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很清楚他能干出什么来。”银接口。
“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最好因为那些短暂的幼稚的意气用事永恒的坠入地狱受苦。对于他胆大包天带着芜菁离开虚夜宫,连带破坏了核心实验室,至少让蓝染损失了五十亿,而精神损失还不止这个……
市丸银笑了:“我和冲田总悟一向合不来。”
“他不足十岁就可以阅读希伯来语的原版《圣经》;通十五种文字,精熟的至少有六种,包括波斯文和阿拉伯文,我相信如果把他送到牛津,他能在十八岁成人前毕业,而且修的是双学位。”
“听起来真该去做语言学家。”
“不,他很适合当欺诈师才对。他很有创造力。”二流货色才依靠传统和常规,即使留点情评价库洛洛,蓝染也觉得他很适合让断头台去证明自己。
库洛洛最初读《昆虫记》的时候对蜘蛛产生了兴趣:结网的蜘蛛摆好阵势在等候,那要看命运女神给了它什么:微弱的无力控制自己飞行轨道的虫豸,还是强大鲁莽可以有力的甚至撕破网的昆虫——通常,当第一次挣扎无法摆脱蛛网,那么就再也摆脱不了了。而游猎的蜘蛛,例如狼蛛,必须把自己的毒牙刺在敌手的致命处,一捉到敌手就立刻杀死,当场吃掉。
“它是勤奋的劳动者;天才的纺织家;狡猾的猎人。没有谁教它们怎样根据自己的需要用不同的方法对待猎物,它们生来就明白这点。”
库洛洛一直善于揣测他人的内心,对那些或明或暗的野心或者意图洞若观火——打开别人欲望之门的钥匙其实并不好拿到手,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柔软的珍宝需要捍卫。但是一旦到手,拿鱼儿爱吃的香饵垂钓,很少有不成功的。
蓝染惣右介大概是他遇到的最心狠手辣人面兽心的家伙了,虽然明白这道理,但是反而增加了游戏的乐趣。
蓝染是是值得决一胜负的劲敌,谎言之父,诡计的叔叔,而且一定和无耻有血缘关系。
造诣深邃,手段圆滑,深谋远略。
就如同狼蛛对于木匠蜂,库洛洛叉着手,衷心期待他的覆亡。
…
在与猎人考试会场春藤岛相隔至少小半个地球的雷弗别墅。
“神秘的东西不一定是奇迹,搞不好还是麻烦。”八娱的手优雅的划过竖琴琴弦,“要不要点歌?”
女王的触须动了动:“《欢乐颂》。”
伴随着乐曲,八娱说:“猎人考试监控系统每年都差不多,平均每个房间有六台监视器,从每个角度都可以看到房间的内部,镜头还可以收缩,至于收音则由四角的高性能小型麦克风完成,人类的技术是不断进步的,隐私也就不断被挑战,旧的落伍,新的就会出现,刚巧,这些都是我公司赞助的,所以我也留了一手。”他下面的话说的更慢,语气更和缓,“如果你那么不安,我可以帮你调取这方面资料——不过我也担心你看了更不安。”
“以前我一直不大看得起忍者,觉得他们的为人处世都太迂腐,不过那些隐蔽气息,躲藏和所谓的禁术,还是值得一学的,尤其对现在的我而言。”九尾从暗处走出来,抬腿坐到沙发上。
“那并不是什么神奇或者法力无边的东西。”八娱有一点酸意,如果查克拉量足够大力量足够强,其实并不需要在那种雕虫小技钻研。阿九此时对力量如此孜孜以求,但是显然无法称心。
“物质进步并不代表精神可以上个新台阶。如果能用更简短的语言表达你的意思,那等于节省咱们彼此的生命哦。”九尾深深的盯了女王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八娱,“八娱,你打算建立蚂蚁王国吗?”
“并无此意。”
咖啡桌上摆着几碟干果和新鲜的雪山冰块,还有调制好的几杯鸡尾酒。阿九拿了几颗杏仁,放入口中:“现在对付某个人花费的心力比昔日对付整个民族还要大;而对付一个新物种所要花费的心力是多少呢?城市人口达到千万就是大都市,而蚂蚁群的平均数目是五千万,人类习惯于内乱和内战,而蚂蚁尊奉一位王者,同时这名女王的主要作用就是生孩子……在蚂蚁彼此协调同舟共济的共和国,它们能更有效的为某个目的服务。通讯手段是由波长组成的各种信号,还具备先天的集体主义精神,对同类友善,内部分工明确,奖惩分明……人类比起蚂蚁来是略胜一筹,还是无法抗衡?蚂蚁是很完美的军队,不是吗?”
“你也许可以告诉联合国我想成为什么独裁者,现在正在缝制黄袍和购买王冠。”要不要在电视台宣布雷弗•;布朗是个举世难容的魔物?对灭绝人类有难以忍耐的兴致?
“我的意思是,你的事业有很多可趁之机。”九尾眼神犀利,“你是个兴趣主义者,但很多人都不是。一旦不需要你,一旦你被榨干,那么也无需对你毕恭毕敬了,不要完全满足对方的要求,这一点我以为无需提醒的。你应该还没有到需要戴老花镜的年龄吧。”
“蚂蚁的每一个触角都隐藏着生命的奥秘和宇宙的意义哦。”八娱不需要再被警告一次,他给自己倒了杯加冰的玛格丽特,抿一口,“被历史记住只有两种方式:遗臭万年和流芳百世。”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确很容易看到这有多么光荣。”九尾说的理智而冷静,“生化试验本来就有争议,而你树敌也不少。当心被定个反人类罪!”
“得了,我,我们,根本就不是人。”八娱拿出一份朴实而简短的官方文件,内容简明,完全是地道的官僚式语言,抖了这些文件几下,“有一点你说对了——十老头例行会议,我猜这次他们打算弹劾我。我还以为自己进入晚年就可以坐享其成,心脏只用接受抒情音乐的抚慰,而不是一群恶形恶状的跳蚤!”
六个大陆按照势力瓜分为十个区,由黑帮在暗处统治,居于组织顶层的就是十老头,而这十个人会在某个时期,聚集在某地,借由讨论做出一定的指示或者结论。他们手下最强的武斗者,就是“阴兽”。
“阴兽部队如果没做好全军覆没的打算,他们也不会轻易碰你。”
病犬,豪猪,水蛭,蚯蚓,枭,蝙蝠,臭虫,蜂,鹦鹉,以及飞鸦……十个不像人的人,身怀绝技,为黑道所用。九尾清楚八娱的实力——至少身体完全健康的八娱不必担心阴兽的手段。
“可以做个酒池把阴兽塞进去——男人只要有酒精的熏陶,胆子自然而然也会大一点,愿意陪我一同赴会吗?”八娱做出邀请。
“你旗下红灯区从事特种行业的女性应该乐意排队跟你走的。”队伍至少十里。
“我可不想被男人的妒意谋杀。”
“那么,为了报答这些日子的关照,我很乐意。”
八娱突然感到累了,而且一阵子疲惫感袭来,他半闭着眼眸,迷蒙中看到九尾轻巧无声的走出去。
女王拿了条毯子,盖在八娱身上,同时八娱睁开眼:“谢谢,不过我还不困。”
“我知道你是为他好,其他十老头可能把阿九当筹码威胁你。”大概也只有用他,才能威胁的了你。
八娱坐直了上身,摇晃着食指:“有人打探我的内部,所以我也派了人渗透……”
“没有办法找出奸细吗?”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八娱再度躺下来,“我当然知道。”
“真可怕。”
“连耶稣都有犹大为了三十个银币而出卖,又怎么能阻止某些人为了更大的利益卖了我呢?”
他在夜灯下目光深邃,方才阿九的背影单薄的似乎能被风吹跑。
他所获无几,却失去一切。
自己呢?
“八娱,你的表情很哀伤。”
“并没有那么哀伤……”八娱半闭着眼睛,“只是有点想家了,出来的太久了。”
“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有富裕的城市,美丽的少女,肥沃的土地,蹦蹦跳跳的忍者……写轮眼白眼血统限界轮回眼,能量单位是查克拉,那是由细胞摄取的身体能量和修炼而成的精神力量的总称,人类需要结印来提取这种能量……利用率很低的。那些忍者的训练方式也很原始,像爬树啊水面行走啊……”
“八娱,你笑了。”
“以前经常因为兴致太高而惹出乱子,迎风吹笛,湖畔赏柳,春眠不觉晓,夏日听蛙声,秋叶观星空,冬日泡雪茶,有时候写写禁术卷轴逗忍者玩。”八娱的声音低下去,“有这么多的世界,思维角度不同,能量运行不同,人也不同。”
“外行的人不应该做内行的事,反过来也一样。”女王说,“你现在做的一切,并不能让你快乐。”
“我已经忘记如何让自己快乐很久了。”
《[综漫]执迷不悔》夜风晨露 ˇ1998猎人考试 九ˇ ——晋江文学城'作品库'
我千百次举起灯笼寻觅,在那正午时分。
——米歇尔•;福柯
善治只是组织里一个小人物,他暗地用挑衅性的目光看了那个孩子一眼,雷弗•;布朗的性取向问题已经不止一次被窃窃私语的私下打趣了,第一眼看到这孩子会觉得他太小了,年幼到只该捧着胶水和碎纸做拼贴图或者玩玩翻花绳……几乎还不足十岁,也许再过几年可以看到他如何的迷人和魅惑,但是这么个小东西就爬上了十老头之一 —— 雷弗•;布朗的床……做这种事情还能心平气和的小马屁精……
善治看不起这种人,他也许没什么本事,但是他对那些没什么本事的人加倍的看不起。
只要想到自己是如何因为忠心耿耿尽忠职守走到现在的位置,他内心就涌起自豪感。他连面子上的恭谨都不想做出来,把这位小朋友带到指定的房间就趾高气扬的撇下他离去了,并且重重带上门后,就在嗓子眼用能想到的所有贬义形容词“问候”这小狐媚子。
阿九扫视整个房间,没有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就像聚焦的摄影机把一切都刻画的在脑海:带阳台的卧室,精致的雕花围栏,阳台上的精巧花瓶里鲜花是每日更换的,空气清新,视野也不错。从住房风格可以看出主人的职业,角落里一些黯淡的斑点……最初一定是鲜红的,那些风干的血迹刺激了阿九的鼻腔。
要混到一定的身家地位,做这行的都是枪林弹雨过来的。
穿过花岗岩铺设的走廊,在成打的壁画和雕塑的映衬下,出去的路不外乎三条:电梯,楼梯,消防通道。如果把非常手段也考虑,还有天台,窗户以及洗衣房的通道。
阿九有条不紊的检查了房间的设施,冰柜里的酒水和饮料。然后他躺在厚实的床褥子上,像婴儿一样蜷缩起身体。
他这一世的念能力“傀儡师”,本来有机会发展成相当惊人的操作系能力——因为他能够操作的是别人的情感,就像拨动闹钟到想要的位置,他可以让别人对他,对其它事物的感觉和情绪维持在他想要的水平上,把原有的想法打破重塑,由于年纪幼小,这个调整他人心灵的能力还不成熟,然后这未成形的能力在一夕就被蓝染破坏了。(揍敌客家族很重视他这个能力,这么多代里,偶然也会有强大的特殊的操作系诞生,但是强到操纵情感,亚路嘉是唯一一个。)
竭尽所能,也无法在身体内让念力持续的游走……阿九估算,即使小心翼翼殚精竭虑重新锻炼念力,也可能要再花上七八年才能恢复原来的水准……阿九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何况对上蓝染,这么做也没用。
对方的念能力太棘手。
阿九在回忆忍术,以前这完全不用做考虑,因为他有无限的查克拉,充沛的体力,强大的力量……一爪子拍死几个上忍,或者用尾巴把一个影级别的直接变成电风扇的扇叶也没问题。但是诸事不顺,依靠目前一个九岁稚龄童的小身板,即使是揍敌客出品,就像砍断一个钢琴家的手,然后让这个新独臂人去演奏小号,而且还要求他要靠这个谋生一样艰难。
在原来的那个忍者满天飞的世界,大陆上的诸多国家依靠忍者村的实力维持军事平衡……九尾被封印在木叶之国木叶村四代火影之子漩涡鸣人的体内,比起小鸣人一看就是精英中的精英,精英中的战斗机,甚至能提出军事理论(例如“强将手下无弱兵”,由于他去世的太早太急没有写本兵书留存)的爹,这个冲动小鬼继承了他娘的冒失和自大,唯一值得赞许的就是努力了:
“训练表:1马拉松10公里;2伏地挺身100下,3仰卧起坐100下,4交互蹲跳100下,5忍术、结印,6打卡卡西(也就是这孩子的亲舅舅)人偶一百下……”
倘若没有尾兽红色的强大查克拉增加了这个冲动又冒失的人柱力的恢复力,鸣人死一百次也不够。
忍者们推崇的“控制查克拉,平衡查克拉,提取查克拉”,对查克拉完全和人类非同一等级的尾兽没什么意义——除非尾兽内部相争,所谓“使用查克拉过度”是基本不存在的。
阿九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和一个吊车尾一样从头再来。
他习惯当强者,至少也不能被欺负。就算在揍敌客这个拥有五个儿子的杀手家族,凭他的能力和可爱,爷爷爸爸妈妈大哥……谁也没触犯他的底线,除了那一次暗杀旅团蜘蛛芜菁受了波及让四少爷——亚路嘉•;揍敌客动怒半夜谋杀席巴,他过的至少也是大半个贵族少爷生活,和家里撕破脸搬去八娱那里,八娱照拂有加,而奔波的找寻芜菁的过程里,他一步一步锻炼念能力,期待和她重逢。
他不喜欢浪费精力,但是为了和芜菁的幸福生活,还是刻苦锻炼自己的念力——如果没有蓝染横插一杠子,以他的资质,不到十五岁就可能位列一流强者。
但是蓝染半途出现了。
阿九摊开小小的手心,失去念力后身体也变差了,他纤细的手单薄的可以看到血管。
第一次见到蓝染,他就明白这是个冷静、温文、难以打交道的对手。
“在你心中早就把我敌对起来,我是那么坏的人吗?”蓝染充满自信,一个大字不识的家伙在街上乱喊是疯子;蓝染这种随便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