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之烟断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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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之烟断香微-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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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梅儿自然要死撑,未免他怀疑,随即双手垫着昏沉的头躺下来。
  迁公子也躺下来,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屋外的繁星,两人都沉浸在宁静的夜色中……
  “杂种、混账、滚蛋。”梅儿呢喃一句不搭边的话。
  “嗯?”迁公子以为自己听错,侧头看她。
  梅儿仍旧凝望屋外,道:“我是说‘高梁撒粟地,三年不屙屎,牛屎虫搬家’是杂种、混账、滚蛋的意思。”
  “呵……”她听到了迁公子自嘲的笑声,为何是自嘲呢?兴许是自己听错。
  “对不起,谢谢你!”迁公子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自是内疚的小声道歉。
  “
  杂种?”迁公子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道歉,仍想着梅儿之前的话,“多久没有听到过别人这样骂我。”
  梅儿转头望去,他的眉毛微蹙着,脸上泛着淡淡的忧伤,仿佛有什么痛苦的记忆涌入脑海……
  “知道吗,我的母亲亦是花坊出身,身份低贱,所以幼时常受到欺辱。母亲见我苦,才摒弃‘恶习’换父嬖宠,方有我今日的权位。”迁公子翻身侧向梅儿,忧伤散去,竟是容光焕发的咄咄逼近,“人就该懂得放身段识时务的,不是吗!”
  梅儿本能的往后挪动,“迁公子请自重。”
  “自重?哼……自重还来求我相助干嘛?” 迁公子的笑带着轻蔑,“本公子可不是谁都能够辱骂得了的!”
  怎么以前没有意识到他的危险,还一再得罪而不自知!
  “你要干什么!”梅儿已退到屋角,根本来不及反抗,迁公子轻易便将她的面纱取下来……
  由于奔跑而失色苍白的脸早因烈酒的冲击醺上红晕,微颤的睫毛掩饰住她清澈淡然似看破尘世喧嚣的双眸。舌尖轻舔薄唇带着几分娇弱,嘴角略向上弯仿佛含着愁情的浅笑。面纱下的人儿动时如蜜甜,是跃然俏媚的精灵;静时如酒醇,是优雅冷寂的仙子。
  此刻的仙子,迁公子看得越发不能自持,喉头滚动,手渐渐攀上她的双臂,但仍是愀然道:“长得是有几分姿色,不亚于颜雪嘛,幸好未枉费本公子把你带来。”他的唇吻上来有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梅儿捏紧拳头忍受耻辱,她必须保持冷静!直到感觉压制她的力道松了些,亲昵的低吟一声,“迁……”
  迁公子的亲吻停顿了下,睁开有些痴醉的双眼看她。就是这个时候!梅儿迅速的伸手压他的眼睛……
  “啊!”迁公子眼上吃疼,火辣辣的烧起来,根本无法再睁眼。
  梅儿迅速推开迁公子,夺下他腰上的宝剑,拿起绳子绑在屋柱上,腰和手都紧紧的缠上好几圈。她想要跳下去,可太高,不知如何下脚!
  迁公子随着声音转身,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梅儿有些激动,拿剑的手颤抖着逼退敌人,“不要动!”再动,她就只能跳下去了!
  迁公子感觉胸口有尖锐的冰冷抵着,稍稍后退,眼睛的疼痛感也开始缓和,眼泪却一直遮挡视线,“好,不动!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是辣椒水。”嬖姜坊向来不安全,所以她总随身备着辣椒水,刚才借咳嗽抹在了手上,没想还真就派上用场!
  “哈……”他揉了揉胀辣的眼,又卸下了适才的攻击性,笑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有胆识!”
  拭干泪后才发现梅儿正站在屋沿欲跳难跳的模样,“那里危险,梅仙姐姐快过来吧,我保证不碰你!”
  “拿什么保证?”保证?谁敢信呀!
  迁公子见她不信,手稍稍举高,又向后退了些,“我乃君子,君子之言绝非儿戏。”
  “哼,伪君子。”梅儿小声碎了一口,拿着剑坐在屋门边,随时戒备着,但还是渐渐累得睡着……
  “啾啾”的鸟啼唤醒初晨的梦境,睡眼惺忪的梅儿本能的握了握手中的剑,空的!
  “醒了?”
  梅儿顿时睁眼,剑赫然握在迁公子的手里,她忙起身欲跳下木屋,却又被扣住手腕,“梅仙姐姐不想活了么!”
  梅儿哪里注意到护身的绳索早已被他斩断,这要是跳下去,非伤即死!
  迁
  公子把她拉进怀抱,用绳子反绑住她的双手,梅儿挣扎焦虑,最后到乞求:“你保证过不碰我的……”
  “那……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迁公子亲昵的在她身后说着:“他们为何追杀你?”
  “我……”那是一场恶梦,是否有人愿为她分担沉重?梅儿犹豫片刻,还是道出实情:“杀了人!”
  “为什么?”如此柔软的女子他倒是不信她敢杀人,最多耍耍嘴皮子罢了。
  “不为什么!”梅儿音调提高,不知是要取信他人还是要安慰自己:“我那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迁公子皱眉,梅儿的话他显然有些没听懂。
  “他们是人肉贩子,若不是半夜企图不轨,我也不会被迫杀他!”梅儿抹去掉郑姓姐妹受辱的一段,那不堪的过去她们不该承受,更不该从自己口中道出。
  梅儿动了动,手被绑得很紧,“松绑行吗,手疼……”
  正此时,树下一个声音传来:“公子,时辰不早了。”
  “知道了!”迁公子有些不耐烦,催催催,反正都已经晚了,也不急于一时。
  迁公子松开梅儿的手,帮她带上面纱,又把长绳束到她的腰,放了下去。待站定才发现树下已经备上了一匹宝马,只有一个护从守在这里。
  一股力量揽腰把她抱上马,随即坐到梅儿身后命令道:“回城吧!”
  “诺。”护从策马于前,两骑马缓缓的向邯郸城去……
  随着嬖姜坊的逼近梅儿的心情越发沉重,她不知如何面对坊内人,更不知如何逃过山贼的再次追杀!
  “梅仙姐姐自己进去吧,我就送到这里。”到得嬖姜坊,迁公子把梅儿抱下马,“我们稍后再会。” 
  再次如履平地,梅儿根本无暇听他的话语,痴痴的站在门口举步维艰……
  “抓起来!”突然一众贼子冲了过来,为首的老大笑道:“王梅儿,这次看谁还能保得住你!”
  他们之前一直在城门处守株待兔,没想到她真的敢回来,但由于担心迁公子身份特殊才迟迟未能动手,一路尾随至嬖姜坊,只留下了王梅儿一人,方下令捉拿。
  “住手!”梅儿刚被抓住,迁公子便又出现了,还真是“稍后再会”。
  “哼,来的巧了,你也别想逃!”老三见迁公子竟单枪匹马的回来,想来应是没有什么权利背景,便张狂了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迁公子一声冷笑,瞬时便出现一众官兵将他们重重围堵。
  真
  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官兵齐齐揖拜:“太子殿下!”
  这个身份足够震慑所有的山贼,更何况王城脚下兵力不可小觑,他们自是生出惧意,幸好有梅儿这颗棋子,是他们捏紧的保命之机。
  “若是放了我的女人,本太子就绕你们不死,让你们出城!若是反抗,就莫怪我赵迁手下无情!”赵迁的手握上腰间的宝剑,随时准备拔剑号令。
  他相信只要小小的威吓,以他堂堂太子的身份定然不会有谁再敢惹王梅儿!
  识时务者为俊杰,山贼们还是弃械投降,退守到郊外的地盘去。而梅儿获救,却再次软了手脚,不是因为惊吓而是……走了一个大王又来一个太子,怎总逃不开权利斗争的旋窝!
  赵迁上前扶起她的时候,梅儿也有了该有的礼数,“太子殿下万福!”
  “怎么,知道惧怕呢?要是早些让你知道本太子的身份,梅儿就不会如此目无尊卑的,是吧!”赵迁把梅儿送进坊内,临走前吩咐道:“以后可要听话!”
  听话的任人摆布!如果是这样,她还有必要逃出咸阳吗!梅儿只得苦笑作答,目送赵迁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寂寞雪海

  
  又到了祓除畔浴的日子,去年风光无限好由别人伺候着,今年就只能站在后面听候差遣。
  嬖姜坊中有姿色的女子成群结对的到河边,成为一条靓丽的风景线。但她们亦是不洁的象征,正经的平头百姓自是让开道路和位置,不愿与她们有染。
  赵秦的风俗大抵相近,也是以文斗和武斗玩乐,武斗的摔跤对于女子来说自是不文雅,故多以打水漂或拔河为主,而坊主今日就挑了拔河安排倡女们参与。
  可以说坊主极擅经营,采用双赢的手段,既利用秀色可餐的美色打响嬖姜坊的知名度提高来客率,又善用员工,若是最终胜利的五人今年就可以多放三天休假。
  是的,就算是妓女也是一门职业,也是存在固定的休假,可以走亲访友,要是天天被逼着接客不腻也得累死呀。
  拔河此时还被称作“钩拒戏”,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一次水中作战,最初用于军事训练,随后盛行于民间,但仍是脱不出固有的思想,于河水间嬉戏牵拉。
  一场拔河分两队站在河的两端,中间系以兰草为分界,像坊间的花魁名姬遇到这种事难免有失优雅,当然还是让仆从代劳,所以梅儿可怜的又要卖苦力。
  粗糙的麻绳割红梅儿细腻的肌肤,身体极力往后倾斜,手中的绳在拉扯下绷直,感觉脚底的泥土不停的往下陷,她挽紧绳索使出吃奶的劲……
  最后只有六人可以获胜,所以比赛一次又一次,梅儿终归还是体力不支败落阵来,身体“噗通”一下栽进冰冷的河水中,瞬间狼狈的落汤鸡!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拔河上,梅儿悄悄的退场准备上车更衣。然而,车早已被其他高级别的姐妹霸占着,只好到僻静的林间换备用衣裳。在这种隐蔽的地方,犹如现代的花园总会有一些好浪漫不知羞的情侣卿卿我我,梅儿只好再往更深处走……
  正脱着湿衣裳就听到不远的脚步声过来:“夫人,请随我们回去!”
  “够了!你们想要的人我已经救了,随时可以把她买去,我绝不离开赵国!”一个女生的声音,梅儿听着甚为耳熟,便偷偷探头,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不过能够看到一个眼熟的男子,准确的说不是眼熟而是像一个人,但具体到底是像谁梅儿一时也回忆不起来。
  男子有些激动的劝解:“可,小的得令必须要……” 
  “成弟!”突然,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阻断了他的话:“小的还要在此待上些时日,请夫人再思量一下!”
  “若是离开,他早就该救我离开,偏偏她落难于此才想到救我。可笑,离开赵国又能如何,没有幸福的地方,不管过多少时日我都不会去的!”女子的态度显然有些坚决。
  她说着便离开,梅儿往树侧隐退,躲过她的视线,乘着这个空当刚好窥到其侧脸……
  原来是她——六月雪的凄寒!
  “大哥,你干嘛阻止我呀!”被唤做成弟的人急切的问。
  “成弟,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她的身份地位我们不能得罪。在等些时候吧,等我把其他人都救出赵国,再想办法也不迟。”男子耐心的解释着。
  “可公子那边怎么办?”他们受人差遣,自是要尽心尽力。
  “公子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若是急,公子自会再做安排。为兄会好生处理赵国之事,你早些回去传递消息便可。”想来从赵国带走囚犯和倡女并非易事,定是要有长期的筹划,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予他,绝不敢走错半步!
  “知道了。”成弟说着便跨上了汗血马,钢筋般硬朗的手臂扬鞭飞奔而去……
  等到密会散场梅儿才总算换好衣裳从林间出来,刚要走出林子就又撞上姚贾,真是无巧不成书!
  “请教梅儿有否看到小雪?”姚贾上前拜礼,“贾在林间寻了好久都没找到她。”
  原来颜雪是来和姚贾私会的?梅儿思虑着答道:“她刚刚就在……”她手指了指后面,却突然意识到刚才听到不该听的事,还是不要透露那么多的好,“我在里面换衣服,没看到她!怎么了?”
  “没事,我再找找吧。”姚贾说着便要再去寻人。
  “唉……”梅儿叫住了他, “姚公子要不就在这里等会儿,说不定她过会儿就来。”
  他们约定在此处等的,刚才寻过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她,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姚贾想了想便同意了,“好吧。”
  两人安静片刻后,梅儿考虑好措辞试探道:“姚公子和颜姬是怎么认识的?”
  一直觉得颜雪对王梅儿很好,幼年的事情自没必要隐瞒,便道了出来:“已经是13年前的事,当时我们都是孩童!我的父亲是守城的监门卒,所以常在城门玩乐。那天让我终身难忘……”
  姚贾和小伙伴在城门口玩,远远的来了辆车队,众人都往那边跑,他当然也跟风的追过去。
  他只是一个10岁的幼童,哪懂车上是何等尊贵的人,只是听到旁边的人说他们是赵国仇敌,便跟着那些人向车上扔石子,越扔越起劲,扔到厉害的时候也不乏有赵国护送马车出城的官兵做做形式的阻止他们扔石子。
  车渐渐远离,众人意兴阑珊的纷纷散开,姚贾也觉得没趣了,便踩着车轮印去找父亲。
  “快停下!等我,等我呀!”一个女孩稚气的声音在身后喊着,直接撞倒了姚贾。
  女孩身上伤痕累累,刚从苦难中逃离出来,托着疲惫疼痛的身体往城门口追,他若走她的世界就彻底崩溃了!
  她的汗水合着血水不停的流着,心痛,只有8岁的孩子就已经体会到心痛的刻骨铭心!
  姚贾看着这个女孩觉得是那么的可怜,“你怎么了?”
  “我要出城!我要出城……”她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努力的站起来,仿佛一个意志在支撑自己。
  “看你还往哪里跑!”可还没来得及站定便被追来的几个大汉抓住,女孩拼命挣扎,抓咬踢打着……
  姚贾随即扑了上去,总算把女孩救下来,拉着她往巷道跑。
  逃过追捕后,姚贾方气喘吁吁的问:“你还好吗?”
  刚刚还是如此坚强的女孩,此刻终于竭斯底里的哭泣,哽咽的问着没有答案的问题:“他会回来的,对吗?他会回来救我的!”
  哭喊的响声引来大汉,女孩终究是被抓了起来,姚贾一路尾随,看见她被带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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