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喜好。”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是极其愚蠢的事。
他说的对,但……总觉得他说得未免太苛刻了。
“在意别人的眼光不好吗?”我不禁问道,“如果不在意别人任意做自己喜欢的事会带给别人困扰那怎么办?自己想必心里也很不好受吧?”
“那是你太在意别人。”他敢肯定他绝对不是这种人。“再说,困扰是他们认为。”与他无关。而他最厌恶的也是人类狭隘的视野,用一套两套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约束自己的同时也要求别人跟他一样约束自己。
我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看他自有主张的模样就放弃闭口不谈。
首次发现,柳生是唯我主义者。这类型的人根本不在乎周遭对他们的影响,喜欢我行我素。
一时间两人无话可说。
“到了。”过了半晌,柳生再度开口。
没料到会场离我刚才呆的地方是如此近,(约三四百米)我不禁呆了呆。
柳生正举步走进去,却见身旁没了人影,回身望去。
“我口有些渴,你先进去我一会到。”我指了指贩卖机的方向。
他睇了眼我指的方向,对我颔首后转身就走进会场。
等我进来后就看到他和海堂跟两个不认识的人“打”成一块。
……总觉得怪怪的……
他们两个真的是柳生和海堂吗……?不,应该说……给我的感觉,柳生比较像海堂,而海堂又比较像柳生……
没看过真人版柳生变装的少年自然不会知道他们已经变换身份了。
待比赛结束,我才走到他们面前。
“幸村,你怎么会在这里?”“海堂”脸上闪过惊讶地问。
而我凝重地看着他,一旁的“柳生”也走了过来,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又没有开口。
“海堂,你今天……好像比往常好看多了,是看的感觉的缘故吗……?”我摆出困惑的表情,“为什么你今天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话一落,其他两人的脸色同时闪过一丝诡异。
“别开玩笑,我一直都是这样!”“海堂”侧开脸似有些害羞,粗声道。
“……”可是我越看越觉得自己产生幻觉,而那怪异的感觉更是令我试探性地叫出一个名字,“柳生……?”
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的人是柳生……吧?
“你叫谁?!”“海堂”凶狠地回瞪我。
“是柳生吗?你扮海堂还真像哪!”我已经可以肯定了。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海堂”问,声音变成柳生的了。
“不,不是看出来,只是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与其说是海堂还不如说是柳生更贴切呢。”那感觉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
然后在我惊奇的注视下他们俩个一同卸下妆恢复原来的模样。
“好有趣啊!可以教我怎么改装吗?”冲动之下的产物。
“我拒绝。”他一点也不给面子。
而我也只是一时兴起并不因此感到恼火。
“幸村,”这次是真的海堂开口,“你怎么会来这里?”
“路上遇到柳生,他也是来看比赛的所以我就跟了过来。”看着他的举动,我问,“你要走了吗?”
“嗯,”他颔首,“一起走?”
“呃……”我刚要推拒,柳生的声音跟着响起,“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他拿起球袋,头也不回:“我们就在全国大赛见。在此之前,你们别被软脚虾打败啊。”
“那当然。”海堂回应。
他们好像培养出一种……默契?
我似乎听到柳生一声轻笑,随即他丢出一句炸弹性的发言。
“海堂,如果从你身上击破蝮蛇球的话,你还会剩下什么呢?”
没有它的你……
最终会是什么样呢?
世界一片白茫茫。
树梢上挂满厚重的霜雪,无风,难得大地撒满阳光,是个好天气。
一个小娃儿成十字架仰躺在雪地上,痴痴地看着蓝蓝白白的天空。
娃儿穿着厚重的毛绒大衣,一片灰色,像只胖嘟嘟的小雪人,圆滚滚很惹人喜爱。一双灰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蓝天,眼也不眨。
突然横空多出一只略微臃肿的脚踩上他的“肚皮”。
“想死?本大爷成全你!”
从天空移到那只脚的主人身上,看到一个精致诱人的男孩。
如阴云般灰兰色的头发下一双会勾人上挑的冰兰色眼睛微讽地盯着地上的“死尸”,身袭一套纯白色羊毛皮袄,看起来雍容华贵,却也像个圣洁不沾烟尘的天使,好战凛然的无机天使。
“跡部,雪好凉啊!”男娃一点也不介意他那只压在自己身上的脚,开心地道。
“凉?要不要我帮你脱下衣服让你能更接近大自然啊?”他毫不客气继续在他身上重重蹂躏。
“不要,”男孩摇头,有些可怜兮兮地说,“会很冷。”
“你也知道冷?”勾弧,冷眸射去,“那还敢给本大爷躺在地上!还不快起来!我的家不放死尸!”
“跡部,我还没死。”不得不说一下。
“很快就是了,你再不起来的话!”赤裸裸的杀气倾巢而出。
跡部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男孩面前自己总是动不动就会发怒。管家说:“这是好现象啊,这样少爷看起来就像这种年龄层的小孩子一样。”他不屑听到这样的评价。
“再让我躺一下行不?”男孩眼巴巴地瞅着他。
“不、行!”
“要不你跟我躺一会行不?”
“不、行——!”
“要不——”
“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啊啊?!!!”跡部猛一使力重重蹂躏他的“肚皮”。
“可是我不想起来啊。”
“你想死啊哈?”连本大爷的话都敢忤逆?
“不想!我不想死也不想起来。”他坚持己见。
……
“告诉我,为什么不想起来?”他退让一步,就一步。
“你躺下来我再告诉你。”
“说!”敢跟他开条件,活得不耐烦了。
“你躺下来再说。”男孩一步也不退让,更不避晦他想要杀人的凶狠目光笔直地回视他。
“说!”“躺下!”
“说!”“躺下!”
“我要你说你就说!”
“躺、下——”男孩无视身上愈来愈重的力道,淡然却含着一丝认真地说道。
跡部对他瞪红了眼框,良久深呼吸一口气缓下激烈的情绪后才终于——妥协了。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他说完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就立即宰了他,很快就让他知道跡部 景吾的威名不是徒有其表,跡部景吾不是他能够指使的!
优雅地收回脚的跡部慢慢坐到男孩的身边,然后学着他的动作躺倒在雪地上。
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他厌恶地蹙起好看的眉宇。
“不要皱眉头。”男孩眼也没望向他这边却似察觉到他的情绪,轻声道。
“……”听话地松开眉宇。
“放松心情。”
扯扯嘴角,依言去做。
“抬头望天。”
很想冲动地对他翻个白眼,不过跡部的修养好,他最终还是“乖巧”地去望天——
一望,顿时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杂绪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清澈湛蓝。
他似乎从来没有一次认真地看过头顶上这片天,他已经习惯低头看人,而如今视线所及之处,无垠空旷,那一刻显得自己很渺小。无法接触却有触手可及的感觉,烦躁渐渐沉淀下来。全身冰冷,心却异常平静宁和。
“心情好点了么?”
“嗯。”似有若无地应了声。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冬天,可是我呢,我认为冬天的天空是最好看最美丽的,你不知道太可惜了点。”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冬天?”他和他刚认识不到一年,现在也才一起过第一个冬天而已。
“你脸上总是出现一丝厌恶的神色哦,眉头也时不时皱紧,刚开始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后来发现你总是在看着雪天时不自觉流露出这种厌烦,所以我就想你很讨厌冬天吧。”
“……观察得很仔细嘛。”连管家跟忍足都没发现到这一点他却发现了。
“有讨厌它的理由吗?”
“没有,不过是本大爷看它不顺眼。”停顿几秒,又溜出一句,“冬天……很冷。”
冻彻心扉。一如无数个只有他一个人的日子,冬天……能让他听到在一片死寂中心脏跳动孤独的声音,仿佛冻结住一切,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人的声音仍清晰可闻。比处在黑暗还要让他止不住想要逃离。
“你讨厌冷?还是自己不耐寒?”男孩轻轻地问。那句“冬天很冷”给他的感觉……感同身受。可是,他却很喜欢冬天。
“两样都有。”他可耻地承认,却不觉得身边的人会嘲笑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所以就讨厌冬天?”
“嗯。”
“……我喜欢冬天。”
“……”
“印象中我的冬天没有雪,所以有雪的冬天我更喜欢。很喜欢躺在雪上看风景看天空,很喜欢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度过一天。”
“不冻死你才怪!”
“呵呵,那也许也是一种幸福。”
“死了还是一种幸福?”他不苟同。
而他却只给了个浅得没有痕迹的笑弧。
“喂,你要躺到什么时候?”过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受不了寒冷入侵的跡部开口问。
“跡部,下雪了。”他却突然道。
毛毛的雪花又开始从天空飘落,纷纷扬扬地撒满大地。
软软凉凉的雪花轻轻地打在脸颊上,可是这次跡部并不感到寒冷,大概是因为身边还有一个男孩也跟他受同样的苦……而那个他肯定不会认为这是苦头。
“……景吾,本大爷允许你叫我的名字。”他的口气仿佛给了男孩天大的恩赐,“以后你也只能这样呼唤我。”霸道不可一世。
“跡部——”
“景吾,别让本大爷重复第二次!”
闻言男孩终于转过头看着他,荡起轻笑:“景吾,你的手应该不冷吧?”
“还好。”跡部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我可以握握你尊贵的手吗?”
“随便。”
他的小手慢慢伸了过来,轻轻触到他的手。
“喝!”一声压抑的惊呼从跡部口中脱出,他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男孩。
“我忘了告诉你。我比你更不耐寒。”冻条似的手僵僵地握住那一点点温暖,对他盈盈一笑。
“……那你还敢在外面待这么久!!!”
在漫天雪花的飞舞下,咬牙切齿的吼叫伴随着不绝于耳的笑声响彻天际。
跡部看着窗外的院子,微微一勾。
他们就是在这院子仰头看着冬季的天空,直到冻得受不了他才拖着他回到屋里取暖。
那时他就不排斥律的碰触,进了屋子后他甚至没想过放开律的手。
后来就有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留在他家睡觉,第一次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第一次为他演奏不同风格的曲子,第一次……
枚不胜举的第一次直到今天才让他发现到,自己对他的重视已经超乎想象……
他想要从律身上得到的东西是……天长地久。
陪在他身边的人只能是律!
谁也不可以,而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取代他的位置!他,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是的,对他而言,无法放手的珍宝。
所以……
律,
你会如何接受本大爷呢?
有没有;奇怪我每日一生活?
最近为了锻炼身体我一大早就起来跑步;跑到自己浑身虚软坚持不下去才乌龟地“爬”回家里。
洗澡。
吃早餐。
上学。
在漫不经心的时候偶尔会想到龙马。
这是第几天了?
以为不想他的时候偏偏总会窜出他的影子……
不是不挂念,但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他在那边过得还好吧?
我今天跟平常一样,真的……
只是有一点点不同。
“幸村早!”“你早。”
“早啊,幸村。”“早啊。”
“贵安,幸村学长!”“贵安。”
“早上好,幸村君。”“早。”
现在,总是有很多人跟我打招呼,认识不认识的我都见过。
笑着走到自己的鞋柜,打开。那静静安置着一双室居鞋的柜子里多出一份不属于我的东西……或许吧?
在学校,偶尔我会收到这份东西。不过那时候没一封是属于自己的,都是别人红着脸交给我却拜托我将它转交给别人的、不属于自己的——情书。
日本,真的很流行这种告白方式。
为纯洁青涩的年轻增添几分趣味与回忆。
为何我会提到这个呢?因为今天我收到一封情书,真真正正摆在自己面前的情书!
“同学们,现在请打开课本第XX页,我们今天接着上……”
老师似有若无地瞄了眼趴在桌上貌似在睡觉的少年,心里虽有些恼恨他不专心听课却也知自己拿他没办法,所以干脆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继续讲自己的教学。
而我根本没察觉到他的视线趴在桌上阖着眼休憩。
每到夏天,我都特别嗜睡。身子懒得动,又避免消耗无谓的体力,所以通常维持着一个能长久不动的姿势避暑。像现在,其实我已经睡够了却还觉得困,也就趴下了。
你问,我有没有听课?有啊,失去视觉的其他器官变得更敏感,听觉自然也是。所以我虽是趴下“睡觉”,却是在仔细聆听老师上课,尽自己可能地将有用的信息记录在脑里,不用动手作笔记。
夏天的风,凉凉的,又炎炎的。
很调皮捣蛋。
“幸村同学、幸村同学……幸村同学!”
肩膀被一只柔软轻轻摇了几下,我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到最后果然睡着了。
不好意思地转头对那个叫醒自己的人笑笑:“嗨?”
“下节课要到音乐室上课,你忘了吗?”摇醒自己的是班里的女同学东条。
“啊,谢谢你叫醒我。”我赶紧站起身,收拾一下自己的书桌。
“呵呵……你果然睡着了。”东条轻轻笑了,“赶快收拾好,我们一起过去吧。”
“嗯,好。”
“夏天是个热闹的季节呢。”东条似在静静聆听着什么,突然柔声说道。
“嗯。”我含笑点头。
“很多人已经换上短袖了,幸村同学你还在穿着长袖呢。”她意有所指地瞅了我一眼,“你还打算跟往年一样不脱外套吗?”
“天气还不是很热。”
“嗯,虽是怪异了点;但我每次看到幸村同学都会很舒服呢!明明你穿得比别人都多却比别人都凉快,怪不得很多人都往你这里蹭过来。”她呵呵笑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莫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