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起1938 疯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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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起1938 疯丢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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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下地狱的刽子手!”
   “亨利有什么错?!你这个混蛋!该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
   声音越来越远,士兵更加粗暴的把她拖出去,门却没有关上,寒风瑟瑟的吹进来。
   所有人怔怔的望着她远去的方向。
   秦恬无法描述她此时复杂的想法,震撼,悲哀,不舍,惊讶……
   然后,她只能看向海因茨,他面无表情的站着,忽然抬手整了整军帽,问奥古斯汀:“白兰地?”
   奥古斯汀笑了笑:“走。”
   两人一起走了出去,紧接着所有士兵都离开了。
   大堂一片死寂。
 
   离开
 
   第二天早上,奥古斯汀就匆匆的来了。
   即使走了安妮,生活还是得继续,经理布置了很多任务下来,一晚上没睡好的人虽然都或多或少有些憔悴,但是还是运用着经理的忙碌治疗法。
   秦恬算得上是比较精神奕奕的那个了,一来昨晚刺激有点大,只要一想就清醒了,二来上辈子作为宅女,这种一两点钟闹一场再睡觉完全不影响第二天的精神,哪像这儿早睡早起的勤劳人民。
   安妮一走,人手更少了,秦恬只能披挂上阵,经理早早的吩咐跑来帮忙的桑塔婶婶给所有人做一顿大餐,犒劳各位,还偷偷告诉秦恬会给她开小灶奖励她的带伤工作,秦恬只能苦笑。
   昨晚德军并没有打扰睡在客房的人,可是依然很多客人被吓到,早上秦恬相当忙碌,虽然大部分客人都谨慎的什么都没问,依然有几个留宿的军官和德国富商不满的问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秦恬早已考虑好万能回答,她只是故作神秘的道:“盖世太保巡查。”
   此话一出,谁与争锋,转眼所有人都噤声了,就连那些军官也不再多问。
   盖世太保在德国,甚至在二战时期都权倾朝野,只要他们乐意,随便编造点证据弄死谁都是小意思,即使出身贵族的军官也惹不起。
   奥古斯汀在餐厅用好早饭,找来找去,在客房服务部的休息室里找到了整理着干净床单的秦恬,见面第一句话:“你受伤了?”
   秦恬一顿,看看自己手上的纱布,忽然想起来:“对哦,还没换药!”会不会把伤口给捂烂了……她连忙拆开纱布,转身在柜子里翻找纱布。
   奥古斯汀突然拉过她的手,拉开纱布,看了看她的伤:“子弹擦过的?”
   秦恬有些不舒服,她从三年级以后就没和男孩子拉过手,连握手都没有,她想抽回手,但奥古斯汀握得很紧,他一手握着秦恬的手,一手从刚刚拿过来的纸袋里拿出两个瓶子,一堆棉签,一卷纱布:“子弹造成的伤,还是我们当兵的来处理比较好。”
   秦恬还在努力抽手:“这跟刀片割过一样,没差别啊!”
   “你见过刀片割过的伤吗?”奥古斯汀拿着棉签沾了沾碘酒,直接擦上了伤口,秦恬嘶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手背上火辣辣一阵疼,疼的要死。
   “你不用忍着,女孩有哭的权利。”
   “我没忍!”秦恬咬着牙,她身体其实一直不是很好的那种,从小盐水打针不断,据她妈妈说,她从小打针就没哭过,估计是天生的泪腺不发达和极要面子。
   “那么,等你忍着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什么叫等我忍着的时候?”秦恬一直知道德国人哲学很牛逼,所以听不懂完全不丢脸。
   奥古斯汀沉默了一会,帮秦恬把手包扎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听到一阵抽气声,却也没听到什么抱怨声,笑了起来:“看吧,你真的很能忍。”顿了顿又补充道,“各方面的。”
   “安妮怎么样了?”秦恬忽然问道。
   奥古斯汀耸耸肩,坐在她身边,看着外面:“你说呢。”
   秦恬低下头:“什么时候?”
   “就刚才。”
   “是么……”秦恬的身体渐渐发冷。
   早已经预料到安妮这一次难逃一死,可是却没想到,凌晨她走远,清晨她永别。
   “我,我不想亲眼看着她死。”秦恬的声音在颤抖。
   她从安妮被带走那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不断告诉自己,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不仅是卡瑟琳,不仅是亨利,以后还有莉娜,刚才还有安妮,朋友,亲人,甚至敌人,昨天还见面,今天可能就成了尸体,她必须习惯,必须做好准备,说不定有一天,就轮到自己。
   “我知道……”奥古斯汀抬抬手,伸到秦恬身后,似乎想搂住她,但最终还是放下手,拍拍她的背道,“所以我在这。”
   “你要是没来多好。”
   “哦?”
   “你不来,我就不会忍不住打听,然后我就会一直相信,她没死,只是被关在某个地方了。”
   “那又怎样,说不定还是一辈子见不到。”
   “呵呵,想法不错。”奥古斯汀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拿出一根烟来,夹在手间,忽然问秦恬,“介意吗?”
   秦恬挥挥手,她低落着呢,恨不得自己也抽一根,哪来的心情管人家抽不抽。
   于是一个心里默默哀悼,一个悠闲的抽烟,休息室宁静美好。
   “恬。”
   “什么?”
   奥古斯汀吐了口烟,继续看着窗外,带着淡淡阳光的天:“再过阵子,你就离开吧。”
   秦恬挑眉:“什么?”
   “这儿,真的不安全,我……不可能一直在。”
   秦恬笑了:“长官,您在也没什么用,我很乖,不惹事的。”
   “那陪波兰游击队夜行的是谁?给犹太人送吃的是谁?当着海因茨的面救人的是谁?”
   “……”
   “说吧,你还干了哪些对不起我的事?”他开玩笑道。
   秦恬忏悔状:“我偷吃过你餐后点心。”
   “我就说,怎么别人有五个芝士派,我就永远只有四个。”
   “您误会了,我不止吃您一人的。”秦恬顿了顿,“只不过您在的时候,我一般会挑您的吃。”
   “我的荣幸。”他乐得抽口烟,笑眯眯的。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奥古斯汀再一次认真道:“我说真的,恬,或许你现在没把我当朋友,可我还是想劝你,离开这。”
   “为什么?”秦恬明知故问,“难道你们占领了这,还要把这的地给翻一遍?”
   “……”奥古斯汀摇摇头,“别忘了,占领这的可不止我们。”
   “意思是你们会和俄……不,苏联打起来?”秦恬差点说出俄罗斯这逆天的名字来。
   “呵呵。”奥古斯汀笑而不语,“你可以去美国。”
   “于是你们连法国都不放过?”
   奥古斯汀一愣,脸色凝重起来,转头看着秦恬。
   秦恬觉得自己即使不知道未来,听这哥们的话也能从中推断出来:“你明知道我在法国有个家,这时候却推荐我去美国……我能不多想吗?”
   奥古斯汀还是盯了她一会,然后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很敏感?”
   “很好,第一次有人说我敏感。”
   “别去法国了。”奥古斯汀欲言又止,“我没什么能说的,法国也宣战了不是吗?”
   “那就还有英国喽。”秦恬有些幸灾乐祸。
   “恬,女孩家家的不要这么兴致勃勃的预言世界大战好吗?”
   “我只是预言,总比有人去实践好吧。”
   奥古斯汀再次无语,半晌才道:“你在法国的家在哪?”
   这下把秦恬难住了,她决定继续真假掺和着说:“我,我不知道。”
   “恩?”
   “那个,我到德国很久了,就听哥哥说爸妈搬了家,然后我又到了这……我就不知道他们搬到哪了……”
   “你哥哥居然不告诉你搬家地址?”
   “可能,我哥哥还没等知道就……走了……”
   “……那以前呢?”
   “我就记得小巷,不知道具体地址。”
   “你骗我。”斩钉截铁。
   秦恬挫败的低下头:“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
   “你的入学档案应该有填。”
   “没带过来。”
   “好吧。”奥古斯汀耸耸肩,似乎有点松口气的意思,“这样,你就回不去了。”
   秦恬也这么认为。
   于是这场关于战争和去哪的谈论就不了了之。
   晚上,所有人商量着该怎么和亨利说安妮的事,这儿的人大多忙着工作,而安妮平时也很胆小不说话,和她熟的人很少,唯一比较近一点的是秦恬,偏偏秦恬跟谁都不是很近,所以得知她的死讯,所有人也只是沉重了一阵子,便恢复了过来。
   最大的问题就是亨利了。
   秦恬对亨利还是很放不下的,她亲眼看着亨利受伤,看亨利因为安妮而振作起来,可现在,安妮几乎可以说是为了给亨利报仇而死,那个小伙子如果知道这个消息,该怎么办。
   他绝对会自残后自杀!
   但瞒着终究不行,最终所有人还是决定,晚上告诉亨利这个消息。
   晚上,秦恬,桑塔婶婶还有经理走到亨利的房间,直接告诉了他安妮的死讯。
   亨利平静的听完,然后笑了:“我以为她是开玩笑。”
   “什么?”这反应太出人意料,三人都愣住了,啥啥的看着他。
   亨利笑出了眼泪:“她让我振作起来,她说会给我报仇,跟我设想怎么找游击队暗杀海因茨,她笑眯眯的样子,我以为她是开玩笑。”
   “谢谢安妮,让你振作了起来。”桑塔婶婶也在微笑,她擦着眼角,“所以现在,你也要……”
   “然后她说,我俩做个交易,她帮我报仇,我给她好好活。”亨利泣不成声,嘴角却还带着笑,“然后我答应了,我发誓了,我说过,我会好好的活。”
   秦恬再也没法看着亨利的脸,那巨大的悲痛早就扭曲了他的表情,他的笑容狰狞的像是在咆哮,或许他下一刻就会咆哮出来,她转身走了出去,靠着门边默默的擦着不断流出的眼泪,忽然觉得,从听到安妮的死讯以后,似乎所有隐忍的悲伤都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她不是不难过,只是忍习惯了已经成了一种自然,可是,这个自然,终究会被超出隐忍的事情打破。
   她忽然很想,很想离开。
 
   访客
 
   转眼,四月。
   感觉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奥古斯汀,关于离开与否的事情也就再也没有人和秦恬提起,于是秦恬只是在工作期间偶尔想想,可是又无处可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
   波兰似乎真的呆不住,这儿成了德军肆虐的大本营,不管是犹太人还是波兰人,只要有一点可疑的或是让人看着不顺眼的,下一秒就会被拖到不知哪儿去。
   时常有成群的犹太人拎着箱子进入隔离区,随着人的增多,莉娜她们这些早到的也渐渐站稳脚跟,秦恬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到过。
   似乎人天生就有些不安分的基因,秦恬不确定自己能在那儿生活多久,她曾经宅,是因为网络能给她激情,可她在这儿,她渴望平淡,又无法安于平淡,等不平淡了,却又心惊胆战了。
   不得不说,奥古斯汀有句话很对,她真的很能忍,至少无论她多么想着离开,她都只存在于想想阶段。
   据消息称,很多在郊外的德国军队都离开了,只有少少的驻守着,一方面波兰方面的反抗力量正在减少或者隐蔽下来,而另一方面,秦恬知道,真正的大战要开始了。
   她等这一天,等的够久了,等到,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快点来点战争的消息,让她知道她的资料没有错。
   这一天,春光大好,经理给少数几个员工放了假,几人在白天时,偷偷的在后花园小小野餐了一下,晒得全身香香的,暖暖的。
   阳光真是一个能让人心情变好的东西,一直到晚上的工作结束,秦恬哼着歌回到自己小阁楼时,还保持着良好的心情,然后下一瞬间,她的心就掉到了谷底。
   灯打亮,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家伙坐在她的书桌前,看着她摆着的书。
   最近已经不长官华沙盖世太保的海因茨党卫军上尉。
   秦恬强忍住夺门而逃的冲动,在门口犹豫着,即使她能跟奥古斯汀轻松了,这家伙她完全无法轻松,他是安妮和亨利悲剧的缔造者,想到这一点她就相当不舒服。
   “你们工作还挺晚,我等了好久。”海因茨拍拍旁边的床,“坐吧,你不累么?”
   “您,有什么事?”
   “你想让我仰望着你说?”
   秦恬很想说我可以蹲在门边,但最终开始坐在了床角,相当远。
   “近一点,这个距离是审问犯人时用的。”
   秦恬没办法,只能挪近了一点,一个纸包落在了她的腿上:“聪明的秦小姐应该是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假以人手的,所以我亲自来送,你应该感谢你有一个忠诚而强大的追求者,奥古斯汀阁下。”海因茨慢悠悠的说着,头也没回,管自己看着书。
   秦恬打开了纸包,是一叠资料,翻了一下,竟然是她的很多文凭以及在法国的资料?!甚至还有很多过境文书,党卫队和国防军都有签章,完美的欧洲通行文件!
   不用多说了,奥古斯汀是没这本事的,他是彻头彻尾的国防军,这显然是情报机器盖世太保的杰作!
   “我一直不知道原来秦小姐是个巴黎人,嗯哼,为什么奥古斯汀一听说你父母住在巴黎就不再介意你是否知道你家的地址了?”海因茨回头看着秦恬,“意味着你会和他相约巴黎吗?哦HOHO,那可不是什么好地点。”
   秦恬皱起眉,她觉得脑子里灵光一现,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能抿着嘴,慢慢的翻着。
   海因茨一手搭着椅背,一手翻着书,还摇着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似乎很无聊,自顾自说着:“你们法国人都对马其诺防线很有信心是吗?”
   这个问题问到哪个二战前的法国人都会点头并骄傲,可秦恬不至于赞同这点来招鄙视,她只能换个角度回答:“我是中国人。”
   “生于法国,长于法国……秦恬小姐,你看到中国好在哪里了吗?为什么这么坚持。”
   “作为我父亲的孩子,我必须坚持这一点。”
   “呵呵,您的心智很坚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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