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立定,仿佛听到了什么爆炸性宣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到可以让我骨折:“你会说话?”
为什么刚刚遭遇正义的友军我就要被邪恶的敌军刑讯啊!为什么我居然蠢到刚刚突然少根筋啊?
“你读过《小美人鱼》吗?诅咒啊,巫婆啊,念啊,哦,我突然就能说话了……”我感觉到空气就是冰冷的刀子,在切割我。
“请你转过来,可以拍张照吗?”一个雷弗爱好者问我。
“回头找你算账。”飞坦低声说。
看来在这个特殊场合,他不会把我拽过来折磨。
他的双眼在我的脸上搜索,我知道不管花多少时间,爱以及温情,这个孩子气长相的刽子手都没理由转化成好好先生的。
伴随着镁光灯闪烁,我再次问“主人”:“我去个厕所,行吗?”我这声音就像兔子一样无害又安详。
沉默。
他把我押到厕所门前,冷冰冰的说:“三分钟,超过时间我就进去。”
我赶紧冲进厕所,最里面的蹲位,刚才那个眼镜衰男已经卸去伪装,他举起手,示意我不要多言:“我是来救你的,芜菁小姐。”
“可是外面那个超强的,白马先生,除了你没别人了?”至少带点协会精英来啊!外面那个是飞坦!
从白马探身后钻出来一个和我打扮的一模一样的,她用仿佛照镜子的表情眯起眼睛:“我也是来救你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念能力吗?我在记忆里搜寻这个声音,见鬼!是庞姆!她居然装成我的样子!
“先镇定一下,我们马上去附近的机场,那里有私家飞艇,几个小时就可以离开这个国家了。”白马打开车门,“你会安全的。”
“庞姆呢?庞姆怎么办?”我没想到来救我的是庞姆,我只是和她电话聊聊美食啊恋爱啊顶多就是安慰一下恋师的她,我真没想到她这么拼命哎!落在飞坦手里最大可能就是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到她伪装成我去面对一群雷弗粉丝,以及邪恶妖魔飞坦,我开始担心啦。
我已经套上了米黄色外套,里面当然还是那白色泳装,设想被发现的话庞姆将会有多惨。希望之光熄灭了,小鸟的翅膀被折断,满地的羽毛和鲜血……
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下一次去厕所,她恢复本来面目就可以顺利溜走了。”白马解释。
“万一不顺利怎么办?”这计划可靠吗?
“我们先不要想这个不顺利的可能,怎么样?”白马启动了车,一边开启了收音机,伴随着激情的鼓点节奏,向前飞驰。
“可是……”根据我的经验,很少能一帆风顺的。而且我刚刚很不在时候的说了话开了口,飞坦又不是傻瓜,发现的可能 性不小哇。
三分钟后,我盯着后视镜,那上面的飞坦扛着庞姆,越来越近了,我屏住呼吸,手里展现了“死亡笔记”,飞快的翻页找合适的卡片。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被他逮住我死定了!
白马开始加速,但是这个距离显然飞坦比较快,他就和草原上追逐羚羊的狮子,一挥手,把那把钢伞向我们挥过来。
就好像洞穴上方丢下来一块陨石。
“跟我一起跳车!”白马立马揽住我,一跃而下,与此同时,伞和轿车亲密接触,那车子打了半个滚就激情四射的冒火花在地上滑行然后和死狗一样动不了。
虽然白马的怀抱宽厚又温暖,但是我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飞坦,我手心的汗水也许马上就可以变成湿漉漉的血迹了。
空气里散发着焦灼。
“我对你那么好。”飞坦说,阴惨惨的。
他笑了,还不如不笑呢,那不是春花也不是冰山,直接可以和公堂上的铡刀划等号。
比起那帮子被你折磨的,我的确待遇不错,但是……说白了就是一奴隶。我是你有价值的机器,其作用是摆姿势和换装——按照雷弗•;布朗的画作来,你真的以为这就叫“好”?
我会不会变得支离破碎?
总之你不会为此痛心疾首。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你有情人,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给你吃。”他的金色眼睛仔细看着我身边的白马,就好像瞅着一块可以捏可以扁的面团。
闪闪发光的金色眼睛,他似乎觉得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不是这个!白马探和我没太大关系的!你有本事去找蓝染,去找你家团长,去找……
当暴力来临,每个人都是羔羊。不,准确说我是羔羊。
飞坦把庞姆丢在地上,走过来。看着我,似乎在期待我立马跪下来求饶。
我用锐利的眼神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我很从容。
这种时候,我也不用摆张笑脸取悦您了,没必要了。考虑到过往的经历,我该对自己多点信心,
“别看我这样,也参加了两届猎人考试。”尽管没考上,但是,药师丸兜不也参加了几次中忍考试都没过吗?他的实力可跟卡卡西差不多,我挺起胸膛,手里抓了一把“死亡笔记”卡片,情况紧急我是看着管用的都拿了,眼睛里毅然决然:“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我这边有两个职业猎人!庞姆昏了……有一个职业猎人,白马探应该有压箱底的绝招吧。
“白马先生,可以和我夹攻吗?”我就像天气预报员一样说话。
“恩,不好意思。”白马摇摇头,“我根本就不擅长战斗。”
“啊?你这是故意示弱吗?谦虚吗?”我急了,光凭我一个,怎么拦飞坦啊?
“你们……不会今天嗝屁的,”飞坦的金色眼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就算你们和我拼命,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容易死的。”他用一根手指指着我,“你现在过来,再把那个男的和这个女的亲手杀掉,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好。
泪水也打湿不了铁石心肠,飞坦的心脏一定有防水设备,再说他也不值得我抹眼泪。
“星云锁链,上!”无路可退,只好上了。
2月15日
DNA复制过程里可能出现错漏,要端粒体防止双螺旋结构的变异……只有癌细胞才能制造端粒体酵素,生物界的平衡关系是很微妙的,多一毫克少一毫克都可能产生巨大变化,普通生物一日食量与体重的四分之三次方成正比……
他整天琢磨的就是这些,但是心事太多也会带来坏处,他很不优美的滑倒了。
他爬不起来,他的背部就像龟壳,短小的四肢无力的拨动,就好像快要溺毙的儿童,就是起不来。他的后代也许能让职业猎人闻风丧胆,但他目前只是软趴趴连自己爬起来都做不到的无用庸才。
“你……出事了?需要我进来帮忙吗?”
是旋律。她是过来和女王闲聊的。
他记得这位女士是妈妈的朋友,职业猎人,音乐猎人,能力是听取心音。
他只思索了片刻:“闭上眼睛,不要看我,以你的能力,只凭听觉也可以扶我起来……”
如果她不守约,如果她看了,如果她尖叫……凭借肉 体无力四肢畸形的他能杀死职业猎人吗?但是此时的迟疑又会引起怀疑,那么全都完了。
他在赌她的人品。
也在赌整个族群的未来。
“都是你好管闲事,让我死都没法子死。”——当他被扶起来,爬到邻屋喘息的时候,不禁这么想。其实对付旋律的能力并不难,他已经可以有意识控制自己心跳的频率,呼吸的次数,只要镇定心神,他可以扮演一个人类。
“我是安特(ANT);QUEEN的弟弟,谢谢你陪我姐姐。”从此,安特就成为了他的名字,他开口,“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想被别人看见。我……长的很古怪,就像钟楼怪人。”卡西莫多至少还算个人。安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
安特清楚旋律由于《黑暗奏鸣曲》毁容,她不会多问的。
旋律如他预料的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可以睁眼了吗?”
“可以了。”
那是他们初次的相逢,没有视线交接也没有深情对视,在安特短短两年出头的生命里,旋律是除了母亲和妹妹,他唯一接触过的异性。
安特知道忍者心得25条,不论何种情况,都不要表达感情,任务第一,不管任何时候,心不可以流泪。
他不会忘记她的,但是,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忘记自己了。
不,也许不会,旋律的心很柔软。
他的双腿承受不了爱情,他能够爱上一颗洁白晶莹的心灵,那是他的青春唯一一抹亮色,不可滞留也停不下的青春总有秘密,而青春之神也解不开他的心结,他可以保留秘密,却无法获得爱情。
奔流的江河,带不来爱,带不走怀念,延续不了生命……
在最后以生命为代价延续种族生存之前,他唯一的幸福,也许就是他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孩。
安特解析着显微镜下的DNA螺旋,从组成梯级的碱基里挑选,用电子数据库确定基因链。蛋白质构筑了生命,换句话,在细胞里就确定了你的生物学死期。
他必须记住很多事情,很多数据,很多条件和结论。
“你好,见到你很高兴。”阴影里,黑色头发的紫眼睛孩子,眼眸闪着柔和的光芒,礼貌的就像个和同学打招呼的小学生。
他终于找到这,虽然途中困难重重,而且八娱布下的迷阵也不少,他还是很欣慰自己的追踪并不差。
嘴角挂着嘲弄的浅笑,想到旅程已是终点,阿九心情很好。
“忍者村之间,即使是同盟国,也会禁止双方忍者自由进出对方领土,除非是中忍考试之类,”安特说,“我们是同盟吗?”
“你……也算做了一番工作呢,对于你们奇美拉蚂蚁,我叹为观止……”阿九已经探明,屋子里只有安特和他植物人一般的妹妹,等到女王回来,把这么一家人集体解决就完事了。
对于阿九,除了芜菁,就是“芜菁之外”。这个和计算机二进制一样非黑即白,八娱遗留的蚂蚁可能危害芜菁,那么就该一早收拾。
女王跟着八娱学过一点格斗,阿九想用“影舞叶”(忍术里的体术,把敌人视为树叶,用追寻树叶之影般的舞蹈动作追踪敌人)就够了。而女王的一双儿女,不需要体术,甚至随便揍几下就可以消灭了,连电锯都没必要。
“我的记忆很复杂,我了解八娱,你,甚至一部分蓝染和市丸银,虽然单说力量,我终生也不可能走出这屋子五百米外,”安特的声音很柔顺,虽然女王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但是他勤奋的学习,每天都听广播,因此他的语音不但标准,甚至可以说是很有魅力的声音,“雷弗•;布朗,也就是你那位尾兽朋友给不了你的,我可以给你。”安特知道,他这番表白事关生死,他第一次凭借个人力量处理事情,就关系整个族群的利益,“你看过《熊猫的故事》吗?欧洲动物园最初不了解这种黑白相间的生物,所以还举行了熊猫婚礼:指望来年熊猫家族添丁,哼,可惜的是他们安排的是两只公熊猫相亲……我,我的子孙,绝对不会在动物园里被人类肆虐的眼睛和照相机的镁光灯包围。
我知道人类很多时候都不喜欢分享,那么能否今天给我个机会?
有兴趣看看我的实验室吗?”
他抬起前肢,做出个邀约的动作。
他必须让阿九回心转意,至少不动杀机,他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这个人。
“意识的剥夺,肉 体 和精神的双重死亡。”安特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解说,“这一部分都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
下一层是低温冷藏库,摄氏零下一百八十度的冷藏箱内,收藏了大量细胞样本。
“我很自豪的说,稀罕度不比国家级的基因库差,像一些顶级猎人的细胞样本,光靠金钱是无法到手的。”安特侧头,“包括你的,雷弗先生的,西索先生的,幻影旅团有三名团员也搞到了样本。”
“哦?”阿九勉强笑了笑,“有蜘蛛头子的?”
“分别是侠客,飞坦,以及小滴……我这边只有他们的基本数据。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的身体构成很特殊,无法采集样本,尼特罗,就是那位猎人协会会长,也有样本在,猎人协会方面,我们至少有三成的持照猎人细胞样本。”
“一根头发就可以取样?”
“也没那么容易,要保持细胞活性,当然,比起体细胞,弄到生殖细胞之类难度更大,”安特的声音更加柔和,“八娱先生一开始,就是把最重要的核心数据放在了这里。”
阿九无语。八娱算是达到目的,还是功败垂成呢?
安特说:“阿九先生,你认为,人心可以掌握吗?不管是谁。”
阿九昂起头:“人心难测。”
“我也认为如此,能不能请你把我要做的事情,看到最后呢?”
这一瞬间,阿九凝视着眼前这个奇美拉蚂蚁,居然有了提防的念头。
“情报这个东西,如果失误,就可能造成毁灭性后果,我一开始就为这一刻做了准备。虽然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快……
八娱先生他,已经无法自由行动了吧;而你,尽管继承了揍敌客的优良血统,父母的基因都非常健康,但是,你在身体骨骼都在发育的阶段,强行使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忍术,尽管有《黑暗奏鸣曲》作为辅助,但是这种不自量的行为等同于同时从蜡烛两端点燃火焰……”安特娓娓道来,“如果稍有不慎,你的精神将无法控制肉 体,视觉触觉听觉都可能损害。就好像科幻电影里被禁锢在干涸肉 体的无助灵魂,动一下手指都不能……”
“来日无多,并不一定意味着等死。”阿九笑的很甜。
“如果你死了,芜菁怎么办?”安特镇定的说,“而且你难道不觉得,蓝染是那种打着正义旗号,轻松就蒙蔽世人的人?”
“你的这种语调,让我想到很多人。”而且恰好都不是阿九喜欢的人。
沉默片刻,安特说:“虽然没有拿到库洛洛•;鲁西鲁的细胞组织,但是我看过这位强盗团长的全部资料。
可以给你个建议吗?比起用自己的身体做危险的事情,你可以考虑操控虫子,狗或者猫,你本来就是操作系,但是一叶障目,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