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为个傻逼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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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为个傻逼弯了-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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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死过去,脸上是像死鱼一样的冰冷绝望。周北岑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他,衣冠楚楚。他蹲下来,抚摸乔亦初的头发。那时候乔亦初还叫乔亦楚。他说,“亦楚,叔叔和你爸爸之间有些事要处理,你可以先回房间吗?”他虽然这样问,却不由分说的把乔亦初关回小小的卧室。很快的,乔亦初听到客厅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听着听着,竟然让他脸红心跳起来。他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睁大了眼睛。乔楚被周北岑压在身下。脸上的神情只有痛苦和绝望。而在他身上耸动的周北岑,也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只是机械的折磨他。

哦,忘了说了,那个时候,乔亦初只有五岁。

那一天放学后的画面太过有冲击力,因此即使小时候很多事忘了,这个场景却一直停留在脑海中。随着年岁渐长,记忆出现偏差,乔亦初甚至怀疑自己当时是否直接撞破了两人之间做爱的场景。

做爱本身并不让乔亦初恐惧。他只是奇怪,为什么两个男人,用那种姿势,那种地方交媾。这是属于年幼乔亦初的疑惑。再长大一点,他自己给自己科普,知道了同性恋这一回事,那个画面的意义也不再停留在交媾本身。他承认自己被恶心到的原因是,那两个人,究竟爱不爱。看样子是不爱的,否则为何他们会如此痛苦?可为什么不爱了,却还能做那种事?

乔亦初的整个青春期都在和这个问题做斗争。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无意义的,甚至是矫情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却关系到他的自我人格建构,甚至是因为这一点,他的自我同一性长期处于矛盾当中。他渐渐说服自己接受乔楚和周北岑之间太过艰难的爱情,说服自己相信他们的真爱,甚至到现在,他已经成功的让周北岑进入他们的生活。

没人知道这一切背后,乔亦初究竟做了多少心理建设,进行了多少心理暗示,甚至尝试让自己去接受心理治疗。

整个青春期,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让自己避开那个特殊群体。那个画面给他的冲击力,甚至一度让他无法接触同性,一旦与男生有肢体间的碰触,甚至是不小心擦到胳膊,他也会恶心到起鸡皮疙瘩。

——一直到诸葛霄出现。

乔亦初是个相信逻辑和理智的人,唯独在诸葛霄身上,他找不到任何逻辑和理智。他曾经试图用理智压抑自己,引导自己,然而结果却是南辕北辙。压抑得越久,那种冲动就越强烈,那种喧嚣就越嚣张。而当他决定顺其自然时,诸葛霄却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宁静,他寻找了整个青春期都没有寻找到的宁静。

乔亦初一直忘记和乔楚说,如果不是诸葛霄,他不会这么快接纳他们。

而现在,诸葛霄站在他眼前,冷漠地质问他。各种肮脏龌龊的记忆在眼前翻涌。乔亦初深吸一口气,“诸葛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今天凌晨到的北京。我没有告诉余哲,是周北岑拜托他照顾我……”

诸葛霄打断他,“连台词都已经对好了吗?”

乔亦初被他质问的措手不及,“什么?”

“今天早上,余哲已经打电话来解释过一次了。你们不用每个字都一样的其实。”

早上送于周周回去时,接到余哲电话。

余哲解释,自己是受周北岑所托来接乔亦初,并且再三诚恳的说,诸葛霄,你真的不应该怀疑小乔,你这样子对得起他十一大老远过来,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吗?

诸葛霄很想反问他,你他妈的算老几,用得着你替乔亦初解释?用得着你来教老子怎么做?事实上他也真的问了。而余哲轻笑了一声,只说了一句,“难怪小乔会和我说很累,我总算了解了。”

乔亦初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余哲给你打过电话了?他和你说什么了?”他有些不高兴。余哲走的时候明明说过需要他解释作证的时候再找他。现在他主动单独去找诸葛霄说,只会起到越描越黑的效果。

诸葛霄心中的怒火渐渐平静下来,却不代表恢复理智。他只是尝试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暴躁可怕,不那么蠢而已。他抱臂斜斜靠在墙壁上,脸上挂着嘲弄又冷淡的微笑,用哪种疏离又挑衅的眼神看着乔亦初,“票呢?”

乔亦初没明白。

“你不是说你凌晨才到?如果是事实的话,把车票给我。”

乔亦初身体一僵,“丢了。”

诸葛霄原本只是作为挑衅,随口一问。他就是想找乔亦初不痛快,就是要把这种怀疑放大到这么明显。他想听乔亦初大声质问,诸葛霄你他妈就这么不相信我!他想看乔亦初受伤又震怒的表情,仿佛他的一丝一毫的怀疑都能刺痛他。他知道这样做很愚蠢,甚至会加大两人之间的隔阂,可是,去他妈的!他只是急需要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来证明乔亦初在乎他!他受伤,是因为他诸葛霄受伤!他难过,是因为他诸葛霄难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诸葛霄能让乔亦初这样失魂落魄!他只在乎他!

乔亦初痛一分,他也痛一分,他甘愿这样!只要让他知道乔亦初在乎他!

可是现在,乔亦初却告诉他,票丢了。

诸葛霄连冷笑声都不再发得出来。他只是站直了身体,安静的看着乔亦初。

如果说最开始的质问只为挑衅,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怀疑了。

乔亦初和余哲?哈,这真是他所能想到最可笑的笑话!

但是诸葛霄现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大早上一起出现在他小区门口。同样的说辞和解释。被丢了的车票。还有,那根诸葛霄可能很久都无法拔出的刺,余哲的那句,难怪小乔会和我说很累,我总算了解了。

诸葛霄说,“乔亦初,你骗鬼呢?”

车票丢了,这对别人来说可能很正常,发生在乔亦初身上,却绝不是正常的。他和乔亦初往返YX市多次,每次乔亦初都会把车票在背包里收好,带回去收在一个盒子里。收集车票,是乔亦初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乔亦初是可以解释的。火车上他的邻座是个带着小女孩的大妈。小女孩只有四五岁,一直嚷着要和乔亦初玩,乔亦初不怎么会哄小孩子,只好把车票折成小小的纸飞机送给她,后来没注意,就被收垃圾的乘务员当垃圾收走了。还好当时车上已经检过票了,不然到时候又是一通解释。

乔亦初可以三言两语把这件事说清楚。

但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很早之前,他就计划着十一到北京,给他一个惊喜。因为怕诸葛霄十一有安排,所以特意提前请了两天假,赶在十一之前见他。但是前几天又刚好赶上今年夏天最大的一次台风登陆Y市,航班被全部取消。他只好改定动车。但是动车票很早就被抢完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坐火车过来。从Y市到北京的铁路线,刚好是全国大主干线,人流量非常大,节假日和春运的抢票状况简直是惨不忍睹。很不幸的,乔亦初没买到卧铺。没卧铺就没卧铺吧,先买硬座,上车有机会再补也是一样的。但没想到上车后,补硬卧的机会有是有,但补票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或者带着小孩儿的,乔亦初实在不好意思跟他们抢,就算他抢,乘务员也不可能把票派给他。他就这样坐了将近两天一夜的硬座,一直到今天凌晨才到了北京。

他是瞒着乔楚的,但乔楚消息是在灵通。听说他一个人坐火车过来,又是心疼又是震怒,一口一个诸葛霄这小白眼狼真不懂怜香惜玉!最后还是周北岑说,凌晨到北京西,他一个高中生太不安全了,让余哲过去接他,也好有个照应。乔亦初觉得跟周北岑没什么好推辞的,再说有余哲带路,也的确是方便点。

他从来没想过,最终面临的却是这样一副局面。

一个人坐在火车上时,脑子里想的全是诸葛霄,车窗上倒映着千人脸孔,最终却全是都是诸葛霄。

乔亦初从小到大,除了乔楚那件事,其实一直是顺风顺水的。他活得太顺利了,什么东西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从来没有这种费尽千辛万苦,却只是为了去见他一面的时候。

列车上闹哄哄的,过道里挤满了人,天南海北的口音汇聚在一起,全是乔亦初听不懂的。他几乎没睡过正觉,通常只是困了,趴桌上眯一会儿,但很快手臂就麻了,又再次醒来。硬座车厢里的灯是不息的,这也折磨得他根本睡不着。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弄得他心里沉沉的跳,空气混浊沉闷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见诸葛霄。

然而乔亦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他应该承受的。只要能见到他,这些算什么。

但现在,诸葛霄站在他眼前,十步的距离,冷漠问他,乔亦初,你骗鬼呢?

乔亦初骗的不是鬼,骗的是自己。

他问,“诸葛霄,你这样,有意思吗?”

没等诸葛霄回答,他转身出了房门。

这不是他要的。所以他宁可转身,宁可不要。

☆、81解释。

于周周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当她补完眠;决定一个人出来逛逛街;感受下我dang伟光正的光辉和全体人民奔小康的喜悦氛围时;就碰到了早上诸葛霄那个俊美度爆表的朋友。

他单边背着个双肩包,站在路口;好像在等出租。

于周周嘿嘿一笑;车子缓缓在马路边缓缓平稳移动;最后在乔亦初跟前停了下来。

她要下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哈喽,帅哥。”

乔亦初看了她一眼,往旁边挪了一步;继续盯着马路。

于周周自讨没趣;觉得有点尴尬。用手指稍微勾下墨镜;露出一双描了精致眼线的大眼睛,笑眯眯问道,“帅哥,早上刚见过面的,这会儿就不记得了?”

乔亦初蹙眉看向她。

于周周在胸口指了指,又弯了弯两指,比出个兔耳朵的手势,“哎,粉红兔睡衣,诸葛霄朋友。”

早上不修边幅的女生渐渐和眼前这个非常正点的漂亮女人重合在一起。

于周周倾过身子,帮他打开车门,一甩头,“上车吧,要去哪儿,我带你。”

乔亦初原本是准备拦了的去他订的酒店那儿。十一要想在北京临时订房间,简直难如登天。他一下午时间几乎都在附近问酒店了,没办法,全部爆满。最后上网查,挨个打电话,终于订到了一家锦江之星,还是在三环外,远得很。

他想拒绝于周周,但转念一想,却又上了车。

“你知道诸葛霄他小姨住在什么医院吗?”

于周周调转车头,“知道,当然知道,还是我跟诸葛霄一块儿给她送进去的。急性阑尾炎,都疼晕过去了,不过做完手术就好了。”于周周三言两语把情况给乔亦初介绍了一遍,接着又问道,“哎,你叫乔什么来着?哎我叫你小乔吧。你怎么没跟诸葛霄一块儿啊?想去看他小姨,让他带你去啊。”

乔亦初冷淡的笑笑,“我看完后马上就要走,不想麻烦他。”

于周周哦了一声,“没事,诸葛霄空的很。他本来要回去看他女朋友的,没想到出了这事,昨晚上看他还挺失望的。”

“……女朋友?”

“对啊,女朋友啊,你不知道啊?”于周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跟诸葛霄挺熟呢,他没跟你说啊?确切来讲,是他未婚妻。听说是在Y市的。哎你是没看到,这畜生每次提到他女朋友那表情,哎哟喂……”

乔亦初抿着唇,半晌,他佯装随意聊天般的问,“你跟诸葛霄关系很好吧,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大老远跑出来帮他。”

“也没。”于周周开进医院的停车场,慢慢找着车位,“诸葛霄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拽了吧唧的,在学校里几乎都不搭理人。昨晚上找我那是我住得近啊,就十分钟的路。他不认识去医院的路,是我带他去的。”

乔亦初敏锐地捕捉到了于周周话里面的关键信息。

“你们住得很近?”

“啊。”

“那为什么他早上送你送了那么久?”

于周周一愣,心想,哎呀我艹,坏了,一不小心就把诸葛霄给出卖了。她冲乔亦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卖了个萌,“一个不小心就说漏嘴了。你可千万别跟诸葛霄说啊,他会杀了我的。”

终于找到停车位的,于周周以一手漂亮的倒车技术将车一气呵成的倒插进去,熄了火,“走吧,带你去看他小姨去。”

两人上了三楼,走到病房门口,于周周手刚放到门的把柄上,里面传来一声拉高分贝的女声,“什么?你把小乔气走了?!”

于周周还没反应过来,乔亦初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腕。她扭过头去,疑惑地看了乔亦初一眼,乔亦初对她摇了摇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病房内,诸葛霄站在刘艺语病床前,低眉顺眼,活像个挨教导主任训话的坏学生。

刘艺语原本就为连累了诸葛霄,害得他不能回去看小乔而内疚,本来听说乔亦初到北京来了,觉得挺庆幸,没想到诸葛霄这兔崽子接着就说自己把远道而来的乔亦初给气跑了。你说这个叫个什么事!

“你给我说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把他气走。”刘艺语接着嘿了一声,琢磨过味来,“诸葛霄,你行啊,连乔亦初那样的都能被你气走,你能不能给我演示演示,你究竟说了多畜生多气人的话?”

刘艺语这几句话里面夹枪带棍冷嘲热讽的,把诸葛霄埋汰的不轻。

诸葛霄嘀咕,“靠,你还什么都不清楚呢,怎么就知道是我畜生了?小姨你这是有色眼镜,偏心。”

刘艺语咔嚓咬了口苹果,斜眼瞅他,“我还就偏心他了。小乔多乖多好一孩子啊,哪像你,成天就知道惹事!”

“别忘了这苹果还是我给你削的呢!”

刘艺语被他逗笑了,“是是是,劳烦你这大少爷给我削苹果,可真是委屈死你了。来来来,给小姨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是我的错……”

“什么?再大点儿声。”刘艺语拉长语调,一副看戏的表情。

诸葛霄眼一闭牙一咬,“都是我不好!”

一句话把屋内外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于周周的眼神在乔亦初脸上停了会儿,原来这俩人早上真是吵架呢。得,有戏听,不听白不听,以后还能多埋汰埋汰诸葛霄,一举数得。她高兴的就差拿出瓜子饮料了。

“我也不知道早上怎么回事。可能是一晚上没睡脾气有点大,有点烦躁。我看到他来,本来应该很高兴的,可是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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