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所有人再次离席跪地高呼。
“众爱卿快快请起。”南皇道。然后瞧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礼义太监。
“开席——”礼义太监立马恭敬的领首,上前一步高声感到。
话罢,只见从大殿两侧分别出现宫女、太监,按各自分工端着山珍海味、精致点心、琼浆玉液,井井有条的步出来。几百名宫女、太监只是几个来回,便将每人席桌摆满。
南皇举起黄地赤龙杯,与所有人同饮三杯,接着才是歌舞表演。
“太后娘娘凤体一向不适,已有好几年不曾出席这样的晏会。今夜却出席了,看来,太后娘娘对两个亲王殿下的婚事很是看中呀!”
“可不是吗?听说勤王殿下倾慕李老将军家的孙小姐多年,这次搬出太后娘娘,定能抱得美人归呀!”
“是啊!不过,宣王殿下正妃一位,到底**,这是才最值得期待的……”
……
身后几名官职不高的大臣,借着歌舞表演的乐声小声交谈着。坐在首排的夏雪妃几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夏雪妃看向对面第三个位置的李老将军,及他身后的老夫人,明显心事重重。也是!谁愿意将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个一心妄想搞垮李家的豺狼?!
难为的是,那满腔忠君爱国之心!
夏雪妃不由得暗自叹息。也不知道齐宣和白止细谈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没有事先得知,总得不够心安,到时也只有随机应变。
希望能够成功阻止齐征的计谋!!
几场歌舞后,长发高绾成坠云髻、金杈数枝,一身紫红白梅锦裙,打扮高贵的珍妃起身恭敬地向几米处的南皇行一常礼,妩媚的开口:“陛下,难得今日是百花佳节,各位大臣家的贵公子、贵千金们受邀前来。陛下何不让大家玩些有趣的节目?”
闻言,所有人纷纷安静下来,目光齐唰唰地投在珍妃身上。
“爱妃言之理,可不知什么样的节目才有趣呢?”南皇微笑着看向珍妃。
“陛下,臣妾倒是有一个提意。臣妾听说在场的各位千金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陛下何不出一题,让她们在一柱香之内,以匿名的方式作画或作诗。到时还请太后、陛下及皇后共同选出前三名,再赐以奖励?!”
南皇顾做细思状,片刻后大声叫好:“好!爱妃提意不错!题,朕就不出,不知各位千金可否提笔作一丹青?”
“但凭陛下做主!”千金席响应声一片。
瞧着南皇与珍妃一唱一和,夏雪妃没好感的转开脸。
虽有限制时间,却没有限制题目且又是匿名。看似公平公证,实际早在太后一等人的计算当中。
前三名中定有太后一等人,欲将安排在齐宣身边做内应之人!!
不稍片刻,几十张上等楠木书桌,及作丹青一切必须品样样齐全,以横十竖五整整齐齐安放在空地处。
所有千金们纷纷敛裙起身,一个比一个优雅得踩着莲步到画场,每人身边安排了一个宫女伺候。
“皇妹也参加如何?”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地投到齐征身上,又投到夏雪妃身上。
夏雪妃不由得黛眉一拧。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对齐征忍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操刀劈死他!!!
正当夏雪妃强制压下心中恕气,欲开口回绝时,不想珍妃却抢在前头说话了:“勤王说得极是。去年除夕之夜,长公主以舞作画震惊全场。在京城内外可谓是引起不小的哄动。正巧今夜对长公主的才情仰慕已久的公子、千金们都在。长公主何不提笔一作,也好让大家再一次大开眼界!”
“我……”夏雪妃再次欲开口拒绝时,哪想兴致高亢的南皇开口了。
“容儿也参加,哪怕作得不够出色也无关系。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
小太监们赶紧地又搬来书桌,单独安置在画场最前的位置。
被生生赶鸭子上架的夏雪妃只得起身离席,还未走出三步。一直静观全场,持杯独饮的齐宣,将酒杯放在桌几上,潇洒地起身走近她:“我来为皇妹研墨。”
见此。南皇、皇后、婉妃及柔妃心中极为欣慰。
到达位置后。齐宣左手抚着右手的衣袖,右手将极少的清水倒放方砚中,将上等方墨一点一点研墨成汁,又将各种颜料调至到浓稠适中,举手投足间尽显迷人的优雅。
最后将上等狼豪毛笔递向夏雪妃:“打算画什么?”
夏雪妃迟疑地接过他手的笔,此时的她哪里知道该画什么?她哪会国画?
“不急,慢慢想。”齐宣伸手将她那被风吹乱的长发,轻轻地拂于她的背心,利用此举动靠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放心。国师已有十足把握。”
闻言,夏雪妃这才真正地放下一件心事。
就当没听见,面无过多表情地,将笔醮上墨,却几次不知道如何下笔。
“反正不必署名,画得再差,也没人知道是你。”
“噗……”面对他突然的安慰,夏雪妃一时没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
齐宣也被她的笑声感染,俊脸上温和的笑意更浓了。只是有那么一瞬间,透着疲惫之色。
“如果我用煤笔作画,你以为如何?”
“煤笔?何以作画?”齐宣大惑不解。煤笔,在特殊情况写字或留下线索,他倒是清楚。至于作画……
夏雪妃神秘地一笑,向一直候在席场边上的若兰招手。当若兰得知主子需要煤笔时,也顿觉莫名其妙,不过依然快速取来。
将几支浓淡不一的煤笔拿在手中,在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夏雪妃拿起精致的小刀修饰着煤笔的一头。
“让我来,小心伤到手。”齐宣担心地想抢下她手中的工作。却被她拒绝。
“不用。你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样儿。”
当把几支煤笔全部削妥,夏雪妃再取一支对着空白的宣线上进行着规划比对:“你确定守着我画?”
齐宣低首看着她,温和一笑:“有何不妥?”
“没有。”夏雪摇摇头,眼中尽是窃笑:“只要你不被吓到!”
瞧着她一笔一笔开始简单勾勒着,他完全看不懂的轮廓,齐宣示意小太监将他的提题折扇取来,然后‘唰’地一声展开,细心的为她扇着凉。
“这是一张人脸?!”当眼前出现模糊不清的人脸轮廓时,齐宣不大肯定的猜测。
“嘘!别说话。”夏雪妃便没有抬台看他,一心专注在作画上。
她从未有机会学国画,但常年生活在西方,很不巧地学过素描,更不巧地是,某年以匿名方式参加过XXX杯素描大赛,成功获得冠军。
一支质地相对较硬的煤笔,随着主子的动作,在宣纸上发出‘唰唰’声,一张足以迷惑万千女人的俊脸,渐渐地成形。
灯火通明视如白昼的席间,夏雪妃画得极为专注。不时停下笔仔细观察不足之处,续而进行着更加完美的改善。
当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俊脸,清清楚楚地展现在自己眼底时,齐宣不由得完全被震憾了!
看似再平凡不过的煤笔,竟能将人画得如此活灵活现,仿佛是有生命一般……
画中的他如现实中的他一样俊逸非凡,却更比此时的他神采飞扬。温和的笑容中透着万般柔情。更让他感到惊奇得是,画中那一双尽是笃定的双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画中人都是笃定地看着看画之人!!!
画中人,是他熟悉的自己,但亦是陌生的自己。
万般柔情、只有对心爱女子才会有的笃定眼神,至今他也没有过。
“如何?”限制时间接近尾声时,夏雪妃才停下下,手中的笔未放下,也未抬头看他。只是极为认真的观赏着画,问他。
“是否少了题词?”
“对哦。”夏雪妃才这抬头瞧了他一眼。自觉他的提意不错。文绉绉的诗词她自是不会。低下头,一笔一划,写下几个青秀的字迹:纵是无情亦动人!
看着她写下的七个字,齐宣不由得朗笑出声。
正当以为她已结束时,却见她又在最下方竖着写下了,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懂的‘天书’:“是番文吗?何意?”
停下最后一笔,夏雪妃放下煤笔,双手拿起画,再一次仔细观察,对着他调皮地一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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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风凰泣血
借着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太后、南皇及皇后正将收集上来的几十幅画,一张一张认真点评、讨论、分类安置。
一直偏头偷瞄兄长的齐玺,实在忍不住了,起身跑到兄长的席位上同坐:“四哥,皇姐到底画了什么?我怎么见你一直偷着乐?”
他真的好奇死了!
“有吗?”端坐在席位中间的齐宣,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好让弟弟更舒适的坐。
“有!”齐玺再肯定不过的点头:“到底画的什么?画眉的煤笔能作出什么画?不会是鬼画符吧??”
要不然,四哥哪能乐到如此地步?
“先喝酒。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齐宣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持着酒瓶给他斟酒。
“哦。”见兄长打算卖关子,齐玺很是失望。不时的偷瞄南皇,真想上去一探究竟呀!
半个时辰后,酒过三巡。在场的人都已进入高亢得气氛当中。丹青前三名也有了结果。
第一名,乃是一幅山河图。江水汹涌奔泻而来,如箭离弦,如马脱缰,如猛虎出山。
第二名,是牡丹图。色香都绝,五彩缤纷的色泽,艳丽富贵。
比起气势磅薄的山河图,秋色牡丹图。第三名,则是一幅春耕作图。
偏避的山间,天空灰濛濛的。春水溢满于蹈田里,一位年过半百头发斑白,饱经风霜的老者,正赶着耕牛工作在蹈田中。
安总管令三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分别将三幅展开举于胸前,在三品以上大员面前一一展示,最后才回到中间站立不动,以便于大家再次观赏。
“为兄倒是很好奇皇妹以煤笔作下画,到底是什么样子。”齐征自饮着美酒,听上去是和气的话,实刚嘴角扬起一抹嘲笑。
“二皇兄天生就对他人任何东西都好奇不是吗?”夏雪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甜甜的笑着,说着的却是鄙视的话语。
齐征不免脸色一青,好在身边的王妃及时扯扯了他的衣袍,才没有失态:“皇妹倒是很了解为兄!”
“呵呵……”闻言,夏雪妃是真开心的大笑。狼子野心,谁不明了?
听她这么一笑,齐征猛然觉得自己打了自己巴掌。强装无事的转过头去,望向那远处一直默默不语的李怜碧。
而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半点表示也没有。
“哈哈……吾国的才女可谓是不少呀!这幅山河图是如位千金所作呀?”南皇龙心大悦。
闻言,王相千金优雅地起身,恭敬行一礼回答到:“回陛下,是民女所作。”
“好!”南皇大喝一声,很是开心:“想不到王相家的千金年纪尚小,却能作出如此气势磅薄之作。朕甚是欣慰!”
坐在首席的王相赶紧的起身行礼:“陛下过奖!臣甚是惶恐!”
“想当年,王相可以南皇第一才子,如今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南皇摇摇手,示意他坐下。再次看向斯文青秀的王千金:“王相千金的大作可是第一名,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王千金惶恐的低首,赶忙回答:“民女献丑了,还望陛下及各位前辈不要笑话才是。民女不敢要奖赏。”
不骄纵!南皇更是欣慰的与皇后对视一眼:“听闻你一直喜欢宫中中收藏的《洛神图》?今日朕便赏于你。”
闻言,王千金自是欣喜之极:“谢陛下赏赐!”
“好好好!”南皇招手示意她坐下,再看向第二幅:“这幅富贵牡丹又是哪位千金大作?”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投到千金席。
相比王千金的矜持,户部尚书千金周娅很快站起来行礼:“回陛下,是民女所作。”
那得意的表情,显得她很是轻浮。
“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奖赏?”南皇笑容不改的问。
“民女……”同娅不由自主的瞄向一直静观全场,未曾看过他一眼的齐宣:“民女……”
一时间,在场的人眉来眼去,心里明亮如镜。
“嗯?”南皇耐心的看着她。
“民女希望能嫁于……”正当周娅打算一股作气,道出自己心中多年所想时,一道惊恐的声音传遍全场。
“皇妹——”
齐武一声暴喝,闪电般的冲过去及时抱住快要晕倒在地的夏雪妃。
猛然间,全场哗然。不明白到底发现什么事。
“皇姐,你怎么了?”齐玺跑近时,看见两行血泪的夏雪妃,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快,快……传太医——”
最为靠近的大臣也速围上去,想一探究竟,也好帮忙。只是当走近看清的第一眼时,个个吓到差点站不稳。
“皇妹,皇妹……”齐武脸色急煞白的摇晃着晕过去的夏雪妃,轻拍着她的脸颊,看着那粘上血泪的手,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南皇在安总管的搀扶下,快速走近。看清情况时,也被吓到了,蹲下身轻抚着女儿的脸:“容儿,容儿……太医呢。快传太医——”
安宁宫内,南皇双手负背,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一旁的安总管目不转睛的盯着主子,身怕担心过多有个好歹!
柔妃手无施措,双手紧紧绞着手帕,无声的哭泣。婉妃不时探向被珠帘隔着的内室,一边轻拍着好姐妹的肩,安慰着。
齐征独自坐在椅子上,一脸焦虑。不过,他的焦虑不是为夏雪妃担心,而是觉得太巧合了。周娅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