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转到了一边,冰凉的眼眸里明显的带着一丝迷蒙,那层迷蒙就像是把眼前的一切都隔绝在了心外面。
这样的月清云让拓拔寒忍不住骤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脸转到铁网方向,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更是残忍:“在北辰国,刺杀朕背叛朕的人,一般都是这样的下场。”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用了内力,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里。
在他说话的同时,铁网里的狼群和那群美艳的舞姬已经开始厮杀起来。
不管是谁伤了谁,都是一阵血或者一个狼还是人倒了下去。
那些舞姬武功虽然高强,但是人数也只有二十多个,在几百只眼睛冒着凶光的狼群前面,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狼群倒下去的数量比她们多了几倍,甚至是十倍,但是后面的狼却还是前仆后继的往上扑。
而且,攻击也是越来越拼命。
它们似乎也听懂了拓拔寒的话一样,明白它们只有把铁网里的这些人杀死才能出去。
替罪羊20
狼是拼了命的往上厮杀,在那些舞姬的刀底下,一只只狼倒下,但是前仆后继冲上去的狼更多。
每一个狼都是拼了命的上前。
每一个美艳的舞姬身薄如蝉翼的轻纱也变得凝重起来,沾满了血。
有狼血,也有她们自己的血。
她们的武功虽然高,最后在那些似乎无穷无尽狼牙下,最终还是一个个的倒下,落入狼的利爪下,被狼牙撕咬。
血肉横飞。
整个铁网里一遍血腥。
在看台上,尖叫声,呕吐声,什么样的反应都有。
就是那堂堂的南陵国大将军司马锦,脸色也惨白无比,手指也开始轻微的颤抖。
在整个狩猎场,嘴角含着笑意的只剩下拓拔寒。
眼睛,从一一扫视过那些妃嫔到最后盯着月清云的脸。
眼眸里有着明显的吃惊。
月清云自从下额被他捏住,直视着铁网里开始,眼里的迷蒙不再,逐渐变得冰冷无比。
让拓拔寒吃惊的是,她的脸上虽然没有笑意,但也绝对没有惧意。
甚至于连手指尖都不曾颤抖过一点点。
平静无比,有的只是冷意。
在拓拔寒仔细盯着她的时候,突然嫣然一笑:“皇上,生死决择已经出来了。”
铁网里,那些舞姬已经全部倒下,没有一个人活着。
拓拔寒闻言挑了一下眉毛,不去看铁网的方向,只是高深叵测的盯着月清云突然绽开的笑颜。
嘴里,沉声吩咐:“开网,放狼。”
替罪羊21
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结果,活下来的是狼。
在拓拔寒下命之后,那两个关上栅栏的人,用同样迅速的身形打开铁网那道栅栏,迅速的回到弓箭手的后面。
连一点停留都没有。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去招惹那些已经红了眼的狼群。
几乎在栅栏打开的那一瞬间,那些还活着的狼就从栅栏处冲了出来,往已经没有侍卫守着的林子逃窜而去,很快的就消失在视野里。
若不是在铁网里还残留下那些狼群的尸首和那些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在坐席上观看的那些人都会以为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拓拔寒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捏着月清云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之后松开,往那些面色苍白的妃嫔和大臣扫视了一圈。
看着他们眼里的惊恐,拓拔寒的眼里,终于出现了满意的神情。
他这一次本来就是想借助这样的机会,震慑一下所有对他生有异心的人,也让那个他实在不愿意动的人收敛一下。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懒得花那么多的精神安排这样的一场好戏。
那些舞姬,只是一些替罪羊。
拓拔寒的眼睛,已经盯着那个他不愿意动的人了:“风,你觉得大哥这样的处置好不好?”
拓拔风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眸却是兴奋的,重重的点点头:“大哥,还是你厉害,居然能想得出这样的好主意,依我看,以后若是还有人刺杀大哥,就按照这样的办法依例而行。”
拓拔风的回答,让月清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送行1
拓拔风的回答,让月清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她已经从最初的惊撼中恢复过来了,不管在哪一个世道,都是一样的弱肉强食。
若说到可怜,也许,活下来的人更可怜,每一个都要为了生存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看到拓拔风眼里的兴奋,忍不住暗自冷笑了一下。
他和拓拔寒果然是同胞的两兄弟,连残忍的程度都不相上下。
也许,这个就是皇家特有的冷血吧。
抬眼看着拓拔寒噙着笑意的嘴角,冰冷的眼眸,月清云突然轻扬了一下嘴角。
眼里,嘲弄的意思一览无遗。
她的神情自然被本来就关注的拓拔寒看在眼里,想说什么,在拓拔风身边坐着的拓拔逸突然站起来,朗声说道:“臣弟倒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可能再行。”
他往铁网的方向瞥了一眼,面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拱手做了一个辑,才接着往下说:“那些舞姬虽然罪该万死,但终究是人,死后落入饿狼腹中,实在是惨绝人寰之事,知道的,说她们一句活该,但不知道的,唯恐会拿这件事说皇上是。。。。。。。”
他说到这里停嘴不再往下说,但话已经说到这样的份上,每一个人几乎都可以想得到拓拔逸后面的没有说出来的两个字是暴君。
月清云有些诧异的注视了一眼看上去温和如玉的拓拔逸一眼。
上一次在大殿里见到他,他虽然只是说了一句话,但却可以看得出是一个温文儒雅脾气甚好的一个人,要不然也不会由着素清那样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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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在这个谁也不敢开口的时候,有胆子说出了这样的话。
拓拔寒眼眸冰冷,注视着款款而言的拓拔逸,抿了一下唇,才笑道:“逸王爷果然是宅心仁厚之人,难怪那些大臣都在朕面前夸赞你。”
他的话一说出来,许多大臣脸色都为之一变。
月清云含着笑,看看满脸笑意的拓拔寒,又打量一下默不作声的拓拔逸。
心里暗暗打量拓拔寒和拓拔逸之间,到了此时,终于有些明白,看来在拓拔寒心里,对这个逸王爷是心存介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素清的丈夫,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在这个时候,拓拔风却是冷笑一声,有些尖酸刻薄的笑笑:“只怕逸王爷不是宅心仁厚,而是想收买人心。”
拓拔风的话还没有落音,月清云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笑,而是自以为是的拓拔风却实在是让人无语,她从他的话里,只听得出一种感觉……泼辣。
看来软饭这个东西是不能吃得太久的,要不然说话都要带上嫉妇那一股子酸气。
她的笑声一起,拓拔寒的冷冷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了,扬眉浅笑,悠悠的说道:“清云,你又笑什么?”
月清云嫣然一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皇上,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吃的一种食物,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哦?”拓拔寒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
“酸。”月清云脸上的笑意盎然:“一种用醋腌制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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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寒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俯身看着月清云那张嫣然巧笑的脸,低声说道:“月清云。”
声音不大,却有着十足的威胁性。
月清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大大的眼里透露着万分不解:“皇上,这里血腥味冲天,让我胃里实在有些不舒服,自然就想到那个东西,难不成我又说错了不成?”
拓拔寒微微眯了一下眼眸,脸上却是了然的神情,含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们北辰国腌制的也不错,回到宫中,我让侍女拿上一坛子让你吃个够。”
拓拔寒话一说完,就给了月清云一个警告性的眼神,让她很自觉的闭上了嘴。
他决定绝口不和月清云谈这个话题,反正只要是月清云想说的话,她都敢说出来。
再往下说,也就顺了她的意,让她光明正大的说出他嫉妒拓拔逸的事情。
将视线从月清云脸上移到看到狼群已经退去之后,脸上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的司马锦那里,轻笑出声:“司马大将军,看来等你回国之后,朕还是要劳烦你一件事情。”
司马锦急忙站起身,抱拳朗声说道:“皇上请说!”
月清云忍不住又是嫣然一笑,若不是司马锦的脸青青紫紫,红肿无比,就是凭他这样一个动作,还真具有那种英姿飒爽的大将风范。
难怪原来那个傻公主,居然会被这个人哄得去卖命。
“还望司马将军将朕的谢意带给你们皇上,就说朕很满意这个云公主。”
拓拔寒说到这里,含笑挑了一下月清云的下巴,一副爱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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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拓拔寒表现出来的含情脉脉,月清云亦是嫣然一笑。
他们之间的举动,让司马锦的眼里闪出一丝恨意。
他现在终于明白月清云为什么不刺杀拓拔寒了,原来是她被拓拔寒迷昏了头,把他这个老情人丢到了脑后。
拓拔寒将司马锦眼底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锦盒,抬手举了一下:“这个,是朕送给司马将军的私人礼物。”
等身边侍从将锦盒送到司马锦手上,看到司马锦只是恭恭敬敬捧着,并没有打开看的样子,拓拔寒提了提嘴角:“司马大将军何不看看是什么?是否满意朕的礼物。”
司马锦沉声说道:“是。”
他才打开锦盒看了一眼,手指猛地用力,‘啪’的一声,把锦盒又扣上。
拿着锦盒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竟然拿不出那个锦盒,让它坠到了地上。
愣了一下,司马锦立即又弯腰将锦盒捡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说道:“末将一时。。。。。。”
“没关系。”还不等司马锦说完,拓拔寒就轻笑打断他的解释:“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顿了一下,看着低着头盯着自己手中锦盒的司马锦,悠悠的说道:“却不知司马将军是否喜欢朕送的这个礼物。”
……
銮驾已经往皇宫返回。
月清云已经没有了初始的笑意和东张西望的精神,只是慵懒的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
拓拔寒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你知道朕今天送给你的司马将军是什么样的礼物吗?”
致命的嫉恨1
月清云心里,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和这个拓拔寒玩笑脸。
她想到的依旧是他在狩猎场说的那句话,那个让她痛恨不已的话,对这样的拓拔寒,她也说不上他是什么样的人。
下意识的,她对拓拔寒有些憎恨起来。
依旧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用极度无聊的眼神瞥了一眼拓拔寒。
语气,也是百般慵懒:“皇上,你这个谜底一点都不难猜。”
她不用猜,都知道那个锦盒里,就是她唯一的防身武器,那个精致小巧的匕首。
说是礼物,也可以说是物归原主,只不过上面的毒被她清洗干净了而已。
拓拔寒看着月清云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手臂突然一抬,用力抓住她的下巴,力道实在是有点大。
被拓拔寒手里力道逼得不得不仰起头和他对视的月清云,微微皱了一下眉毛:“皇上,你能不能换一个动作,这样你不觉得累,我也嫌烦了。”
月清云无所谓的神情,让拓拔寒眼眸更是一冷。
手指的指甲深深的陷进她下额的肉里:“怎么没有精神了?是不是因为你的将军情人走了?”
说着,凑到月清云唇边,冷然问道:“告诉朕,你和他之间,到了什么程度?”
月清云眨了一下眼睛,叹息出声:“我也不知道。”
她的确是不知道,当时那个人又不是她,谁知道她是不是为爱献了身。
她的话让拓拔寒心里的怒意顿时升了起来。
不知道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什么都做完了的意思?
致命的嫉恨2
月清云却是盈盈一笑,也不管自己下巴上的疼痛,巧笑嫣然,眨了一下眼睛:“莫非,皇上是吃醋了?”
她的话才说完,拓拔寒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就放松了,低头看着用手揉着自己下巴的月清云,含笑道;“你说呢?”
“若是要我说。”
月清云盈盈一笑,停下原来的动作,芊芊手指往拓拔寒的心口指了一下:“皇上的心已经给了一个人,当然不会因为我吃醋。”
说到这里,猛地皱了一下眉毛。
在她的心里,闪过素清那张淡泊的脸,突然升起一种有些说不清楚的恼怒,冷笑一声:“只怕皇上一辈子除了那个女人,都不会爱上别的人了。”
拓拔寒看着月清云有亚于平时的尖锐的神情,皱了一下眉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月清云说的话是事实,却让他觉得总是听起来刺耳。
不仅仅是刺耳,而是刺心。
月清云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却哑然失笑起来,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狐疑的看着拓拔寒:“皇上,你既然知道是司马锦给我那个匕首,让我刺杀你的,为什么不杀了他?”
“杀了他?”
拓拔寒听到月清云将话转到别的地方,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轻轻松松的笑道:“若是我杀了他,去那里再帮北辰国找一个那么好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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