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武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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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武妃-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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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点点头,太皇太后批阅奏章?那就没皇帝什么事儿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见荷花撇下那些溜须拍马的,款款向她俩走来。
  昭云有些纳闷,荷花想来躲都不躲不及她,怎么这回送上门来了。
  吕纤致见荷花到了跟前,撇撇嘴,十分不屑的横了她一眼,百无聊赖的绞着帕子,装作没看见。她跟那些阿谀奉承的反应正相反,冷冷淡淡的让荷花很是没趣。
  昭云也不理她,拽着吕纤致想要起身换个地方。
  谁知,荷花却着急了,“昭云姐姐,荷花有一事相商……”
  “谁是你姐姐?想攀亲戚滚远点儿!”昭云横眉立目,一想起惨死的菱角,就恨不得活吃了她。
  荷花眼眶红润,楚楚可怜的样子,跟上一次见她时大不相同。
  昭云在心里画了个问号的同时,也留了个心眼。荷花这种人最是信不得的。
  面对昭云相当不客气的态度,荷花像是只癞皮狗一样,不单只怎么赶都不走,还顺势贴了上来,涎着脸,笑的脸上像是开了花似得,拿腔拿调的说道,“姐姐,你那两样紧要的东西,妹妹可都替姐姐好好保存的,就连义父想要,妹妹都没给呐!”
  神魂碎片?
  昭云一听更是火大,“滚蛋!少跟我这装腔作势!”
  “哟,姐姐,瞧你,怎么没说几句就恼了呢!妹妹是真心向姐姐道歉来的。当初是妹妹不懂事,多手拿了姐姐的东西。”
  昭云白了她一眼,拉着吕纤致的手站起身来,杏眸里都要喷出火来。
  要不是荷花把神魂碎片偷了去,商无瑕哪至于缠绵病榻这么久?
  吕纤致是大家闺秀,平时对谁都是温声软语的。可她唯独对荷花疾声厉色,“你别在这儿装可怜!我们可不吃这一套!”
  “姐姐,别跟她废后,咱们走!”昭云拖着吕纤致的手,跟荷花擦身而过之际,荷花用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姐姐,若想要回神魂碎片。饮宴过后,还在此碰面!”
  “哼,鬼才信你!”昭云唇齿间冷冷挤出几个字来,迈步就走。可到底心里还是受了她的影响。
  昭云拿不准荷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是想害她还是真想把神魂碎片还给她?
  想想又不太可能,她费劲巴拉的偷了去。用以换来荣华富贵的好生活,怎么可能再还她呢?
  但是有了神魂碎片,商无瑕立马就能醒转过来。
  昭云脑子里一直没闲着,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出神,迷迷糊糊挨到傍晚。
  锦瑟宫。
  磬钟一响,人妇打扮的兰水灵,像是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子。弄得不伦不类的跟在太皇太后身后,神情一如以前的倨傲,早早儿的端起了西辰皇后的架子来。
  众贵妇见兰水灵一扫先前霉气,意气风发的紧随太皇太后步入锦瑟宫。都掩饰不住眼中的情绪,有艳羡,有轻视,有不屑的看着她。
  兰水灵莲步轻移,对四面八方涌来的各种饱含深意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不论别人怎样看她,她都自动将其理解为嫉妒。
  昭云睨着像只骄傲的公鸡的兰水灵,昂首阔步,进到锦瑟宫里。咂摸咂摸嘴,觉得兰水灵真是个特别神奇,特别不要脸的人。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丑之后,还能如此骄矜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恐怕也只有她了吧。
  兰水灵坐在太皇太后侧首,一扭头,看到了凌昭云,假惺惺的问道,“咦,怎么不见姐姐呢?”
  她此问当真多余。就连她成亲,也没见兰水柔到场,推说是身子不适。然而,京都的人都知道,兰水柔是因为跛了只脚,不肯露面才真。
  昭云正想的出神,根本没听见兰水灵的问话。吕纤致赶紧用胳膊杵了杵她。就这么个小动作,看在兰水灵眼里,就老大不愿意,“几日没见,凌小姐的耳朵不大灵光了是吗?不若本太子妃命人替凌小姐诊治诊治?”
  她意在显摆显摆自己现在的身份,特意加重的本太子妃三个字。
  “多谢太子妃美意。不过,还是请太子妃先请人做几身好衣裳吧!也不用太好,扯不烂的就行!”

        
014 情分
  “你!”昭云旧事重提,让一心想要忘掉当众出丑的兰水灵恼羞成怒,她撅着嘴看向太皇太后,想让她帮自己做主。
  谁知太皇太后正在跟槐公公凑到一处低声耳语,根本没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
  座上的人大多都是知道这其中缘由的,掩着嘴吃吃的偷笑。
  兰水灵见没人替自己撑腰。挺了挺腰板,小脸一扬,居高临下说道,“哼,你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到底跟本太子妃这种生在京都长在京都学过规矩的不同。本太子妃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昭云不屑的摇头轻笑,笑兰水灵的狂妄无知。她并不反驳,安心喝酒吃菜。毕竟碍于身份,不能对她太过无礼。
  况且,不管兰水灵在这会儿挣了多大的面子,到最后,她的生死仍是拿捏在昭云手中。
  让昭云更觉可悲的是,兰水灵对此还一无所知,整天欢欢喜喜的做她永远都实现不了的皇后梦。
  太皇太后此时,总算是注意到了席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看了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沉声对兰水灵说道,“你到底也是一国的皇妃,须得沉稳着点儿!”
  兰水灵敛眉应承,再抬头,看向凌昭云时,眼里仍是火光四溅,充满杀机。
  昭云对此假装不知,偷眼看向荷花。
  她这会儿正起身走向芬嬷嬷,作为义女,向义母敬酒也是应该的。
  芬嬷嬷接过荷花手里的酒,却是看了看槐公公,槐公公点头,她才踌躇片刻,一饮而尽。
  外人看起来,分明是芬嬷嬷怕荷花给她下毒的样子。
  昭云不禁浅浅一笑,看来他们一家子的事儿,更是乱作一团麻。
  荷花跟槐公公,芬嬷嬷他们明显藏着心眼,他俩不信荷花,荷花也不信他俩。
  以利益维系的关系向来是不牢靠的。
  哪个男人会相信花钱买来的妓女会对自己忠贞不二呢?
  荷花跟槐公公,也是这么个道理。别看槐公公是太皇太后跟前的大红人,掌管着忘忧皇城,以及京都长乐的长乐卫,他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多少。
  整天不是防备这个,就是小心那个,也是够累的了。
  吕纤致见昭云的目光在槐公公,芬嬷嬷以及荷花三人之间来回逡巡,嘟着嘴嗔怪,“妹妹就别看那些个碍眼的人了!省的烦心!”
  昭云收回目光,正色问道,“最近可有人上门为姐姐提亲么?”
  吕纤致一听愁云满布,“哎,别提了。都是些富贾小官之类的。爷爷一概看不上眼!”
  这里的人虽说被太皇太后逼着不信神佛,可还是很执拗的相信克夫这种说法的。没等过门,就死了丈夫,总是让人感觉不吉的。
  “或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昭云话里有话,吕纤致不明就里,一脸迷茫,“妹妹休要说笑。姐姐现在可是个不祥人呢。”
  难怪那些小姐夫人的对吕纤致的态度比以前生分了许多,都怕沾了吕纤致身上的晦气似得,不愿跟她待在一处。
  这些人,自来跟红顶白,势利眼。
  “什么不祥人?难道,就连姐姐都要看轻自己吗?”
  “这……”吕纤致略微沉吟,并非是她看轻自己,而是每当面对那些异样眼光时,吕纤致便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矮了别人几分。
  “那洪达富整日眠花宿柳,家里还有好几个妾氏。姐姐嫁给他倒还不如不嫁!要我说,姐姐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疼你就好。
  至于官爵利禄,倒是次要的!”
  吕纤致点点头,“妹妹说的不假!只是,爷爷他瞧哪个都瞧不上眼,哎!”吕纤致又是一声轻叹。
  “也难免的,吕丞相到底也是朝廷重臣,眼光高是必然的。”
  吕纤致看看左右人都专心的喝酒说笑,没人注意到她俩,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其实,对于洪公子的死,爷爷也是高兴的。他啊,连着喝了好几天的酒。说是,我终于脱难了!”
  说罢,吕纤致掩嘴偷笑。
  昭云也陪着她笑的不行。
  看来这个吕丞相是真心疼爱吕纤致的。并非那些一心攀附权贵的人。
  如此一来,想必越人还是有希望的吧!
  太皇太后吃了几杯酒,便推说身子乏了起驾回宫去了。
  送走了太皇太后,贵妇小姐们愈加的放浪形骸,在锦瑟宫里醉成一团。
  昭云冷眼看着那些恣意放纵欲望的人们。
  她们拥有别人眼中的富贵荣华,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
  她们,在享受权利带来的物质上的满足时,也在出卖着自己的灵魂。
  心甘情愿做那欲望的奴仆,用自己最纯真,最原始的善念,换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
  那纯真,原始的善念,是宇宙初开,天地人凝结的无价至宝。
  是神佛赐予人的最为珍贵,最应得到顶礼供奉,能够衍生出万世福泽的至上之物。
  而她们,却在用神佛的赐予,换取最没有价值,污秽肮脏的金钱与奢靡享乐。
  乌烟瘴气的锦瑟宫,昭云片刻都呆不下去。
  她站起身来,转到殿外。
  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御花园里。
  蟾宫清光,尽数洒在黝黑诡异的荷塘之上,宛若一只富有魔力的眼,看尽忘忧皇城里日日上演的糜烂荒唐。
  “想不到姐姐还是来了!”荷花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站在昭云身后,轻声说道。想来是她尾随昭云而来。
  昭云被她唬了一跳,转身看她,抿嘴不语。
  她并非有意来到这里,随意乱逛,就逛到了这儿。
  昭云不想跟她多费唇舌解释,白了她一眼,抬脚就走。
  “姐姐,难道一点都不念昔日情分吗?非得闹到仇人一般嘛?”
  昭云闻言,一股火冲上天灵盖,“你还敢跟我提什么昔日情分?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被荷花气的激动不已,语调也拔高了些。
  荷花很害怕她把人引来,“嘘,姐姐小点声!”
  “我跟你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离我远点!”
  昭云说着把裙子提的高高的,大步迈开就走。
  在跟荷花擦身而过之时,荷花冷不防的一把拽住昭云的胳膊,语带哽咽,“姐姐,别走,听妹妹把话说完可好?妹妹知错了!”
  昭云一把甩开荷花,喝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015 做鬼去吧!
  荷花自嘲一笑,转身背对昭云,沉声说道,“或许,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吧!自从帮公公做事,我没有一天睡得安稳,没有一刻不提心吊胆。离开侯府以后,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却从来没有感到过哪怕片刻安宁。
  菱角那张小脸儿,时时在我眼前晃悠。她有时对我笑,有时对我哭,有时气急了掐着我的脖子不肯撒开。
  我害怕,怕到晚上不敢睡觉。可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昭云,听她提起菱角,不禁住了脚步,仔细听着荷花的自言自语。她一点都不觉得荷花可怜。昭云冷冷说道,“你,可以选择不帮槐公公做事!”
  荷花嘴角嘲讽更甚,“哪轮得到我来选呢?这就是命,根本由不得人的!
  我生在乡下长在乡下,打从记事起就要照顾弟弟妹妹。阿爹阿娘干农活,我在家烧火做饭。
  后来,后来……”说道此处,荷花哽咽了,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后来,弟弟妹妹长大了。阿爹说,要给弟弟攒钱娶媳妇,妹妹又还小,得养几年才能卖。
  说我是个大的,到底比小的值些钱。就把我卖给了人牙子。辗转了几手,才进的侯府。
  没被卖到妓寨,也算是命好了吧?”
  像荷花爹娘这种卖女活儿的,昭云还是第一次听说。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随随便便说卖就卖的,真是丧尽天良。
  她开始明白荷花为什么能对菱角下次毒手了。
  荷花父母言传身受给她的就是为达目地,不择手段。哪怕是亲女儿,也照卖不误。
  要说起来,荷花也是受害者。从受害者转变成为施害者,仅仅是时间问题。
  埋藏在荷花心里的那道魔障好似随时能被引爆的定时炸弹,只能一个恰当的时机罢了。
  对于昭云的沉默,荷花并没感到不适,她目光悠远,陷入了回忆之中,“槐公公买了跟我一起的十几个女娃,单单就挑出我一个来,说我比她们都机灵,是个顶用的。
  进了侯府,我只管安心做好本分。有什么需要,公公自会吩咐。”说到此处,荷花竟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我在侯府里一直努力做个好婢女。有时,我甚至都忘了是公公安插在侯府里的眼线。”
  昭云不禁轻笑,入戏这么深,难怪能骗过所有人。
  “其实,伺候你也是一件美差。你从来都不打骂我跟菱角,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跟我们分享,一点也不像主子。倒像是我们的姐妹。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太短。
  如果,我知道公公吩咐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下毒,那我说什么都不会尽心尽力的伺候你。”相处日久,荷花对昭云,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这点,任何人都不可否认。
  但是,荷花的人跟感情都是被槐公公买了去的。
  “荷花,没人逼你做这些,都是你心甘情愿的!”
  “不,我不是!我是最看重感情的。阿爹得了痨病,阿娘早几年摔了断了腿,一到阴天下雨就钻心的疼,弟弟又被人拐带的染上了赌瘾,我、我需要槐公公的钱来供养他们呐!”
  “荷花,是他们狠心把你卖了的!”
  “不,不是阿爹狠心。那日清早,要跟人牙子上路,阿爹还特意给我煮了两个鸡蛋,他,他亲手剥好了给我的!阿爹也舍不得我的!”
  荷花眼里噙着泪,像是在恳求昭云不要讲出那个她不能承受,也不愿承受的事实。
  昭云摇头轻叹。既然荷花总是不肯在自己一手构造的梦境里苏醒。昭云也不想把她叫醒。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阿爹真的不是狠心!他卖了我还记挂着我,托人来找我。他都没去找妹妹,对了,我还有个姐姐,也是被卖了的,阿爹也没去找她。单单找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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