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我忙喊到:“仙儿啊!我把你的腰带系的松些,只不过想突出你的隐约美感!我也没想到它质地太好,以至于稍稍一动就自己开了!不怨我啊咱不是故意的……”
话说,柳仙上了台,一曲琴音震群芳,迷得众人似要发疯玩儿命把墙撞!可就在仙人预备起身下台时,那被我营造出朦胧美的胸襟猛然大开,柳仙的纯正牌儿“炸鲜奶”便暴露在众人眼前!至于那条松散的腰带,则摇曳着流线型的姿态,最终落上地面大玩儿此情可待,此时我明白,柳仙手里若有一板儿砖,他一准儿照着我的脑袋就盖!
完蛋!相传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我这儿一失手暴了柳叶根!人家咋说数十年如一日只卖艺不卖身,今儿个拜咱所赐“真皮”一露直震乾坤,我那一腰带缠的真TNND扯淡丢人!
就在我一跃上台,一把拉上柳仙的衣襟时,一旁的粉嫩山茶开口了:“果儿,上回对楚老板三更窗下表真心,今儿个这么一闹,怎么着也得台前一曲诉衷肠啊!你说……是不?”
李思语!你竟然逼我唱歌?!
细长眼一飞,唇角一动,山茶用唇语清清楚楚的传达着:咱俩没完。
李思语……走着瞧!
……
第五十二章 玉雕琴的转体三周半!
掌柜先生,笑的那个媚啊!早前没见他多爱笑,现在咋就一咧一个花儿,还没完没了!
然,这回也再次见证了人多力量大,就在我破口一张,准备豪言壮语回绝时,上次推我和柳仙进房的瘦小男人又站出来了,干柴手臂一伸,张嘴开嚎:“对!咱来也不全是为了子叶公子,只因柯姑娘的段子也着实精彩,余音绕梁是三日不食肉味!只要姑娘您愿献艺,我,我出价十两!”
十两!哇!正赶上饿得没法搞,天上掉个叉烧包!赚了赚了!
不知哪位仁兄,抄起大嗓门接了一句:“若柯姑娘愿为咱献上一曲,我出二十两!”
哇呀呀!心花那个怒放,肉猪那个精壮!出门踩狗屎,运气真是不一般哪!
“唰!”角落里一女扮男装的麻子脸九饼大婶婶,低沉着嗓音也来掺和:“上回咱错过了柯姑娘的技艺,今日若能见得……我出三十两!”
啊哈哈!西门庆发神经娶了王婆,潘金莲收山直给武大郎暗送秋波,杨柳与狗尾巴草嫁接的树是一棵又一棵,钱财爱上柯果子我那来的还真是一波又一波!发达了哇!
“咣!”正在我暗爽之际,一锭光亮亮的银子瞬间出现在我面前,只是方法不太对。那银子……是飞上舞台的!意思是说,不知哪个家伙天杀的不长眼,以为自己有钱就蹬鼻子上脸,把银子扔上来当我是什么?乞丐?!去你丫的!
“只要一曲,这银子就是你的。”
声音好熟……
我眯着眼在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里寻找着扔钱之人,别说,灯光师程诺还真细心,我眼神飘到哪儿,人家的铜镜反射灯就照到哪儿!然,就在古代聚光灯突然晃过时,我瞧见了一张俊逸的脸,那刚毅的面容依旧完颜,闪亮的双眸是恁般璀璨,墨绿衣衫衬托着他的健硕,周身散发出胜然霸气,看似有力的手臂环在石头腰际,即使美人在怀,尽管再亲密,那有型的眉仍然紧皱,他,想必是做了皇帝,也不会令双眉舒展,使人不得不猜测,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多少次的重复那句话:好久不见,司徒秋白。
然……
“哐!”
“啊!哎呦喂!柯姑娘您砸错人了……”
“额,sorry,sorry……”
老娘我不是好惹的!就在我将那扔银子之人的声音与司徒秋白划上等号时,我忙抄起地上的银锭子,借着程师傅的灯光一挥手砸了出去!谁知方才还留在司徒秋白脸上的光束,就在我弯腰时偏了方向,我这儿挥手扔银锭子不要紧,下面那位仁兄的脑袋算是开了瓢儿了,红汤子那是哗哗的冒,以直奔长江天际流之势,奔流不息……
清了清嗓子,抹去刚才的尴尬,转颜对上司徒秋白,道:“我柯果子虽然见钱眼开,但咱要的是香喷喷滑溜溜的银子,不是臭烘烘的石头蛋蛋!再说了,咱们李掌柜发话,是要我‘台前一曲表衷肠’的,与金银无关。”
瞧了眼柳仙,说:“腰带的事儿咱俩晚会儿解决,要杀要刮我悉听尊便,但先说好……呜呜,不许打脸!……”
清颜一愣,却又猛然喷出一声笑,那精致白皙的脸美的惊天地泣鬼神!看上一眼,准抖三天!比泰式按摩还来劲儿!粉唇淡笑,说着:“你的曲儿,唱给谁?”
我无奈摇头,轻叹一声:“得罪谁唱给谁呗!谁让咱一失手把你那滑不溜溜的小肌肤给现场直播了呢,哎!这年头……只怪世态炎凉,丹顶鹤比不上黄鼠狼,你就用你那无情的耳,来听咱多情的曲儿吧……”
手臂一扬,问着:“你这琴,可否借我一用?”
柳仙恢复了清冷之面,但仍是爽快的点了头。于是乎,我缓缓走去玉雕琴旁,淡然落坐,小手一伸,音至,声出:“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巴拉巴巴,啦啦啦啦啦啦,我可以不知道,你的名和姓,我,不能不看见,你地大眼睛!嘿嘿嘿嘿巴拉巴巴,啦啦啦啦啦啦……我是个普通的小女人,最大的理想是做个好人;自小奉守勿施于人;谨慎过活不轻易信人,后来咱遇上了一个男人,是个俊逸不凡的达官贵人,甜言蜜语说的是前无古人,我俩成就了传说中的才子佳人,后来才发现这些全是骗人,他家里头原来早已有个女人,一气之下咱这就甩手走人!摇摇头只怪自己看错了人,咋说咱美貌如花更是才情过人,与世无争更不会暗箭伤人,只好哭着说自己是舍己为人,但后来发现老天真是造化弄人,咱肚肚里突然间又多出一个人!完了完了这次可真没脸见人,只好隐姓埋名生下腹中之人,岂料她与我一样是个女人,我赶紧拉着她就教育后人:孩儿啊,长大记得安全措施一定做好别再丢人,要不然这不成“功”,便要成‘人’!”
“哈哈哈哈!”一群人那个疯啊!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把房顶掀翻了,就连门边的黑玫瑰也低着脑袋长指掩口,想必也忍的内出血痛苦不堪,我忙望向司徒秋白,谁知那丫的依旧皱眉,只是那带有薄茧的手指却在眉心摩挲,唇上,淡淡弯起一抹弧度,我不得不承认,那两片弯起的唇瓣,很……好看。
借着众人皆疯癫时,我忙起身大喝一声:“有钞票的,有戒指的,有耳环的,有美男的,给我往上扔啊!”
“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啊啊啊啊!!别扔了!住手!”丫的!老娘一时兴奋忘了古代没钞票,有的全是硬邦邦的银子,这百八十口人一起扔石蛋蛋,就跟下五级冰雹似的,差点没把咱砸成N级残废!可开战容易收战难,都砸的正high着谁也停不了手!就在我与柳仙七手八脚想要逃窜时,我脚下什么东西一绊,我“吧唧”一声就趴下了,回头一瞧是那条该死的腰带,我忙转身去拾,却正好迎上逃窜中的柳仙,我身型一晃啥也顾不得了伸手就乱抓,但没想到要死不死的竟一把揪下了他腰间最宝贝的香囊,柳仙一惊双目,伸手就要夺回,我见他恁般清秀的脸就为了这么个小小香囊瞬间变的极其彪悍,心头一慌,脚下却被众人砸上台的银子一哏,身子后仰再听“吧叽”一声,我以白兔撞树之造型面部狠狠砸地!疼的我直直倒抽气!手上也一滑,香囊瞬间脱手,也不知哪位江湖中之武林高手大喝一声:“暗器!”众人皆大喊着抱头鼠窜各个恐惧!那场景真叫一个人潮鼎沸,嚎叫之音大胜港台歌星演唱会!潜逃速度快似迅雷胜似迅雷,只听“哐!哐!哐!哐!”四声,四周的铜镜连续倾倒,夜明珠在刹那间被弹出,光感好似现代舞台镭射灯!马粪大的夜明珠划着3。1415926之周率向舞台中心飞来,柳仙早已窜去人潮中寻找香囊,这就意味着那几颗硕大的珠子只有靠我来接了!于是乎我长臂一伸左接一颗右接一颗,怀中抱一颗……啊!漏了一颗!就在我慌张寻找时,那最后飞来的夜明珠突然出现我眼前,目标正是咱的脸!情急之下我只能选择保护咱这刚刚被糟践过的容颜,随即发挥咱业余舞蹈演员之技能,一个下劈双腿便开成“一”字,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前腿伸的那叫一个笔直,后腿伸的那叫一个白痴!你爷爷的!都怪咱后脑勺上没长眼!后脚丫子一伸刚好踢倒支撑玉雕琴的架子,那价值连城巧夺天工梧桐镶玉雕刻神鸟凤凰拜鬼崽子精湛手艺所赐的玉雕琴,就在我早已惊骇成痴呆的嘴脸下,以转体三周半的难度系数大玩儿十米跳台,只听“嗙”的一声响,那价值无数金银的玉雕琴……粉碎了……就跟我此刻的心一样……
我不想活了!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吧啊啊啊!
……
第五十三章 按个手印,我给你杀。
人群终于疏散,“漫林阁”也终于清冷了,人是清了,但我冷了……
柳仙的香囊找到了,就在墙角的角落,但颜色变了,早前是粉红,现在是土灰,绣的花也变了,以前是水仙,现在是水草……
一晚上没发话的茉莉,此时终于出声了:“女人,需要我帮忙吗?”
我一把拉上茉莉手臂,两眼含泪感激不尽,脑袋点的宛若羊癫疯,鼻涕抹的比桔子还急:“大叔哇!~救救我啊啊!我替咱家祖宗十八代谢谢你啊!~你是牛粪我是花,你的养育胜似亲妈!!”
茉莉嘴角一阵抽搐,我忙回想着言语,赶紧改口:“啊不不,我是牛粪!你是花!你是花!我是你妈!”
众人嘴角开始抽搐,我直想一巴掌呼死自己!一咧嘴再改过:“大叔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子没人替!以后我好好侍奉你,就算你放一屁,我也把它存瓶子里!成吧,啊?”
茉莉深呼吸数百回,才涨红着脸没对我进行海扁,之后转去已经傻掉的柳仙身旁,轻拍他的肩,道:“这铸琴师傅是哪里人士?楚某明日便启程去寻,请求他再铸把一样的来,耽搁的时日还请公子住下,楚林定会好生款待。”
柳仙呆呆的看了看琴,又看了看香囊,柳长美眸中竟泛起涟漪,眉头深锁,白皙脸颊也淡生出红粉之色,颤抖着嘴唇,手中紧握香囊,半晌,才道:“香囊是娘留下的,玉雕琴是爹铸的,但是他们……已然不在……”
哇靠!玉雕琴是柳仙爹爹造的啊!那我早前还说这造琴的家伙是鬼崽子……呀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吐口水重说!还有,我一直想知道那令柳仙疯狂在意的香囊何来,现在明白了,那是柳叶仙子的娘:柳叶仙女留下的!
茉莉思量片刻,随即道:“不如……公子暂且住下,楚某明日请来‘园’城最好的铸琴师傅,看这玉雕琴是否有办法补救,若是不能,到时再从长计议。”
补救?那琴整个一粉碎性骨折,再粉点儿就可以直接装骨灰盒了!
就在柳仙思量时,一声女音响起:“玉石剔透,即使补过也难免裂痕,梧桐木较软,即使粘合也难定固,这琴,终是无法修补。”
我一抬眼,正遇上缓缓步进的石头!那丫一脸淡笑,完全没有替人寒心之意,见着我与她对望,仍旧继续一言:“这琴,按功艺来说,至少价值黄金千两,但若说起情谊,那便是无价……”
我忙上前一步,对上那俩大窟窿眼儿:“苏玉!你什么意思?见人投井你还落井下石啊!有何居心?!”
女人掩口一笑,震的俩反面馒头直晃荡:“柯姑娘说笑了,苏玉只是想荐举一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一瞥双眸,口头禅再次响起:“有屁,放!”
石头倒也不气,径自走过茉莉身旁,行了礼数,说:“楚老板,玉雕琴想必是还原无方了,但重新铸造,亦不是不可……玉石雕刻者,不懂铸琴,铸琴者,不懂雕刻,但若分开来铸造,亦是一方……‘园’城最好的铸琴师傅,不才,正是家父,正巧苏玉明日要回山庄一行,这铸琴之事,苏玉即会一并提起……至于玉石雕刻,那就要数有‘美玉新娘’之称的娣绵姑娘手艺最为精湛!楚老板倒是可以寻她一回,碰碰运气。”
茉莉唇角挂着他那招牌式微笑,俊逸脸庞一转对上清冷之颜:“公子,您觉如何?”
经过半晌的言论,柳仙渐渐平复了波荡的情绪,可那变了色的香囊却从不离手,良久,终于出声:“好。”
哇!他说好!嘿嘿,看来石头还有点用处!
但,柳仙一定恨死我了吧!那双柳长美眸始终没抬起来瞧过我,就连地上的玉雕琴,他都不曾望上一眼……一定是不忍,不忍瞧见爹爹留下的东西,竟在朝夕间变得这般支离破碎,才会选择视而不见,以至于不被目至留心……
这,貌似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说“对不起”没用,反而这三个字有时候还会令人更气愤,但这回!即使被骂臭头,被飞板儿砖,被卖妓院,额……妓院就算了……反正,我一定要道歉!
雄赳赳气昂昂的踱去柳仙身边,鼓起勇气之后!又瞬间撒了气……只因,打从认识子叶以来,我从没见他眼中出现过落寞,可现在的这双柳长美眸中,除了落寞,便是失落……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口呼吸,就在我终于含住一口充满力量的仙气时,那双我方才还在说的落寞眼眸,竟在瞬间变化!以掩耳不及之速转为愤怒!樱红唇瓣一张,道:“果宝,楚老板要帮你,也只能帮你还琴……但你要还的,是情!”
“咳咳……咳咳!你说咳……你说啥?!”口中的仙气瞬间倒灌,从鼻腔直往头上窜!柳仙一句话说的实在是震撼,此时咱心里只有两个字:完蛋!
……
柳仙房中,我和他含情脉脉四目相对,桌上,一张纯白宣纸飘荡温情之味,片刻后,宣纸上已布满密麻小字,让咱明白,我即使现在利马死去,那也是犯罪!
我默默无语两眼泪,小心肝儿疼来是泪花儿花儿流,耳边响起驼铃声啊那是泪流干了继续流油……柳仙摆弄着那张宣纸,郑重其事的对我说:“签了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