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惊,不要啊~~法器碎片正在段延庆的左手臂上,如果这一击下来轰到了法器碎片上……“不要伤害它~~~!!”狂吼着冲了上去,宋青书心中只有一个目的,不能让人伤害到法器碎片,那是自己的命!
于是在空中男子收势不及,段延庆心神震动,宋青书拼出性命的情况之下,这一掌实打实的击在了宋青书的后背上,‘扑~~’鲜血狂喷,两天来一再受伤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男子的这一拍,足足吐了半升血的宋青书歪着身子软在了段延庆的怀里,眼看着只剩下了一口气。
“为什么?”段延庆茫然的问,他不是聋子,宋青书刚刚那句‘不要伤害他’他听的清清楚楚,还有这个少年冲上来的样子,他是真的不要命了吧?为了自己这个被全天下抛弃的人,这个少年竟可以在乎的连性命也不要吗?紧紧拥着少年软软的身子,耳边少年低喃着的不要伤害他还在重复着,冰冷如霜的心似乎又开始了溶化,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第49章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两人打斗的动静闹的太大,听了下人回报的一品堂众人齐齐赶来,跑在最前面的云中鹤眼见着段延庆衣襟染血,不由得惊喊出声,那可是他的老大,四人中功内最深厚的老大,谁能轻易伤得了他?!
完全不理会云中鹤的惊喊,段延庆只是将灼灼的目光定定投注在宋青书苍白的脸庞上,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想着他奋不顾身扑上来的一幕幕,眼眸一点点变得柔软下来,那柔如水暖似阳的目光惊呆了所有看到的人。
“别怕,放心,不会再有人来伤害我了,不会了……”轻轻擦去宋青书嘴角边的血渍,段延庆低喃着轻声安慰怀中仍旧一直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的少年,想到少年如此担心如此焦急都是为了自己,他就忍不住心情激荡的整个人都颤粟起来,多少年了,这样的在乎再不曾感受过,一个人舔抵伤口,一个人独自品味哀伤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可如今,当被关心被爱护的感觉再次降临时他才猛然间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没有习惯过,那只是麻木到认命了而已。
‘唔~’好难受,宋青书强撑着身体挑开了眼帘,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是一张丑陋却不再会让人觉得恶心的脸,那张布满了狰狞伤口的脸庞上有担心,有伤痛,却似乎……都是为了他,嗯?为了他?诧异的仔细再看一次,段延庆他……的的确确是为了自己这个与他无甘的人在伤心焦虑着,雾沙沙的轻歪头,宋青书想不明白,一个刚刚还恨不得拍碎了他的人,为什么转眼间就紧张的似乎自己有一点闪失就会心痛的要死的模样?
“你……”想问清楚,可干涩的嗓子只吐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紧紧皱起眉,瘫软在段延庆怀中的宋青书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伤的很重不能多说话,闭上眼睛休息吧,有话等你好了再说。”安抚着轻拍宋青书的背,段延庆暗暗送了一道内劲过去才稍稍放下了心。
“我……”TMD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知道都知道?你知道本少爷可不知道~~!恶狠狠向着段延庆瞪眼睛,此时的宋青书哪里有闲心休息?不心惊肉跳就算不错了。
“听话,不准斗气知道吗?”见不得宋青书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段延庆恼微的拍了下他的额头却并不敢太用力,眼见着怀中的少年如此倔强,要是今晚之前他只会当这是种挑衅,近而下狠手整治他,可是现在嘛……呵呵,他只觉得少年很可爱,像只不服输的小豹子,总想亮一亮那双锋利的爪子以警告别人,不要意图接近他,真是,太可爱了!
无语,宋青书彻底无语了,就像握紧了拳头挥出去却一下子打在了绵花上,要多无力就有多无力,于是索性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静,爱啥啥地吧!
轻轻的笑起来,对于宋青书的妥协段延庆很满意,手臂用力紧拥着怀中人由地上站起来,缓缓挑起眼帘,朗朗的目光瞟向了呆愣愣傻乎乎的云中鹤,难得的神情柔和面带笑意,“老四,这里交给你了。”话落也不等云中鹤回答,段延庆斥退了想上前的下人,拥着宋青书纵身离开了。
“老……老大??”使劲揉眼睛,遥看着渐渐淡去的身影云中鹤被惊的嘴巴越张越大。
自己没看错吧?老大竟然也会有那么呃~柔情似水的目光?不对不对,什么柔情似水,那是对待情人的,拍拍脑袋晃晃头,乱了全乱了,要不是清楚的知道老大谁也冒充不了,自己还真的会以为……想到刚刚老大不让任何人接手坚持自己抱走少年的样子,下意识抬头瞄了眼天空,点点星光中一弯新月,明明一切很正常嘛,他还以为能在天空中看到太阳呢。
挑眉,一旁安然而立的男子双手环胸嘴角边挂起了一丝莫明的笑,他自然看得出来,那个总是和意外纠缠在一起的少年,对于四大恶人的老大怕是并不如当事人想的那么感情深厚,少年在半清醒半迷茫间望向‘恶贯满盈’的眼神,怎么说呢……没有亲近、安心、依恋等等‘正常’的情绪,反而充斥着惊愕、疑惑和讶然,样子相当滑稽,呵呵,果然,那是个有很多故事的有趣少年。
“喂,你哪位?”收回目光转首望向一旁的男子,云中鹤怎么看这人怎么不顺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讨厌他,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生不对盘吧?
“哪位?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乔峰。”傲然而笑,如剑的眉峰微挑,夜色下乔大帮主的风采无人能敌。
静,古怪的静,云中鹤抽搐着唇角歪头打量了乔峰好半晌,突然间嘿嘿的笑起来,“这年头啊,是猫是狗都敢叫乔峰,你别告诉我你还是丐帮帮主,谁他妈信。”有一种当,上一次就够了,傻子才会一而再被欺骗,哼哼还想蒙人?日头打北边出来都不可能了!
乔峰微诧,什么叫这年头是猫是狗都敢叫乔峰?难道江湖上还有别人叫乔峰?并且还不止一个?好笑的摸了摸鼻子,就算有那也是别人的事情,没道理自己叫得别人却叫不得,只不过……“云中鹤不愧为四大恶人之一,果然眼光独道,在下正是丐帮帮主,乔峰。”
默……冷风吹过云中鹤猛的大笑出声,“你是丐帮帮主乔峰?北乔峰的乔峰?哈哈哈快别逗了,就你这幅身上没二两肉的模样也敢叫乔峰?小子,你当别人都没长脑子嘛!”
乔峰囧了,他是真想问云中鹤到底有没有脑子的,只是天性洒脱不愿过多刻薄别人,于是溜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今日多有打扰就此告辞,望后会有期。”笑着拱了拱手,乔峰身形一动正想离开,却被云中鹤的一句话给气的又顿了下来。
“想赶回家吃奶去?小子,等本大爷打断你的狗腿再说吧。”冷笑着上前一步挡住了乔峰的去路,云中鹤嚣张的向着身后众人挥了挥手,意思很明显,这小子交结他了,其他人都不许动。
得,人家硬想骑着自己的脖子拉屎,自己难道还要一味忍让不成?那可不是乔峰的性格!淡笑着打量眼前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男人,乔峰就不明白了,自己哪点不像乔峰了?怎么人家咬住了死理硬是认定了自己就是冒充的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嘿嘿嘿嘿……”阴阴的笑,云中鹤随手抽出身边下人腰间的长刀,一步步以压倒性的姿态(自以为是的压倒性)向着乔峰缓缓逼近,他要先斩了这小子的手,再挑断他的脚筋,把不能用在那小子(指宋青书)身上的招数统统都用在这个小子的身上,谁让他冒充谁不好偏偏要冒充乔峰,擢到了自己的痛处算他倒霉!“小子,下辈子投胎记清楚,叫什么都别再叫乔峰!”话落抬手,闪着青芒的长刀‘呼’的一声劈向了乔峰,这一击,他十拿九稳。
‘当’十拿九稳的一刀被人单手接住,并两指轻捻刀背,乔峰潇洒的扬一扬眉,“别再叫乔峰?怕是要叫阁下失望了,在下觉得下辈子也叫乔峰是个很不错的主意。”手腕一翻一转,长刀陡的在两个人的手掌中快速转起了圈,紧近着‘叭叭叭’三声脆响连翻响起,好好的一柄长刀从中断成了四节,在云中鹤惊愕的目光中齐齐向着他倒飞而去。
惊呼着侧身,狼狈的躲过了四把‘飞刀’,喘着粗气站起来,云中鹤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的武功竟然会这么高,难道他真的是乔峰?自己没那么倒霉吧?
事实给了他答案,眼看着自己家的头头败下阵来,一品堂众人‘唰唰唰’抽出了腰间兵器,不约而同冲向了洒然而笑的男子,他们就不信了,几十个人还打不过一个?武功再好又如何?照样架不住人多!
可有的时候人多并不一定会管用,就像这一回,几十只小蚂蚁还想妄图搬倒大象?怎么可能!
“亢龙有悔!”一声低喝于众人扑到时炸响在半空,人影烁烁间只看见乔峰的身形拔地而起,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的手,只听得‘碰碰碰碰……’一阵阵闷声接连响起,顷刻间几十个高手齐齐被震飞,这些人虽说在江湖上都不是一顶一顶的人物,可论武功也足以独挡一面了,却不成想,今天会被一个人只用了一招就全体打倒在地,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你……你你你……你果然是乔峰??!”手指着乔峰云中鹤脸色青白,怎么能够想到?假乔峰被自己当成了真乔峰,徒招笑柄,真乔峰却被自己看做了假乔峰,生生把人家给惹急了,人要是倒霉真是喝口水都能塞牙,玩人也不带这样玩的啊~~~!!!
不说云中鹤心头有多郁闷,我们只说另一边被带走的宋青书。
迷迷糊糊间任大夫给自己包扎伤口,似乎还喝下了一碗药,顾不得叫苦,累极了的身体被黑暗包围,宋青书缓缓睡了过去。
静静坐在椅子里望着床上的少年不说话,久久,段延庆缓缓闭上了眼睛渐渐陷进了纷乱的思绪里。
幸福来的太突然,即措手不及也让自己有些惊慌失措,好怕这是场梦,毕竟刚刚不久前自己还身处在地狱里,那种天下之大身无所依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而又刻骨,苦笑,只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就真的疯掉了,可是……
轻轻睁开眼睛,让少年的身影真真实实映入视线里,这个被自己追杀,被自己怀疑,并且一手打破了自己所有美梦的少年,竟然在瞬间就将自己扯出了地狱,他用让人不可忽视的在乎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也是有人在意的,哪怕,自己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名字。
柔柔的笑起来,看,世上的缘份就是这样的奇怪,上一刻是敌人也许下一刻就是朋友了,而他们……不止是朋友,如果可以,他想做这个少年的家人,朋友的称谓太冷了,没有家人来的温暖,可家人……自己配拥有吗?想着,段延庆迷惘了。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清晨,当一缕光亮照进小屋,宋青书悠悠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熟悉的房顶熟悉的视角,嗯,看来自己又回到了上一次醒来的地方,费力动了动脖子,耳边浅浅的呼吸声告诉他,这间屋子里并不止自己一个人,果然,当脖子扭向左方之后,一张丑陋的脸庞清楚展现于眼前。
是他?他……守了自己一夜?心头多多少少升起了几分感动,人都说当生病时人的心是最脆弱的,从倚天到天龙,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生病,当然段延庆也是头一个给自己这种感动感觉的人,眨眨眼睛微笑,这话可不能让岩他们听到,那两人知道了肯定会吃醋的,一想到爱人们自然就会想到法器碎片,眼神几乎是炽热的看向段延庆……的手腕,还好还好,法器碎片依然完整无损。
想得到它,它是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动力,于是双手使力强撑着痛楚遍布的身体一点点坐起来,好在自己只受了些内伤,若是外伤想坐起来还真不太容易,深吸气,深吸气,不痛不痛,抬起一条腿,不疼不疼,抬起另一条腿,当成功走到段延庆跟前时,宋青书的脸已经被薄汗‘干洗’了好几遍了。
手,微颤的摸上段延庆的胳膊,眼神,炯炯的注视着那块小小的玉片,半蹲着身体一点点移动手指,就快摸到了,就快拿到它了,咬着牙告诉自己要轻一些再轻一些,段延庆在睡觉,守了自己一夜的他一定累坏了,所以小心一些就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之下拿回法器碎片了,宋青书,加油!
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满脑子里只有法器碎片和回到爱人身边的宋青书显然忘记了,一个常年身处在被追杀边缘的人,怎么可能被人摸上了手臂还不醒?说白了其实也简单,就像那些想抢银行的劫匪,哪个功成身退了?每年被抓起来甚至于枪毙的都有,可还是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总想着自己能成功,呵呵,与现在宋青书的心理何其的相似。
于是当宋青书的手指终于如愿的摸到了法器碎片时,手掌被另一只大手,握住了。
一惊抬头?胆颤的目光直直对上了一双荡漾着无穷波澜的眼眸,那双眼眸里有激动有感激还有着让他想逃跑的某种光,如果不是手掌被另一只大手死死的握着,也许这会宋青书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跳崖都有可能。
“……醒了?”轻轻拉起蹲在腿边的少年,段延庆很激动,也很紧张,除了这两个字竟完全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呃??啊……那个……我只是……”结结巴巴欲哭无泪,上帝,派个人下来救救他吧,想偷人家东西被人家抓个正着不算什么,可诡异的是,为什么这个人却在笑?还是那种……想将他拥进怀中疼入骨子里的感动的笑??宋青书抓耳挠腮,到底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还是段延庆的脑子受伤了?他不明白啊~~~~
“我知道,我的手臂没事,你不用担心。”见少年羞红着脸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段延庆突然间不紧张了,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臂,一条长长的伤口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太严重,那是他抱着少年回来时不小心被树枝刮伤的,刚刚少年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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