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浅冲他挑了挑眉,“这可是在b市最有名的……gay吧。”
看着程乔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惊吓再到僵硬,我立刻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解释:“其实我们就是想纯粹地去吃点特色小吃,然后看一下很精彩又文明健康的表演,顺便观摩一下男人和男人之间平常都是怎么联络感情的而已。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小羽最近在写一篇关于酒吧里灵异事件的新连载,所以她得去找灵感什么的,是不是阿浅?”
我用手抵着额头拼命对阿浅使眼色,她恍若未见:“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不过至于你说的很健康的表演,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定义钢管舞和脱衣舞的,我倒是觉得很激情很诱惑很邪恶呐。”
我对这个女人彻底绝望了。
程乔无声地叹了口气:“阿耀,你这个恶趣味……真的让我没辙。”
我也无声地叹了口气:“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
在这个星期五的晚上,我们一行革命**在一轮圆月的照耀下,浩浩荡荡地按着入场券的地址来到了市中心,但让人忍不住想骂声靠的是,在这个我们熟得闭着眼睛也能画出主要路线图的地方、以及在小羽信誓旦旦跟着她就能一击即中的保证下……我们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拐错了弯,于是原本窜着兴奋的火星子的心在一个小时后已经有泛滥成怒火滔滔的征兆。
沐沐一路皱着小脸和陆子川打电话,不停地保证她不会跟任何男的说一句话,哪怕是个标点符号,但电话那头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最终还是逼得她把电池拆了出来,然后对我们摇摇头,说:“开玩笑,这辈子没准就这么一次进gay吧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跟他们说话。”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陆子川锣碌难?印??鳎?耆?胂蟛怀隼矗??久环ê偷背醯谝淮渭?婺歉龌崃澈斓乃Ц缰睾显谝黄稹d宰永锪楣庖簧粒?恢?莱糖??缕鹄词遣皇蔷拖窀鲂≡垢尽o肫鹉鞘焙蛩?讶氤?坏莼馗?业氖焙蛩坪跏撬盗司洹安还?液檬窃?een”,但我还没确定又听见他和阿浅进行的一个简短的趣味问答。
程乔问:“你们都用这种办法转移注意力?”
阿浅答:“不,只有我,但屡试不爽。”
我对着这两句话琢磨了半天,但什么也没琢磨出来。
当我们终于在一条偏僻的街上、偏僻的角落以及偏僻的入口停住脚步的时候,海樱扯了下嘴角:“不能怪带路的,这附近我们还真没来过,这老板怎么跟见不得人一样。”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阿浅冷笑:“不是老板见不得人,是老板的男人见不得人!”
“你认识他们?”海樱问。
“能认识那个见不得人的男人,我还真是三生有幸。”
沐沐看了一下在冷月光辉笼罩下的阿浅,深吸了一口气:“阿浅,你不要笑得那么?人……吓到我了。”
“就是,跟只女鬼似的!”小羽刚说完这句话就被阿浅冷冷地瞪了一眼,她立刻又补充一句,“那也是只美艳的女鬼。”
我看着那个狭小的、黑乎乎的像是黑洞一样的椭圆形入口,沉着脸扭头问小羽:“你确定这次真没找错地方?”
“??拢?彼?榔?逄斓卮蛄烁鱿熘福?白撸??沤悖?腥饪矗 ?p》 沐沐本来想跟上,被我拦住,她刚想说话,我沉默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然后我们集体站在原地看着小羽在掀起那块厚重的幕布的三秒钟后又迅速退了回来。
“把入场?桓?遥 毕衷谑撬?磷帕沉恕?p》 我们这才满意地绕过她往入口走。
刚掀开幕布,我就被迎面而来的冷气给扑了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一下眼前只亮着几盏淡黄色小壁灯的昏暗环境,头顶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请出示您的入场?弧!?p》 我仰头,奋力地想看清男人的脸,结果只看见一团深沉的黑,脖子在将折未折的临界点危险地徘徊,我立刻把头低回正常的角度,然后把入场?坏莸剿?旃?吹氖稚希骸澳歉觯?液竺嫠母龆际恰!闭婷幌氲?een这里连个守门的人都这么魁梧,不知道里面的保安会不会已经到了施瓦辛格那个级别,不愧是本城最有名的gay吧,简直可以和高级私人俱乐部一较高下。
男人把入场?环沤?桓錾磷盼9獾南裱槌??谎?男』?鳎?岸!钡匾簧??懊婕负醯轿倚乜诘拿沤?蚩?艘幌掠止厣希??每?碜樱骸敖?デ扒氚匆幌律厦婺歉霭咨??亍!?p》 我按捺着又开始亢奋起来的心情把手掌放在那个凹凸不平的按钮上,触感竟然出乎意料地光滑,好奇之下我又忍不住摸了一圈,顿时僵住,这东西竟然是……屁股的模型。头顶传来几不可察的低笑声,我面无表情地用力往下按了一下,又是“叮”地一声,我迅速穿了过去,往光线明亮一点的地方走了几步。
后面陆陆续续地又“叮”了四声,我回头看她们,果然脸上都是一副吃憋的表情,除了海樱。
“这地方实在是,”小羽皱着眉压低嗓子:“太色‖情了!”
沐沐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才刚进门口就这样,里面会不会……”她捂脸,说不下去了。
“得了吧,你们以为自己现在还是装纯的年纪啊。”我摆手,不信邪地往脸上表情依旧淡淡的海樱跟前凑过去,紧接着我沉默下来,“大姐,你现在到底在脑补什么不得了的画面,你知不知道你眼里这股春潮荡漾得都快溢出来了……”
“了”字还没说完,我就被一股大力扯着往前踉跄了几步,阿浅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快点行不行,再??孪氯ソ裢砦颐嵌疾挥没厝チ耍 被蛔鍪瞧匠n揖?圆换岱殴?饽训玫囊淮文芎煤萌⌒e?咳艘话训幕?幔??裢砗苊飨允蔷庸x廖暗陌3乘盗怂悖?抑缓霉怨愿?纤??p》 沿着脚下这条小道我们又走了几分钟,才在尽头看到一张紧闭着的纯白色实木混合门,上面还有两个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的人形浮雕,我啧了一声:“这老板还真是够风骚,连门都这么有看点,好歹也给他们雕块布遮着关键部位啊。”
“不是已经用借位的方法挡住了么,明明是你自己联想能力太丰富……”说话间阿浅已经推开了门。
我们立刻跟着挪了进去,还没一字排开,眼前这撼人眼球的场面就直接就变成道道惊雷把我们集体劈傻在了原地。
☆、第十二章 、如此“基情”(中)
炫目闪耀的五彩灯光,强节奏如疾风骤雨般的dj音乐,吧台的调酒师表情从容,动作华丽中带着优雅,打领结的侍应生端着放着酒的托盘穿梭其中。台下站满了观众,有衣冠楚楚的成熟男人,也有面孔稚嫩的少年,低沉而激昂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台上靠左的两个男人赤luo着上身,下身穿了一条到大腿根部的纯黑色紧身短裤,矫健修长的躯干上涂抹了一层橄榄油,两人在黑色的钢管上时缠时分,每一次流畅有力的翻转都会带起现场气氛新一轮的高‖潮。
在舞台的右边是几个眉清目秀肤色白皙的少年,灵活纤柔的身躯舞出了最极致妖娆的姿态,一颦一笑都撩人至极,每一次抬手,身上的一件衣服便会在一个烟视媚行的眼波中被抛下舞台引起激烈的抢夺,直到……再没有什么可以抛出去。
而四周沙发卡座上的人已经无暇顾及舞台那边热火朝天的表演,因为他们自己就在那里上演着一场场最诱人的现场liveshow!
如此让人兽血沸腾的情景,那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gay吧不是吗?!
但是,此时此刻真实呈现在我们眼前的这幅景象、这个teen、这个b市最有名的gay吧,它、是、要、逆、天、了、吗?!
亮如白昼的灯光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一目了然,和想象中一样奢华高档暗色系的装修,的确有英俊的侍应生端着托盘到处游走,但托盘上面不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或是烈性的伏特加,而是……长嘴茶壶!为什么会是茶壶?!为什么吧台里的两位大哥不是在表演花式调酒而是摆着张严肃的脸在泡茶?!还热气腾腾雾气袅袅!空旷的舞台上面竿竿翠竹青翠欲滴,竹叶随风曳动,中间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唐装的男人,但他为什么正在……弹古筝?!古筝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gay吧里会出现这么复古的乐器啊?!他弹钢琴我都容易接受一点啊!还有原本是应该上演liveshow的卡座,我简直要戳瞎自己的眼睛!上面的那些男人为什么是在下棋?!象棋围棋五子棋……连飞行棋都有啊!时不时还端起精致的茶杯抿上一口啊!这清心寡‖欲的茶有那么好喝吗?!能让你们激情四射地颠龙倒凤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貌似比我们去过的普通酒吧还不如啊!
面对这没有一丝旖旎暧昧气氛甚至堪称是本年度,不,是本世纪我看到的最诡异的场景,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是该夺门而出还是该继续石化在原地。
与此同时里面的人也在打量我们这五个异类,各种探究的目光意味深长,但并不是很惊讶,我总觉得他们好像……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一样。我更震惊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突然一个侍应生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对我们行了个礼,往前伸手示意:“各位小姐请跟我来。”
我们两两对视后,阿浅问他:“姓文的在这里?”
“如果您说的是文知理先生,”侍应生微笑,“那么,是。”
“他叫你来找我们过去的?”
“是。”
阿浅皱了下眉:“走吧。”
“这边请。”
好在酒吧里的人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我们就继续下他们的棋了,平静得好像我们这群格格不入的异性根本不存在。我们跟着那个侍应生沿着舞池的边往里面走,经过舞台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下那个弹古筝的男人,竟然出乎意料地年轻,似乎才20出头的样子,低垂的眉眼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不知道他弹的什么曲子,曲调悠扬而不失静雅,听得我整个人身心都放松下来了。弹琴的一双手白皙修长,指头上的应该是假指甲,手法看起来无比娴熟,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根本不懂怎样才算是不娴熟……
当走进那条廊道看到两边墙壁上挂的竟然是大小堪比清明上河图的山水织锦画的时候,小羽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b市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家teen啊?我怎么觉得跟进了艺术展览馆一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照着入场?坏牡刂氛业秸飧龅胤降摹!蔽一赝匪怠?p》 “而且你看阿浅认识的那个姓文的人也在这里啊。”沐沐也小声说。
小羽面露颓色,不说话了。
走在我旁边的海樱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墙上的画,还附过去闻了闻。
“怎么了?”我问她。
“这种织锦画的原料是蚕丝,上面的花纹图案靠的是电脑数码仿真技术的加工,成品后采用传统工艺以绫绢装裱,所以这种丝织品的特点就是画面光泽鲜活,富有立体感,同样也不易褪色。”
我愣了一下,无缘无故怎么就跟我介绍起这东西来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也给‘甜品甜品’挂上这种织锦画?”我沉思了一会儿才说。
她也愣了一下:“你这想法也不错,这织锦画容易保存,品质档次又高,挂在甜品店又可以加几分店面装饰分。不过我之前不是这意思,你闻闻这画,看有股什么气味。”
我贴近闻了一下:“没什么气味啊,很新鲜的样子。”
走在前面的阿浅也倒了回来,听了我这话,不加掩饰地瞪了我一眼:“你做甜品做得走火入魔了是不是,还新鲜,要不要剪点下来试试味道?”
我立刻热切地望着那个领路的侍应生:“真的可以剪吗?”
他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了:“小姐,不能破坏私物……”
“其实耀耀说得没错,这种真丝色织品,在刚制成的一个月内会有一股极淡的桑叶气味,也就是她所说的新鲜。”海樱轻轻地抚摸着墙上的画,“而且这画摸上去,干净得似乎有点超出想象,这种触感,就跟刚做出来的一样。”
我茫然地看着她:“然后呢?”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网上看到有teen这个酒吧的时候,”她慢慢转头盯着我,“我们上高二。”
“所以你的意思是,”阿浅支着下巴轻轻地说,“这画是其实是最近才挂上的。”
经阿浅这么一提醒,再想想进来时看到的那些不寻常的画面,我心里有点发毛:“这个地方,不会有问题吧?”怎么跟小羽书里‘墙壁藏尸案’那么像。
然而阿浅却各白了海樱和我一眼:“不就是幅新的装饰画嘛,有什么好推敲的,难道还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不成,直接问这里的人不就行了。”
沐沐突然好奇地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们纷纷朝那个侍应生的脸看过去,他原本就显得白皙的脸色此刻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
他呆了一下,然后迅速口齿清晰地解决了我们的问题:“因为之前的那幅织锦画前几天不小心被一位喝醉的先生用刀划破了,所以我们老板才换了幅新的,这位小姐真是厉害,这都看的出来。”他又呵呵笑了一声,“想必文先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几位小姐了,已经不远了,请跟我来。”
我惊讶了一下,原来这里也卖酒的啊,还以为只有大红袍和普洱什么的,不过可以无限续杯。只是,我纳闷地看着他迈的和刚才比起来明显快了很多的步子,为什么来这里的客人会带把刀进来?门口的壮汉难道都不截凶器的么?
经过一个弧形的拱门后,前面的廊道顿时一分为三,一扇扇简约大气的实木门分列两旁,我们齐齐咂舌,这包厢的数量也太惊人了吧!
他脚步不顿,直直地朝中间的廊道走。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而重点是,不管是哪一条廊道……我都没看到尽头。
终于,在一左一右各拐了一个弯后——
“文先生就在里面。”他抬手指了指他旁边那扇挂着vip牌子的门,然后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似乎也是舒了口气。
“谢谢。”阿浅说。
“分内之事,”他咧嘴笑了一下,“那我回去工作了。”
小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用手肘撞了一下我:“其实他长得还不错啊。”
“恩,应该是个闷骚受。”我认真地说。
她失落地啊了一声,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长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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