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气得笑,敲了他脑袋一下,“淘气。”
拍完照片的时候天气已经放晴了。丁浩跟白斌从二层下来,临走特意瞧了一眼那对印度老夫妇。他们依旧亲密的挤在狭小檐下,看着拍照的人群过往,偶尔交换一个笑容,双手还是紧紧相握的。
丁浩跟在白斌后边下了楼梯,沾了雨水的铁梯子很滑。丁浩被白斌牵着手,走的慢,话说的也慢吞吞的。“白斌啊,回去之后你帮着我填个志愿呗?上回你提了之后,我就把想继续上学深造的想法跟徐老师说了。老师说现在在职管得不严,英语考试也挺容易的……”
白斌在前面听着,嘴角忍不住挑起来。他觉得跟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一样,真个人都暖了。听着后边的人说话,怎么听都觉得满意,“好,等我们回去。”
阳光洒在山水里,江面上波光粼粼,映得人心里也带着暖洋洋的幸福。跟这绵延不断的圆润小山一样,没有间断。
大概连李夏都不知道吧。
53、去隔壁罚站
从桂林回来,丁浩的日子比以前稍微忙碌一些了。他想继续深造的愿望是良好的,但是前提是通过考试,尤其是该死的英语考试。
白斌在丁浩复习英语的时候,好好回味了一把当年的滋味。丁浩被白斌教得双腿发软,差点没能从床上下来。
白斌要求严格,单词不对就划线,一道线用手,两道线用嘴,三道线那就不是丁浩能控制的事儿了。丁浩脑袋远没有他那副皮相好,虽然聪明,但架不住不往好地方学啊。没念几个词儿就被白斌捉住,开始往单词底下画线。
“错了。”白斌被丁浩那躲来躲去的舌头弄得心情大好,含住了使劲吸了一口,“浩浩,位置不对,要放在这里……”
丁浩色。欲熏心,一如既往的被白斌亲得脑袋里一团浆糊,哪里还知道什么位置不对!起初还顺着白斌的舌头规规矩矩的学发音,后来被缠了一下立刻就软了腰,抱着白斌的脖子不知道怎么就啃上了。
白斌早已没有当年的青涩,对付只用嘴巴的丁浩还是耐得住的。抱着一边亲吻,一边教他,知道怀里那人满脑袋都是他根本听不进去,白斌心情莫名地更好了。“又错了啊,呵呵。”
丁浩眼睛已经润了,喘着气儿看白斌,嘴巴上不知道是被自己摩擦的还是让白斌亲得有些发红。可就这样,还是抱着白斌的脖子没松开,他听见白斌说他刚才念错来着。
果然,手和嘴巴之后,换了白斌的进来。
丁浩被他占得满满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念那一句话绕几个弯儿的英文,双手紧抱着白斌,只剩下小声的喘息。“白、白斌……别!太深了……啊……”
白斌抱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亲吻他的额头,对红着脸的丁浩有一份别样的心动。白斌甚至开起了丁浩的玩笑,“浩浩,你是故意错的吧?你也想我欺负你了,对不对?”
丁浩被他欺负的说不出话来,透过脊髓一般的灭顶快。感一阵强过一阵,丁浩忍不住在白斌背上抓了几道红印子。“呜……”
再之后,就真的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考试之前的这段时间,白斌教英语教的非常愉快。他觉得英语教学这件事呢,无论是口语还是单词背诵,真是很美好的事情。
丁浩忙考试,小宝贝来这边玩的时间又打了折扣。白杰在白斌的授意之下,为了给丁浩争取更多的考试准备时间,体贴的将大部分工作招揽过去。上次的工程已经弄完了,徐老先生他们拿到不错的薪酬,对丁浩的‘刻苦’学习更是大加赞扬。
老先生鼓励丁浩,“年轻人嘛,就应该朝气蓬勃的!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没错儿!丁浩,老师支持你!”
丁浩嘴角抽了抽,实在不好跟徐老先生解释自己的难言之处。
小宝贝被自己父母接回去之后,丁浩那边也不需要照看小孩的人了,保姆李夏同志再次失业了。
李华茂这几天对李夏非常照顾。原因无他,之前想着介绍给李夏的那个翻译活儿,李师兄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自己接了。这都做了一半了,流程跟人员都熟悉过来,也没法再让李夏去顶位置。李华茂对李夏有那么一点亏欠的意思。
李夏倒是不觉得什么,原本就是能帮就帮一把的事儿,帮不上一样感谢。况且李华茂这一天三顿,菜色花样都不带重复的,让李夏很是感动了一把。大个子捧着饭碗,常年被盒饭占据的胃被感受到家的温暖,眼泪都快下来了,“师兄,真好吃。”
旁边也有来蹭饭的,李华茂的领导、在隔壁藏娇的李盛东李老板发话了,“吃饭别说话,都喷出来了!你让别人怎么吃啊?!”话虽这么说,但是吃的也不比大个子慢,活生生两个饭桶。
李华茂在对面坐着,吃的相对比较文雅,但也捧上碗了。吃了几口,又扭头问李夏,“你今天还去照顾大米罗?”
李夏点了点头,“去啊!今天要给米罗洗澡。”米罗是一条大金毛猎犬,蹲在那都有半人高,这是李夏新找到的活儿,帮着人照顾宠物。李夏心思单纯,对动物真心的喜欢,对这份工作也很满意。这等于给自己找了个宠物玩,还不用付狗粮、打针的钱,多好啊!
李华茂把最后的一条鸡腿夹给李夏,“那多吃点吧,给那么大一条狗洗澡也够累的。”李夏去照顾米罗的第一天,脸上、腿上都有几道鞭子抽了一样的红印,李华茂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孩子被人揍了。后来一问才知道,那是大米罗热情打招呼造成的。
金毛猎犬喜欢跟人亲近,李夏拿着个飞盘过去跟它玩儿,更是开心极了。那成人胳膊粗的大尾巴来回一甩,跟用鞭子抽了没什么两样,隔着牛仔裤都能抽红喽!何况李夏那傻大个穿了半裤短袖的就过去了……脸上?废话!抽了腿不疼啊?一疼飞盘就掉地上去了。掉了李夏立刻蹲下来捡,得,脸上也被抽红了一道。
李华茂也去瞧了一回,就远远的看着。大米罗不认生,瞧见李华茂还晃着尾巴要扑过来,吓得李华茂一溜烟儿就跑了。他觉得大米罗一般人遛不了,也就李夏那身高的还能牵着走,换了他这小身板,那就不是人遛狗了,那得是狗遛人。完全是拖着跑啊。
李盛东吃饱了,把碗往前一推就歪在椅子上。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回掰了几下,点着火又灭了,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夏是个直肠子,拿筷子指了指客厅阳台,提醒他,“这里不允许吸烟,阳台那边可以。”
李盛东哼了一声,还在玩打火机。他来这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自然知道李华茂的破规矩,这不都没掏烟,过过干瘾吗!自从接了那个和德国公司合办的工程,这些日子没少来李华茂这凑合。这次资金数额大,李盛东得亲自盯着,但是他文化不高压根不懂鸟语,恨不得把翻译官李华茂同志随身携带了。
李盛东的这个翻译活不是很好干,虽说要求是会讲英文就行,但是来对接的外籍工程师是几个德国大胡子。两边说话何止口音不一样,要不是李华茂还有点德语基础,根本就无法交谈。
李盛东来这边还有一个原因,昨儿晚上隔壁的女人打电话,半是哀求半是撒娇的请李盛东来看看孩子。女人语气很软,说孙辰那个小捣蛋鬼又惹她生气了,这回比较严重,老师要开除呢。
李盛东昨晚上忙到半夜,来了就直接到李华茂这边睡了。这是丁浩的房子,在李盛东的想法里,他比李华茂还有优先占有权,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会儿睡到中午起来,也差不多该去看看隔壁那两个了。
孙辰正被他妈罚站,脑袋上顶着书在蹲马步,估计刚被收拾完,脸上还有没干的眼泪。小孩瞧见李盛东进来,也只抽了抽鼻子,低头没说话。
孙辰他妈也是红着眼圈儿的,不过还不至于流出来,毁了那一脸精心描画的妆容。“我一个人实在教不好他,老师说要让他退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盛东看着女人那张苦瓜脸脑仁儿生疼,他不怕闹腾的,就怕这种要哭不哭一副‘求你做主’的柔弱样。
那女人视乎还没察觉,细声细语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孙辰年龄偏大,李盛东托人办了手续,送进幼儿园的时候,人家一瞧年龄就直接给塞进了大班。孙辰野惯了,哪里能老实下来听老师讲故事,画图画啊。这东戳一下,西跑一下的,老师也就忍了。
偏偏这孩子还特喜欢他们班的小女老师。那个小老师是刚从师范毕业的,短头发小圆脸,一笑一个酒窝儿,特别可爱。小老师教他们唱儿歌,她千不该万不该夸了孙辰一句‘声音洪亮’,就这么一句,让孙辰惦记上了。
刚才说过,孙辰是野惯了的,他哪儿懂什么儿歌啊。这边放《蜗牛与黄鹂鸟》,他就在后边跟着嗷嗷的嚎。小老师教到‘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孙辰在后边扯着嗓子喊‘葡~萄~~~树~’,小老师唱到‘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孙辰依旧扯着喊‘往上~~爬’……无论如何,慢半拍。
小老师最后气哭了,孙辰不太会安慰人,跑过去拍着小老师的肩膀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夸奖她,“老师,你哭吧!你哭了也好看!”小老师哭得更厉害了,她觉得这孩子是故意来捣乱的。
幼儿园试着把孙辰给调到中班去,这次更不得了。虽然没有孙辰喜欢的那个小老师了,但是歌儿他熟啊!这边也教《蜗牛与黄鹂鸟》,孙辰终于有了一个比这班小孩懂的多的了,老师刚按了钢琴,没等有音节出来,他就开始唱了!
中班的老师给他气得哆嗦,他们这班级半年才维持好的秩序,让这熊孩子半个下午就彻底扰乱了。幼儿园的领导很重视这事儿,他们给孙辰家长打了电话,委婉的说明了原因,告诉孙辰他妈,对不住啊,您孩子我们实在管不了。
女人抽抽搭搭的说完了,这次真是含了眼泪,要掉不掉的,分外可怜。“他从小没有爸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管教才好……每回管得严了,他都跟我不亲。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实在辛苦。我知道你为我们娘儿俩费了很大心思的,东哥我……”
李盛东多少也知道这女人打着什么心思,碍于往日的情分,还有兄弟的面子,不好说开了大家难看。只是这样也实在不是办法了,李盛东觉得有必有跟她好好谈谈。
李盛东瞧着贴墙角蹲马步的小孩,喊了他一声,“孙辰!”
小孩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眼泪已经没了。他还小,伤心事儿已经跟眼泪一起流淌没了,哭出来就不再难过,的确是个没心没肺的。也就是声音还有点鼻腔,“干啥?”
李盛东笑了,把书从小孩脑袋顶上拿下来,塞到他怀里,“我跟你妈说点事,你到隔壁罚站去!”
孙辰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到隔壁哪儿会罚站啊,他从刚才就闻见隔壁的鸡腿香味了!答应了一声,抱着书就跑了,“好咧!”
54、该抽
女人跟李盛东在房间里谈了好一会。孙辰在李华茂那闹了半天,非让他再做了一盘鸡腿。这都啃光了三根鸡骨头了,李盛东他们才过来。
孙辰吸了吸嘴里的鸡骨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瞅瞅刚进门的李盛东又瞅瞅他妈。这回他李盛东叔叔不是一脸坏笑了,这脸都黑了。他妈也没好到那里去,眼泪把妆都给泡花了,看起来是伤心了一场。
“……我知道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孙辰他妈还在李盛东后边跟着,被李盛东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东哥,能不能帮我们一把。孩子还小,这样会被人欺负……”
李盛东脸色不好,气极了反倒笑了,“你男人进了监狱,你也不用这么急吧?你来之前的事儿,我多少也知道点。”
后边跟着的女人低着头不说话,肩膀都抖起来。
李盛东骂了一句,他做人剩下最后的原则就是不动女人和孩子,可他妈这女人也太能来事了!李盛东有些不耐烦,“孙辰也甭去学校了,上次你不是问我借钱吗,得,我一把全给你!拿了钱就带孩子回家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他妈吃饱了撑的管这些糟心事儿!”
女人抖着肩膀哭起来,“东哥,我不是想要钱的……不是钱的事儿,对、对不起……”
李盛东腻歪透了,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衣服,摸出钱包,把里面那点钱和一张卡都塞到那女的手里。“给,密码是6个8!我明儿就让人送你们回去,你男人的事儿我也问了,关不了几年就能放出来,这钱也够你守到那时候了!”
那女的还在哭,甚至伸手想去捉李盛东的衣袖,不过被李盛东干脆的甩开了。
李华茂躲在厨房看,瞧见李盛东不准备把这女人一起带走,立刻喊了一嗓子。“李、李盛东!”
李盛东回头,瞧着那躲在厨房,系着围裙拿着长柄铁勺,伸长了脖子看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李华茂这造型像小时候养的王八。探头探脑的,一副风吹草动立刻准备缩回去的摸样儿。李盛东大嗓门惯了,他从隔壁一直吼到这边,估计把李华茂这小知识分子吓着了。这么想着,倒是心情好了点,“干什么?”
李华茂真给这流氓吓着了,平日里穿着西装勉强还像个文明人,这会儿连女人都吼了,那对男人就更不用说了。李华茂勉强笑了下,语气温和的提示李盛东,“那什么,老板,您走的时候把这位小姐……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位女士,也送回隔壁吧?”
那女人以前的确从事过不正当职业,她本身就敏感,听着李华茂那话忍不住就往多里想。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出身问题,没准李盛东是因为这个才厌烦她,当年一起玩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哪里能当真呢。尤其是李盛东又把她送给自己兄弟,李盛东对兄弟那可是没得说……也许真跟李盛东成不了了。
这边心思千回百转的,那边李华茂可不知道,依旧小声的建议,“李总,您顺路送回去吧?我这一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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