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之烟断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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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之烟断香微-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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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你都是本王子的,你的东西自然全是。”冒顿毫不讲理。
  “谁是你的呀!”匈奴!野蛮人!强盗!
  他藐视的冷冷一笑:“命,你的命就是本王子赏的,想拿走随时可以。”
  梅儿无意跟个小毛孩争口舌之快,骑上马,“啪”的拍响马臀赶路。
  大草原的冷暖难以恭维,加上梅儿穿的是短衣短裤,早间艳阳高照紫外线极强,晚间呢又风大,偶尔还要下点雨夹雪,天气就像中国的股票一样忽上忽下。
  终于看到一处白色的帐篷,二人快马而去,冒顿行动迅敏的进了帐篷,待梅儿疲惫的进去,发现一家三口已被绑在木柱子上,“你干什么!我们借住不就行了,干嘛要把他们强绑起来!”
  “少废话,那,给你。”冒顿早坐在了火堆旁,盛上一碗热腾腾的羊奶。
  正好她也有些口渴,便接过乳白的液体,温温的刚好合适,连看着都很美味,品上一口……天呀!一股子膻味,梅儿恶心的吐回碗里,整个胃翻腾得直作呕。
  “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喝,比如白开水?”梅儿咳嗽着问。
  冒顿不理会她,自顾自的继续喝着羊奶。梅儿四处搜寻,除了有几块薄薄干干的饼就只有那一锅子难闻的羊奶,草原上的食物单一到令梅儿发指。
  先顾好眼前,梅儿趁冒顿未留神之际,欲解开他们的绳索,可就那么点轻微的声响很快让冒顿发现,梅儿好说歹说的求,“他们都是老百姓,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还是先放了吧。”
  “你懂什么,这是月氏地界,必须防范每一处危机。”冒顿拿眼横去,抛给她一套胡服。
  “我们又吃又喝又穿又住,还绑着他们简直就是土匪行为,不是王子殿下该有的贤德。”他的想法梅儿能够理解,但实在难违心的同意。
  冒顿的目光落回到火堆上,缓缓的喝上口羊奶,他才幽幽道:“明日一早启程,就让他们委屈一晚又何妨。”
  翌日,冒顿经不住梅儿的软磨硬泡提早放了他们,马儿“哒哒哒”走远,但听“嗖”的一声,冒顿耳尖,马绳一带略偏了方向,却仍未避开射来的箭。幸好只射伤马臀,马儿疼得扬蹄而起,加快速度奔腾。梅儿回头发现是昨天被绑的那家男主人,他再次抽出身后的射来,显然是气得不清。
  两天后,月氏士兵得到消息亦追了过来,马儿跑了三天三夜才摆脱追击,终因外伤内疲耗尽生命。
  二人双双跌下马来,冒顿一个翻身站起,手握着大刀便要砍去!
  “你要干嘛!”梅儿忙叫住,伸手摸那尽责的马儿,“马都死了,你还砍它作何?”
  “妇人之仁,马死正好做口粮。”冒顿说着推开挡在马前的梅儿。
  梅儿踉跄着后退一步,急急的制止:“等等!”欲给马儿留个全尸,可转念一想,若被秃鹰啄食岂不更可怜,故妥协道:“先给马调个方向。”
  冒顿犹如一头正欲扑猎的野兽,一双黑瞳紧盯着她,浅淡的笑容带着股阴寒,“太聪明的女人祸人祸己,不过我喜欢。”
  为支开月氏士兵二人合力移动了马匹方向,之后便又是一段长途跋涉。梅儿背上扛着干饼、马腿和水囊子等好几斤重的食物,累得她气若游丝话都无法再说出,连才买的一双登山鞋都被磨破,裸露在外的脚趾血污不清,完全不要指望冒顿这小毛孩懂怜香惜玉。再说马腿风干好后,咬上一口半生不熟没有任何调料还一股子的腥味,恶心到直呕酸水,只当是在减肥吧。反正这一路走来,她也不觉得苦,心中那一丝不该有的希冀膨胀到难以压抑!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鸣镝箭响

  
  秦朝时期北方草原自西向东分别住着月氏、匈奴、东胡三大主要部落,匈奴的南方又与秦朝接壤,夹在中间可谓是三面楚歌,以致匈奴民风彪悍,常有战事。
  快到头曼城时,梅儿提议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并洗漱整理一番,可冒顿不但不搭理还把自己的胡服撕得更烂。
  未待守卫禀报,就硬拽着梅儿往王帐冲。帐内歌舞升平,头曼搂着瘀氏品着美酒,但见两个乞儿朗朗跄跄的闯进来,待看清容貌,难以置信道:“冒顿?”
  “父王,儿子冒顿,回来了。”冒顿笔挺的跪着,低垂头颅,一双狼眼挑起看向他那无情的父亲,明明把他送去月氏做人质以求和平的,没多时却派兵攻打,根本就是要置他这个儿子于死地!
  头曼仰头饮尽杯中酒,慢悠悠的说:“冒顿,不要怪父王,这是长生天的意思。”
  冒顿把梅儿放在一旁,双手高举向天,虔诚道:“感谢长生天赐我一个女人,带来一匹良马,让我历经四十个昼夜,把儿送回父王身边。”
  头曼听罢大笑,亲自扶起冒顿,“好,果然是我撑犁孤涂单于之子!”
  “父王的历练冒顿通过了……”有父王在身边,冒顿的戒备松懈下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虚弱的晕倒在头曼的肩头。
  梅儿正聚精会神的远望角落里的地图,努力记忆方位,忽感身侧凌厉的目光,回头发现比自己还健康的冒顿居然晕倒了!梅儿一个外人尴尬的站在王帐中,若被问到什么该如何回答?梅儿脑袋瓜一转,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咚”的倒地,学着某人装晕更实际!
  补了一天的眠,再醒来时被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吓了一跳,但听女孩问道:“你就是冒顿哥哥的女人?”
  “什么女人,我不是!”本来看小女孩长得还挺清秀讨喜的,可话一出就让梅儿气愤了。
  “他们都说你是长生天赐给冒顿哥哥的。”女孩天真的说。
  梅儿懒得跟她争论,正好帐内没有其他人,小声问道:“问你哟,哪边是南方?”
  “南方?你是要去……”女孩刚说到一半帐帘便掀了起来,冒顿抢先说道:“秦国。”他阴寒的看着梅儿,对女孩道:“冒臻,你出去。”
  待他的妹妹冒臻离帐后,冒顿一声冷哼:“老女,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谁说南方有秦国我就一定是去秦国。”梅儿狡辩。
  冒顿根本不听,扣了她的手腕,“你是我的女人,哪都别想去!”
  “少在那胡说八道,我可不是。”梅儿疼的呲牙皱眉。
  “我说你是,你就是!”冒顿很是霸道,他如果连个老女都征服不了,何以征服匈奴草原!
  “牙都没长齐的小毛孩,你给我放手!”梅儿真是被他的言语挑衅上了。
  “就不!”冒顿瞪视着她。
  梅儿偷偷摸了摸腰间,幸好小刀还在,故迅速拔刀划伤他的手臂,冒顿猝不及防,臂上吃疼只得收手。梅儿摆脱钳制,一个翻身下床,忙往帐外跑。刚跨出两步,一股外力猛的把她拎回,“砰”的跌回床榻。
  他怒道:“我冒顿就不信制服不了一匹野马。”
  “啊,你别乱来!”梅儿紧握小刀,左右挥舞着以挡开冒顿。
  “哈,我对老女没兴趣。”冒顿一声低笑,蛮横的说:“可你也休想离开匈奴。”
  “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梅儿不服气的吼道。
  冒顿掀帘离帐……
  由于冒顿历尽千辛的回归,头曼欣然自己的儿子长大,替他挑选上草原最美的女子成亲,并赐给他一万兵马,从此立业兴家,将成为展翅的雄鹰。期间,梅儿多次乘机开溜都逃不掉,冒顿根本把她当做宠物,总有闲暇玩狼抓小羊的游戏。
  既然走不了,梅儿又觉无趣,便约同冒臻游览匈奴。
  头曼城附近有一片湖泊,嬉戏洗澡都是很不错的,刚好冒臻不擅水便教起了游泳,其实梅儿算半个旱鸭子,只得教简单的蛙泳。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要了解这条湖的大致流向,记得地图所画似乎有经过秦!
  不知道嬴政到底变成如何状貌?是像冒顿一般年轻,困守在赵国?还是即将统一六国,正当壮年?抑或已至垂暮,她还能否再见上最后一面?
  心念万千,忽而湖内冒出个人,把梅儿的魂都吓了回来,定睛确认:“冒顿?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抬手晃了晃,“抓鱼。”
  “好呀,今日有鱼汤喝。”一旁的冒臻雀跃道。
  匈奴的食物梅儿吃不惯,也正想换换口味,两眼大放精光,却见冒顿把鱼又抛回湖中,惋惜道:“你别丢呀!”
  “怎么,你也想吃?”戏耍过梅儿,他转头对冒臻道:“臻儿,为兄给你抓一条大的。”
  说着又灵活的钻进水中,梅儿懒得理他,“冒臻我们去其他地方玩,不要打扰你哥哥抓鱼。”
  换过湿衣,自个出帐溜达一圈,没走多久发现一群小羊,短小的尾巴却拉长了马脸,特别那头顶的角活像是唱戏者盔头上插的翎子,挺可爱的,以前在电视上见到过乃是藏羚羊。
  梅儿童心未泯,突然来了兴致,脱下鞋子光着脚丫,踏着柔软的草甸,感受自然的气息,狂奔追逐,这样的自由是她一直向往的,当真正拥有的时候却并不开心。藏羚羊比她跑得快许多,追了一次又一次,梅儿累得气喘吁吁,半躬着身子,双手撑住膝盖,盯着那微微浮动的小草,视线越来越模糊,眼中早已蒙上一层水汽,是不甘还是不该?
  一把利箭无声的射来,从梅儿膝前毫厘处划过,她收了收悲伤的心境,侧头看去,怒道:“该死的冒顿,你干什么!”
  “没看见吗,我射羊呢。”冒顿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梅儿左右环视,藏羚羊早跑得没个踪影,“什么射羊,你这分明是在要我的命!”
  “那……”他执起弓箭,对准梅儿拉满无箭之弓,嘴角含着抹意味深长的笑,忽的放弦,“又如何?”
  弦风的劲力逼得梅儿眨了下眼,她微微后倾,手臂一挥,把恼人的弓箭挡开。继而又迈前一步,不惧他的挑衅,竖起食指道:“我要跟你单挑!”
  他先是一愣,可看梅儿现在的模样,冒顿原本严肃的面容逐渐扭曲,最终忍俊不禁,“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比什么?”
  “赛马、射箭。”你就笑吧,好戏在后头!
  “赛马?射箭?哈哈……”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冒顿笑得喉咙发痒,咳嗽着问:“你是不是被箭吓傻了?”
  “我如果赢了,你必须放我走。”梅儿挖好的陷阱就看他敢不敢跳了。
  “赢?那是不可能的,等你输了,就陪本王子练剑!当箭靶!”冒顿很是小瞧梅儿。
  “好,一言为定!不过,我用弩弓,你用普通弓箭,敢不敢。”她必须选择最有利的武器。
  “良马弓箭,随你挑,这点风度本太子还是有的。”他随手轻弹梅儿额头,梅儿骤然心悸,险些乱了分寸。
  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骑马射箭犹如家常便饭,梅儿并没有太大成功的把握,当然她也志不在此。少年驰骋在马背上,大声呼喊着仿佛胜利就在眼前,梅儿禁不住他的叫嚣,奋尽全力还是差了他一小截!
  按照比赛规定,跑过2公里后折回,再射击百米外绑着红带子的五棵小树。待折回的时候梅儿不易察觉的放缓马速,冒顿射中第二棵树的时候回头看她,梅儿忙假意射向第一树,没射中,拉停马儿再次对准目标,斜眼瞥见冒顿已无暇看她,梅儿这才拉过马头往反方向逃!
  原本计算的,冒顿在第二树的地方回头后至少也要到第四棵树的地方再回头,可真的低估了此人的心思缜密,早对梅儿心存戒备,马儿还没跑到第三棵树他便发现梅儿逃跑,立即追击。
  “老女,给我站住!”冒顿高声呵斥。
  梅儿慌乱间只得抓起短矢刺向马臀,疼痛确实催发马儿加快速度,可原本拉开的距离还是在冒顿的穷追不舍下缩短,唯有要挟道:“冒顿你若再追,我对你不客气!”
  冒顿哪里肯听,“我倒要看看是谁对谁不客气!”
  梅儿无法,唯有搭上短矢,抓牢缰绳,半扭上身,扣动扳机虚射,冒顿很轻易的避开。可惜这一箭起到反效果,被惹恼的冒顿毫不留情的抽出长箭!他的箭法极准,梅儿根本无从躲避,手臂中箭重重的跌下马来,冒顿二话不说把她抗回王帐。
  伤养好没多久,又被拖去当了箭靶,移动箭靶!
  “喂,老女,你倒是快跑呀。”冒顿命令着马上的梅儿。
  梅儿惶惶不安,即便冒顿箭法再准,可面对这移动的甚至是在不断加速的人肉箭靶,他也难保有失手的时候。陪练两天,梅儿实在气不过,勒住马儿,跳下马躺在了草地上,撒泼道:“有本事你拿刀砍了我,姑奶奶不活了!”
  冒顿上前踢了两脚死赖在地上不起的梅儿,“呵,说好的当箭靶,要认赌服输,再不起来本王子就真杀了你!”
  梅儿闭上眼睛打死不起,“你就不能换种没箭头的箭吗,不然横竖一个死,我还陪练干嘛。”
  再踢上数脚见梅儿仍是每个反应,甚觉没趣,便姗姗的离去。过了两、三个月都未再来骚扰她,梅儿喜出望外,决定去探探敌情。
  进入冒顿帐篷发现满地的碎屑,不由好奇的问:“你在干嘛呢?”
  “造箭。”冒顿只吐出两个字。
  “造箭干什么?”梅儿一头雾水,低头看去。
  冒顿瞪她一眼,反问道:“不是你说的嘛。”
  “刚好你来了,给你见识一下此箭。”他拾起几支已制好的箭装进箭囊,毫不拘礼的拉着梅儿的手就往空旷的草原去。
  “看好啰。”冒顿信心满满,拉弓射箭,半空中发出一声鸣叫,犹如口哨般响亮清晰的响声。
  待到箭落处查看,箭头竟被击碎,梅儿甚觉惊喜,再听冒顿道来:“此乃骨质之镝,我可是专为你挑的易碎的骨质。”
  梅儿哑然,稍过片刻才想到转移话题:“此箭何名?”
  “冒顿箭。”冒顿自豪道。
  本还将信将疑,此刻听他说出,原来还真是他发明的箭。虽想称赞几句,可总看不惯他嚣张的气焰,故道:“拿自己的名字命名,庸俗!”
  “那叫什么?”冒顿一反常态,未与梅儿争辩。
  箭射出时有响声,就叫……“就叫响箭吧。”
  冒顿拿着箭把玩,换汤不换药的又更了个名:“鸣镝箭。”
  鸣镝箭?梅儿心中默念,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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