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起1938 疯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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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起1938 疯丢子-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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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棉衣在今年冬天正式破得没法穿了,我想尽办法得来的积蓄也已经花光,我熟识一个月以上的人已经陆续离开,恬,你是我唯一能够思念活人了,给我一个拥抱好吗?至少在梦里,再告诉我一次,你的爸爸擅长火辣的菜,吃一口,能够从嘴里,热到肚子里,然后热很久很久……”
   “秦恬,我要反抗。”
   “我无法忍受了,我知道我周围的很多人都这么想,我们都行动起来了,现在我们有了枪,有了很多食物,我们把它们藏了起来,就等有一天,那一天,我们要让那群恶魔看看,我们从来就不是他们能够随意欺压的绵羊,即使死!我们也要战斗而死!”
   “但是恬,我怕死。”
   “可我没有退路了。”
   “恬,如果你有一天到波兰,到华沙,你能不能指着一片废墟对你的朋友说,那是我的朋友莉娜·罗德为了反抗德国人战斗而死的地方?你告诉他们,那是个怕死而胆小的姑娘,她甚至不敢杀鸡和见血,但她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被德国人杀害了,她要报仇,一九四三年的某一天,她让德国人在他们侵略的土地上流尽了鲜血!”   “……可是秦恬,如果我杀了人,我就没法去天堂了,我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我想念爸爸妈妈,想念我的同学和朋友,他们一生与人无害,却遭此大难,他们是无辜的好人,唯有天堂才是他们的归宿,万一我战死了,见不到我的父母,你能不能到教堂,给我的爸爸和妈妈点一根蜡烛,告诉他们,我爱他们。”
   “我爱他们,也爱你,也爱那个愿意帮我带信的好人,如果他当面把信交给你,请你帮我谢谢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祈祷了,这一生最后一次祷告,你陪我一起,好吗?那是我最爱的祷告词,希望能把福祉也分你一份。”
   “愿我们永远不会太自满,以致忽略了世上的不义;
   愿我们永远不会因为在自己家中太舒服,以致忘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愿我们永远不要以为自由是理所当然的,以致忘了那些不自由的人;
   愿我们永远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接受权威,而不察看它是否合乎正义;
   愿我们永远不要不忘用自己的声音、时间、精力,让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变得更好;
   让我们永远不要丧失憧憬;永远期待事情会更好;
   而且我们永远应努力让它变的更好!”
   秦恬双眼完全模糊了,她在父母惊讶的眼神中,缓缓的跪在了窗前,拼命擦着眼睛,
   哽咽地读着那句祷告词,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心上的酸痛抽干了力气,她跪趴在了地上,痛哭失声。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信的末尾,还有一句话,匆匆忙忙,却力透纸背。
   “亲爱的恬,请千万,不要忘记我。”
   将那篇见到不止一次的祷告词正式写在贴身的笔记本上,随时翻看后,秦恬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开阔了很多。
   她有时会猜想,当那个叫皮比诺的小男孩在她的床前祷告时,是不是同时也和莉娜一样,在为她祈祷?
   她很想问自己何德何能,最后只剩下感激和怀念。
   然后她又想起,海因茨走之前,似乎和信上标注的日期没差多远,莫非海因茨也得知了这件事?说不定,还参与了这件事。
   果然,这货只能用鲜血才能泼醒!
   最后,她越发想奥古斯汀了。
   七月,听说美英联军在西西里岛登陆了。
   看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秦恬知道,意大利快投降了。
   她已经麻木了,现在只希望见到奥古斯汀,看一眼也好,什么都不用说,至少让她有点真实感。
   巴黎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到处都传言法国的反抗委员会将会怎么怎么样,秦恬冷笑,现在开始折腾了,早干嘛去了?!
   她在医院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实在是世道太混乱,总有些不老实的人制造混乱,打着各种各样的名号,什么爱国,反抗,可都是小打小闹,反正秦恬的治理下,还没出现过真正的英雄人物——连盖世太保都懒得搭理。
   天气热了又凉,一直到八月中旬,奥古斯汀才回来,风尘仆仆,又瘦又黑。
   “你这是打仗去了?”
   奥古斯汀沉默地坐在河边,看着河水。
   秦恬坐在他身边,两人虽然相别很久,可是再见面却没有很火热的感觉,反而只有一句,你回来了。
   秦恬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用热恋,却像老夫老妻。
   她和奥古斯汀早就认命了,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情又如何,反正他们谁也离不开谁,爱情的本质就是亲情,那就让他们剥开表皮见本质吧。
   “你到底怎么了?”秦恬摸摸他额头,“没出事吧。”
   “海因茨去东线了。”
   “我知道啊。”秦恬心里一紧,“你收到什么消息了?”
   “没,没什么。”他有点躲闪,沉默了一会,竟然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秦恬终于不安了,她很烦恼的看看奥古,又看着河水,最后只好扁扁嘴,在一边安静的坐着。
   “恬,我可能,也要去东线了。”
   “……”
   “那儿太缺人了,而我,许久没有上前线,说什么都不是理由。”
   “为什么就不是西线?”秦恬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儿是法国!盟军已经登陆了!你为什么不是驻守西线的?!为什么就要去东线!”   “恬,这不是我能左右的。”奥古的眼神温柔,带着深深的哀痛,“这几个月,我训练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想想我们在这年纪该干嘛吧,高中?刚上大学?可是现在,他们要上战场了。明后年他们就要成年了,西欧战场该留给他们,至于我们……”他叹口气,“我的父亲,也应征入伍了,他参加了一战,现在又要参加二战,我的母亲前几天,刚刚给我寄来了一张卡。”他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张卡,递给秦恬。
   卡上还带着体温,上面像填空一样打印着字,写着,家里(未)遭轰炸,妈妈还活着。
   其中未字上面,划了一个斜杠,妈妈两个字则是手写上去的。
   秦恬知道德国正在和英美相互轰炸,却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就连奥古斯汀家也遭到了轰炸,某方面讲,他可算是住在平民区!
   发明这张卡的人,真是相当有创意!这么一张卡,是多少前线士兵的精神支柱!他们为保卫家园而战,现在却知道家园遭受的炮火不比他们在前线受到的少,这是多让人绝望的事情,此时,这么一张小小的卡片,能振作起多少士兵!
   秦恬又看了看卡片,然后默默的塞进奥古斯汀胸前的口袋中,奥古斯汀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我很小的时候就拉着爸爸一起建防空洞,十几年来一直当做质量比较好的地窖用,现在他们相信有用处了……”奥古斯汀的笑容很苦涩,“我爸爸是没法给我寄这信了,他已经上了东线,恬,你让我如何去拒绝战争,拒绝上东线?我的父辈,我的兄弟们,全都在那。”   秦恬轻轻的靠在奥古斯汀的肩上,两人一起看着河水,她奇异的平静下来了,脑中不由得晃过一张在家里摆了许久的调派申请单,忽然微笑:“那就去吧。”
   “恩?”
   “我说,那就去吧。”秦恬笑道,“我们穿越到这时候,就算没有天降大任,也没道理活得比上辈子憋屈,该咋咋滴吧,顺着心意活,让老天给我们个交代。”
   “说的对。”奥古斯汀也笑,“我倒要看看,贼老天到底想干嘛,呵!”
   作者有话要说:又见这篇祷告词,不是我找不到别的,而是实在没有比这好的,我很喜欢这篇奥古上东线了~嗷我说要拉快进度吧哈哈!海因茨死不死,不是我定的……
 
   离开
 
   狄科在客厅吭哧吭哧的整理行囊,他的和奥古斯汀的,在秦恬的专业指导下,去应对西伯利亚寒流的装备被扩充到无限大,可怜的包只有那么点容量,却要承载无数件寒衣和更多的药品,最后奥古斯汀苦笑着喊停:“狄科,你歇歇吧,差不多就行了。”
   “不行!怎么能差不多就行了!”秦恬和狄科异口同声。
   奥古摸摸鼻子,讪讪的走开了。
   于是秦恬干脆凑过去,和狄科叽叽咕咕的研究着。
   “其实,药物都有军医带着的……”奥古继续弱弱的提示。
   “军医就一个,士兵千千万!你要是有点小病才不管呢,病情加重怎么办?!”秦恬继续反驳。
   奥古再次讪讪的败退。
   “奥古!我给你的棉袄呢?”秦恬翻来翻去。
   “就在棉衣堆里啊。”
   “哪有!”
   狄科跑去看,白着张脸回来:“抱,抱歉……当初海因茨少校走得急,侏德罗给他理的时候,直接抱了一叠棉衣就走了,因为军官都是统一的,所以抱哪堆都一样,我就,没去看……”
   “……”秦恬有点手痒,咬咬牙,最后只能叹气,“我再给你做件吧。”
   “不用了。”奥古斯汀也不大高兴的样子,“我知道会出什么情况,能做完全准备……说不定在他身上更好点。”
   男人家的粗神经真是让女人想打啊!秦恬暗自吸气,做出一脸贤惠的笑容:“那这样吧,狄科你等会到我家去,我给你们弄了围巾。”
   “我也有?”狄科惊讶。
   “又不费事,围巾还是很简单的。”
   “谢谢媞安小姐。”
   “应该叫卡尔曼夫人。”奥古斯汀忽然道。
   秦恬愣了一下,看着奥古斯汀,又看看笑的一脸暧昧的狄科,转身拉着奥古往房间走,关上门质问:“你占我便宜!”
   奥古斯汀收起笑容:“你不乐意?”
   “我说我只嫁活人!”
   “我保证活着行不行?”
   “……”秦恬低下头,嗫嚅,“我真的只嫁活人……也不嫁保证。”
   奥古斯汀沉默了一会儿,道:“恬,我知道我这样,很过分。”
   “没有,你不过分,只是太,太突然了。”秦恬吱唔,“我还没到法定婚龄呢,什么都没想过。”
   “但我想了很久。”
   秦恬抬头,看到奥古斯汀,他眼神很复杂,也很坚定。
   “我现在提出这个,是很不负责任的,我知道,我自私的想把你和我绑在一起,但是我又不能保证我究竟会不会死在苏联,身为一个军官,即使被俘虏,也可能会被挑出去枪毙,我不能确定……”
   “但我想给自己一个盼头,至少我打仗的时候,我会知道,有人在等着我,我对她的一生都负有责任,如果我死了,我不仅对不起自己和父母,也对不起……你。”
   “恬。”奥古轻轻的搂住秦恬,低叹,“如果我穿越以来时代给我的身份告诉我我会一直是一个悲剧,我希望我能有一件值得我不再悲观的事情,至少每晚我幻想,我们组建一个家庭的时候,我都会兴奋的不知所措,我保证战争结束前我不会对你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情,我只是想有一个念想……”
   “我知道我很贪心,当我刚知道你和我是同类时,我就决定要保护好你,力所能及的帮助你,可是现在……我得寸进尺了,如果你不愿意,不用愧疚,就当我头脑发热。”
   “戒指呢?”秦恬忽然道。
   “啊?”奥古还没反应过来。
   “你求婚都没点诚意啊?都没问你要聘礼了,却连点儿信物都没有,难道还要老娘倒贴啊!”秦恬又好气又好笑,推开奥古,“去死吧!不懂女人心的家伙。”
   “有有有!”奥古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口袋,倒出两枚戒指。
   非常普通的戒指,没有钻石也没有装饰,银质,圆润而小巧,秦恬看了眼,耸耸肩,她对戒指什么的没有审美,简单大方也好,她干脆的伸出手,太后似的:“戴上。”
   “恩。”奥古斯汀小心翼翼的给秦恬戴戒指,都不让商量,直接戴在无名指上,然后刷的给自己戴上,呵呵傻笑。
   秦恬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感觉,她只是略有些感叹的看着自己的无名指,进门时她什么都没有想过,结果出门她就成有夫之妇了,确实很突然,都又似乎理所当然,她叹气:“于是大后方又多了一个等丈夫的怨妇了。”
   奥古斯汀抱着秦恬狠狠的亲了一口:“我绝对会活下来的老婆。”
   “以前我说不嫁活人,现在我得改口了,我绝对不守寡。”秦恬恶狠狠的,“你一死我就改嫁!没得商量!戒指我就扔臭水沟里!”
   “没问题,你怎么样都没问题!”
   “哼!”秦恬走出房间,狄科理好了包裹,正在看清单,见秦恬出来,看看秦恬的手指,笑嘻嘻的道:“下午好,卡尔曼夫人。”
   “乖……”秦恬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直到到了家门口,她才苦恼的看着戒指。
   这一切,自然是不会和秦父秦母商量的,虽然嫁的是他们的女儿,但是真正结婚的,还是灵魂中的秦恬,可是这时候回去,带着戒指的,却是他们的女儿。
   哎,好蛋疼。
   秦恬想了想,还是摘下戒指,夹在贴身的笔记本里,然后去查看邮箱。
   里面躺着两封信。
   一封来自秦九,一封来自红十字会。
   她拆开秦九的信,里面正是秦九按她要求写的内容,还附上了他的军衔复印件,足以证明他中国国民政府军人的身份,红十字会那一封,则是批准她跟随医疗队前往东线地区的回复单,很快,她也要走了。
   而奥古斯汀,是明天的火车。
   晚上狄科来拿过围巾后,秦恬又叮嘱了两句,军队开拔的消息不能泄露,不能送行,她又包了点点心给狄科,然后回到家,给秦父秦母看了她的红十字会工作调派单。
   秦母自然都是反对的。
   “那边现在打仗打的那么厉害!你一个女孩子去那儿干嘛!”秦母都快哭了,“你哥哥上战场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这么呆不住,那种地方去了,出点事怎么办啊!”
   “什么哥哥上战场也就算了,我们家的子女怕过什么了?阿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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