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五年前,隔壁人家的女儿出嫁了之后,她和妹妹就被老妈逼得每个休息天至少相三次亲。
妹妹还好,在老妈眼里,林之还的条件还好,工作不错,在图书馆工作,做一天休一天。学历也不错,大学毕业在某大图书馆当管理员,也算事业单位了,每年还有寒暑假。
林之知的条件就不怎么样了,学历嘛,只有大专,工作嘛,也不稳定,在网上码字换钱,对于老妈这种做了四十年工人的老观念来说,就是不务正业,若不是看她总算每年总收入也能超过老夫妇加起来的退休工资,早就把她赶出家门了。
两姐妹都没有男朋友,在隔壁那个大嘴巴八婆的嘴里,就没他家的一子一女有出息!至少她家的孩子,都家庭工作两顺利。
气得老妈一力逼着两姐妹相亲,大有不把她们嫁掉誓不罢休的气概。
林之知早就想好怎么应对老妈,说起来她的表面条件是不好,长得平常,又戴眼镜,人胖,年龄也超过三十了,看外表就不怎么样,再加上她习惯了夜深人静时码字,生理习性日夜颠倒,相亲定在白天她根本起不来,迟到是常有的事情。
那些喜欢拉线作媒的婆婆妈妈们,得到两姐妹的资料后,火力自然就集中在条件更好的妹妹身上。
妹妹因工作需要,一向打扮得不失礼,身材更是经常和同事去练瑜伽保持得好,虽然也近视,但没遗传到老爸的散光,配了无形眼镜带,长相也集中了父母的优点,年龄正好又是最适龄的二十七岁,工作又稳定,算得上婆婆妈妈眼里的好媳妇人选了。
正因为她条件不错,相亲宴是一场又一场,遇到的极品也越来越多,多到什么程度呢,多到林之知那年在网上新开了篇相亲记的文,写足一百万字,受到热烈追捧,给她带来一笔收入的同时,她的笔名也终于被读者记住了。
后来妹妹实在被弄得厌烦了,没办法,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朋友同事之类的也就是这个阶层,介绍的人选也脱离不了这些范围,她借着在大学图书馆的便利,花了一年心思找关系加苦读,考了个在读硕士。
若说林家父母有什么好,就是他们的观念中,读书是大事,当妹妹考上硕士之后,相亲马上停止了,被妹妹又逃过三年。
这三年里,每天呆在家里码字的林之知就苦了,耳朵里不停地接收着诸如“不争气啊”“没工作没家庭”之类的话,都是邻里之间对她的评价。
老妈在小区里听到别人的诽议,就搬过来批评她。
烦得林之知几乎考虑搬出去住,问题是父母年纪都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小妹工作学业又忙碌起来,不象以前每隔一天就呆在家里休息一天,她还真不敢乱动。
总算,一年前,也就是妹妹拿到硕士文凭后几个月,隔壁人家原来说嫁得好的女儿抱着一岁的女儿回了娘家住,因为生了女儿,夫家公婆给了她脸色看,连孩子都不帮她带,老公外面好象又有了人,弄得她只好回娘家,准备离婚。
但是她一回娘家就糟了,家里房子本来只两室一厅,老夫妇住一间,他们儿子夫妇住一间,女儿挤进来,还要带个孙女,就住不开了。
本来儿子媳妇都准备要小孩了,这么一来,根本没办法考虑这件事。连原来准备好给孙子留着的教育基金,都被外孙女花了去。
时间一长,就开始吵架,媳妇和婆婆吵,女儿和嫂嫂吵,父母更是头痛,儿子干脆申请外调不着家了,再加上小孩子的哭闹,弄得家宅不宁。
这么一来,林家父母倒是吓了一跳,在小区里婆婆妈妈们的嘴里弄明白前情后事之后,倒是真不敢再逼女儿结婚了。
万一弄到后来也闹出个婆媳不和,女儿离婚,抱着孩子回家让老人养的事情,象他们这样收入有限不懂得投机找外财的人家,才真是叫命苦呢。
“妈,我去倒垃圾,顺便散步,要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吗?”林之知拎起老妈扎好的垃圾袋,摸摸口袋里的零钱与钥匙,问道。
老妈摇摇头,“我是没啥要带,小妹不是叫你帮她买只u盘吗?还有,别买啥零食,你已经够胖了,越吃越胖,钱省着点用,也不知道将来你老了怎么办……”
林之知翻了个白眼,她晚上码字要到凌晨四五点,不准备点吃食,半夜肚子肯定要饿,会影响她工作效率的。
只当老妈在唱经,拎着垃圾袋走出门去。
林家住的是六层房子的第四层,吵架的那家人更靠近楼梯口,同一层楼的其他三家人以前还会出来劝劝,现在更多是那些老人出来听故事。
为了孙女儿户口报不报进这套房子的问题,女儿与媳妇已经吵了很久了,毕竟这片小区的房子基本是私房,都是以前工厂替工龄比较长的工人造的公积金房,付了买断费之后,就算私人的了。
按现在的房价来算,这么一套房子也要值个几十万了,当然是笔最大的财产,外孙女的户口报进来的话,等老人去逝,就要额外分给外孙女一笔,媳妇当然不肯——在儿子结婚前,老人已经把房子的产权证过户在儿子名下,当初为了避免遗产税的手段,现在倒成了儿媳妇不许外孙女入户的最有力法律权限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寒七岁了。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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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已经有两颗雷了,谢谢,万分感激。
正文 奇梦幻生(下)
之知不理会那些分贝高得烦得死人、内容又无聊到对白有限的针锋相对,“阿婆让一下,我去倒垃圾。”
刚走到楼梯口,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伸到口袋里摸钱包,想确定带了钱包没有,就听到身后一声猛然升高的大分贝,连周围看热闹的阿婆们,都在叫嚷,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回头,背后受到了一下重力的推挤,她来不及地丢掉垃圾袋伸手去抓扶手时,人已向下倒去。
一片漆黑。
再有知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唤着,“妮儿,三妮儿,醒醒,快醒醒!”
挣扎着睁开眼,“大哥,二哥,别吵,让我睡。”
这句话冲口而出之后,小寒愣住了,她记得,她是林之知啊。可这两个,分明又是她的哥哥。
难道是写多了穿越文的报应,让她也穿一穿?
寒露和惊蛰看她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和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两人心里都格噔一下子,这个样子的小寒,太象她小时刚能够走路时,总躲到某个僻静的角落里,然后就是这么副样子……
“小寒。”惊蛰一把握住小寒的手。
“先生,你帮忙看看,小寒怎么了?”寒露回头,望向先生。
恤先生走过来,看了下小寒的面色眼神,又把了下脉,“没事,使用了黄梁枕之后,是会有一段时间怅然若失的,让她缓缓就好了。”一边又自责,“都怪我偷懒,如果不是我去教课前就把黄梁枕拿出来,小寒也不会误用了,也不知道对她这样的小人儿,会不会用了之后迷了心性。”
“怎么能怪先生,”寒露眉头拧得紧紧的望着妹妹,“谁知道她胆子大到饭也不吃,还擅自逃出来找夫人呢。”
话虽这么说,但神情与声音中的忧虑都是掩不住的。
小寒思虑还有点恍惚却已本能地反应,“大哥我没事的,”又晃了晃被惊蛰握住的手,“二哥也放心,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我要好好想一想。”
先生吁了口气,明显松弛了下来,“行了,能说这话,就说明没有迷进去拔不出来,你们带小寒回去休息吧,学里放她几天假,等她几时觉得想明白了,再来上课不迟。”
寒露向先生行了个礼,抱起妹妹,惊蛰驱动他的葫芦瓢形飞行法器,将小寒带回了家。
张锄头和钟兰玉见此都怔了,“怎么回事?”
寒露将妹妹抱进她房间,留惊蛰向父母说明情况。
这些小寒都一概不理,皱紧眉头仔细思索着。
这个梦一做,她才记起了前世,蹙眉仔细思索着,她会死,应该是那对吵架的妯娌吵得太过激动,推推搡搡,被殃及池鱼了。
而且,小寒捧住头,脑子真是有点乱,随着前世记忆的苏醒,前世她学过的那些知识,也一下子象解开封印似的充塞在脑子里,那些简体字繁体字与她今生学习的文学与符文混到一起,不好好仔细分辨一番,她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精神分裂。
好吧,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小一直会在脑子里出现的莫名其妙的词句都来自什么典故了。
说起来,无论前世的简体字繁体字,与现在她学会的文字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怎么说呢,似乎有个笔画比较繁复的篆体,和今世她学会的文字相似度更高。
符文就更差得没边了,只能拿中国历史上最早期的象形文字可比拟一二。
只是到底是不一样的,小寒开始庆幸直到现在才恢复前世记忆了,如果她是带着记忆出生的,今生学习文字就没那么容易了,肯定会混同起来。
到了晚间,炼气时间,小寒很惊喜地发现,原来扣不上的第一环和第五环经脉功法,不知几时已经自动扣上了。
肯定是睡梦中的事,只有那个时候扣上,她会丝毫没有知觉。其后醒来,又因前世记忆的复苏而思绪混乱,注意力都在前世那些记忆上了,居然连已经筑基了都没查觉。
直到开始晚惯例的晚间炼气,小寒才发现自己已经成就混元,筑基成功了。
筑基成功的另一个显著特征是,小寒能够内视了。
一内视之下,小寒才感觉今天恢复前世记忆是多么及时——肺肝肾心脾,在前世中医里被称为五脏,其和她今生所修的混元功法,正是一一对应契合的。
内视之下,小寒才发现私塾里先生所教的五套经脉功法行经的经脉,分别分布在五脏中,脾对应土行第一套经脉,其中的灵力是褐色的;肺则对就金行第二套经脉,其中的灵力则是黄里泛金的;肾则对应水行第三套经脉,这里的灵力是蓝色的;肝则对应木行第四套经脉,灵力是青色的;心则对应火行的第五套经脉,灵力则是红色的。
而现今,整个五脏里,灵力形成了个首尾相联的循环,五种属性的灵力渗和在了一起,泛着五彩的光。
最终,这五彩的灵力是向下坠入丹田的,整个丹田里,有一层薄薄的氤氲五彩之气,只占了丹田中的五分之一空间。
呼,总算,在学习第五套经脉功法时,先生就将后面的修行情况告知了,等丹田内五彩灵力充足之后,会互相挤迫,挤迫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丹了,到得成就金丹,才算真正在修行大道上踏入了第一步。
筑基成功,只能算是刚刚跨进了修行的门槛。
不过,她才七岁,实岁不过六岁多,就成功筑基了,在私塾里来说,也算早的了。单系天灵根的资质到底是万里挑一的好资质。
只是,她这次筑基,成功得有点莫名其妙。
连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只能推到先生所说的那件宝物,黄梁枕上去了。
亏得认字已学了近三年,都已经形成本能了,脑子里多了那些简体字繁体字的,也不会混同起来,而且,怎么说呢,前世记忆虽然苏醒了,总有一层什么隔着似的,感情上完全没影响。
照理,前世记忆回来了,她应该会很牵挂前世的亲人才对,但她现在虽然能够清晰地想起前世亲人的样子,但感情上来说,却是怀念居多,没有更热烈的思念。
倒是,娘亲走进来,试探地轻唤,“小寒?”
小寒一下子蹦了起来,“娘,我已经筑基成功啦,真莫名其妙,在先生那儿睡了一觉,做了个梦,就筑基成功了。”
“又因祸得福了?”张锄头也站在门口,望进来。
“为什么要说‘又’?”小寒有点不解。
张锄头笑笑,“筑基成功的话,需要好好巩固几天,先生说了要放你假,你明天去不去私塾?”
“为什么不去?”小寒已恢复如常,“如果不去的话,张思和君先生都会担心的,我没事了,为什么不去?”
“没事了,就好。”张锄头也走了进来,坐在小寒身边,揉了揉她的头,“真的没问题吗?今天下午做了个什么梦?”
“我梦到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小寒半蹙着眉,随即耸耸肩,“从出生到死掉的情景。”
见小寒说得恹恹的,张锄头没有再追问,抚着她的额头揉了揉,“你还小呢,想不通就别去想,等再长大些再仔细思考其中道理。”
小寒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爹爹,我已经筑基了,可以学习术法了呢,我现在没空想那些个,而且我荷包里,大舅二舅送的法器,等我再修行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用了吧?到时候,我要用自己的飞行器,我已经研究过了,二舅送我的第一件法器,那朵千重万瓣莲,就是飞行器来着,我也要能够飞啦!”
见女儿说得那么兴奋又眉飞色舞,张锄头夫妇彻底放了心——看来黄梁枕没让女儿留下什么后遗症来着。
父母放心了,小寒也自去洗澡,躺倒床上,可她哪睡得着呢。
前世的记忆回来之后,她想到了n多东西,象爹爹种菜时的那些手段,分明和前世时自然学科中关于雨的形成原理一模一样。
还有记忆中那些作为林之知时,为了码字去查的n多资料,也不知道有多少可以搬到今生来用。
“咦?!”小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她想到了最吓人的一件事。
上次她昏倒时,有人在她耳边叫“林之知”!
原来还觉得奇怪,但现在就觉得惊悚了,原来那个声音叫得就是她啊喂!
可是,那个声音是什么?怎么会知道她前世的名字?连她自己那时候都不知道的……
心思烦乱起来的小寒,直到第二天进了私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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