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擦擦额头上的汗,问道,“你几岁习武?”
“很迟,大概十多岁吧。”我看着幻海,她微微一愣,发呆似的仰望林木枝叶上方的天空,说道,“我五岁入门,二十岁才略有小成,一代新人胜旧人,光是灵力,你不知胜过当年的我多少。”
“和户愚吕(弟)比呢?”我萌发好奇。我这是作弊啊,耍小聪明唬人还可以,真打起来绝对比不过老道的幻海。
“他,他一点也没变,你说呢?”提到那个人,空气的味道似乎也变了。
我的嘴唇微微一颤,“那是你变了吗?”他们师出同门,一起习武,共同参加了五十年前的暗黑武术大会,并且取得了胜利,但是这个胜利对幻海来说也许太过苦涩。
一个男子向你走来,他对你说,我认识你,我记得你,那时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来告诉你,相对于那个时候,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那只能发生在小说里。
“如果你老了,我也会老,那有什么关系。”年轻的她对迷茫的他说—— 一晃五十年,她两鬓斑白,他青春依旧。她是行将就木的人类,他是长生不老的妖怪。
也许,他们有可能是共度一生的神仙眷侣……
“户愚吕(弟)为了什么变成妖怪,别人不去想,你难道也不会吗?”我抬了抬下巴,突然觉得心酸。
“我知道啊。”我相信面罩下的她笑了,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还真是脆弱。户愚吕(弟),真傻瓜。
幻海反对户愚吕(弟)变成妖怪,但绝对不会阻止对方,想到他的时候,幻海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祝浦饭队取得胜利。”我缩了缩肩膀,不再纠缠,“我有点遗憾没有早点遇到你,我想我们很投缘的。”我一向欣赏坚强的女性。灵光波动拳的幻海,是值得尊重的女性。
她对我微微点头,“也许吧。”
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守规矩的,一恒博士队显然就是不守规的一方,一恒博士早安排了狙击手阻止飞影和藏马参赛——不留痕迹的抹杀掉。
妖钢兽卡达斯巴鲁,一恒最大的研究成果,是不知痛苦与死亡的钢铁魔物,铠甲上涂有防御妖气的阴咒水,向飞影和藏马冲来,犀利的机械臂包围上来,飞影发现刀对他没用后,把目光对准了操纵的长舌妖怪。
妖钢兽比飞影更快,迅速钳制住他们。
“哈哈哈,逮到了!就这样把他捏碎!”在魔性和科学的产物面前,两个小妖怪算什么,给我去死吧,笑声未止,长舌怪惊讶的发现卡达斯巴鲁脱离了他的控制。
“应该教他什么是疼痛,机械和生物都可能因为小伤而丧命。”藏马站在妖钢兽肩上,“我透过鞭子,入侵了他的回路,收服机械,是很简单的。”而人和妖则不然,因为知道疼痛,所以会躲避,会哀求,会奋起,会奴颜媚骨……
长舌怪仿佛被抽了脊梁骨,只会“嗯”“啊”的惊呼。这种顺利时趾高气扬的人,失败时格外的卑劣懊丧。
“你怎么样啊?”藏马干脆地说,“顺从?死?”
“很没意思。”观众席上,伊尔密兴趣缺缺,他的一只手慢慢指向前方的擂台一恒博士队的三个选手,“像机器人。”
“一恒博士用操血瘤操纵了己方的选手,那三个人都是很有人格的武道家,他们的师傅生病,为了师傅,他们受到这个一恒的蛊惑,甘心成为试验品。故事感人,当然打斗就精彩不到哪里去,被操纵得情况下,怎么发挥都是有限的。”我嚼着薯片,“嫌无聊可以打个盹,等精彩的到了我叫你。”
“幻海可以控制自己的年龄吗?”伊尔密定神,眼睛瞪得溜圆,开始关注幻海,“有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很敏锐嘛。
“比斯姬这方面倒是擅长,不过幻海她……”我指着面罩脱落,露出20岁容颜的幻海,“怎么样?是美人吧。有没有心动?”
后来,藏马把那三个人的师傅顺利解救,幻海也漂亮的以一招灵光波动拳击破操血瘤解除了操纵,最后浦饭把一恒博士一拳击碎,全场一片寂静。
浦饭队胜利,只有队员桑原重伤,群妖开始沸腾:
“可恶,还活着!”
“如果没看到他们有人死掉,我们无法接受!”
又不是集体虐待人类宾客的S戏码,何必呢?我把薯片收起来,“让一让啊。”一边说一边在观众席上挪动。
“你刚才往身上倒了什么战斗妖液,反而让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掉。”我终于移步到一恒博士那里。
真是令人快要闷死的风景。
这是他最后一次犯规,但并不是第一次。
“我查到你是我国首相妖驮的弟弟。”我毫不怜悯他,“你真是麻烦的弟弟,还盗取了不少国家机密的科技资料和器材,放心,这种不该存在得东西,我会毁掉的。”相对于深得黄泉器重的妖驮,一恒眼看无法在癌陀罗取得自己想要的,就趁机盗窃了一批科技资料,以为自己可以借此在暗黑武术大会混的风生水起,在人界功成名就心想事成。
那些器材啊资料啊很值钱的,后来妖驮居然还要找我这个财政大臣要钱,当然他也负担了百分之五十的损失,但另外的百分之五十只好由我这部门支付了——对这件事,伊尔密最愤愤不平,冒寒气整整一星期。
一恒用阴森可怕的怨毒眼神盯着我,身体粉碎,连着嗓子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我弯下腰去,“玩弄别人的生命,不会有好下场。”
他骤然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黄泉……黄泉也一样。”
我脱下帽子,遮在他脸上,“下辈子别当妖怪,至少别有那么多不该有的欲望。要不,就投胎当超强大妖怪。”黄泉比你帅比你有本事,他可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想要走自己的路,一定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在调查本届参赛者资料的过程中,我萌生了一个疑问,修罗计划获得巨大成功,但其中的某些材料和技术都不是魔界具备的,我怀疑过黄泉在灵界安插了间谍,但是和小阎王交流后发现,这些技术连灵界都没有,现在的问题是,黄泉为什么能让修罗成功诞生?总不是老天爷嘉奖他人品好仙鹤送子吧?
“现在开始进行第二场战斗,”赛场上,小兔裁判大声宣布——
“浦饭队VS 魔性高手队!”
浦饭队连战吗?我饶有兴趣的望着擂台,这一场比赛之后,就是四分之一赛,然后,就是决赛了。
主角的实力飞速进步,比吃了兴奋剂还管用。这就是作者大人给开的金手指——配角可享受不了这个待遇。
《[综漫]执迷不悔》夜风晨露 ˇ幽游白书 一切皆已改变ˇ ——晋江文学城'作品库'
一切皆已改变
Changes
命运是什么?
你所能改变的和不能改变的,
你能选择的和你无法选择的。
生命,是一场徒劳的坚持,所能选择的不是命运而是尊严。
浦饭队连战。
魔性高手队VS浦饭队
规则:一对一淘汰赛,战到对方没有选手为止。
“第二战之前,总部要进行身体检查,这是考虑由于日程关系,需连续作战的浦饭队的身体状况,而做的特别处置,请稍后。”广播里播出这段话的时候,我冷笑一声——在规则之下,是背信弃义和阴谋。
幻海和飞影跟着一名护士装的美人进入了临时诊所。
“在第二战结束前,你们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护士美女脱下衣服,身上的束咒绳绕成比基尼的样子,迅速张开了闪着银光的防御结界,看着很香艳,但是作为魔界防咒壁能力首屈一指的结界制造者瑠架,就这样把那两名浦饭队选手变成了废子呢。
“身体检查的结果,飞影选手和蒙面选手,经综合判断,认为他们的状况不适合参加第二战,为了治疗,必须缺席。”广播立刻传出这样的通告,官方的不能再官方了。我厌恶的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比赛就比赛,非要耍这种阴谋干吗?
浦饭当然不满,骂骂咧咧的,而藏马却没说什么——他当然知道有人搞鬼,不过,凑巧的是,飞影和幻海在前次比赛都受了损伤,实际上不能战斗了。
第一战,藏马对化妆高手画魔。
长的就一脸变态的画魔一手拿着一支毛笔,很不美形的做着马蹲的动作,一点新鲜玩意儿都没有:
“化妆原本就含有极强的魔力,人类在祈祷的庆典上化妆,女人在生活中使用魅惑之妆——我来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魔力,用我特制的化妆水!”
西索他至少卸妆后还是光鲜亮丽的,画魔可从上到下都没有一点看头啊。
“藏马是那种喜欢看透敌人再进攻的谨慎的人,”伊尔密喃喃地说,“画魔速度那么快,藏马有办法拿到武器吗?”
伊尔密看得仔细,然后他扫了我一眼,语调不容任何反驳,“你是不是早知道结果了?”
有那么一会儿,我不太想回答,不过我还是说,“画魔的化妆水含有咒力,你看藏马脚上的黑圈,会把腿拖得和铅块一样重。”我冷酷的笑了一下,“可是就算手脚都绑上铁镣铐,有的人依然有办法……”
话音刚落,藏马黑色的长发一甩,画魔顷刻受了重伤。藏马的长发上赫然是锋利的藤蔓植物,比刀枪更致命,撕裂了画魔的身体。
“不对劲。”伊尔密说。——画魔依然发了疯一样的进攻,当然他终于不支倒下。
“封住了,”画魔的声音像他滴着颜料的画笔和滴着鲜血的身体一样,散乱的不成样子。
“你只注意我的笔,却忽视了我喷出的血——告诉你,化妆水就是我的血!”画魔死到临头,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凄厉的笑容,“你很聪明,而且谨慎,为你化妆,简直是搏命。这是念缚封咒之妆,你的妖气完全被封住了,这就是忍者,为了胜利,选择死亡。”
没错,他不可能战胜藏马,一开始,就是弃子,为了同伴接下来的胜利。忍者是冷酷的,对敌人也好,对自己也好。命运从生为忍者的那一天便已经注定。
藏马身上现出荆棘铁链一样的咒文。
“画魔的妖气还能维持,大概十多分钟吧,藏马陷入苦战了。”我评点,紧紧握住双手。
“他们是忍者部队?”伊尔密抱起双臂,很感兴趣的盯着已然死亡的画魔,“忍者,怪不得,这种战法。”
“你以前遇到过忍者吗?”
“曲尺老师有教过,”伊尔密毫不犹豫的评价,“奇怪的团伙,我不打算理解这种思维。”
“但是他们往往是值得尊敬的敌手。”
“嘿嘿嘿。”我前面的死胖子奸笑不止,调整着自己的表情,既要高人一等,又不能过分,还要带着讨好——不经过大量练习,怎么能有如此程度?
“左京先生,何不到那边去,有更好的位置。”
“这里比较有临场感,很刺激。”左京淡然说。
“对了,我的主意如何?”胖子用指甲挠着他那张泡开的馒头肿脸,“从预赛以及第一战来看,如果没有飞影和蒙面两人,他们铁定惨败。观众也会非常满足。”
就是他,用诡计绊住了幻海和飞影。我的眼神扫过他的脑袋,比划着怎么切可以刚好对半开。
“如果输了,他们也甭想回去,为了惩罚,要把他们当练习的沙袋,直到全死为止。”他轻蔑的扬起双层下巴,仿佛已经把浦饭队的成员吊起来当沙包了。
第二场:藏马VS冻矢
“他们在谈话。”伊尔密凝视藏马的口型,又看看藏马的对手冻矢的,“藏马的话真多。”
冻矢的眼神很奇特,那是不宽恕的,凝视的目光。不是对藏马,而是对整个世界。他的声音却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生存在暗黑世界阴影中的我们,一丝光明都没有。但我们察觉到了,凭我们的力量,是可以生存在表面的世界的——
我们想要的,是未受任何人染指的势力范围,也就是这个岛。
这里只是个出发点,总有一天,我们本身,将成为光芒,照耀这个世界。”
很美好的发言,只是,凭几个小小的忍者,是做不到的,赢取冠军,获得这个岛,到头来又能改变什么?我歪斜着自己的脸,揶揄着,“自不量力。”我印象最深刻的忍者,坟前的土都不知道有多厚了,那还是在一个忍者满天飞的世界,而对一群妖怪忍者来说,染指光明如此的困难。
“妖气无法施展——”藏马的身形明显踉跄了一下,速度也减慢了。画魔总算没有白死。
“我再问你一件事,你们要在表面的世界做什么?”藏马远望了冻矢一眼,似乎想要确认什么。
“不知道,首先要光明。”冻矢回答完这个问题,拿起冰剑向藏马冲去,送上最后一击。画魔的咒符快要解开,他只有冒险。
无知者无畏,光明,真的那么美好吗?夸父追日,还不是死在半道上。
藏马身上嶙峋的伤口迅速冒出了植物,他一早把草木植入自己体内,让它们及时的生长,化为武器,在冻矢冲过来的瞬间,直插入了冻矢的腹部。
当确信自己胜利之时,就是露出破绽之时。藏马把时机掌握的太精妙了,观察敌手的行动,一直到最后关头才出手。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断确认这一点——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做法。
“你赢了,杀了我。”趴在地上的冻矢奄奄一息的说。
“我拒绝!”藏马朗声说,垂下双手,几秒钟过去,他继续说,“我想知道,光明之后,你们想要什么?
而且,老实说,我伤得比你还重。”
没错,藏马只是很勉强的站着,浦饭急了,大喊,“混蛋,换人!藏马不能打了,接着由我来。”
“这小子还站着啊,接下来,有我爆拳来对付他。”肌肉男爆拳把拳头拧的咯吱咯吱响。
小兔裁判的“允许换人”一说出口,观众席上很多妖怪都不答应:
“开什么玩笑?”
“继续,直到那家伙被杀为止。”
“继续打!”
“继续!”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