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骤然压下,注定在劫难逃。
不久在谈谈笑笑间,樱乃终于也赶上来送行。
在我们的目送下,龙马逐渐消失在我们视线内。
“幸村(律),你到底要送我们什么?”
一路上回来,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四周。
我想……哭。
坐上飞机后的龙马抽出裤袋里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就拆开包装,然后慢慢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只小小的公仔钥匙扣。
公仔是只穿着青学网球服的小型版龙马。虽然不是很逼真,但模样还是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这就是……幸村前辈害羞的原因?缓缓摩挲着手中的公仔,龙马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不得不说,幸村前辈……有时候非常幼稚!
“我会去美国。”
“哦?你终于考虑清楚啦?”
“嗯,我要变得更强!”
更强……才能追上他。
“老头,比起你,我有更想打败的人!”
“哦?你不想打赢我啦少年仔?”
“……madamadadanei!”
不知何时他心里头那第一位已不再是老头,而是他!
目前,他想打败的除了部长外,就是他!
想到他今天别扭的模样,又不禁莞尔。
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墨绿发少年的猫眼陷入一片迷茫。
明白自己必须离开青学时,怪怪的。明白自己可能无法参加全国大赛,怪怪的。明白自己会有好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他,更是怪怪的!
心脏处有着很深很深的窒闷,还有着似有若无的刺痛。
生病了……?
……
过一段时间会好吧……
对此觉得莫名其妙不作过多猜想思考的龙马渐渐收回心神不由望向窗外。
云层片片,看不见尽头。
美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否则——龙马压抑住那突然涌出想要宰人的冲动,微微阖上眼皮。
最后似是睡着。
不要让我失望……
龙马走了,日子照样过。
我现在充当龙崎的助理,帮他们看看表计计时研究一下训练内容,偶尔也跟他们练练习。
精市也回到立海大一边做康复一边训练,准备参加全国大赛,忙得很,所以除非我去找他,否则我们是不可能有时间见面的。
景吾那边也因为主办单位在东京举行而有机会进入全国大赛忙不过来,所以我也很少见到他。
现在我就呆在青学里过得非常惬意平静。
眨眼又到了校内选拔赛。
我承认,这种状况正是我始料未及。
我想如果可以后悔的话,我一开始进网球部就该以助理的身份进入,那也就不会被列入选拔赛名单。
以前还能以心脏有问题推辞掉,现在……经过众人目睹证明,我的身体康复得比别人快上三四倍,已经两个小时以上也不会有毛病出现(可见真的好了),所以眼看龙崎意味深长一笑,就将我推上“刑场”。
而这个“刑场”也不普通,对面还有一个笑容可掬的不二周助。
要变天了。
打完雷后跟手冢打,手冢之后又接着周助,我这段时间的运气未免太活跃了吧?该说差得彻底呢,还是好得过分?
我已经懒得想这又是剧情之外一类的东西了。
因为想再多也是无解,还不如将它交给那个会帮自己解决这些的神。
虽然,真的奇怪:都已经改变得这么彻底了,为何他还不来修正?是不是主枝仍未受影响的缘故?还是他现在可能被什么耽搁了一时半刻忙不过来?(都猜对了)无解,那就不想了。
现在,专心恢复体能and提高自己的水平才最重要。
所以我只是稍微吃惊犹豫不到几秒后就无言同意她的决定了。
于是,对少年的另一个挑战又来临了。
若说不二是天才青学里的每个人都无容质疑,而若说少年是天才青学也认同,只不过他们更偏向另一种看法——怪物。
少年的球技不像不二那样如同在上演一幕舞剧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完美无缺,他实行的是非常简单悠然的打法。不多花俏不多繁乱,是直球就是直球,是抽击就是抽击,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姿势是打吊球的却成了短截击,本来是要扣杀的实际却在放短球,他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打球,让人一目了然地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球。但若只是这样就能让人称之为“怪物”的话那也未免说不过去。
他被称之为“怪物”是因为打出这样简单的球技却让人无法还手的本事。
比如说速度,他打球的速度可以一下子提升到十几个档次,快得让人来不及作出反应无法辨析球就刷地一声刮了过去。再比如说直球,他的直球至今仍没有人能破解,被公认为“绝对回不了的球”。也正因为这看似简单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回击的球技,再加上他有心脏病居然还能坚持打球这一作风,令少年被人们冠上“怪物”的称号也无可厚非。虽然这只怪物怎么看也不像怪物,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感觉到他身体里潜藏着一只恐怖的东西。而这东西一旦他站在网球场上才真真正正展现在众人面前。
而不同于少年,不二是青学公认的网球天才。
无人猜透的缜密心思,冷静无误的测算,一举一动中没有丝毫漏洞。网球场上的他每一步都似乎经过计算精密准确,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难以言喻高贵优雅的气质。是个零缺点反击型球手。身为这样的球手的他比别人更善于观察与运用,他那如艺术般的回击都成功地弥补自身体格力量的不足。完美的招式,完美的笑容,连生气时的面容也是完美的冰冷。(盗用某人对他的诠释)被人首推为王子再确切不过。
而今天,是被称之为天才的不二周助与被内定为怪物的少年的第一场正面交锋!
怎么今天……周助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半晌才从球拍中移开视线的我瞄向网球场另一边的人,却见他满脸笑容地凝视我这边不知看了多久。
忙转回头。
好——险!差点就……
“手冢,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天气有点热啊?”可以的话大石很想掏出一块手帕擦擦额上冒出的汗珠。
大石的脸不知为何通红一片。
“嗯。”手冢的脸部肌肉不可察觉地抽搐,“是热了点……”
“怎么回事?不二怎么突然变成……那样?”桃好不容易撇开目光也满脸通红地指指场上那散发着莫名其妙粉色氛围的某人,有些口吃地问。
而他身后的海堂早已蹲下地,双手捂着脸孔。
“不知道耶。”受到影响不是很深的河村搔搔首,奇怪地打量四周,“他们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捂着鼻子趴着脸?”
他口中指的是“中毒”程度较深的低年级。
“大石……”手冢难得又再次开口,“我从不知道不二会……发情。”
虽然发情这个名词极度不雅,但确实点明现在的异状。
手冢不曾注意过不二的外貌有多俊美出众,毕竟男人看的地方、注意的地方跟女生不同,对外貌他们一向不会挑剔留意,尤其是同性之间的。也正因如此不像女生那样,他并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人有多么出类拔萃(包括自己在内)。
而如今突然意识到这点说明什么?就手冢目前看的情况来说,只说明一件事——场上的不二在乱放电!
他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不二 周助网球以外的东西。
俊美斯文的脸庞,像上帝雕刻的精品完美无暇的轮廓,细细的眉毛,长长的眼睫下炯然睁开那双清湛透彻的冰色眼瞳,秀挺的鼻梁下是众人非常熟悉弯弯如月的浅弧。而此刻看去竟有说不清的魅惑——这也正是导致众人掩面遮羞的原因。
想到此,手冢的下颚紧绷几分。
看来比赛结束后,全员都要绕场再跑50圈!
而肇事者(不二)、主谋者(他自己:他在排名赛上将少年与不二安排在同一组),以及……引发事件者(少年:因为他不二才无意识“放电”放倒一片人)加倍!
顿了一下,又想道。
……谅他不知情兼身体才刚痊愈,惩罚减半!(就又回到原来的50圈了)
手冢看了一眼另一边用球拍挡住无形的粉色的少年,再度开口:“龙崎老师。”
没人应。
“龙崎老师。”
依旧没人应。
“龙崎老师!”转向一旁傻愣着的龙崎,加重语气呼唤。
“呃……啊……什么……?”还没恢复过来。
“比赛可以开始了。”他又瞄了一眼那站在一边彻底呆住的二年生裁判。
在他意有所指的眼光下龙崎终于清醒过来忙喝醒那个二年生。
于是……终于……比赛在拖了将近十分钟才正式开始!
场内
“周助……你很开心?”揣着几分忐忑,我小心翼翼地抬起眸,迎上一双如今睁开不闭的冰蓝眼睛。
“嗯,终于可以跟律打一场呢,怎能不开心?”他微微歪着头,下意识一笑。
少年让人看不出动静,迅速小步一挪。
“你这么说我深感荣幸兼受宠若惊,可是还请你……”
“?”
“稍微收敛一下可以吗?”我又不动声色地挪开一步。
“收敛什么?”他不解。
无意识的吗……?看着他些微困惑的表情我慢慢回挪一步:“你打算认真了吗?”
“嗯。”
“我们都是被动型的。”估计有得磨。
“我会主动一点。”不这样很难接近他啊。
“……”我发现,这种暧昧无比的对话越来越多,就像现在这种好像男追女的对白一样。
“希望你手下留情。”
“我不会手下留情。”这一次,他有不能留情的理由。
“……,”最终一声叹息埋入心底,我闭了闭眼后说道,“请指教。”
“请指教。”微微一勾,蓝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
这天人们不会忘记三幕画面。
一幕就是不二周助魅力四射的画面,一幕则是——
燕回闪、巨熊回击、白鲸被少年轻易瓦解。
轻灵的步履,轻盈的身姿,轻巧的举止,举手投足间无不悠然从容轻松惬然。
另一幕则是——
眼神变得锋利冰冽直刺人心的不二“天使”(就我来说是鬼一样,参考他对切原跟对观月那时的比赛)爆发出前所未有绚丽灿烂的风暴,他周身迷离朦胧的冰雾令场外的人俱是一震,心颤胆寒。创出一招少年不曾见过的绝招——蜉蝣笼罩。(可能正是这招,才会出现下面的结果)
在这一场比赛中少年以7:5败给不二周助。
“几分?”从比赛开始一直睁开的眼睛清澈地看着他,满脸汗水问道。
同样流着一脸汗的我回答:“九分。”
没想到会……又多出一个差点逼自己用尽全力的人。
对这结果虽显不够不过不二还是满意地笑了笑,终于有些疲倦地闭上眼:“你怎么判断?”
“靠这个。”直指脸上的汗珠,笑道。
“你对手冢也这么‘轻松’?”
“呵呵大同小异而已。”
“……律。”
“嗯?”
“我知道……”
“嗯……”
“该怎么抓到你了。”
“欸?”
“呵呵……”他今天最大也是最棒的收获。
他,窥见风的踪迹。
啊啊啊……龙马没有回来……
去了美国多少天了?应该有一个星期了吧……
时间也只剩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时间太紧了,我能等到那时候吗?
手不自觉捏紧。
遂又松开,苦笑:开始珍惜时间,开始觉得不够,开始想要将生命延续下去,我终于有了欲望……
坏事?未尝不好,似乎这才是我生存的意义。
痛——
看着食指冒出的一丝红点,举起凑近嘴唇吸吮,直到确认它不再出血才放手,再缝。
你说我现在在干嘛?制作公仔。要做何用?送人。送给谁?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嗯?不懂吗?说好了要送礼物给他们的。哦!想起来了吧,恭喜!
没错,我现在在缝做公仔,手里头正捏着一枚细针。
好久没做这种细工活了,手头有些生疏。手指不够灵活,所以只能慢慢磨。你问有没有人看到我这副小家碧玉的德性?有是有,不过都是陌生人。看了我几眼窃笑不已就走开了。
做这个很无聊也很容易出神。为了不陷入如此境地,偶尔我会分分神看看四周。
眼睛开始感到酸涩,遂又停下手,闭上眼休息。
再睁开,看到一个认识的人:“柳生?”
他转头看到我,脸上露出微微惊讶。
“嗨。”我抬手朝他打招呼。
他向我走近,在一米处居高临下俯视我:“你在做什么?”
经他如此一问我才不好意思地收拾起手上的东西,边忙边说:“手工活,让你见笑了。”
一不小心扫掉一个刚完成不久的公仔,正打算捡起来他已先我一步弯下腰。
柳生看着手中的“海堂”,瞄了几眼后还给少年,还说:“做得不错。”
“谢谢。”接过,腼腆地笑了笑。
“你也要看ABC公开赛男子决赛吗?”
“呃?”还有这回事吗?对网球赛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的我当然不会注意到青学以外的东西,所以听到他这么问我挺意外地露出茫然的神色。
“你该不会不知道……”看少年无知的表情,柳生感到他自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生物。这个人打网球居然不知道——
“你要去看吗?那一起去看看好了。”见他如此奇异的表情,我也不否认其中的古怪主动提出邀请。
“……你知道会场在哪里吗?”一句话让少年只是径自笑望着他。
原形毕露。
收拾好东西一路跟着柳生走到会场。
“柳生,谢谢你将围巾送回给我。”看到他记得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这个。
“没什么。”他淡淡回道。
呵呵……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啊。有些伤脑筋地暗忖。
“刚才的公仔是要送给他们的?”反倒是他主动开口,而他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就是青学的正选。
“嗯。”我点点头,“我不是很会这个,所以不是很好看啊。”
“不会。”
“柳生不觉得很怪吗?”我有点好奇,“男孩子家玩这个不是很丢脸吗?”
“你觉得丢脸?”
“呃,不会。”怔了秒就回答。会的话也就不会光明正大地将家伙搬出来了。
闻言柳生勾勾唇角:“我认为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明明热衷于一件事却因为在意别人的眼光而极力否认自己的喜好。”为了别人而改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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