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妙馨的脸便开始发烫了。这么大胆的告白竟然是出自这冷酷异常的南宫烈嘴里,妙馨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太久没在一起,都感觉有些生疏别扭了。
南宫烈看着妙馨红扑扑的脸,俯身在那脸蛋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便又站起了身。
“我去叫紫菱来服侍你起床。”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妙馨伸手抚上他轻吻过的地方,心跳有些加快。
准备妥当后,一行人便坐一起吃早饭。妙馨四处搜索了一番,问道:“翼王他们人呢?”
南宫烈手上的筷子停了下来,沉默了半晌说道:“他们昨晚便连夜赶回去了。”
“回去了?那我?”妙馨很是惊讶,心里生出诸多疑问。
“馨儿,吃晚饭你跟我回皓月国,至于其他,呆会儿路上我再好好跟你解释,好吗?”南宫烈边说边往妙馨碗里夹了些菜。
一封休书
见南宫烈如是说了,妙馨只得埋头继续吃,却有些食不知味。萧煜寒昨晚就走了?把她丢在这里?甚至让她跟着南宫烈回皓月国?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作风啊。
难道?难道紫菱所说的交易是真的?而萧煜寒竟是用她换了南宫烈的另一样东西?
天!她怎么跟东西划上等号了?
妙馨心里很是郁闷,各种可能的想法应运而生,却也只有等南宫烈给她揭开真相。
吃完饭,大家便准备出发了。南宫烈、妙馨、陈天熹乘坐马车,紫菱等人则各自骑了匹马,急速行去。
妙馨是和南宫烈同坐一辆马车,两人并排着坐在这算不上宽敞的空间里,良久无言。最后,还是妙馨憋不住打破了这片沉寂。
“公子不是要告诉我些事情么?”
南宫烈转头看着妙馨,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妙馨坚定地点了点头。
“翼王和我做了个交易,允许你离开王府跟我走,而我与他签署两国同盟协议。”
说罢,南宫烈犹豫了一下,最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纸,递到妙馨的眼前。
“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
妙馨接过一看,“休书”二字如晴天霹雳一般劈中妙馨。
他,他把她给休了??
为了政治上的利益,他竟然将她当作筹码,当作条件?
妙馨的心里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翻涌起伏。
她一心想离开王府,如今真的如愿了,可为什么看见他把她当棋子用,她心里会这么难受,甚至有一些恨意。
绝不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前些日子那些百般的体贴又为的是什么?她搞不懂......
突然想起那晚她装睡,萧煜寒在她旁边说的话。
“我知道你很想离开这里,恐怕是做梦都想吧。呵呵,既然如此,我会让你如愿的。等着吧,用不了多少时日了。”为何那时他不和她明说呢?
亏她当时听那调调好像有些失落伤感似的,心里还有些内疚感。呵呵,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他甚至临走都没来和她道一声别。
南宫烈将妙馨的神情看在眼里,有些紧张地问道:“馨儿,你是不是不想离开翼王府?还是,不愿意跟我走?”
虽然同是交易的一方,萧煜寒和南宫烈却有着本质的区别。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同盟协议具体有什么用,但既然萧煜寒能拿她做交易,一定是对他有很大好处的吧。而南宫烈毕竟是为了她而押上了自己国家的利益。
妙馨将休书折好还给了南宫烈,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怎么会,我做梦都想离开王府,离开那个残忍、虚伪、绝情的人......现在总算是如愿了啊!”妙馨故作轻松地吐了口气。
南宫烈看在眼里,却明白她心里肯定还是有些不好受。即便她对萧煜寒没有感情,但毕竟是被自己的夫君拿来做交易,换做谁,心里都不会觉得有多舒坦。
感觉有些心疼,南宫烈伸手将妙馨揽入怀里,紧紧抱住,低头吻了一下那柔顺的发丝,轻声说道:“馨儿,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决不!”
熟悉的白色身影
“馨儿,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决不!”
语调很轻,却是字字铿锵有力,坚定得让妙馨感到温暖无比。
他总是能给她带来很强烈的安全感,她也总能无条件地信赖他。
妙馨闭了眼,窝在这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任时间就这么在身边静静地流淌过去,什么都不去想。
一行人刚出城门未行多远,便听一声有些急切的呼喊自后面传来。
“请留步!”
妙馨听了声音有丝愕然,这声音......忙掀开侧帘,往后看去。
只见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身下骑了一匹白马,正挥鞭赶来,一头墨色长发在风中狂舞,疾速的马蹄踏起一片黄尘......
南宫烈下令暂停前进,所有人都转身看向那踏尘而来的俊颜公子,一个个莫不发自内心的慨叹,世间竟有如此美艳的男子。
雪阎罗在行至马车一旁时,勒了缰绳,疾速的马儿被瞬间地制止了狂奔,前腿高高抬了起来,仰天一声嘶鸣。
妙馨就那么愣愣地看着雪阎罗跃下马,走到自己面前。
“能下来单独说几句话吗?”额际的汗珠,两鬓有些凌乱的发丝,还有起伏的胸膛,都无一不在说明着他已经持续追赶了很久。
妙馨转头看了看南宫烈,见他点了点头,便下了马车,随雪阎罗站到了几米开外。
看着他满头细汗,有些狼狈的模样,妙馨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疼,取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擦一下吧。这么急追来有什么事吗?”
看着他满头细汗,有些狼狈的模样,妙馨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疼,取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擦一下吧。这么急追来有什么事吗?”
看着他满头细汗,有些狼狈的模样,妙馨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疼,取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擦一下吧。这么急追来有什么事吗?”
看着他满头细汗,有些狼狈的模样,妙馨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疼,取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擦一下吧。这么急追来有什么事吗?”
意外的送行
“给你送行啊。”雪阎罗接过帕子,扯开一抹妖娆的笑意,那笑里却没有往日的风采。
这么急着赶来送行的,竟是他。整个王府,也就他还惦记着她,
“谢谢你。”心里不是没有感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雪阎罗看了看对面的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锦囊塞到妙馨手里,压低了声音道:“收好。你这一去或许比在王府更加凶险,自己多加小心。里面是我送你的三样东西,关键时刻或许能帮到你。”
妙馨点了点头,将东西塞进袖兜。
“那我走了,保重!”说罢转身上了马,扬鞭而去,手里紧紧攥着那一方洁白的丝帕。
妙馨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慢慢升起。
不知还能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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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韩将军已经回信。请您过目。”王梁几步上前,将一封密信递给萧煜寒。
萧煜寒接过信件,道:“有何消息?”
“据探子回报,皇帝近来一个月只上朝三次,而且每次还都心不在焉,各地灾荒连连,乡绅恶霸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却得不到朝廷任何支持,民怨沸腾。前些日,大臣们集体跪在内殿门外请命,整整跪了一天一夜,皇帝也没理他们。”
“丞相那边情况如何?”
“密报已经成功送达,但至今未有回复。不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即便不会很支持,想来也不会站出来反对,丞相对当今皇帝也是很失望呢,正值壮年却如此昏庸,龙脉稀微,几位皇子也不成气候,他还能指望什么?”
心乱
萧煜寒一边听着王梁的汇报,一边看着信的内容,眉眼间渐渐明朗开来。
“韩将军在信中说了,他再准备十日,打点好一些大臣,兵力部署妥当,十日后,我们一路攻往京都,来个里应外合。”
王梁想到盼了许久的计划终于快要实施,胸腔里是热血沸腾。但看王爷却并没有多少激动的表情。
“王爷,您最近怎么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王梁有些担忧地问道。莫不是因为王妃离去之事?
“没什么。你下去好好准备吧,十日之后,按计划进行。”
“是,王爷!”一提到十日后的行动,王梁便又如同浑身注满了斗志和力量,全然忘了前一刻对王爷的担忧,领命后大步出了明月楼。
萧煜寒拿过桌上一壶酒,斟满一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眉头微蹙。
这些天,脑中总是时不时冒出妙馨的容颜,特别是晚上躺在床上时。前些日以来,每晚都抱着她睡的,这突然间又变成了独自一人,很是不习惯。
过些天应该就好了吧,他只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而已。
转身从柜子里取出锦盒,那是雪阎罗为他配制的悠悠断肠散的解毒丸,这几日便可服下了。
抬手看向手腕一个不太明显的黑点,总算是要结束了......
南宫烈一行人颠簸了数日,本就虚弱的妙馨被折腾得有些难受,虽然南宫烈拉她趴在他腿上休息,时间久了又觉得有些腰累。
不要再叫我公子
细心的南宫烈发现妙馨微蹙的眉头,便在快出南越国的一个城镇市集,换了一辆更大的马车。见着天气日益寒冷,又命人购置了些厚实的衣物,还将宽敞多了的马车里面铺了狐裘皮毛垫子,可以在里面躺着,妙馨顿觉舒服了许多。
“好些了吗?”南宫烈柔声问道。
“嗯,好多了。”妙馨抬眼看了看南宫烈,心里很是感动。
看来真的不能以貌取人,第一眼看见萧煜寒时,一脸的笑容与多情,没想到却是个古怪多变、残酷绝情的人。
而南宫烈,第一眼感觉很是冷酷,可以冷到心里的感觉,接触久了却发现他竟然可以这么温柔。
马车一动,队伍启程继续赶路了。
南宫烈也侧躺了下来,将妙馨揽入了怀里。
“公子......”妙馨本想推拒,奈何对方却不松手。
“不要再叫我公子,以后叫我‘烈’便可。我说过,这个位置你喜欢以后就是你的了。”此刻南宫烈的话里多了一分霸气。
妙馨紧紧贴在南宫烈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记忆又回到了那次坠崖后的场景。是的,那次他是那样说过,他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她不是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情意,只是,该接受吗?
她的使命尚未完成,那个下咒的女人依然没有真正发现。韩若岚只是她的一种猜测和推断,如今她离开了翼王府,就真的安全了吗?会不会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韩若岚,而此刻正在皓月国等着她?
他是皇帝了?
妙馨的脑子里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她的命运轨迹好像根本就没有受自己影响,只觉着背后有一只大手,推着她向前,向左,向右......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么,要她如何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在心里呐喊了千万遍,却没有人告诉她。
索性就这么坦然地走下去吧,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欲速反而不达呢。
想到这里,妙馨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不少。
又行了数日,总算到了皓月国的皇都——月城。
妙馨睡得迷迷糊糊中,被南宫烈轻轻唤醒。
“馨儿,我们快到了,现在下车换乘轿撵。”边说边将妙馨扶着坐了起来。
“哦。”妙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紫菱已上前将帘子掀开,便在南宫烈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刚一落地,便觉眼前有人跪了下来,并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齐呼让妙馨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心神瞬间清醒,一看,竟已到了皇宫门口,早已备好的明黄色轿撵旁,跪了数名太监和宫女,另外还有宫门的守卫。
皇上?猛然忆起,既然能和萧煜寒签署什么两国同盟协议,那不是皇帝又会是什么?妙馨转头惊诧地看着南宫烈。
皇上?
猛然忆起,既然能和萧煜寒签署什么两国同盟协议,那不是皇帝又会是什么?妙馨转头惊诧地看着南宫烈。
出了王府,又入皇宫
南宫烈感受到了妙馨的惊诧与不安,握住她的小手,俯身凑到妙馨耳畔轻声道:“别怕,一切有我。”说完,便拽了妙馨一同上了轿撵。
这明黄色的盘龙轿撵,四周围了缥缈薄透的鹅黄纱帐,底下垫了精致舒适的垫子,此刻宫人已迈着细碎的步子稳稳地前进。
“皇,皇上......”妙馨突然觉得浑身别扭,很不自在,而这称呼更是让她忍不住犯起了口吃。
南宫烈伸出手覆上妙馨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按我之前说的,叫我‘烈’,来,试试。”
妙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出来:“烈......”声音才出,妙馨便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掉。
南宫烈则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笑意迟迟散不去。
“记住,以后就这么叫我,知道吗?不然我可会不高兴的。”说罢,食指一勾,轻轻刮了下妙馨娇俏的小鼻子。
而妙馨可没这么好的心情,这才出了王府,却又要进皇宫,之前怎么没考虑到南宫烈是太子这点呢,即便现在还不是皇帝,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他会怎么安置她呢,封她为妃?天哪,不要啊......
要不,再逃?可一个王府都逃不出去,更何况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上帝啊,你到底要给我一个怎样的未来......
“皇上,到了。”太监总管李公公尖细的嗓音传来,轿撵也停了下来。紫菱和另一名宫女上前搀扶。
琉璃殿
“来。”南宫烈却拒绝了宫女,亲自扶了妙馨一同落地,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皇上向来冷酷少言,今日竟这般柔声细语,还这般体贴对待这名女子,看来此女在皇上的心中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日后可得好生伺候着。
妙馨抬眼看去,上方一块金漆牌匾写着“琉璃殿”,高高的宫墙是凝重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