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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雍正在御案上写完最后一批奏折,已是有些头晕眼花了。
这段时日以来,许是因着年纪大了,手脚便越发不灵活了。雍正心中哀叹,却对朝政还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扔下朱笔,雍正揉了揉额头。此时已是子时,虽有心想要歇息,却是离早朝的时辰不远了。索性也不睡了,只在那御座之上休息一会,也就罢了。
虽然在御座之上休息,雍正还是挺直着身子。雍正闭上眼睛,方才发觉自己此时有多么的困乏难耐。可惜的是,雍正这一闭眼,便再也醒不来了……
不多时,紫禁城内便传来消息——世宗龙驭宾天了!
当雍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边只有一个看着眼生的,二三十岁的女子伺候着。
那女子许是累着了,正坐在小几上,手肘靠在床上睡着了。只是眉头紧紧的蹙着,像是苦恼些什么。
雍正见着,便想起来,斥责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宫嬷嬷时,突觉一阵晕眩,顿时又倒回了床上。
雍正这一串动作下来,倒是惊醒了那妇人。只见那妇人一脸惊喜的看着雍正,口中唤道:“阿拯,你终于醒了?”说着,便伸出手来抚上雍正的额头,“谢天谢地,总算是退烧了!”
阿拯?
雍正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如此称呼自己。正想开口,便觉喉咙一阵干涩。
那妇人会意,问道:“是不是觉得渴了?别急,娘这就去给你倒水。”
雍正虽然恼怒面前这妇人竟敢自称是自己的额娘,可是自己正是浑身无力的时候,也不能急着多作计较了。
由着那妇人搀起自己,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一杯水,方觉好多了,这才问道:“这是哪儿?”
雍正甫一开口,便被自己口中吐出的童音唬了一跳。顿时想到了些什么,缓缓的把自己的手举至前方……
“阿拯?阿拯?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娘啊!”妇人抱住雍正软软的身子,惊慌大叫。
雍正再次醒来时,只得无奈接受了现实。因为在刚刚晕倒之后,雍正已经接收了这个身子的所有记忆。
虽说是所有的记忆,可这副身子也不过才八、九岁的年纪。纵使记事很早,也毕竟是个孩子,记忆和阅历少得可怜,但也因此,雍正才能顺利得到记忆,而不至于被庞大的记忆冲垮了精神,自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
而且,也幸好是个孩子。这个孩子本就是个沉默的性子,如今再加上刚刚父丧,倒让雍正冷淡的性子显得浑然一体了。毕竟,若是被发现不妥,怕是要被当妖怪烧死罢。
但是,令雍正头痛的却是另一个情形。因为这个孩子有名字叫做包拯!
包拯这个人,即使是雍正也是知道的。那是大宋时一名官员的名讳,更被称为清如水,明如镜的包青天。
此时,包拯的父亲刚刚过世,包家便只剩下了包拯及其寡母沈氏,人口倒也简单。
雍正缓缓睁开眼,便听到一阵嘤嘤哭泣之声。寻声看去,便是刚刚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妇人,包拯的母亲沈氏了。
沈氏看着自家儿子醒了,终是收起了泪水。
看着为自己端茶倒水的沈氏,雍正在心中暗暗叹息,但也有一丝暖意。自己的额娘对自己不亲,皇额娘虽好,却是早早过世。如今,倒也能尝得母爱了。
包拯便包拯吧。天意如此,纵是帝王也只能随天意了。
雍正小口小口的吃着沈氏喂过来的糖粥,吃完后,由着沈氏展开手绢,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拭嘴,眼里升着暖意。“娘,您忙里忙外了这些天,也是累了。儿子已经无事了,您便好好歇息一下吧。”
“好孩子!”沈氏平时为人大方,说话快人快话,可是此事,却因为丈夫的死,和儿子的病而日夜操劳,显得很是憔悴。“娘不累。倒是阿拯你病刚好,不要多说话,该好好休息才是。”
雍正正待再说些什么,便听到厅外一阵喧哗之声。沈氏脸色一变,恨恨的喃喃自语:“又是他们。”然后温柔的看着雍正:“阿拯,你好好休息,娘去去就来。”
雍正依言躺回了床上。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病初愈的他,体力还不足以让自己折腾着跟着沈氏出去。只是刚刚沈氏口中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包父在世时,包家便是书色门第。包拯的父亲也是进士出身,只是前几年因为服母丧,丁忧回家,却没曾想还未出孝就因哀毁过甚而坠命。是以,包拯身边也是有着丫环小厮伺候着的。
雍正看着身旁的丫环,思索了一下,记忆中这个人到底叫什么名字:“可喜。”
“少爷,您要喝水吗?”丫环可喜还是个孩子,规矩也只是略懂不懂的。
雍正摇了摇头,问道:“前面是谁来了?”
可喜脸上有些为难。夫人交代过不要告诉少爷,让这些琐事扰了少爷的清静的。可是少爷既然问了,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
雍正看出了可喜的心思,板着张脸,冷声道:“可喜,夫人想必是吩咐过你不让你乱说话的。只是你若是此时不告诉我,我便让夫人撵了你出去。你要想清楚,你若告诉了我,夫人心善,是不会罚你的。可是,我是她的儿子,不过是撵一个丫环出去,想必她是不会不答应的吧!”
可喜一听,很是惊恐,急忙跪了下来。“少爷,求求您别撵我出去。若是被撵出去了,我叔父这次就会把我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的。”
“那你还不快说!”
“这、这……前面那些人是包家的一些亲戚。说是老爷已经去了,少爷又年幼,应该把包家的产业交出来,由他们暂时帮忙保管着,免得夫人……夫人改嫁时,把包家的财产也带了出去……”
“岂有此理!”一听竟是因为包家只剩下包拯及其寡母,欺他包家无人,包家的其他亲戚便想来趁机分些财产。雍正登时大怒,道。“刘三,抱我出去。”
刘三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高大,也是包拯以前救下的,自是对包拯言听计从。雍正自然也是知道的。刘三一把抱起雍正这个五短身材的小正太,走到了大厅。
沈氏坐在主座上,脸色极其难看,而包家的那些亲戚则是或坐或站,对着沈氏出口就是咄咄逼人。
沈氏看到刘三抱着雍正出来,心中不安。“阿拯,你怎么出来了?你才刚刚病好,惹是再吹了风躺下了可怎生是好?”
雍正没得理会沈氏,只是说道:“娘,孩儿省得的。”便冷冷的看着所家的亲戚。
若是真正的包拯,这时也不过是个懵懂的孩童,那包家的财产怕是真要被这些吸血鬼般的亲戚给拿走了。偏偏包拯因为失去了父亲,哀伤过度之后不小心摔倒,伤了脑袋,变成了雍正,便不能被这些包家亲戚如愿了。
虽然年岁看着尚小,可是包拯内里却是五十来岁的雍正,端着张脸,虽然小,看着让人小瞧,可是嘴里的话却是句句如刀,让人反驳不能。
“家父虽然已逝,可是包家还是有我这个儿子可继承家业的。你们若是想要在家父尸骨未寒之时,抢了我包家的财产,就不怕损了阴德吗?”
雍正身着白色的丧衣,衬得原来就黑的皮肤越发的沉。
有些人仗着年纪大,便想用逼,用抢的,却被雍正说了一句:“虽然包拯年纪尚小,说的话自是算不得什么,可是包家好歹还是书香世家,家父生前与知府也是知交好友,不若包拯便派人去请了知府大人来,让大人与你们评评理,如何?”
雍正口听庐州知府张于宾便是包父的同年,被圣上派到庐州当了知府,与包父的关系也确实很好。
众人一听雍正此话,面面相觑一阵。包拯的表哥却是个贪婪的,怕雍正真要去叫知府来包府,那就占不得便宜,便想怂恿众人强抢。顿时,包家亲戚便想强抢,包家下人在那处挡着,场面一团混乱。
正在这时,一声“住手!”自门外传进了大厅,正是刚才雍正说的那庐州知府张于宾。
原来,雍正早就看出这些吸血虫是不容易收手的,怕是场面不好,在刚出房门时便唤过一个下人,早早就打发了去求那张于宾来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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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雍正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那张于宾会来,毕竟人死如灯灭,包父已死,那张于宾便与包家无甚交情,虽然之前能用张于宾的知府名头幌一幌这些吸血鬼,但是自己却知道;知府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请得来的。
却没曾想,这张于宾竟然会来。倒让雍正看到守住包家的希望。
毕竟,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时辰,可包母沈氏对雍正的呵护,雍正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还记得当年德妃看着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却是恨不得早早死了去。而今重生,却得到了一份真正的母爱,雍正心中很是欣喜。
而今,若是包家产业真被这群吸血虫给糟蹋尽了,怕是自己和沈氏以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所以,雍正便努力的想要保住包家,而张于宾正是他保住包家的希望。
其实,若是雍正早些重生,怕是就不会把这希望寄托在这张于宾身上了。
但,这也只能是若是罢啊!
张于宾一来,包家的亲戚们的气势就弱了八、九分,张于宾说了几句要为包家的孤儿寡母做主的话后,包家亲戚便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见着他们一走,雍正便端着一张脸给张于宾做了个揖:“晚辈包拯见过知府大人。”
雍正此时正是年纪小的,却是板着一张脸,很是不显得严肃,更不显得滑稽,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感。
“拯儿这可是见外了。我与你父亲是有老交情的,你便叫我一声张叔叔也不为过的。”张于宾顺了顺长须,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张于宾听得雍正与那群包家亲戚说话时,便分外的有条理,而且更是觉得礼仪也是不错的。不愧是包仪兄的独子,而且看其行为举止,此子将来必不是池中物。
当下,便对这个孩子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张叔叔,此次多谢张叔叔的援手,不若拯儿却是保不住包家的这份产业了。”
“你这孩子啊!”张于宾轻笑一声:“我都说了我与你父亲交情甚深,保住你们包家的产业也是顺手之劳轻了。说起来你尔今也有八九岁了,很是该紧张学业才是。如今都读了些什么书啊?”
“父亲在世时便为侄儿启蒙,已经学到了《中庸》。”
“张大人。”沈氏看着自家儿子略显青白的小脸,连忙打断:“阿拯病刚好,实是经不住折腾,不若还请张大人改日再来吧。”担忧儿子身体的郑氏,也顾不得礼不礼貌的问题了。
倒是张于宾丝毫不介意:“嫂夫人,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快快带侄儿回房歇息吧。”
因着那日的操心,雍正很是又病了几日,方才转好。
期间,那张于宾时常打着关心子侄的缘因,来看过雍正几日,也因此,当雍正病好后,仍在家里休养之时,也依然前来。
因着张于宾的学问,雍正还是很欣赏这个‘长辈’的。
在雍正病好之后,张于宾细细的考较了一番雍正的学问。要知道清朝时期,皇子的教育是极其变态的,每天早上都要读一百二十遍的书,学习负担很重。但是这样教出来的孩子,不是读死书,便是别有一番风流。
而康熙的众多孩子大多都是后者,而雍正也是这大多的后者中的一个,那么,学问自是不必说的,最重要的是,他还懂得举一反三,随机应变,在张于宾眼里,这个世交之子甚是好的,比自己的儿子还好,便不由得对雍正更看重了几分。
因此,张于宾就将雍正举荐到了天鸿书院读书。
天鸿书院在庐州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院长姓阳,也是当代有名的大儒。想在天鸿书院读书的书生多的是,却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张于宾的儿子张笄就在天鸿书院读书,只比雍正大上一岁,虽然之前颇为不满父亲对这个世交之子的赞扬更胜于自己,但是在雍正在天鸿书院读书后,因着雍正的见识,也是心服口服了。
不过,知府的任期还是有限定的,即使可以连任,也最多也不过三届而已。
张于宾就是连任三届,任期已满后,张于宾便要回京诉职了。
张笄便拉着雍正的手,很是依依不舍了一番。
此时的雍正已经是十七岁的翩翩少年郎了,虽然不像前世一样俊美,但也许是因为遗传的关系,脸上很是带着一些婴儿肥,虽然算不上白,却也不像小时候那般面黑如炭,仅仅只是微黑罢了,五官端正,眉目清目,但是不知为何,总让仔细看他的人看来带着几分可爱。
雍正虽然冷心冷性,但是张笄好歹是雍正看着长大的(==从九岁看到十八岁,应该算是看着长大吧……),对这个子侄辈?也有一些不舍得。但阅历丰富的他,对聚散离合早已看开,对着张笄安抚了几句,便也罢了。
新任的庐州知府为公孙中,与张于宾也算是知交好友。张于宾带着家小离开庐州那天,公孙中带着自家儿子公孙策也来相送,便遇上了雍正。
公孙中对雍正的父亲也是相识的,包拯的父亲包仪,曾任朝散大夫,死后更被追赠为刑部侍郎,很是得上锋的看重,虽然已经去世多年,但是朝中的至交还是有的。而今又见得其子的行为举止颇为感慨,包家必不会就此没落下去的。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