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恭先生,千万要冷静啊……”一直站在角落里被当成透明的草壁沉痛开口,双眼囧成了两道杠,嘴角狂抽。
心里觉得不必和白痴计较,云雀恭弥开始感到有些无聊,困意涌上,打了个哈欠,抱起双臂悠闲地站在一旁,随意解释:“想一件令你愤怒的事,然后把那种感觉集中在指环上。”
草壁:“……”不是要展现觉悟么!!这种说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为什么,云雀的话一出口,蓝镜鸢的脑子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笔记本上那个不知名女人的脸……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与此同时,就在她想到这件事的一刹那,绿色如雷电般的火光自指环上透明的宝石中喷涌而出,如同猛然炸开的烟花,绚烂至极,刺眼夺目,将她整个人瞬间笼罩在了一种虚幻的光芒之下。
“哇哦。”
云雀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声,原本以为这种修行会很无聊,眼下这种情况着实令他有些惊讶。
因为这个来自十年前的草食动物几乎没有什么战意,身体素质虽然不错,却没有什么执着的东西。他都已经想到了蓝镜鸢会浪费他不少的时间,不过他也不介意这种浪费就是了。
现在看起来,似乎比他所想的要那么有趣一点。
不过……
“你想到了什么?”
什么事情让她稍微想一下就能气到这种程度?
“我想到了什么……?”小声呓语一般地重复了一遍,蓝镜鸢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明明没有打火机,指环上还冒出了这种东西,颜色和感觉都很熟悉,像是被云雀救回来之前,开车来接她的那个金发男人。
“就是刚好想到今天发现的一个秘密。”她如实答道,抓了抓头发,自己好像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闷声接着说,“说有个女人和你[哔——]了……”(作者:只是抱了一下,为什么要做这种充满误会的消音= =)
蓝镜鸢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很小,差不多是从嘴里飘出来的那种感觉,听不真切。
“……”黑发青年面色一僵,微微低头,额前的刘海在上眼睑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他思索了许久,才在脑内隐约浮现出很久以前的某件事,大致能够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想到这里,云雀似笑非笑地翘起了唇角,身高带来的差距,使他脸上的淡笑看起来有着倨傲的成分,呈现出一丝名为愉悦的情绪,即便只有丁点,却让蓝镜鸢能够清楚感觉到这个男人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
恶趣味的样子……
火焰的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开匣,蓝镜鸢从没看过这个匣子的用法,也不知道构造,甚至不明白它的意义,还有雷属性……怎么感觉这么微妙呢?
云雀对此的解释过于笼统,作为十年前还没有经过指环战的蓝镜鸢,并不是很理解,草壁无奈之下,就又长篇大论地给她详细解释了一通,然而一番话说下来,她倒是没听进去多少。
真正让她理解的,是最后一句“您的属性和蓝波是一样的”。
蓝波?蠢牛……
他们是一个属性(╯▽╰)
什么属性?
答案是,动不动对着人放电的属性…_…|||
蓝镜鸢和蓝波是一样的o(╯□╰)o
几句话和几个表情如同幻灯片一样,在蓝镜鸢的心里一页页闪过,像是被谁按下了循环键,反复播放,来来回回,排山倒海,汹涌澎湃……
于是结果某少女大受打击,她决定从此要断绝一切与牛有关的东西,不吃牛排不喝牛奶不用牛角做的梳子,她绝对不要和蠢牛齐头并进!
蓝波,不是姐姐嫌弃你,只是……让原本被说很雷的人去做避雷针,似乎有点微妙?
话说雷属性的人不是应该连笑起来都直放电吗?为什么她活到现在桃花一直很差,甚至还没有BOSS的好,人家一整就是俩女朋友+群众好基友,而从小她的身边围绕的都是群妖魔鬼怪。(作者:那是你没见到列维大叔)
总之,最终的结论是,只要在指环上点燃火焰,然后对准匣子上那个黑洞戳下去就是了。
云雀示意她可以开始,蓝镜鸢点头,看着自己戴在中指上的戒指,突然忘了要怎么点燃火焰,刚才是想到了什么来着?啊对……和恭弥抱在一起的女人……
绿色的火焰再次聚集而出,她握紧拳头,开匣。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开匣动机已经走向了一个诡异的地带,并且把它当成了一种习惯。
“……”
等了足足有半分钟,匣子只是颤抖了两下,便再无任何其他反应,蓝镜鸢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没有反应,她再戳,还是没有反应。
再戳,匣子仍旧保持着它高贵的沉默。
某少女终于炸毛了,我戳戳戳戳戳戳……
草壁哲矢看着镜鸢高频率的开匣动作一阵脊背发凉,眉毛跳动,脑门前一排排黑色的竖线铺面而过,冷汗直流。
云雀恭弥则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表情越发阴沉,黑色的眸子如同暮色一般冷若冰霜,实在看不下去对方这么胡来的动作,准备要上前抽飞她的时候,后者却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他,乍看似有几分悲壮之感,手指着匣子中间的黑洞。
镜鸢:“云雀,我可以抠开它么……”
云雀:“……”
躲在匣子里死活不出来的某物:“……”
话音落下的瞬间,手中的绿色匣子剧烈地颤动起来,过了两秒,猛然打开,一条细长的东西带着绿色的雷电之火破空而出,在空中盘成了一个圈,火焰在周围不规则的缠绕,发出嘶嘶声响。
少女微愣,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吃惊道:“这是什么?”
云雀反问,唇角染一抹戏谑:“你说呢?”
蓝镜鸢顿悟,左拳击又掌:“裤腰带!”
云雀失笑。
草壁阵亡。
最后弄了半天,她才算看明白这是条蛇,只不过比一般的蛇要更细长而已,所以一时之间才错认成了腰带。
我早就说过了,这是一个玄幻的世界。
蓝镜鸢这种怎么看怎么没有大无畏精神的人,偏偏是为了守护别人要雷劈自己不偿命的属性,非要说出什么天气的话,她觉得自己跟天边的浮云更沾边……话说回来,云雀好像是云属性?
她明明对软体动物没有一点爱,匣兵器却是一条浑身包裹着火焰、细长细长的蛇。
同一般自然中见到的蛇不一样,它的身体看起来并没有恶心的花纹,反而表现出一副十分优雅的姿态,宛若一个贵族,蛇头有两道线成“人”字状布在眼睛上方,看起来就如同一个中分的刘海。
最重要的是,你一条蛇扭地那么荡漾、那么妖娆干嘛啊……
镜鸢眼角抽搐看着头顶上方的生物,有一秒钟,从它身上联想到了某个还关在复仇者监狱里的人,两个不管是种族还是属性都完全不相同的生物,竟然有一种微妙的重叠感,是因为他们俩都很荡漾么,还是因为那个中分花纹的缘故……
“你就叫六道蛇好了……”她当机立断给了自家匣兵器一个自认为贴切的名字,却没注意到身旁的云雀整个人刷地冷了下来,低气压已经到达了让草壁哲矢腿肚子发抖的地步。
“不行。”云雀直接截断了她未说完的话,声音冰冷的命令道。
“为什么?我觉得不错呢。”蓝镜鸢不懂为什么这人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生起气来了。
云雀淡定自如:“姓六道,不好。”
镜鸢若有所思:“……说的也是。”(作者:你被骗了→_→)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困扰无比:“那也不能姓云雀啊?不然我总会YY出[云雀×蛇]这种诡异的动物CP。”
“……”
“那就叫皮带吧……”
“……”
绕了一大圈,匣兵器终于有了个特别怂的丢人名字,就叫皮带,顾名思义,它为什么叫这个,你们都懂得。
其实这个动物匣子,是十年后的蓝镜鸢一时兴起,给自己做的。那时候本来是以狸猫为原型,可最终做出来却是这样一个差了不只一点的形态,连她自己都纠结了好久。
不过这个匣子却意外的好用,蓝镜鸢那样废匣子的人竟然一直都没能辣手摧花,把它破坏掉,自然而然的,这也就成了她的御用匣子。
那条蛇原本就是没有名字的,十年后的蓝镜鸢觉得它像条皮带,就一直皮带皮带的叫,刚开始彭格列的众人还接受不了,可慢慢也就习惯了,潜移默化的,都直接用起了皮带这个名字。
所以说,不管经过多少年,蓝镜鸢就是蓝镜鸢,连起的名字都一样。
看着十年前又瘦又弱的少女在训练室里和云雀打得不可开交,草壁哲矢不禁也要为他们掬起一把辛酸泪,这十年来他都作为一个旁观者和属下,目睹自家委员长和夫人一路走来的各种坎坷,只希望十年后的夫人,能够回来就好了。
他实在不想再见到恭先生看到白兰传来夫人的照片时,那种面无表情的可怕样子了。
训练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草壁带着蓝镜鸢去医疗室包扎伤口,云雀有些疲乏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准备睡觉。
云雀恭弥一边走一边把浮萍拐的匣子塞回西装里面的口袋,这次他还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的动物匣子,不然又要浪费很多时间。然而,手指在碰触到衣服里另一个冰冷金属的一瞬,突然停住,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来将东西放于掌心。
紫色的外壳,简单却不失别致的花纹。
这是十年后的蓝镜鸢给他做的,雾属性的匣子。
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之物看了两秒后,云雀收紧手指,用足以使之粉碎的力道将匣子握在手中,随即又松了下来,放回原处。
最终,他的身影隐没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就当是放松放松吧~
这两天更新慢了我很抱歉,毕竟最近有些忙。
大家都开学了也都挺忙的,不过有空的话就留个言吧~
雁过留毛,人过留爪哟~
过一阵我准备开短篇,男主越前龙雅。
漂亮的笑容往往是死亡伏笔
再去彭格列的地下基地时,蓝镜鸢的心情已经有了许多不同。
和第一次见到二十四岁的BOSS时的混乱不一样,她现在纯粹是抱着一个为朋友送行的心态去的。
云雀说彭格列准备和密鲁菲奥雷进行和谈,沢田纲吉会作为代表独自前往,单枪匹马地进入敌营,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极度危险,狱寺隼人是反对声最大的一个,但最终还是尊重了BOSS的决定。
经过十年的沉淀与磨砺,所有人都不再是当年那些意气用事的轻狂少年了。
至少云雀现在能够心平气和地和她站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就已经非常令蓝镜鸢讶异,她所认识的云雀恭弥绝对不会和一群人呆在一起超过三分钟。
“那么各位,就这样吧。”站在门口的栗子色头发青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一向他这些年来生死与共的朋友和同伴道别,宁静而温柔的眼神里找不到一丝将要身陷危险的恐惧。
到蓝镜鸢时,沢田纲吉有些犹豫,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不过最后也只是向她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
“云雀学长,请照顾好镜鸢,很多事情就交给你了。”想了半天,沢田纲吉也只能对这个男人说出这种道别的话,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跟云雀交谈时他都会词穷。当然,那个“很多事情”所隐含的意思,谁也没有听出来。
云雀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没有表态。
这样的情况下,沢田纲吉也只能干笑,然后准备动身离开。
“BOSS。”一步还未踏出,一直站在云雀旁边沉默不语的少女突然叫住他,回头一看,对方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眼底闪烁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复杂又模糊。
“还有什么事吗?”他诧异地问。
“恩,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欠过我一个人情?”蓝镜鸢扬起小脸,表情认真。
“欸?”年轻的彭格列首领一头雾水。
“就是我第一次请你喝芥末牛奶的时候,在学校后/庭。”
“……”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那是她擅自决定的吧?沢田纲吉眼角抽搐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提出来想做什么,不会是想现在让他还吧?
“现在到你还的时候了。”镜鸢用不容拒绝的口吻笃定说道,让云雀闻声也转头看她。
沢田纲吉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无可奈何:“可……”
“BOSS,请不要死了。”蓝镜鸢平静地说完,低下了头,没有人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
在场的人包括云雀都有些惊讶,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看上去一副随心所欲样子的少女,此时此刻却会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他们不知道,蓝镜鸢很后悔今天会来这里见沢田纲吉,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和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好像再也不会回来的样子。虽然十年前大家都叫他废柴纲是没错,可是他现在是黑手党的教父沢田纲吉啊,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对吧。
沢田纲吉走后,狱寺和山本他们也都陆续离开,看到云雀走,蓝镜鸢准备跟上前去,却刚好瞥到了还没来得及出门的蓝波,他今天也穿了一件奶牛衬衫,微卷的头发干净漂亮的脸蛋,很难把他和某个留着非洲爆炸卷像棵花椰菜一样的小鬼联系起来。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在你身上倒变成了整/容刀啊。”她还没迈出去的步子不禁停了下来,对着蓝波轻声感叹。
“镜鸢姐你在说什么啊,我的美貌可是天生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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