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地回道:“别提他了,我们跳舞如何?”
他摆手摇头,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把他拉了起来,让他的手揉着我的腰,我则搭着他的肩,他竟脸色微红,见我认认真真豪无异样,才大方的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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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步,节奏共三拍,男左女右,你左脚后腿,我右脚上前,对了,挺胸收腹,头微侧,OK。”
他惊奇地盯着我,一会儿就心领神会,两人嘴里喊着拍子,迈着幽雅的舞姿,他高出我一个多脑袋,好在我穿了加厚的靴子,两人正好形成差距。
多谢大学里有这样的文化气息,专门去学了交谊舞。
越是有点会跳,越是兴趣十足,只觉得脚痒痒。
他也是如此,两人足足跳了十来分钟了,他还不想停下。
又教了四步,恰恰,伦巴,桑巴等,他一得空就拉起我跳舞,还笑称被我施了法术。
大雪早已下过几场,外面天寒地冻的,除了午时出去晒晒太阳之外,其余的时间,两人都守着火盆在房里,足不出户。
加上换了厚布帘,屋里暗了许多。
半夜里听到了吱呀的一声巨响,还以为房子要蹋了,十三动作比我迅速,跃起来跑到我的床边,拉起我就往外冲。
出了门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才发现院里的树枝,被积雪给压断了。
我赶紧跑回房,钻进了被窝里,整个人都冷的发颤。
久久不见十三进来,担心地披了件厚衣,快速冲出了门,才发现他穿着单薄的衣服,立在断枝前发愣,脸已冻得发紫。
我用力拉了他,他才回过神来,担忧地说道:“不知又要出什么大事了?”
我笑骂道:“你还不进去,想冻死我不成。”
他这才拉着我回房,两人各自躺回床上,经这么一折腾,再也无法入睡。
“容月,你明儿还是回府吧,我不知要被关到何时呢?”
“你别胡思乱想了,最多十年。”二月河的小说就是这个年限,想想十年又有点心灰意冷了。
他叹息道:“马上又到年关了,不知府里如何了?”
听他的声音竟有几分老者的沧伤,我心里也一阵悲哀,眼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突然心里又恨得紧,这个可恶的四阿哥,几个月来竟无只字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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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怀表指向了十点,忙穿衣起来。也没见十三的影子,忙上前掀起他的床帘,笑骂道:“懒鬼,起来了。”只见他双眉紧皱,唇瓣干裂,面色通红,我就大感不妙,用手往他额头上一探,烫的吓人,竟然是受凉发高烧了。
我忙到院中,大喊道:“快来人呀,快来人……”
听到有人开院门的声音,可门被厚雪所阻,外面的人过了十来分钟,才从门缝中挤进来,我忙对管事大喊道:“十三爷得伤寒了,快去传太医。”
那人边跑边道:“我这就禀报皇上。”
这都什么破制度,等禀报完了,思考好了,小病也拖成大病了。
大冬天又不知能不能用冰降温,只好给十三喂水,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索性大哭起来,我竟以为他已释怀,原来是强颜欢笑,心里却似黄莲般的苦。
他被我的哭声吵醒,微微睁开眼道:“容月,我没事,我就是到了鬼门关,听到你的哭声也迈不开步了。今儿怎这么冷?”
我这才擦擦泪,赶紧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帮他掩好被角,他又闭眼晕睡了。
我担心的自言自语道:“胤祥,你要振做起来,你要是去早了,你我下辈子碰不到面了。”
又没有药,只好多给他喂水,帮他润唇。
太医到午后才来,把了脉,开了方子也未多说,就走了。
管事的不解地道:“为何太子都解禁了,皇上还关着十三爷呢?”
我惊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一脸难色,我忙又塞了一百两银子给他,他才道:“十一月十六,太子就没事了,二十六日八爷也重封了贝勒爵位。”
我淡淡地道:“你去吧,快抓药来。”
他这才应了声,跑了出去。想着康熙也太狠了,真得要把亲生儿子的好韶光,浪费在这墙圈圈里?
不就多说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事实。
十三说得没错,这样的皇子不当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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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钱多买了个火盆,又是熬药又是喂水,一连几天都未曾好好睡觉,整个人像只瘟鸡一样,晕头转向。好在十三已有起色,也有胃口吃东西了。
我才放心,趁机跑到床上少睡片刻。
一觉醒来摸摸枕边的怀表一看,竟然晚上六点钟了,忙翻身起来。
十三坐在床边笑盈盈地说道:“别起来,让我也服侍你一回。”
我顺手摸摸他的额头,已没有热度,大声道:“你快躺回去,病去如抽丝,别又累着了。”
他笑着立起,用力打了几个拳道:“我身体底子好,这不全好了,都睡了那么多天,骨头都酸了。”
我摸摸饥肠辘辘地肚子,朝他道:“好兄弟,上晚膳,今儿就在床上吃了。”
他也笑着,施了个礼,喊了声“喳”,就把食盒与坑桌都搬了过来。
我朝他道:“去把你的被子也搬过来,今儿就做回懒人,床分你一半,咱捂被子吃饭。”
他忙转身抱了被过来,实际我睡的就是炕,只不过没人给烧而已,两人一解连日来的沉闷,见他真的精神十足,于是又陪他下棋,我不懂象棋,就教他下起五子棋,等他一上道,盘盘赢我,气得我把棋子都扔了。
他却哈哈大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让他喝了药,回床休息。
过了一个索然无味的年,虽人两人也笑呵呵的吃年夜饭,唱曲跳舞,但总能察觉到十三心中的那一份痛楚。
转眼到了春天,院里的树枝也早已长出了嫩叶,还能偶尔看到高空中飞过的纸鸢,竟在这高墙中住了小半年。
连我收性了不少,十三更是多一份淡定,一改开始烦燥,也不再怨声载道了。
“胤祥快出来,这么好的天,不利用可惜了,我们到院里跳舞吧。”
我站在门口大喊,他笑着把手中的书一扔,走了出来。
风度翩翩地拉起我,走到院中的空处,迎着和絮的春风,幽雅的迈着步子。我打趣道:“若是评最佳搭档,非你我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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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度翩翩地拉起我,走到院中的空处,迎着和絮的春风,幽雅的迈着步子。
我打趣道:“若是评最佳搭档,非你我莫属。”
十三盯着我感概道:“有你相陪,关他十年何妨?”
两人都相似一笑,开始是我带着他,现如今他早就掌握主动权,稍用点力,就又转了个方向。
越跳越带劲,听见有人开院门也懒得理。
“十三爷,你解禁了。”
听个管事的声音,我们闻言都一愣,十三速迅拉动我,轻声道:“别理他,跳完再说。“
又随口道:“知道了。”
我们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为解禁,也为自己闯过一关而高兴。
“十三弟,快随我……”
四阿哥的声音传来,十三快速地放开我,笑着向前走去:“四哥,可好啊?”
我背对着他们,只听见两人高兴寒暄的声音。
自己竟眼眶微红,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转过身,十三与四阿哥两臂相抱。
四阿哥脸上笑着,对上我的瞬间,却淡淡的,眼神中莫名的探究,让我心里一震。
两人分开后,笑着互打一拳,十三转身对我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见四哥怎变傻了,我先去收拾了。”
他与我都看着十三进了房,才回过头来,我忙请安道:“容月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他冷冷地道:“起吧!”随后朝房里走去,我却愣在原地,迈不开脚。
我顾得了友情,却伤了爱情,他或许由爱早已生恨了。
小顺子也跑了进来,见到我又哭又笑的,欣喜万分。
我这才回过神,提步向房里走去。
在门帘外徘徊,进退难定。
听着十三道:“四哥,要不是容月陪着我,我早就自我放弃了,我这条命是容月的,也就是四哥的,以后愿为四哥赴汤蹈火。”
四阿哥道:“十三弟,别说了,只要有四哥在,就不会让你有事的。让小顺子收拾吧,家里还一群人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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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闪在一旁,两人笑着走了出来,四阿哥淡淡地道:“你也跟上吧!”
一出大门,看到外面的世界,觉得空气都新鲜了几分。
刚才的郁闷,也倾刻间消失了,自由比什么都好。
十三上了前面的马车,四阿哥上了后面的马车,我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十三掀帘子,大喊了声:“四哥,我先回了。”
马车急速的朝前而去,四阿哥掀开小帘,还是那冷然的眼神,好似我们从不相识。
我呆呆地凝视着他,心碎成片。
他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
一想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为何如此战战兢兢的。
快速的踏着小凳上了车,斜坐在车外侧,抱着膝盖低头不语。
心想有何可惧他的,大不了一拍两散。
一直到十三府门口,他也无语我也无话,我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心也跟着沉轮了。
80被释放回来,自然也不能鸣炮祝贺。
十三府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厅前,几个女人都围着十三痛哭,见我进来,兆佳氏哭着向我行礼道:“辛苦姐姐了。”
我忙扶她起来,她泪眼婆娑又转而对十三道:
“爷,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若不是姐姐,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好?”
十三似看出我的疲倦,关切地道:“容月,你先回房吧!”
我抿嘴淡淡地笑道:“我这就派人到清雅居,叫一桌菜来,今儿咱们就好好庆祝一番。我先回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兆佳氏也大声道:“姐姐说得对,来人,快去烧水。”
我朝十三含首一笑,退了出来。
出门的那一瞬间,强忍的泪滚了下来,怕人看见,低着头快速的向小院奔去。
院里的修竹,又冒出了新枝,前年新种的两棵海棠,正是粉花满细枝,一阵轻风吹过,飘起了花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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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修竹,又冒出了新枝,前年新种的两棵海棠,正是粉花满细枝,一阵轻风吹过,飘起了花瓣雨。
我伸出手,几片花瓣轻落在了掌心。
如我轻坠的泪花,花瓣又随风吹落在地上,轻声道: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是潮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同,自苦人生长恨水长东。”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我擦擦泪想回头,被人从后面抱住。
我愣愣地回过头,原来是四阿哥,一刹那泪水满眶,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了。
紧紧地抱着他,靠在了他的胸前。
他也无语地抱着我。
片刻才低语道:“还知道哭,快进去!”
“你不是不理我了?怎又来了?”
他见我又哭又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向屋里走去。
我伸手拉过他的手,他侧头斜倪了我一眼,一进房门,他顺脚把门一踢,抱着我的头,用力的吻了上来,我闭上了眼睛,回应着他,二人都沉静在久别的激情中。
他突又抱紧我,像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似的,轻声道:“我宁可哪里边被圈禁的是自己?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丫头,你让我如何自处?”
听到他的话,心里激动万分,娇柔地轻声道:“我也很想你,可是我又不能不顾十三爷。”
他叹息道:“是,你做的并没有错,我只是气你自作主张。无论你与十三弟有没有……我都决不放手,你是我的,是我胤禛的。”
听到那说了半句话,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原来他是想到这一层,才不理我,并不是什么自作主张的原故。
若是心里有了这样的疙瘩,还有什么情字可言?
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心也随着冷了下来。
他感觉到我异样,扶正我关切地问道:“怎得了?”
我拍开他的手,后退了数步,面无表情地说道:“四爷,你若这样想,容月与你就没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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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踉跄地走到床边,面向里侧身躺了下来,一时间竟无悲也无喜,心却越来越冷静。
他立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动脚步,过了许多,上来用力的拉我,愤怒地道:“你给爷说明白,你到底想怎样?”
见他满脸怒气,瞪着眼珠子,我又心软朝他哭喊道:“我跟十三爷是清清白白地,既然你会如此说,说明你心里已有芥蒂,你早晚会因爱生恨,不如现在就断了,免得以后两人都痛不堪言。“
他用力地摇着我,愤怒地说道:“谁说我不信来着,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爷连说话的权力都没了?我胤禛倒底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折腾我?”
我无言以对,扑在他怀里,咬着手指像个无助的孩子,扯开了嗓子哭。
他拍着我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像个孩子似的,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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