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知道我很会吃的,”少年如是这么回道,“我现在有点想吃烤肉串,听说这里的味道挺不错的,要不要陪我试试看?”
闻言跡部慢慢收回目光转到他身上。
“我也想吃刨冰。”少年继续讨好地望着他。
“吃海鲜也好……奉陪一下如何?”
“……哼!”跡部不置可否地鼻孔朝天应了声。
深知他性情的少年却知道他是答应了。
既然难得来到这么一片富饶而又陌生的海域,就尽情地享受一下吧……
望了眼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如是这么想道。
唔,说了这么久,我似乎还没告诉你们我被景吾绑架到什么地方吧?
横越XX洲,处于XX洋(原谅我地理知识不足),阳光充足的——夏威夷。
在另一边少年与跡部正开始悠哉游哉地度假时,日本东京这一边——
战意寒寒,纵是夏日炎炎也难以抵挡那来自内心的寒意。
“柳,你认为律会出战吗?”
“几率0。07%。”
“是么?”那道清冽的嗓音隐隐松了口气,却话一转,“我记得上一次关东大赛我们输给了青学。”
空气一窒,无人回话。
“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输了。”他的语气轻缓却如一块大石沉重地压在每个在场聆听的人耳里,浑身一震,全员齐声应“是!”。
“真田,”他唤道。
“是。”真田迅速上前一步。
“这一次的第三单打就交给你了。”
众人一惊。
“……是!”真田却没有任何质疑就应下。
“如果我没估计错误,青学第三单打……”
派出的人……
“该是手冢。”
那个,曾经与他激战球场的男孩——如今已成为引领青学走向霸主之路的帝王。
“你想做什么?”带着眼镜沉稳如树,一头金发的男生站在树荫下,唤住那个离他不过三四米远的斯文男生,“不二。”
“我想去一个地方做一件事,”肩上挎着一个兰色背包,头戴一顶墨蓝色的帽子盖下眼睛,脸庞只露出熟悉的漫不经意的笑弧:“呐手冢,你不要阻止我,也不要跟过来。”
“这是我考虑了一个晚上才决定做的事,希望你不要妨碍我。”对手冢居然说出“妨碍”一词的不二此刻让人看不出半点心思。
“……三天后就是决赛。”手冢走过他身边才开口。
“我知道,我会准时赶回来的。”而不二轻淡却坚定地回道。
“嗯,”一潭金波下仿佛不为所动的眼眸沉静笔直地望着天边,忽然说道,“如果有见到越前的话,记得叫他准时赶回来。”
“呵呵,是!”不二也迈出步伐,刚走几步忽又停下,“对了,手冢,你会让谁对付立海大的幸村?”
“……”
“我们的小不点火候还有点欠佳,品性也并不怎么样,不过……呵呵,也许他对上幸村是个不错的决策,你不妨考虑一下。”
“你没把握?”犀利一指。
“……我怕我无从下手。”他侃侃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向别人揭穿自己的疮疤,“再说,路——其实还长着呢。”
“真是辛苦你了。”丢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二不再停留,直奔前方。
风中飘飞的发丝,似乎扬起某种绝意。
而原地不多时隐隐传出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
伫留在风中的金发少年抬头望天,眼神深邃无澜。
不二,你也终于要扬帆远航了吗?
始终放心不下……
到了傍晚我的心不由又飞回了东京。
那里有令自己挂心的人。
他的球技成长得太快,吸收的速度也让人心惊……追上自己是迟早的事,也许就在下一战,已可以突破他的极限……
可是,他现在可还好?还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还有,唯希还好吗?虽然景吾已说有人会照料它的,可是始终不放心啊……它还那么小,那么瘦弱……
跡部一进来就看见一袭清丽忽幽的白影坐卧在纱般柔软富丽的大床上,手里捧着本书静静摊开,在灯光的照射下以及书页的铺照更显得白皙晶莹的手指一动不动交叠其上,清澈的眼睛映入点点光芒盯在书面上却毫无神采。
那一股恍惚令他不悦,他跨步上前,手指没有把握好力道地扣上少年的脑门:“在本大爷面前发什么呆?”在想着那个越前龙马吗?
少年反应慢了半拍才抬手摸上头颅,塌下脸:“有点痛……”他又哪里惹景吾不快了?他明知道自己一向喜欢发呆啊。
他少有的委屈让跡部看得痛快,气也全消了,哼了声:“不是要你洗完澡就下来吗?居然还要劳动本大爷来请你,该敲!”
“啊……?啊!”他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跡部。
“心神不宁在想些什么?当真不喜欢本大爷送的这份礼物?”
“不,不是……”但又想不出反驳他的话只得顾左右而言,“不是叫我下去吗?那我们走吧。”
说着率先掠过他走向房门口。
却被跡部一把扣住,少年倒退了几步回到他面前。
“……走吧。”沉默地望了我半晌,景吾却丢下两字拉着我走出房门。
他手掌心的热度滚烫炽热地让我心惊,不由甩手挣扎却始终被他紧紧圈箍,仿佛挣不脱他一生的纠缠。
因为景吾只顾着往前走,所以被他拖着走的我不免步履有些零乱,不小心撞到了从旁走过来的人。
正要开口对那个被撞歪到一边的人说声抱歉,却听到那人先开口:“是你!”
那个被撞的人直愣愣地瞪着景吾,满眼惊骇与……愤怒。
仔细一看,那人是今早被景吾痛扁一顿狼狈而逃的一群人中的其中一个。
看他伸手过来一脸找麻烦,我却没想到他居然会突然转换方向抓起我的衣领,一时措手不及我就愣在当场被他提了起来吊在半空,但是手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被景吾抓在手里。
那人原本确实是要对跡部出手的,但当跡部斜眼投来才猛然记起今天所受的耻辱,又不甘如此退缩所以手猛地一顿反而抓起他身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打算将一口恶气发泄在他身上。
少年才刚被吊起不到两秒那人就猛然被甩飞出去——跡部一脚踹到他腹腰同时将少年拖抱回来护在怀里。
“混帐——”怒吼地叫着,被踢飞的那人仿佛彻底被激怒冲了回来。
不过下一秒却被人从后揪起,不知何时一个全身上下笼罩着一片黑色的人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
端正清秀的东方五官,俊美的容颜对着转回头望着他的那人说道:“现在不宜惹事生非。”
“可是——”
“捅出搂子‘他’会怪罪下来,”忽又加一句,“再说,他们还是两个孩子。”暗示他这个大人要有风度。
听闻“孩子”一词,少年与跡部两人都不约而同挑高了眉。
敢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是孩子的,这人是头一个。跡部心道。
“可是——”他的声音因瞥见“黑人”的眼神而终止,然后不忿地跺跺脚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少年他们,丢下一句就跟“黑人”离去。
“下一次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他这句话明显是针对景吾的。
连少年想开口唤住他们都不行。
过了一会
“景吾,”
跡部闻声却对他说:“尽量离他们远一点。”看来这两个人并不简单。
“嗯,以后你也尽量少接触他们。”
“为什么?”跡部往怀里一瞥。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还是不要知道他们的存在好。”总感觉到一旦跟他们牵扯上,就会又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状况。我暗忖着,凝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只要他们不来烦本大爷!”跡部如是回道。
可是少年不知道他身体内流淌着的“血液”,不管他愿不愿意,却让他终有一天与他们口中隐隐敬畏的那个‘他’刮起一场剧烈的风暴,牵扯上更多复杂深层的纠纷。(这句可以暂时忽略)
就这样眼见又一天过去。
少年这边没了消息,不二那边也没了音讯,就连龙马,也是。
“终于醒了吗,少年?你的训练结束了,可以回去啦!”
“……”
“高兴不高兴啊?不管怎么说,该教你的都教给你了,最后的那一点你也别忘了,以后的两天就靠你自己体会领悟……”某个中年人续续叨叨地嚷着,可接下来他面前的人出口的一句话却令他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请问……你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有些糟糕的情况,在如此时刻意外地出现了。
砰,砰,砰,砰……
我举起右手搭上左手,测起脉搏。
不久,松开手,面露困惑。
心律缓慢跳动,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忽然我会听到它运作的声音?还有——
我轻轻抚摸上右眼。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是不是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里不耐地泛起一丝焦躁不安。这种现象很少见以至于让我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已经发生而我却还在这里无能为力去阻止一样,全身都在……颤抖。
双手捧着茶杯,手指无意中泄漏的抖动令我苦涩一笑。
我越来越想回去了……
“菜不合你胃口?”
我缀了口奶茶,摇摇头。
“有点吃不下……”
闻言动作一顿,对面的人眯起眼盯着他。
“意思是说你觉得这里的菜难吃?”
“不,我没这个意思,”我放下茶杯,“只是……”
“只是?”
少年沉默下来,不知如何解释。
而似猜出什么,跡部也沉默下来,不过他手里攥紧的叉子泄露了他一点情绪。
一顿饭居然就这样沉闷地过去了。
到最后,我还是放下手上的刀叉,下定决心抬起眼帘:“景吾……”
“你想回去?”几乎是肯定地睇着我,景吾的眼神瞬间寒彻如冰。
“……”少年不否认。
而他的沉默已给了跡部答案。
跡部冷笑扯唇:“你休想走出我的眼皮底下!”
随即也丢下手中的餐具,甩手拿起方巾拭了下唇角后丢开,抱胸冷冷与少年对峙。
“……”我复杂地望着倔强的他,在心里叹息一声,却已勾起一抹笑容,“那我们就来赌赌看,今天我能不能搭上飞机飞回东京。”
我原本确实也有想待在这里……不为别的,只是想过——似乎,我从来没有一次放纵自己任右由别人主导自己身旁的事,尤其是景吾。感觉,我总是强势地左右他——虽很奇怪但或多或少都觉得是这样。
所以想至少这一次,乖乖听他的。可是……
办不到。心理那股莫名生起的不安越来越膨胀,叫嚣着叫我快回去,仿佛有什么,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所以看来,这一次,也不能退让。
“封锁住所有机场,一旦见到他,”银灰发少年手指扣着冰冷的方桌,眼眸迸出异亮的光芒,“立即拿下!”
然后甩手阖上手机,却又一手捂上腹部,恶狠狠地吐出一句:“律,你好大的胆!”
居然敢这样对待本大爷,居然——
想起方才那只不过一瞬间发生的事——少年一撂下那句“赌博”的话后就起身离座,旋即当他正错愕于他的行动也跟着起身时,他却对毫无防备的他偷袭——让他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夺门而去。
想到这里,跡部又不由气得牙痒痒,越想越气,越气就越——
他忽尔放声大笑:“不亏是律,全世界也就只有你才敢这样对待本大爷,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愉悦的声音倏尔转为阴沉:“不要被我抓到你,否则……“
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甩下景吾,我就坐进直升梯往上。问我为何不往下?只能说上面才是最快的捷径。
到了最顶层,我立即窜上天台。果然,一架黑黝黝的直升机停在中央。刚才不经意瞄到一架直升机飞在上空,就想着它肯定落在这里不远处。而能安放得下一架庞大的直升机的地方并不多,刚巧这个酒店符合一切条件。
我扫了眼四周发现没有人守卫——除了一个在直升机脚底下看护的中年人外。
所以我拿下了——不要问我用什么手段拿下这台直升机,属于个人隐私问题,日后若开读者访问招待会再稍微透露一点。
你问我会不会开直升机?一个由大人变成小孩的名侦探都能开,为何我不能——多亏在美国认识的某人所赐,我会的东西多且杂。
然后少年就登上直升机,一路狂飙地飞去机场。
晚上十一点左右
“挺会躲嗯~”
已经将近三个小时了,居然还没见到他的踪影。
早在两个小时前就发现他乘坐的直升机降落在马路上,奇怪的是按理来说那架直升机不该停在那种地方——马路狭小而且离机场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他为何将直升机停在这里?他到底想些什么?想些什么……
跡部支着抚手撑着额头,陷入沉思,冰色的瞳眸闪过一丝困惑。
“少爷,我们已经搜遍整个市区依旧没有发现幸村少爷的身影,下一步该怎么做,请下达指示。”
一旁屈腰立着的人静候着他的命令。
他除了那里还能去哪里?如果我是律的话,我会怎么做?明知我会封锁住所有机场,明知他必须得搭上飞机才能以最短的时间回到东京,他会怎么做?除了机场,他已无路可去。
如果我是律的话,如果我是他——
跡部陡然问道:“除了我之外,这里还有谁拥有私人机场?”
“除了您之外,这里就只有莫邪先生拥有私人机场。”迅速回道。
“莫邪?”
“中国莫氏集团的总裁。”
“……知道他机场的具体位置?”
“是的。”
“那么,”眸光一闪,“全速开往莫氏机场!”
“今晚好热闹,出了什么事让跡部财团的少公子劳师动众?”
“听说他的朋友跑丢了。”
“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居然也能弄丢啊?”
“谁知道呢?”
“啊哈该不会只是他们无聊玩起躲猫猫来吧……”大户人家就是会这么变态。
“韶奇。”一把森冷却异常清澈的声音以纯正的中文打断前面一个人的嘲讽。
闻声那个调侃跡部他们的事,约二十四五岁有几分帅气的年轻人立即闭嘴。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被红色缎带捆绑,一张俊美如神祉的脸庞嵌着双冷漠炯然的墨色眼珠,整个修长挺直地林立其中。他瞟了眼韶奇,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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