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豫亲王站在边上,她都已经在这里快半个时辰了,就净是看着皇上和这碗药斗争了,但是启央还在家里等着消息呢。
“好苦啊。”永安砸吧了一下舌头,整个胃都感觉麻了,赶快拿来水漱了几次口,才看向一旁的豫亲王,“你这是哪里找来的药方,好难喝。”
豫亲王无奈,这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找来的药方,希望能讨到皇上的欢心,皇上一高兴,一切话都好说。
“它真的有效吗?”
点点头,豫亲王看着皇帝一脸痛心把剩下的半碗也灌了进去。
真的这么想孩子么,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小安,看叨婥的意思,好像也没往这方面想。
豫亲王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并不算亲密的堂弟,也是近来频频发生的事情让她知道了对方男人的身份,这让永乐很吃惊,他一个男人,以往的手段没有弱过任何的女人,甚至自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哪还有原来皇帝半点的煞气。
是因为叨婥的缘故么,是因为有爱情,所以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么。
经历了那么痛苦的回忆,居然还想要个孩子。
他对叨婥,是真心的。
“真苦,希望能早点奏效。”拿布巾擦了擦嘴巴,永安这才意识到豫亲王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单纯送药,她是在为启央求情吧。
“我本来就不准备为难启横,就是要托你把人带回去以后多加管教,我可不想天天担心着别人的威胁。”
“是。”
“现在倒是你。”永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豫亲王,“要制造点伤口回去吧,自己去兵部领罚好了。”
“是,皇上。”既然能把启央挂心的人平安带回来,就算是受一点点的苦又有何难。
74
74、旧情人 。。。
“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启横和永安之间隔着一道栅栏,她原本以为对方会是被关起来的那个,现在的场景就像是对她的讽刺。
他是一个男人,偏偏又是皇权的最高统治者,他们之间的距离隔了那么远,所以她才会想要和郑璞合作,把那个男人从高位上拉下来,让他永远属于自己。
但是听到他中毒的消息,居然如此不忍心,怕郑璞对他不会留情,深夜潜入到宫中想要先一步把人抓回来,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设的局。
她很恨叨婥,这个女人如果不出现,一切都会按照自己设定好的轨迹走,就是因为她的出现,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而如今,只能隔着监狱的门看着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怀疑你会是背叛我的那一个。”永安看着自己昔日的爱将,已经很久没有见面,让他有些恍惚,“我甚至还把永安赐婚给你,你为什么,还有什么不满意。”
启横笑了笑,有些凄凉,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但是她不想自己的心情,一辈子都不能被皇帝知道。
“就是因为你把永安赐婚给我,”启横恨恨地说,“我从十三岁开始就跟着你,难道你看不出我对谁有心?”
“谁?”
“你。”
永安一愣,启横继续说,“我不是变态,以前只是一直当你是好姐妹,直到在一次宫宴无意中发现你的男子身份,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心要爱你,要娶你。你对谁都冷冰冰的,我一直在等着有一天你能接受我,但是在这之前,你把我赐婚给了永安。”
启横凄凉一笑,“当然,现在看来,我真的像是傻子,永安就是你,你就是永安,但是那个时候,我见过的永安侯和你很不一样,我怎么能想到你们会是一个人。”
“我一直觉得,你之所以不把我看在眼里,对于我的热情一点没有回应,是因为你始终在寻找一个比你要强大的人,所以我变得更强,才能配的起你。那个时候我无意中知道了郑璞的计划,就走出了这一步。”
哪知道后来遇到洪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原来永安就是皇帝永平,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永安摇头,“你居然想着去帮郑璞,怎么,把我打压下去,你就能从心里上得到安慰,觉得比我高了。”
启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其实还有更深的计划,但是现在说出来也是无用了。
“我很庆幸,你当时逃婚。”永安说,“叨婥从来不会这么想,你想束缚住我,确实是痴心妄想。”
“呵呵,不管如何,现在我是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永安摇摇头,这个女人给自己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他本来应该杀了她,但是毕竟曾经答应过启央。
“豫亲王为你求情,我不杀你。”
启横愣愣地看着他。
“你做事之前应该为别人考虑考虑,你可知道,你弟弟为了你,做了多少。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这些发生过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等等。”启横叫停了永安准备离去的脚步,一年前,如果让永安放过一个背叛他的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难道那个叫叨婥的给他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皇上,你不杀我,你可知道,我对你可不会死心,一旦有机会,我一定会从叨婥的手中把你抢过来。”
永安摇摇头,“你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想了不该想的事情,回去后好好过日子吧,起码对的起启央。”
这样的一句话还没有引起对方的愤怒,启横的手掌狠狠拍在监狱的栅栏上。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显然永安的心情很好,根本不受这个影响,以前的话,这句话够她死几万次了。
她觉得可悲,她是永远抢不过叨婥的。
“怎么了,还在担心你姐姐。”
永乐的手放在启央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没事的,皇上已经答应放了你姐姐,明天我们就可以去接她。”
“恩。”启央点点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你先去休息吧,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了,还是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东西,你晚上又没吃饭吧。”
启央摇摇头,“我不是很想吃。”他看了永乐一眼,“你身上还伤着,该去休息的是你。”
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对不起,这回连累了你。”
他知道自己姐姐的罪名有多大,尽管永安曾经对自己说过,即便是事发,也不会治他姐姐的罪,但是启央还是觉得,这次姐姐是非死不可了。
他和叨婥分开后,他听永乐说皇上差点因为难产而死去,就再也不敢去烦扰叨婥了。
也许在世人的眼里,特别是永安的眼里,自己是个搅局的人,本来不该和叨婥牵扯上太多的关系。
可是这次的事情,他也是昏了头了,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人就是叨婥,所以才会直接跑去了香满酒楼,却是被人拒之门外。
心里很酸,启央不想骗自己,和叨婥在一起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对她有了感情,之所以一直和叨婥保持着距离,是因为叨婥已经有了夫郎,那个男人动一动手指头都能让很多人死在他的手上。他不想趟这浑水,也不想叨婥因此而出什么事情。但是真的等到了这一天,叨婥这般拒绝自己,启央觉得很难过。
亏他自语自己的本事,关键时候连姐姐都救不了,要不是永乐帮了他,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没事,我的身体一向强壮。”豫亲王扶着他,“你去休息吧,省的明天你姐姐回来,发现你顶着这么大一个黑眼圈,肯定要担心。”
启央点点头,站起身来,“那你也去休息吧。”
“我马上就回屋。”
目送着启央慢慢走回自己的屋子,豫亲王收起淡淡的笑容,转身往反方向而去。
她在一个类似柴房的地方停了下来,踌躇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背着她的床板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邋遢,头发也没有绑起来。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人转身望向门口,从门口照进来的光线一下子打在她的脸上。
是洪姐。
“怎么,寻思着放我出去了。”
“自然不是。”豫亲王摇摇头,“我只是来问问你,你那药,真的能让人怀孕么。”
“放心好了,我下的药,自然是对症,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这么亲自来向我讨药,你难道就不怕我在这其中下毒。”
豫亲王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我敢让你制药,自然是有把握不让你伤人,你若是做了什么手脚,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满意地看到女人点头,豫亲王不在说话,转身就出门了。
“皇上你要在生个小皇女!”手上的碗啪嗒一下,差点直接把炖好的燕窝给甩出去。
永安瞪了一眼常二叔,对他这种怀疑的语气感到不满。
“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永安说,“我想叨婥应该会喜欢女儿。”
“可是。”常二叔挠挠自己的头,很难理解自己主子千变万化的心思,“皇上可有曾想过,生女儿的话,很危险。”
十几年练武的身体,让永安比一般男人要强壮一点,但是生孩子,却比一般男人要痛,要危险。小安才出生几个月的时间哪,难道他都已经忘了那时候的危险。
挥挥手,下面的话让常二叔有不好的预感,果然,皇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拿生命开玩笑。
“生小安是因为前面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好好调理,又一直在路上奔波,所以才会出事。现在叨婥和我很好,我们两个可以好好把小娃娃照顾好,等到出生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折腾着我了。”
真是太天真了啊,常二叔真想这么对永安说,但是他可没这个胆量,虽然皇上最近心情好,也不意味着自己可以随便拿主子消遣不是。
“我看这事还得和王夫商量商量吧。”
摇摇头,“等有了消息再告诉她。”
等有了消息这还有什么用啊。万一不想要还能给打了?
“皇上,不然我们找太皇夫说说,你知道上一回您生小皇子的时候可把太皇夫给吓坏了,如果这次他知道你自作主张。”
永安瞥了常二叔一眼,“我的打算,什么时候你能这么多话了,你给我听好了,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是,奴才不敢。”
常二叔的视线落到摆放在一边等着凉下来的药碗,有点担心,要不要找王太医过来看一看,这药安全不安全。
75
75、离京 。。。
“掌柜的,我们米面的生意有人搅局。”陈升把那些账目放在叨婥的手边,让她一伸手就可以翻到。
“我们的人回话说,在雷州有一班人在跟我们抢米。出的价格特别高,那些农家人都把谷子卖给了他们。”
“出价特别高。”叨婥想了想,“那他们卖米的价钱如何。”
“和我们的一般,不会特别贵,但是我们现在的米面供应不足,老是在断货,很快就会撑不下去。”
高价买进,低价卖出,确实不是一般生意人的做法,除非。
“在雷州是不是很少有米粮供应商?”
“是,最大的就是这一家,剩下的都是些小户的散米,我们算得上是第二了。”
“你有没有擦过,这家店以往的生意如何做,我们说我们进入雷州之前。”
“倒也没什么过分的,我们进入雷州之前有调查过,没觉得这家店的买卖关系有猫腻,他们卖的米面价钱只是比一般店面高了一点,但是总类很多。”
“比我们的定价高了?”
“是的。”
叨婥点点头,看来那家的主人很有势力,以前一直都是一家独大,现在她的“平安米业”进军雷州,陈升为了吸引客户把价格定得低了点,该是给那家人一个错误的信号,一个决战的信号。所以对方才想先下手为强把自己赶出去。
卖米的价钱和自己一般无二,可见那人还是有些顾虑,不敢太过于张扬的把米价压低,平常的经营只是加了一点价格,这人不是笨蛋。应该也有顾虑到如果他们太过激进,米价压下去的成本增多,要拉上来的价差太大,老百姓接受不了,或者是,他们也没那么狠心。
没准还是个有良知的商人。
“陈升,你怎么想。”
“我们有两个办法。”陈升想了想,“一个,我们投入大量钱财,从其他的地方买米进来,然后低价卖出去,把对方打压下来。还有一个,我们守一段日子不动声色,等他们没力气再斗了,再出山。”
叨婥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是我更偏向另一种。你帮我安排安排,我明日就动身前往雷州,我要和那个人和谈,也许对方对我的想法比较感兴趣。”
“是,掌柜的,我去准备准备,明天一起出门。”
“不,不用了。”叨婥指了指陈升的肚子,“你别的不在乎,可要顾着孩子,不要出远门,这段日子,京城里的生意你多替我打点着,也不要累着,孩子最重要。”
陈升似笑非笑对叨婥眨了一下眼睛,“掌柜的果然是体贴啊,不然收了我做小。”
叨婥翻了个白眼,无奈,这陈升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怀着个孩子还到处跑,也不见得有什么伤心事,一天到晚就爱开玩笑,幸好今天永安不在,否则被气到可就了不得了。
“有心思开玩笑,去收拾东西去。”
“是,掌柜的。”
“你要去雷州。”
刚脱下外衣,就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永安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叨婥赶紧把被子给他披上,这夜凉着呢,可别感冒了。
“也就是生意上的一点事情。”
“生意上的事情不是有人替你管着么,有必要你一个大老板跑去雷州这么远的地方。”
叨婥无奈,永知道和永安解释这件事情很麻烦。其实她也不想离开永安,但是现在的事情比较棘手,派别人去她不放心。就现在的观点来看,她需要比永安强,这样才能配得起永安,对方已经是皇帝了,叨婥知道自己怎么做也不能高过皇帝,但是成就一番事业也应该有吧,不能让所有知道的人都觉得永安不过是养了一只废物,什么都没有用。
现在的生意正在开荒的时候,如果这么一个问题都解决不了,怎么让手下的人信服,怎么把自己的事业慢慢搞大。所以只能咬咬牙,离开永安一段时间,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