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上华南宇泽为了保护三皇子,而使二皇子华南与其母宫人苏氏服下了母子盅,以训练华南成为了一名“死誓”,令他誓永远效忠与三皇子,方才保住了这三皇子的太子之位。
可是,事实是这样的吗?
“二哥,我曾听到你与父皇之间的谈话,更不止一次的听到母后与父皇的争执。
”华南宏自嘲的笑着,看着华南,“对于我而言,做君主,做皇上,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这个江山,这个龙椅,都不若给我一间房子,使我日日与香料为伴,来得自在与快乐。我知道,我的性格既怯懦又没用,所有人都并不看好我,只是母后,她一个人的希望,希望我能够继承大统,成为她的骄傲。自然,我那一心想要掌握大权的外公,是不会例外的。可是,要立一个不是皇后的宫人之子为太子,于情于理,都是不可能说得通的。然而,因为有着强大靠山的母后,又绝然是不可能会允许父皇对你母亲有任何的宠爱与提拔的,任何的宠爱都有可能为你们带来杀身之祸,万般无奈之下,父皇只得忍下心来将你赶往‘死誓’一门,料想在他驾崩之后,你定会凭着你的能力重新登上这皇位的宝座,二哥啊二哥,你如此英明,如何会猜测不到他的意图?”
华南的唇角,慢慢的收敛了笑意,轻轻的抿了一抿,眼中的光华却依旧明亮。
“只是你依旧还是守着你地骄傲。对所有地人。都是不屑一顾。二哥。”华南宏长叹了一声。微微地摇了摇头。“你断然是不知道地。其实。你在我心中。你地位置。没有人能够取代。因为。站在我身边地保护我、关怀我地。只有你。我是真心当你是我地兄长地。在遇到华南灼之前。”
“你们所有人。都当我不知道华南灼地存在。我也乐得自己装地并不知情。纵然于所有人而言。我都是一个笑话。一个让人看不起地懦弱皇子。但是。却并不代表我是一个傻瓜。二哥。你地才华、你地胆识。你地武功都让我觉得你在我地心中像是一个英雄一样让我敬佩。可是。拒绝父皇对你地恩宠。把这江山。像是垃圾一样不屑地丢在我地手里。又毫无芥蒂地与父皇地仇人之子华南灼暗地里交好。二哥。你可知我地心情到底如何!”
这张年轻苍白地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与恼怒。他到底还是年轻着地。摆脱不了地生卷气。华南宏紧皱着眉头。一步步走向华南。
“所以。我在那一天。知晓了你们暗中约定了要在‘曲水觞’饮酒比武之时。先行到了那里。在你们只忙着比武之时。在你们地酒里下了毒。”
说到这里。他突然舒展了眉头。攸地笑了出来。
“这毒。乃是西域地‘玄冰’之毒。号称可令人瞬间跌入地狱地冰窟。既冷。又寒。直至窒息着死去。此毒甚为难解。便是解了。其人亦如蛇蝎般冷血。不再会有人类地体温。通体。冷若冰潭。”
华南宏将头转向华南灼,笑道:“你现在,准是如此,是不是?早在多年之后,在养心殿看到还活着的你的一杀那,我先前虽是慌着的,但紧接着,便释然了。与一个已然无法与正常人一样的人计较一个江山,又有何用?你便是这华南一族的皇上又如何?许是,你将是这历史上最冷的一个皇帝,哈哈,哈哈哈!”
华南灼,冷冷的看着华南宏,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笑,看着他浑然忘我的笑,手,在袖下,攥了又攥。
“宏儿!”华南的眼中,闪过了一缕寒光,“你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华南宏愤然看向华南,双目尽赤,“因为你说你会拥护他成为华南一族的皇帝!”
“我说的?”华南的目光,愈的深沉了。
“你说的!你完全没有将我记挂在你的心上!亏得我拿你做我最信任的二哥!亏得任我母后三番几次的想要除掉你,都由我哭着跪求她而罢手!亏得我认你做我心目中的英雄,梦想着日后继承大统将江山许你一半!你却想着帮一介外人!”
“所以……”华南的目光,慢慢的转向了华南宏身后的琅轩,唇角上扬,笑着问道,“你从哪里得了那毒药?”
华南宏张了张嘴,却突然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
“据我所知,当年,先朝太子有一个最为忠心的属下,名字叫做琅轩。先朝太子因谋反罪名被斩之时,这个属下便将太子之子华南灼救走,带在身边抚养。而将华南灼送入宫中,安排在华南宇泽的眼皮子底下抚养,亦是这琅轩的主意,所以不仅是华南灼入了宫,连同这琅轩本人,亦潜入了宫中。”端坐在马上的花凌月,却在此时,不紧不慢的插了话进来,华南的目光,攸的深邃下去,而华南灼,则紧紧的抿起了薄唇。
“宏儿,你如何会信任那华南灼身边的忠臣,会给你如此怪异的毒药,使你陷害他的主子?”华南的目光虽然深沉,脸上的笑容,却愈的扩大了。
“我当年……”华南宏看着华南脸上的笑容,那虽然是出现在俊朗脸上的明快笑意,却突然让他感觉到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意,令他全身的毛孔都全部张得开了,他慢慢的后退了一步,嗫嚅着,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琅轩,却突然扬手,自他的袖间滑下一柄袖珍匕,径直飞向华南宏的后心。然而却在这时,一个身影闪过,只听得“当”的一声响,还看不及看清生了什么,颈子,便被抵上了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
与这长剑相映成辉的,是一双冷若冰潭的深邃眼眸,它们是那样的冰,那样的冷,与从前那个含着迷蒙的泪水无助的望着自己的眼睛,完全的判若两人。
“皇上……”琅轩低声唤道。
“琅轩,你背着我,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华南灼的剑,再次逼得近了,在琅轩的颈上,划出深深的血印。
“皇上,请随老臣离开!来日方长,老臣定会助你夺回江山!”琅轩面不改色的说道。
“住口!”华南灼暴喝出声,虽是隔着一层百具,却仍能感受到他盛怒与不耐,“你的眼中,是不是只有江山!除了江山,除了利用我得到这个江山,你还有什么是要我做的?嗯?”
“皇上!”琅轩的声音亦提高了几分,“老臣今生的使命,便是送皇上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除了这个,老臣再没有其他的心念,这是老臣唯一活下去的目标!请皇上明鉴!”
华南灼冷冷的与琅轩对视,琅轩亦毫无畏惧,迎向华南灼的目光。
“所以,为了你活下去的这个目标,你不惜用尽一切卑鄙手段,甚至不惜借用宏儿的单纯,欺骗他给我下毒?”华南灼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
“皇上,有时候,为了取得大义,只能牺牲小义。”琅轩沉声说道。
“你眼里所谓的小义,是我的性命,还是你眼中的,我与华南的情谊?”
琅轩微微的顿了顿,继而再次冷静说道:“皇上!与仇敌之子,亦是未来的对手结交,这是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但念在当时皇上年幼,老臣可以代皇上做出决定。老臣若不使出这个方法,恐怕不会有皇上的江山!老臣若不使皇上憎恨华南,皇上如何得以成材!皇上!先皇太子的仇恨不能忘,未来江山的大业,亦不能忘啊!”
华南灼,沉默着,看着琅轩,没有说话。
“皇上……”琅轩的声音里,出现了些许的悲切。
“想当年,太子受到那华南宇泽的陷害,满门抄斩。是老臣带着年幼的您逃离了这场可怕的杀戮,皇上!您难道忘记了,当年,您是怎么下定决心想要报仇,想要将那华南老贼碎尸万段的吗?这么多年,老臣一心一意的培养于您,为您的大业付出了多少心血,皇上,难道您果真无法体恤老臣的一片苦心么!”
华南灼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许久,方才上扬着唇角,露出一抹淡然微笑。
“琅轩,我曾经对你说过很多次,我是华南灼,不是我父亲。”再次睁开眼睛之时,那双冰冷的眸中,却是带着点点苦涩与无奈的,“在你的意识里,你的心里,看到的,都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你这一生,成就的,是你和他的大业,而不是我的。为了你们的大业,我华南灼其人,生与死,又有何重轻?”
说罢,收了那柄长剑,漠然转过身去。
望向这满目的杀戮与尸体,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充满了血腥的空气,方才呼出。
他的这场可笑经历,以这血腥开始,又再次以这血腥结束。
举步,缓缓走向远方。
“灼!”华南突然唤了一声,华南灼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你果真要离开?”华南问道。
“若不离开,又能怎样?”华南灼头也不回的笑道,“成为王,翊,琅轩既能出现在这里,足以证明,那京城,已然是你的天下了。”
说罢,大步离开。
“皇上!”琅轩悲呼一声,双膝跪地,朝着华南灼的方向呼唤着。
华南灼,却没有回头。
“太子殿下!”琅轩悲恸的抬起头来,双手高举过头,像是与某个高高在上的神明高声忏悔,颤抖着声音道,“太子殿下!老臣无用,老臣无用啊!您的江山,您的大业,老臣无力挽回!太子殿下,老臣……无用啊!”说罢,突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在了地上。
乌兰看着华南灼离去的方向,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似是有某个既轻,又薄的东西,也轻微的、破裂的声响,她的心,便被一股子突如其来的悲伤,慢慢的填满,溢了出来。
终是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么?
最后的最后,你仍无法回过头来,再我一眼么?而我与你的爱恨,亦会随着你的离开,就此,烟消云散么?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真龙天子
更新时间:2009…10…22 0:20:30 本章字数:3486
抹修长的身体慢慢消失在眼前,刚刚还喊杀声震天,)|弥漫,空气里的血腥味道还浓郁着尚无法散去,几乎令人窒息,而这一刻,却攸的静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着,竟然一时无所适从。
“那么,小王爷你又来这里做何?”恐怕在这个时候,唯一清醒的,就是华南了。虽然身上受了多处剑伤,但仍含着微笑沉稳着面对那花凌月,语气里,亦看不出他刚刚率领三军,经历了一场生死血战。
“华南王爷果然好气魄!”花凌月拱了拱手,脸上的笑容亦不卑不亢,“在下不过是一时好奇来看场好戏而已,自古以来,能够有幸见证这改朝换代之事的人,并不多见,在下真是长了见识。眼下戏已演完,在下,要告辞了。”
“哦?”华南微侧过头来,挑起浓眉,笑道,“小王爷千里迢迢,便是来看这场戏的?”
“正是!”花凌月哈哈大笑,看上去心情颇佳。
“想来,小王爷你已然等这机会等了许久了罢?”华南虽是在笑着,眸却依旧深邃,“煞费苦心的潜入到乌吉的身边,精心设计了一场又一场的陷井,暗地里做了不少的手脚,又不远千里的将宏儿带到战场之上,莫不是,想要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的中的几分满足吗?”
花凌月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
此时,夕阳已然慢慢的朝着西方下沉,天空有如这被鲜血染红了的大地一般泛着猩红,花凌月墨玉般的眼睛,凝望着天空的血色,又转过头来,看着华南,笑道:“华南王爷,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在怀疑我的血统是否纯正与高贵。而在我的潜意识里,也在怀疑着这一点。”
俊的脸庞,沉静如水的气质,与那木那飘逸出尘的洒脱完全不同。这是,有如一轮明月,照在暗夜之下的碧水之中的那般幽静与优雅。薄唇轻抿,眉若远山。
乌兰,不知道他空间背负着怎样的身世,那个传说中享尽了万般宠爱的云妃,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介于两个位高权重地男人地爱中。她到底有着怎样地痛苦与挣扎?
而最后地最后。她地生命。又是如何终结地呢?
“而如你华南王爷一直所掌控地。我从前一直将我对容儿地慈爱。错以为是男女之情。这与其说是一个诅咒。倒不如说像是一种暗示。让我一直在这个暗示里生活。在压抑里生活。在众人异样地眼光中生活。在云南王所有地妻妾与子嗣地憎恶中生活。我早已然心如止水。一度没有对任何女人产生过好感。所以便更加地无法区别如何方才是男女地情爱。直到。我遇见了一个美丽地女人。让我突然了解了何为情。何为欲。这是件很有趣地事情。让我彻底覆倾了我一度生活地方式。让我甚至对一切都好奇起来。为了证实这件事情。我方才潜入至苏丹国。换了一种方式生存。便像是换了一个人生。却原来。闲云野鹤。云淡风清。是如此地有趣。华南王爷。有些人穷尽一生。只为寻求一件事情。或是名。或是利。或是江山。或是美人。而我。只为求一个真相。与解脱。”
说罢。又低头对那华南宏说道:“事到如今。三皇子您又有何打算?”
华南宏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华南。又慢慢地转过头。看了看乌兰。
他地眼中。转动着各种复杂情感。那是隐隐地思念与不舍。更有几许地眷恋与爱慕。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美人啊,是不是我与你佛前修的姻缘尚且不够?
想当年,胭脂轻点朱唇,手持黛笔描素眉,多少欢爱,多少温暖,却都已然是苏梁一梦,再也不复在了。
乌兰的目光与华南宏相遇,那昔日的一幕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便是现在,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那般的年轻,那般的清澈,那般的不喑世事。
他若是生在香门弟,该是会过着多么随性与快乐的日子呵!
无论如何,她还是与他有着肌肤之亲的,她那青涩的痛苦的初夜,终是给了这个男人的呵!他曾是那么无助那么依恋的依在她的身边,像是一个迷茫的孩子,在她的胸前,洒上晶莹的泪水。
对于有些人而言,有泪可流,这终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对于更多的人,今生,已然不再会轻易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