸说出这些话。

背地里棣和我治过好几次气,好几次发脾气说我说话不算数,我若不说他自己去说,可是一直也没开了口。

那脸一直也没好看过。

江德卿傻了,看着我说:“你要成亲了?”

棣冷冷地说:“可不。”

江德卿惨白了脸,手一松,银子掉到地上,失魂落魄地说:“你要成亲了,你要成亲了…”

失魂落魄地转身走了。

我急忙追出去拉着他说:“喂,小江,你不会再干傻事吧?告诉你,你要是再犯傻伤害自己,我就…我就…”

江德卿转过头木头似的看着我,喃喃说:“没想到你…你要成亲了,你要成亲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棣也瞧得不对,过来抓他双肩用力摇了几摇,说:“喂,你可别在我家犯病啊,我哥成亲关你什么事啊?”

江德卿眼睛红红地看着我,说:“你真狠心…”

我心里直犯堵:明明比我们还大着两岁呢,已经行过冠礼了,怎么还这样?

其实我知道他喜欢我,喜欢得连我一句狠话也吃不住会死心眼地自杀。

如果我再刺激他,会不会又想不开?

想了想,绝情的话就变成:“你别这样,咱们可以当朋友啊,我把你当朋友,真的当朋友,只要你别动手动脚。”

棣咬了下唇,用力呼出一口气,说:“你真狠心…”

我心里更犯堵了:怎么全成我的错了?

晚上棣气呼呼地抱了被褥放到外间躺椅上,我知道他生气,又不敢说。

李叔检查完门户回来看到我们的情景,笑呵呵地说:“棣少爷,又和槐少爷闹气了?”

棣生气地说:“谁敢和他闹气。”

我在里面不做声。

李叔笑着劝他:“这么大的人了,来年就成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进屋睡吧,外面凉。快过年了,小心别冻着了,到时候又让夫人和你哥担心。再说,你不进去睡,我睡哪啊?总不能让老李这把老骨头睡外面吧?”

我赶紧出来,抱了棣的被子说:“还是回来睡吧。”

棣抿着嘴看着我,眼中又怨又恼,压住被子不让我动。

李叔还在说:“小哥俩动不动就弄别扭,越大越闹得凶,还不如小时候亲热。那时候啊,小哥俩天天吃一处睡一处,上午打了架下午就和好,再大的气也没隔过一晚上。我记得你们六岁吧,棣少爷逮了蛤蟆扔槐少爷脖子里,吓得槐少爷一头撞倒了知府大人的夫人,又把茶撞翻了,洒了好几位官太太的裙子,气得大哭一场。老爷一生气揍了棣少年一顿,这边还没打完呢,那里槐少爷已经抱着棣少爷哭了,老爷也打不下去了。还有就是七岁那年,棣少爷骗了槐少爷下水,差点没淹死。老爷气得下了重手,说有人劝就打得更重,夫人只敢哭,不敢劝,槐少爷从床上爬下来就给老爷磕头,磕得头上血花直流,老爷到底还是不打了…”

李叔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我们已经忘记地陈年旧事,我和棣情不自禁拉了手目光交缠。

李叔又说:“是啊,就是这样,这样多好,哥俩相亲相爱,有句话叫什么兄弟什么心,同心吧,可以切断金子…”

我微笑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李叔笑着说:“老李老了,也不识字,说不出这文绉绉地词。眼下咱们家里境遇不好,老爷又走了,你们兄弟俩更应该这个什么同心,好好地把难处给撑过去。我就不信,咱家还能一直这样。今天我看江小侯爷来了送了一百两银子,你看人家外人还帮你们呢,你们两个哪能连个外人也不如。穷家小户里兄弟还相亲呢。对了槐少爷,江小侯爷是不是让你给他家做那些抹脸的喷香的脂啊粉的?要我说呢,做就做,凭自己手艺挣钱养活一家老小,没什么丢脸的。你不知道,自打咱家出了事,那些官差老爷们把咱家的东西搜得一干二净,你做的那些香粉胭脂全被他们抢走了,拿出去卖,比你收得银子要多一倍。你们走了好久还有人偷偷来问呢,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家里还有没有剩保余的脂粉…”

我看着棣,说:“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继续做那些东西?我觉得男人做那些东西,给人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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