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一瓦翻白眼,“是是是,你们北冥家就该把伦伦当活菩萨供起来,每日三餐按时上香。”
“我不当她活菩萨,我当她嫂子。”北冥越城是只精灵的姑娘,从刚才苏瓷的迫切的举止上开出了些端倪,一个嘴快,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在她心里,眼前救她老哥一名的女子,足以配上他家老哥。
听话,苏瓷苍白的小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眼神儿闪躲,嘴唇蠕动,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和他……没什么的!”
“没事,现在没什么,多相处相处就会有什么的。”宫一瓦揶揄。
苏瓷直接将脸藏到了一边,咬紧唇瓣,心里还是有些涩然,毕竟之前她对她……
皇甫镜以为她羞赧,笑着替她解围,“好了,姻缘一事,你们说了也不算,关键还是当事人。”
宫一瓦点头表示赞同,她又不是月老,她说了确实算不了。
“一瓦,原来你们在这儿呀?!”
声音脆脆甜甜,听在耳里很好听,可是听在心里却怎么也好听不起来。
宫一瓦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大大吸了一口气,转头,笑道,“绾儿……妹妹,你找我有事?”
宋绾儿扬了一脸明媚的笑意提起裙裾,欢快的朝她奔来,俏生生立在她的面前,双眸纯洁看着她,“我逃难出来的。”说着,小脸苦恼的皱起,却又带了丝丝羞涩,“为了一个月后的册封大典,每天都被制衣局,司珍坊的姑姑们缠着,害得我好几日不曾踏出凤鸾宫,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边想着到你这儿讨杯茶喝。”
宫一瓦嘴角仍旧挂着笑,眼尾却一点一点塌了下来,“绾儿妹妹不提醒,一瓦还给忘了。如今绾儿妹妹已身为皇后,一瓦见着理应行跪礼才是。”话虽这样说却完全没有要跪的意思,“而且,一瓦是臣,皇后娘娘千金之躯,一瓦着茶哪敢让皇后娘娘喝?!”
“一瓦,你别这样说。”宋绾儿苦恼,“只不过是换了个称呼罢了……连你也要与我划清界限了吗?”
靠之,她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她和她的关系用得着用“划清界限”这么严重的词吗?根本就没交集过,好不?!
宫一瓦微不可微抽了抽脸皮,“皇后过虑了,一瓦只是觉得……男女有别!”
好吧,她很鄙视自己,好挫的一个理由!
但是在古代还是很受用的,不是吗?
宋绾儿眨了眨眼,随后有些失落的低下脑袋,“一瓦说得有理。”
北冥越城不悦的看着她装可怜的样子,咬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发气般的说道,“镜儿姑姑,我要去看我哥哥,你去吗?”
皇甫镜虽对宋绾儿心存怜惜,却更为宫一瓦难过,于是对着她说道,“一瓦,你去吗?”
宫一瓦看了一眼面前的宋绾儿,点头,“你们都去,我自然也要去。”
“那我也要去!”床上,某人坚定的声音传来。
宫一瓦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有力气下床,有气力走出房门口,我就让你去!”
苏瓷娥眉簇紧,瞅了一眼房门口,现在的她全身没有力气,要是没人扶着,别说走出去,就算坐在床上也没可能,求助的看向床边的北冥越城。
北冥越城别开眼,当没看见。她现在的身体确实不宜走动。
苏瓷没办法,只好委委屈屈的掩下长睫,乖乖不说话。
皇甫镜轻笑,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苏姑娘安心养身体,等好些了,再去看他也不迟。”
苏瓷动了动嘴,没出声。
北冥越城安慰道,“是呀嫂子,要是哥哥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肯定会生气的。”顿了顿,小声补充道,“我哥哥的脾气,啧啧,真的很不好。”
苏瓷嗔嗔看了她一眼,绻首,嘀咕道,“我不是你嫂子……”
“迟早有一天会是的。”北冥越城小脸展笑,颇为自信的说道。
“你呀……”皇甫镜站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别想着耍小聪明,被你哥哥知道,小心他把你关在竹楼里……”
话还没说完,北冥越城突地变了脸色,皇甫镜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怏怏闭了嘴。
宫一瓦不解,两人这是唱哑剧呢?!
北冥越城浑身上下像是燃了一把火,狠狠的瞪了眼杵在她身边的宋绾儿,如风般擦过宋绾儿的身子,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宋绾儿被她故意的一撞,险些跌倒。
宫一瓦也一吓,连忙伸手撑起她的身体。
宋绾儿也不傻,在她伸手的一闪那,便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借力站稳身子,另一只手捂住胸口,脸色轻微发白,朝她牵强笑了笑,“多亏……”话还未说完,握住她手腕的五指猛地扣住她腕上的脉搏,下一刻,又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般,花容失色的松开手,又惊又疑的盯着她,“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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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1…13 13:09:53 本章字数:11294
宋绾儿也不傻,在她伸手的一闪那,便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借力站稳身子,另一只手捂住胸口,脸色轻微发白,朝她牵强笑了笑,“多亏……”话还未说完,握住她手腕的五指猛地扣住她腕上的脉搏,下一刻,又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般,花容失色的松开手,又惊又疑的盯着她,“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正待追出去的皇甫镜听见她慌乱不可置信的嗓音的时顿住了不住,凝眉道,“绾儿,你……”
“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弄错了。舒嬲浮彼午憾园椎男ψ牛偾辏宰呕矢档溃拔颐皇碌模刀霉谩!
宫一瓦被她这么一惊一吓的,没什么也整出些什么来了,碾转双珠道,“绾儿妹妹,是我的脉象有什么不对吗?”
心里却在思量,难道是她亲爹给她下的毒虽解却留下了后遗症?漩!
宋绾儿脸色褪去苍白,这时竟微微红润了些,抬起眸子轻轻看她,自嘲道,“许是我学艺不精看错了,你是男子,怎么可能有过……”
“越城,作何这般匆匆忙忙的?一瓦呢?”
房外传来东方灏人温雅的嗓音,也随之打断了宋绾儿接下来要说的话鹚。
皇甫镜心里疑惑,绾儿前往巫淼山拜师与赤脚大师的门下,怎会学艺不精?!想着,看了一眼面容有些紧张的宫一瓦,心下微吟,款步走了出去,“瓦儿在这儿。”
“姑姑也在?”皇甫曜璟站在主卧房门口前的小径,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房门的某人听见。
宫一瓦还在担心着,等着她解惑,她却翩翩“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她带了轻微撒娇的话语,“璟哥哥,你这几日为何不到凤鸾宫看绾儿?!”
皇甫曜璟凤眸闪过不耐盯着臂弯处的柔白小手,继而不动声色抽回手,语锋清泠,“朕听皇奶奶说绾儿近来忙得很,估计挪不出时间给朕。”
“怎么会?”宋绾儿说着,又伸手缠住他的手臂,小嘴儿嘟起,“只要是璟哥哥,绾儿永远有时间的。”
宫一瓦此时也慢悠悠踱到了房门口,身子一斜,歪歪靠在房门上,平静的看着院中的一众人。
眼尾扫过处,却见凉澈正站在殿门口看着她。
敛眉,这两日,他跑煖榕阁是不是太勤了些,几乎每天都会前来报到。
她只要一表现出不耐烦,他就用他那双清透的眸子盯着她,说在阜城只认识她一个之类的话。
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而且从他话里隐隐透出,似乎要参加完纳后大点才会回国。
她在看凉澈,凉澈在看她,而某人就在一边吃干醋。
“璟哥哥,你在看什么?”
她的一句话成功打破吸引了宫一瓦的注意,眸光折向他,却见他阴着一张脸盯着她。
心下疑惑,她啥时候惹到这位爷了?!干嘛没事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皇甫曜璟抿紧唇瓣,反身快步朝殿外走去,“小瓦儿,朕有事找你!”
宫一瓦怔了怔,他的样子好似生气了?!
也不磨叽,转头安抚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瓷,又体贴的替她关好了房门,这才小跑着追了上去。
路过凉澈时候,稍停了步子,“澈王子,今日恐怕不能陪你了,你看,皇上找我有事。”
凉澈温浅一笑,“凉澈看到了。”
宫一瓦点点头,不再耽搁,屁颠屁颠跑了上去。
剩下的一批人,东方灏人和尉迟茷封自然是跟着他家老大而去。
北冥越城又拉着皇甫镜往她老哥房间走了去。
凉澈看了一眼苏瓷的房间,也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就只有宋绾儿和她随身侍婢菱雀。
宋绾儿高高扬起的嘴角随着众人的离去一点一点收回,直至看不见,“菱雀!”
“在。”菱雀恭敬回道。
“即刻前往凌云寺将与宫一瓦有过接触的人一一探询一番,另外,暗中命人调查宫策的行踪。”宋绾儿眯起双瞳,“我要所有有关宫一瓦的信息,一件不能少!”
菱雀颔首,“菱雀这就去办!”
“记住,这次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宋绾儿神色凛然。
菱雀面不改色,“是,皇后娘娘请放心。”
宋绾儿微哼,“放心?上次你不也是让我放心吗?结果呢,他二人不还好好儿的?!”
菱雀冷若冰霜的脸裂开一条缝,唇角狠辣勾起,“皇后娘娘请相信,奴婢比您更希望她生不如死!”
宋绾儿凝着她,突然有些后背发凉,挥了挥手,“去吧!”
菱雀点头,转身离开。
宋绾儿盯着她的背影,看得出来,她似乎真的很恨宫一瓦。
刚救下她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她与宫一瓦之间的纠葛,也确实是仅仅看她孤苦,便带她回了宫。
那一晚,她追随黑衣人而去。
哪知他最终停在了煖榕阁,她开始不解他这样做的目的,直到煖榕阁内传来男女情动的声音,心下好奇,也惊讶某人竟大胆到在宫里行男欢女爱之事。
她不是多事之人,意识到那名黑衣人带她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偷听那档子事。
心头微怒,他却好似看穿她的想法,示意她稍安勿躁。
下一刻,屋内传来对话声……很熟悉的嗓音,说出的话却让她的心破碎了一地。
哈…她还傻傻的以为宫一瓦只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以他才那般特别的待她,却不曾想,只因为她宫一瓦是宫一瓦而已……而已!
宫一瓦,宫策的独子还是独女儿?!
当晚,她在她二人的房外整整站了一夜,也听了一夜。
最后是菱雀找到了她,将她带回了宫。
告诉她有关于她的遭遇,她说,她本名唤风月娘,有一个深爱的青梅竹马。
她的爱人最终却因为宫一瓦死了。
她说得粗略,却能清楚她话语里的恨意,她相信她恨她。
而对于宫一瓦,虽然与她无仇无怨,可是她夺了她的璟哥哥,所有妄图夺走她璟哥哥的人,都不能存活在这世上。
只是正好,她与菱雀达成了一致。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刚才不经意把过她的脉象,她竟曾有过身孕。从脉象上看以及她进宫的大致日期推算,她的孩子应是她还在凌云寺的时候怀上的。
她从十岁开始跟着赤脚大师,赤脚大师几乎无所不通,麾下弟子遍布四海,即便不能学会他的所有本领,哪怕是学会一样,便能让其虽对武学不敢兴趣,却将他的医术学到了极致,她确定,她不会把错脉。
伸手环抱住身子……凌云寺,孩子,是他的吗?!
…………
秀栖宫
皇甫曜璟遣下东方灏人与尉迟茷封,大殿内独独剩下他们二人。
宫一瓦不解的左右环顾,“璟,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非要把灏人和发疯退下。”
皇甫曜璟坐在书桌前,不理她,自顾拿起身侧如山高的奏折看了起来,不时提笔勾写着什么。
宫一瓦就更奇怪了,这人把人唤来又不说话,是想怎么地呢?!
努了努嘴,闲散的一摇一摇上前,双手撑在书桌前看着他,“璟,不是有事找我吗?”干嘛不说话,装毛线神秘!后面一句她在心里念念就算了,自然不敢当着他的面儿说。
皇甫曜璟头也不抬,“替朕磨墨!”
朕?!这是皇帝在对臣子说话吗?
宫一瓦瘪嘴,乖乖绕过书桌,挽了挽袖子,开始替他磨墨,“璟,你说的有事不会就是让我给你磨墨吧?”
“小瓦儿以为呢?”皇甫曜璟皱紧眉头看着奏折上的内容。
她以为?!
她要是知道干嘛问他!
宫一瓦看着他,好看的薄唇轻轻阖上,长而密的睫毛直直垂下,高高的鼻梁性感的微勾,总之就是怎么看怎么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清秀的脸颊沉了下来,最后看了他一眼,停下动作,放下手里的东西,蹲在他身侧将脑袋靠近他的大腿,“璟,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握着毛笔的大手微顿,皇甫曜璟阖上奏折,放下笔,单臂一展将她勾住在双腿上,让她的脸面对着他,“小瓦儿为何这样问?”
宫一瓦笑了笑,脑袋靠近他的心房,闭上眼睛聆听他的心跳,“璟,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骗我,好不好?”
皇甫曜璟凤眸沈思的看着她的发顶,片刻,“恩,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骗你!”
宫一瓦喉间一涩,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恩,我记住了,若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想我会离开你。”
皇甫曜璟呼吸滞了滞,一只大手猛地按住她的脑袋往他心房的位置靠近,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箍紧,吻了吻她的发顶,凤眸深沉坚定,“我不会让你离开!”
宫一瓦无声的笑,就这样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不好?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
宫一瓦搬了一方椅榻放在院中,在阳光下闭目养息。
眨眼间半个月过去了,伦伦和越御都恢复了,那人纳后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她在等呀,一个月后,他说的,等他一个月。
昨天凉澈如常来找她,突然说有事不能参加那人的纳后大典,回了苍凉国。
恩,事情,看来是近了!
她还在想着什么,一抹暗影将她的阳光遮了个严实。
微微皱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