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直接认错,把前次敲炸的钱还回来也就罢了,如今还冒充皇亲国戚,来人啊,给我扒了他的衣服,让大家都看看这厮的丑样。”
店门口早就聚集了很多百姓,拍手叫好,可见平日没少受他的欺侮。
那泼皮被扒得只剩一身单衣,钻出人群抱着头乱窜,真像是过街的老鼠。
店里有客人道:“没想到老板小小年纪,不畏强权,佩服佩服!”
说得我好生惭愧,我也是仗着后面的势力才敢的。
细一问才得知伙计叫秦林,他的父亲就是我庄子的管事秦昌富,
他感激地行礼道:“奴才谢主人对我全家的恩情,秦林愿为主子出生入死。”
我忙扶起,郑重地道:“不要轻言奴才二字,人不是一生下来就想做奴才的,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我也是举手之劳,以后就好好干吧!”
秦林看着我惊讶万分,激动的眼眶微红。
从他那里得知,庄子一切顺利,已按我的要求建坝蓄水,分下去的种子与树苗均已种下。
十户人家和睦相处,各尽其职。
一晃几天,传来皇帝又给十三赐婚的消息,让我为十三悲哀,康熙也太急了些,敢情想儿子都成为生养的机器。
十三一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表情,就好像府里多养了一只宠物而已,也不知是十三可怜还是那些福晋不幸。
四月中新福晋瓜尔佳灵云进门,十三府又开大宴,幸而每次大婚都由内务府买单,不然民间要多一句娶老婆娶穷的俗语来。
那些福晋光鲜的外表下,谁知道有多少的辛酸。
一轮圆月攀过高墙,穿过树梢,悬空而挂,院中的景致清晰可见。一架琴,一杯茶,一个人,享受着月夜的孤独,既无喜来也无悲,倒是觉地一切都很自然,也很适从。
老四说我不懂风情1
当初的选择是多么明智,小院偏偶一处,既使前面人声鼎沸,这里也只是隐约听见,除非敲锣打鼓,才打破宁静。
人生来是矛盾的动物,动中求静,静中求动。
抚了一曲琴,捧着茶杯,站在院中仰望天上的明月,一种思乡的情绪在心头升腾。
圆洞门外传来脚步声,九阿哥走了进来。
想起他的小舅子来,这家伙不会是来出气的吧。
笑迎上前,请安道:“奴婢给九爷请安。”
九阿哥淡淡一笑,径直往里走,简直不拿自己身为客。
走至筝前一抚琴弦,探究地注视着我,询问道:“老十三娶新福晋你怎闷在这里,心里不痛快?”
我忙笑道:“九爷哪里的话,我替十三爷高兴还来不及,十三爷又不是头一回,也不是最后一回,奴婢偷个闲而已。”
九阿哥笑而不答,抚起筝来,悠扬的琴声从他的指尖流了出来,让我目瞪口呆,若是穿上女装,这夜月下定让无数的男子折腰,真怀疑投胎的时候走错了门。他自傲地抬头道:“爷的功底不错吧!”
我这才清醒过来,说了一堆好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见他高兴着,先发制人道:“前些日子,有一泼皮打着九爷小舅子的名号,勒索钱财,奴婢为爷把她给惩治了,九爷拿什么谢我?”
琴声啪地一下中断,他脸上晴转多云,怒道:“你还想爷谢你,不说爷还差点忘了,你也太不给爷面子了,害得爷天天被她姐姐烦。”
我故作惊讶道:“真是九爷的小舅子?谁会相信财大气粗的九爷有这样的亲戚,奴婢不信,九爷这是在拿奴婢取乐。”
九阿哥被呛得无话可说,抬头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你别装模作样,爷领教了。比府上那个还难缠,怪不得老十三都不敢娶你。”
我故作可怜样,上前求道:“九爷也替福晋找过奴婢了,快回吧,不然福晋该急了!“
不懂风情2
他面露不快,起身冷瞄了眼,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心想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若是让老四瞧见了,等他一继位,把你整得更惨。
可又想不通,这个九阿哥怎对我友善起来了,难道想吸引我作卧底?
“你摇头晃脑的想什么呢?”还以为这个老九又回来了,回头一看是四阿哥。
呶呶嘴真是郁闷,都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他也皱眉不快的说道:“问你话,怎不回答?”
想着把他也打发了,指指天上的明月,笑道:“回四爷的话,奴婢在想这月亮上是不是真的有嫦娥?”他顺着我的手势,负手立在我的身旁,悠悠地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心想这月亮莫不是也打西边出来了,四阿哥今儿懂起浪漫来了,边往里走边道:“月是他乡明,人却故人亲。”
他紧随其后,轻笑道:“理是这个理,不过太直白了。”
心想我能跟你比吗?
我要是出口成章,我早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有我这样的全才吗?
手被紧紧攥住,我默然回首,他一汪柔情,戏谑道:“不懂风情!”
我垂头拍了拍脑门,真是晕,被一个封建老顽固说不懂风情,那企不是白活了。
不服气的倔脾气又上来,抬头挑衅道:“今儿奴婢要让四爷看看什么才真正叫风情!”
两手绕在他的脖子上,他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僵愣在那里,任由我晃动。
靠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竟忘了原来的意图,陶醉在其中,娇柔地道:“胤禛,我们私奔吧!”
他紧紧地抱着我,顺口道:“好!”
觉着自己此刻把幸福抓在手心,挂在他的身上不想离开,他独有的气息让我心动,让我忘我,情不自禁地在他耳边轻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请你想想,请你看看,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让你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我的桃源1
突然脚被重重地踩了一下,我疼地弯下了腰,人也像从梦里清醒。
他兴奋地顺手把我抱了起来,往房里走,我一脸惊慌,他朝我戏谑道:
“少想入非非的,爷不是那种人。”
我羞红了脸,他动容的微笑,让我无法拒绝,收起平日里的思虑,温顺地依在他的怀中。
反正脸丢了几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哎!都是月亮惹的祸。
41十三说来是个有福的人,娶来的福晋都是知书达礼。
新来的灵云也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若是换了八福晋府里非鸡犬不宁不可。
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没几天就混熟了。
古人善长琴棋书画,本姑娘除了会点筝,样样不通。
于是做了副牌,教她们一起玩。
半天下来赢了她们四十多两银子,两人不服气,晚上还要接着来,结果我一手栽培了二个赌鬼。
幸而这两人跟着十三一起去避暑了,要不然连十三府都要输给我。
闲来无事就让秦林送我去了庄子,马车颠簸了半天才听到秦林道:“小姐到地方了。”
庄里炊烟四起,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呈现眼前。
秦叔看到我来,就召集了庄里所有的人,晚餐后,就像开大会似的聚集在了一起。
秦昌富带领所有的人下跪行礼,道:“给小姐请安!”
我看着乌央央几十口人,一下愣在那里,从来都是我给别人下跪,今儿这架势让我适应不过来,看来自己骨子里奴味十足。
忙上前扶他们起来,笑劝道:“大家别这样,让我过意不去,都起来吧。”
“我等虽是粗人,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懂的,小姐可是我们的大恩人,理应受此礼。”
见他们互相点头赞同,我接着道:“还有这地方交与秦叔负责日常事务,李叔协助帮忙。这半年来,卖瓜果、蔬菜、养鱼、粮食一共得了三百两银子。扣去投进去的钱还剩二百两银子,按合同我与大家分成,我把余下的发给每户。等到山上果苗都有收成了,每户得个几十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我的桃源2
李二激动地热泪盈眶,作揖道:“小姐,我们以前种别人的地,连饭也吃不饱,如今还有余钱,真是上天保佑,让我们遇见小姐这样的好人。”
溪水潺潺流动,清澈见底,于是脱了鞋与小妹玩起水来。
秦林的妹妹秦小妹见我高兴,神秘地在我耳际低语道:“姐姐山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水里冒烟,大人说可能是妖怪作乱。”
古人向来好迷信,怎么可能有妖怪,也未见庄里有其他不祥之事啊?
很久没有做惊心动魄的事,让小妹带路,她先是不肯,在我的利诱下,才惊颤颤地带我前往。
只见一个小水潭,水面真的有雾气,拿手一试竟然是热的,原来是一股温泉。
我拿树枝试了一下水深,也就半人高,天然的一个温泉浴场,兴奋的哈哈大笑。
小妹被我吓地面色发白,已为我中邪了,大喊着跑下去找他父亲上来。
秦叔他们手拿农具,惊惶失措却大喊着除妖,冲到我身边,担忧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忙解释道:“误会,秦叔赶明帮我在这个水潭上盖个房子。”
其他几个还拿棍子,在水里乱打一气,我劝阻了半天,他们才停下来。秦叔不解地问道:“小姐,这是何意?”
“你们不要怕,这是温泉,并非鬼怪作乱。”
他们还是面容紧张,迷信思想根深蒂固,非不日能去。
这倒好,免得他人前来,污染了水质。
回到房里,画了张草图,交给了秦叔,让他按图建房。
每想至此,乐得合不拢嘴,天下的好事都让我给占了。
一连在山庄住了五天才回了京城,无事就去酒楼找小芳儿闲聊。
这年头既没电扇也没空调,热得要命,幸好我有远见,冬天让子俊建了个冰窖。
九月初皇帝就回来了,十三在府里歇了二天,又匆匆跟康熙南巡去了。至从十三娶了福晋,常跟我擦肩而过,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老四的浪漫1
大清早的门外传来宁儿的叫唤声,懒洋洋的睁开眼,无力的问道:“什么事啊?我还要睡。”
“小姐快起来了,四爷找您有事,马车都在门口候着呢?”
天还未亮,老四找我做甚,不会临上朝之前,为见一面,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拖起来吧,好像他也没那么可爱。
宁儿的催促声一阵紧接一阵,披了件衣服打开门,她一上来就麻利的给我穿衣,推我到镜前坐好,三两下为我梳好了头,又打来热水让我漱洗一番,接过她塞给我的一包东西,往肩上一杠,打着哈欠到了大门。
小福子见我出门,忙上前接过东西,笑呵呵道:“爷在车上等着您呢!”
顺手帮我扶上了车,我掀开帘子一看,这个老四,又像道士一样闭目养神,二十来岁的像貌,四五十岁的表情。
见他不语,轻声道:“四爷,没事我就回了。”
刚一转身被他一把拉住后衣,整个人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马车就嗒嗒的动了起来。
我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他抱得紧紧地不能动弹,随手拿起厚厚的斗蓬一盖,说了声:“睡吧!”
曾几何时四阿哥也会玩神密了,我回头戏笑道:“这是去哪儿?四爷不会真与奴婢私奔吧!”
他闭着眼笑而不答,弄得我心里火急火了的,狠狠地捏住他的鼻子,他这才答道:
“去了就知道了,还怕爷卖了你不成。睡吧,有你在身边,不知为何就睡得踏实。”
大概小时候是睡摇篮长大的,一上车我就眼皮沉重。
一时呼吸困难,我不快地拍开鼻子上的手,四阿哥一脸嘲笑地道:
“把你扔河里,估计漂到大沽口都醒不来,到地了,下去吧。”
我嘟着嘴摸摸鼻子,没好气道:“四爷想谋杀啊!”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说着理也不理我跳下了车。
老四的浪漫2
一掀开帘子,天已微明,原来到了山脚,山头云雾缠绕,路边的小草积着重重的露水。
大清早郊外的寒气逼人,他倒披着斗蓬,我冷得直哆嗦。
往他斗蓬里钻,反正都被他抱了个够,也不管丢不丢人了。
他宠溺地斜了我一眼,“小福子把车上的斗蓬拿来。”
小福子那见过我这样的主,尴尬地笑笑,赶紧跳上车。
我挽起他的手臂,兴奋地道:“四爷帮我也带了?”
四阿哥笑而不答,满面春风,小福子把斗蓬递给了我,我看着觉得眼熟,又翻着看了几遍,他笑着提步往前:“没见过这么迷糊的人,自己的东西都不识。”
这才想起,宁儿出门前塞给我的包袱,边披上斗蓬边跟上他,大声地喊道:“宁儿回去就赏你!”
四阿哥与小福子都怔怔地看着我,我昂着头,自顾自往前走。
后面传来轻笑声,顺着山路往上爬,路边都是红红的枫叶,顺手摘了几片,边走边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你到过香山?”四阿哥转身疑问道,害得我一头撞了上去。
原来是香山啊,兴奋地答道:“没来过听说过。”
既是香山我还在山脚磨蹭什么,又是重阳佳节,到高处看全景要紧,把斗蓬一脱递给小福子,拔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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