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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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不可忍-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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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萍嘻嘻一笑:“好!我记下来!”
  “还有,”薛姨娘又道,“雪灾陡降,灾民不在少数,如何安置灾民,迫在眉睫,否则极易酿成蜂盗匪患。”
  “不是官府可以开设粥场么?”谢青萍故意装傻,“这有什么好愁的?”
  “傻丫头!”薛姨娘慈爱一笑,却不掩眉宇间的悲悯之色,“十座粥场,有九座是幌子,只有一座是真正放粥的,只可惜僧多粥少,还是杯水车薪。”
  谢青萍做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皇上的本意是好的,可是因为拨下来的银子数目巨大,经手的官员不免起了贪欲,层层盘剥下来,能够真正用于开粥场的银子也就微乎其微了!可是朝廷里不是有御史台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薛姨娘笑道:“是了是了!若是可以互相监督,自然便会少许多贪墨之事。”
  ……母女二人仔细计议,终于拟定了一个救灾草案。
  天便黑了。
  薛姨娘不免抱歉,只顾了和谢青萍谈论救灾之策,连午膳都没准备,因此便要留她用晚膳。
  谢青萍伸了个懒腰,摇头道:“天黑路滑,不好走,我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只怕父亲就要回府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娘还是早些请父亲过来,再和他仔细商量商量,毕竟我们都是内宅女子,不如父亲这样的朝廷大员见识广博。”
  薛姨娘听着有理,便不再坚持,命婆子妥当送谢青萍回桐华院。
  谢青萍一边往回走,一边露出笃定的笑容。这救灾策是她根据前世的见闻总结的,一定是切实行之有效的。她相信,谢庆会因此获得淳安帝嘉奖甚至加官进爵。
  自然,她这么做不是为的谢庆,只是为了给薛姨娘和谢子昱谋一个好前程。
  果不其然,谢庆见了薛姨娘的救灾策,喜得拍案叫绝。这份救灾策不光囊括了如何清除积雪,如何安置灾民,连筹集粮食、安抚民心、筹备春耕等等一系列事情都想得周周到到,并且杜绝了官员贪墨和商人哄抬物价等流弊。当下连晚膳都顾不得用,连夜递折子进宫见驾。
  薛姨娘心中却十分忐忑,虽然这份救灾策十分详尽,但毕竟是纸上谈兵,到底能有几分实用性,还很难说。
  到了次日凌晨,谢庆兴冲冲回来了,淳安帝看了救灾策龙颜大悦,当下便册封谢庆为安抚使,全权负责救灾事宜。谢庆又讨了圣旨要了几位耿直而办事能力极强的官员做副手,几人仔细商量了行事策略,这才各自回家。
  简言之,一个月后,救灾策初见成效,淳安帝大喜,当下便晋封谢庆为二等诚意侯,可袭爵三代。安抚使下属官员皆官升一级。
  谢庆不敢居功,把薛姨娘呕心沥血拟定救灾策之事如实禀告,淳安帝十分惊奇,命田贵妃召见薛姨娘,将其考校一番,见她果真有满腹真才实学,又得知当年旧事,心生怜悯,拟旨赐薛氏为谢庆继室,赏一品诰命。
  就连薛衡山,因为教女有方,也被大大褒奖了一番。薛衡山这段时日和薛姨娘已经冰释前嫌,此一番更是老怀大慰,想着早年不管走到那里都带着女儿,使其开阔了视野,才能有这一番见识,更是心中得意。却不知,薛素馨虽也有些见识,却不成系统,一切皆是在谢青萍有意诱导下才完成的。
  圣旨下达之日,谢青萍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文竹带着一大帮丫头前来讨赏,如今谢青萍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一跃成为嫡女,怎不可喜可贺。
  桐华院正热闹着,忽然一个尖利的女子声音歇斯底里的吼道:“贱人!你不得好死!”
  

        
第九十四章 闹事
  外面粗使的婆子一片吵嚷,却不能完全遮掩那年轻女子尖锐的叫骂声。
  谢青萍端坐在绣架旁,手中拈着彩色丝线仔细比量了半晌,才抬眉一笑:“什么人这么吵?”她声音懒懒的,尾音微微上扬,甜甜糯糯,娇娇俏俏,仿佛来的是多么亲密的闺中好友。
  来的倒也的确是个老熟人,不过关系不那么友好也就是了——谢暖玉。
  “谢青萍,你这个贱人!”谢暖玉如同市井泼妇,完全丧失了之前身为谢家嫡女的良好教养,简直与半年前名满京都的名门淑女完全沾不上边,衣衫不整也就罢了,鬓发散乱也不算什么,难堪的是,她双手叉腰,口沫横飞,神色狰狞,“还不给我滚出来!”
  房里的丫鬟们全都变了脸色,一个个摩拳擦掌,只待谢青萍一声令下就要出去打人。
  谢青萍却仍旧神色平静,淡淡瞟了她们一眼,轻轻一笑:“你们若出去和她两军对垒,岂不是和她成了一样的人?这样掉价的事,咱不做。”
  啥?
  掉价?
  一众丫鬟惊得眼珠子几乎都掉了出来!
  外面那人是谁?
  那可是大夫人嫡出之女、谢府二小姐、与安平侯府三小姐柳如眉齐名的京城才女!顺安侯府和当今皇后娘娘的外甥女!
  小姐竟说这位天之骄女都不配和她们这些丫鬟相提并论!
  丫鬟们眼珠转了转,互相看看,脸上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再怎么风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大夫人作古,秦家受罚,连尊贵的皇后娘娘都被皇上禁足,这位娇小姐更是被逐出府去,再也不是能够对她们颐指气使的高门贵女!
  外面谢暖玉的叫骂越来越难听,丫鬟们平复下去的情绪再次骚动起来。
  文竹挽了挽袖子,气呼呼地道:“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自己能开染坊了?”
  谢青萍漠然看了她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你以为她如今这般落魄,如何能够进入这深宅大院?”
  文竹一怔,茫然问道:“为什么?”
  谢青萍唇角微弯,笑容却有些诡异。
  谢暖玉如今名声臭不可闻,又没了外家庇护,无名无分住在林家,以何氏市侩的性子、林宥之攀龙附凤的本性,必是受尽了白眼。她本是金尊玉贵的伯府嫡女,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沦落到如今,事事皆要自己动手,必是苦不堪言。唯一的指望便是,大夫人虽然故去,但好歹秦谢两家还是姻亲,有朝一日,秦家缓过这口气来,必然怜惜她的遭遇,她再在谢庆面前哭上几回,必定能够将局势挽回一二,至于名声嘛,徐徐图之,也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关键是,林宥之得把她放在心上。
  可是自从秦皇后和秦家受罚,林宥之对她便不如以往热络,即便有了夫妻之实也没有主动提过给她任何名分,她一再委婉提起,林宥之也只是敷衍了事。碍于脸面,她也不好多说,好在当日离家去家庙时身边带了不少金银,又有丫鬟服侍,日子也并不难过。
  只是这样平静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多久,大夫人便一命呜呼。大夫人一死,她堕入谢青萍计中,一时冲动大闹灵堂,闹得不可收拾,彻底有家不能回,还险险将姓氏丢了!回去之后,林宥之对她的态度大变,连之前的敷衍也没了,更别提什么吟诗唱和、画眉之乐!终日见不到林宥之人影,能见到他的时候,便是在夜里、床榻之上!直到此时,她才知道,白日里温文尔雅的林宥之,在那事上简直便是洪水猛兽!先前对她一直都是克制的!
  实在承受不了林宥之的凶猛,她只得半逼半哄半骗,让贴身丫鬟浣葛、弱柳也做了林宥之的女人。
  这样一来,何氏却不干了,把脸一翻,指责谢暖玉,如今不过是和浣葛、弱柳一样的人,凭什么要让浣葛弱柳服侍?该当和她们两个一同做活才是!何氏倒不是心疼浣葛、弱柳,只不过看着谢暖玉再无翻身余地,一味作践罢了。
  于是乎,谢暖玉白日操持贱役,做着粗使丫头做的活计,到了晚上却又要必须打扮齐整供林宥之追欢取乐。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千金小姐骨子里的傲气,也在何氏日日的磋磨中渐渐消弭。
  何况,近日,林宥之不知怎的攀上了林太师家。何氏每每趾高气昂在她面前卖弄:我们宥哥儿本是林太师嫡亲的孙子,玩儿了你,是你的福气!什么东西,也配进我们林家的门!
  何氏的嘴简直比茅坑还要臭。可是,不管脏的臭的,谢暖玉都得受着,不说她对林宥之还残存着一丝迷恋和希望,但是离了林家她便不知何处存身,也要忍气吞声。
  今日,何氏不知脑子搭错了哪根筋,叫谢暖玉过去劈头盖脸便是好一顿骂,骂完了告诉她,如今谢家是薛氏当家,皇上的圣旨,薛氏是响当当的诚意侯夫人了!而谢青萍摇身一变成了尊贵的侯府嫡女!
  谢暖玉如遇雷击,当时就傻了,娘死了,娘的位子有人顶了,她还要怎么翻身?随后便是大怒,一个下贱的妾室也配顶替娘的位置!一个下贱的庶女也要冒充嫡女!
  再加上何氏煽风点火,她又想起这段时日的凄苦,一时血贯瞳仁,不管不顾便冲到了谢府。
  反正如今她已经是没脸的人了,若不豁出去大闹一场,把谢青萍的名声也搞臭,她胸中这口恶气怎么出的来!
  才一出了林家巷子,头便一阵发晕,这才想起来一连数日没有吃过饱饭,夜里还要被林宥之折腾半宿,实在是筋疲力尽,只可惜原本带出来的金银不知怎的失了盗,全部被洗劫一空,虽明知是何氏干的,却苦无证据,又不能撕破脸,只得忍气吞声。想到这里,万般委屈涌上心头,蹲在墙根狠狠哭了一场。还是浣葛念着从小的情分,悄悄往她手里塞了几文钱,她才买了几个包子饱餐一顿,攒足了力气来找谢青萍晦气。
  “小姐……”文竹抖了抖肩,“你没事吧?”这笑容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谢青萍搁下针线,悠悠闲闲站起来,含笑点首:“走,我们会会林太太去。”
  

        
第九十五章 除名
  谢暖玉骂得口沫横飞嗓子冒火,桐华院内却一直静悄悄的。她一阵泄气,回眸一看,四外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纷纷投以探寻和议论、鄙夷的目光,她的脸微微一红,心中冒出一波又一波酸水,曾几何时,她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嫡女,甚至不需要说出自己的要求,自然会有人把孝心送到眼前。她一直苦心经营的温婉淑女,才貌双全的美名,竟在一夕之间尽数毁去!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龟缩在桐华院不肯出来的谢青萍!
  一想到谢青萍她心里眼里就开始冒火!
  那一点点羞耻心,慢慢淡去,反正这些日子她被何氏挫辱的不成人形,也不在乎这点脸面了,复又开始叉腰大骂。
  正在这时,桐华院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跟着院门大开,一群丫鬟簇拥着谢青萍袅袅婷婷走了出来。
  谢暖玉两眼通红,却忍不住局促的把趿拉着破鞋的双足尽力缩进并不足以垂至脚面的裙子里去。桐华院里的丫鬟统一穿着青色棉袄,同色棉裙,罩着月白坎肩,腰间束着区别等级的淡绿浅蓝腰带。绿腰带的一等丫鬟头上戴着两支银簪一朵珠花,蓝腰带的二等丫鬟头上戴着一支银簪一朵珠花,簪子款式新颖,简单大方,一看就不是空心的,一支簪子少说也得二两重!
  居中而立的谢青萍穿着浅蓝丝云锦的棉袄,外罩石青色灰鼠皮的披风,露出白色刻丝镶蓝色云纹的裙子,尊贵而素雅。再往头上看,黑油油的发只挽着家常髻,一根白玉簪斜斜绽出玉兰花的清雅。两只绿玉梅花压发若隐若现,衬得谢青萍清冉冉,枝头盛放的绿梅一般。
  谢暖玉不由得又嫉又恨,她这头已经半个多月不曾洗过,虽也是黑油油的,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身上衣衫,全是何氏旧年穿过的,棉絮全都是旧的,一点都不暖和,因为日日在外面做粗活,手脚都生了冻疮,冷风一灌,刀剜似的疼。和谢青萍一比,她简直就是乞丐!不,连乞丐都不如!
  而如今谢青萍所拥有的一切,本应该都是她的!
  谢暖玉怒火中烧,又开始破口大骂,不管谢青萍本人,就连薛素馨、薛衡山,乃至薛家祖祖辈辈,不论男女都被她以各种俚语村言问候了一遍。
  原本看戏的谢府下人们开始交头接耳,怀疑这个口沫横飞的女人根本不是昔日的二小姐谢暖玉。想当初,二小姐娇俏温柔,从不大声说话,甚至听见下人说两句粗话都要蹙眉不乐,如今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嗡嗡的议论声自然也传到了谢暖玉耳中,她脸一红,咬了咬唇,然而还是继续撒泼,把这些日子从何氏那里学来的本事抖搂了个一干二净!俗话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她就不信,她这么大闹一场,谢青萍会不受分毫影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谢青萍行事无愧,她又怎么会舍下脸来这样闹?
  谢青萍怀里抱着手炉,安安静静听着,唇边甚至带着一丝恬静的笑容。两边的丫鬟都横眉立目,好几次都要冲过去怒打谢暖玉,都被她用目光制止了。
  许久,谢青萍含笑出声:“口渴了吧?文竹,看茶。”
  呃?
  谢暖玉一口唾沫噎在了嗓子眼儿里,脸涨得通红,呛呛咳嗽起来。
  她偷师何氏,又酝酿了许久,几乎都骂出花儿来了,怎的这贱人还是这样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
  “虽然我不想承认,”谢青萍认认真真地道,声音清凌凌的,“可是你我身上的确同样流着父亲的血,你是我亲妹妹是不可抹杀的事实。如今,你远来是客,我虽不好违逆父亲擅自收留你,但,一杯热茶还是能给你的。”
  文竹简直要对自家小姐拍手叫好,听听,这话说的多有水准!没有半个脏字,却把谢暖玉狠狠损了一把!臭丫头,你已经不是我们谢府的人了,从哪来滚哪去吧!闹大了还不是自己没脸?
  “文竹?”谢青萍轻轻一蹙眉。
  文竹忙笑嘻嘻转身进屋果真端了一杯热茶来,双手往前一递:“那个……如今也不好叫您二小姐了,那谁,您喝茶?”
  谢暖玉几乎气得喷血,不过一个奴婢竟也敢这般欺辱她!甩手就朝那杯子打去。
  文竹却在她的手碰到杯子之前,抢先撒了手,一杯热茶尽数倒在了谢暖玉身上,却又做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委委屈屈地道:“您怎么这样!我们小姐一片好意,您不领情也就算了,何苦跟我一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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