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馨越听越难受,虽然也曾想过她和烈在一起的后果,但却没有灵珠姑娘说的这么深刻。
那些牺牲了的士兵,以及他们痛苦的家人,都是因为她才陷入了生离死别之痛的啊。
可,她都已经在想办法离开了,也已经够伤心的了,不用这样一个外人在一旁冷眼数落她的罪责吧。
女皇身份
“难得姑娘这么关心我们,不过,我自有计较。”妙馨不想和她多说下去,便客气地回应道。
“呵呵。”白灵珠没想到妙馨会是这副态度,干笑了两声,继续道:“那姑娘可得抓紧时间了。蜀越国皇帝可是急不可待地想踏着皓月国人民的尸骨,前来接姑娘回去呢。”
妙馨袖袍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微微有些颤抖。这话听在耳里怎么感觉这么刺耳,总感觉她有什么别的意图似的。
不想顺她的意说下去,妙馨有些赌气地说道:“即便我现在回去了,那萧煜寒也不一定会履行诺言,放过皓月国!”
虽是气话,但这确实也是妙馨心里的一个担忧。
以萧煜寒那么狡猾卑鄙的个性来看,如今他已经成功占领了皓月国的三个郡县,不见得会得到她后就收手撤回去。
江山美人他或许都想要呢。就像上次签署战略同盟协议一样......
白灵珠听妙馨这么一说,以为她真的是担心这个而不想离开了,索性开口直言道:“如果姑娘愿意离开,这点倒是大可放心。”
妙馨闻言大惊。
她是谁??太后或者曹丞相他们的说客??可她又怎会对战事如此有信心?
白灵珠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腰牌,举在妙馨眼前,道:“我是白沙国的女皇——白灵珠。”
此话一出,妙馨惊愕得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来神。脑子里只有那块凤纹女皇腰牌和不断重复着的白灵珠的那句话。
原来她就是白沙国的女皇?
他的国,我来救!
恍然忆起第一次知道白沙国是由女人坐皇帝,当时心里还满是好奇与不可思议,毕竟按照前世那个时代的历史,几千年下来也就只有一个女人当过皇帝而已。
难怪一直感觉她眉眼之间有股英气,浑身更散发着傲然之态。
白灵珠很满意妙馨的表情,高傲地昂着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爱上了南宫烈。”
妙馨又是一惊,猛然抬头看着白灵珠。
“前些天在宫中感觉甚为无聊,便跑出来游历邻国,正好撞见两国交战,当时一眼便被队列前方的南宫烈给吸引了,后来还冒险救了他。他与我遇见的男子完全不一样。”白灵珠说到这里,眼里一片爱慕之色。
“我后宫中的面首一个个对我都是谄媚奉承,即便个个样貌不俗,却总是少些阳刚之气。而南宫烈身上散发的男人气质,以及面对你时表现出来的既温柔又霸道,都深深吸引了我。这也是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望。只要你愿意主动离开,并想办法让他对你死心,他的国,我来救!”
最后一句话,霸气十足!
“原来如此,呵呵。”妙馨有些落寞地笑了。
这样的时刻突然多出来一个女皇,能拯救烈的国家,又深深爱上了烈。
这是上天想要她坚定决心,放心地离开这里所安排的吗?
虽然烈或许并不喜欢她这样的女皇,但那也是后话了吧。
关键是现在她能帮到他。
关键时刻?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诺,也希望你能好好地......照顾他。”说到最后,妙馨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心痛得难受,转过身不再看她,径直往里屋走去。
在烈最痛苦的时候,有这么个真心实意的女人在身边安慰他,或许,痛苦会少得多吧。
“那是一定。记得要让他尽量对你死心哦。”身后白灵珠故意放大的声音传来,像针一般深深扎进了妙馨的心里。
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洪水般泛滥开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紫菱看着哭成泪人跑进屋来的妙馨,紧张地问道。
“没事,你在外面......守着就是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此刻的妙馨已经有些泣不成声,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紫菱很是担心,却又不能违抗命令,只得乖乖到门外侯着,来回不安地踱着步。
妙馨独自哭了好一会儿,可不管流了多少眼泪,心里的悲伤也不见有丝毫的消减。
强迫自己收了眼泪,抓紧时间想离开的理由。
想了许久也未想出个什么好理由,突然,脑子里闪过雪阎罗当初送行之时对她说的一番话:“......里面是我送你的三样东西,关键时刻或许能帮到你。”
关键时刻?
妙馨猛然起身,跑到柜子旁,打开她的小宝箱,翻出了搁在箱底的锦囊。
注:面首——谓美男子。引申为男妾、男宠。
锦囊
关键时刻?妙馨猛然起身,跑到柜子旁,打开她的小宝箱,翻出了搁在箱底的锦囊。
打开锦囊,里面还有3个小锦囊,依次打开,里面都各有一个包好的纸团。再依次打开,每个纸团里都有一粒药丸,纸上还注明了名称和用途。
第一个是强效迷药,可放在灯芯旁遇热即化,无色无味,药效可持续一昼夜。
第二种是事后避孕,房事后一天之内服下即可。
第三种是假孕药,服下后大夫诊断为喜脉,药效持续三日。
妙馨看着说明,不禁破涕为笑。
这雪阎罗也真是的,三个药竟然就有两个药跟怀孕有关......
等等,怀孕......妙馨沉吟片刻,心里的那团迷雾竟渐渐消散,明朗了开来。
怀孕,这应该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了吧。雪阎罗,真是该好好谢谢你。
妙馨倒了杯水,将药吞了下去,又歇了半小时左右,才起身走到门口,对紫菱道:“紫菱,叫人去把太医找来,我身子不舒服。”。
过了些时候,张太医便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要知道,这可是差点点就成皇后的主子,虽然现在到处都言她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但皇上可还是宝贝着呢。
所以一听她不舒服,便急匆匆拧了药箱往这里赶。
妙馨忐忑不安地看着太医为自己把脉,心里很害怕这药会不管用。
“姑娘......”张太医话到嘴边,却犹豫着半天没说出口。
有喜
“您但说无妨。”妙馨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姑娘的身子倒是无碍,只是......有喜了。”
此话一出,房中三人心情各不相同。
最最开心的莫过于紫菱,她并不知晓妙馨与南宫烈虽然每晚睡在一起,却从未真正行过房事,如今一听这消息,自然认为是怀了皇上的龙种了。
妙馨则是暗地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没想到这药还真灵验。
不过这张太医嘛,并没有恭喜之词,更是一副犹豫为难的样子。
因为妙馨的来历身份已在宫中盛传不止,他自然也听闻了不少。
“姑娘这身子脉息不太稳,不过应该也有3个月左右了......”这便是他之前欲言又止的原因。
与此同时,紫菱也瞬间转变了神态,刚才的欣喜与兴奋已经转变成了疑惑与不安。
她们主仆二人从南越国随皇上回宫不过才2个多月,那这3个月左右,孩子会不会还有可能是萧煜寒的??
这样的猜测让紫菱惊起一身冷汗。
妙馨闻言心里却是欣慰不已,这不正好么,之前自己倒忘了考虑这个问题。
看来真的是命中注定的了......
谢过太医,妙馨让紫菱将他送至门外,自己则对镜整了整妆容,看着镜中微红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往毓坤宫而去。
一路上,妙馨静得出奇。
紫菱悄悄抬眼看了几次,都被她眼里的绝然给吓得不敢多言,只有在身后默默地跟着,心里猜测着是否跟肚子里的小生命有关。
请辞
待人通传过后,妙馨才步入内殿。
抬眼一看,除了门口站的两名侍女,便只有太后和皇上二人。
两人脸色都不好,太后一脸伤悲忧虑,南宫烈则是满面寒霜,眼里有着隐隐的怒意。
“馨儿,你怎么来了。”南宫烈见妙馨走了进来,忙上前拥住她,轻柔地问道。
那温柔的模样和前一刻真是大相径庭,这让太后对妙馨很是羡慕不已,也深感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竟是如此失败。
妙馨抬眼看着南宫烈,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她实在很难面对他将那番话说出口来。索性转过身面对太后,道:“太后,民女是来请辞的。准备明日一早便去前线找蜀越国皇帝,与他一同回去。”
话音未落,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好半晌,南宫烈才回过神来,激动不已地握住妙馨的双肩,一边摇晃一边问道:“馨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明日一早便要离开,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又逼你了?你说话啊!”
南宫烈眼里溢满了不安甚至是恐惧,他不相信她真的会离开他。
皇太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前一刻烈儿还跟她较劲,怎么也不肯听她的劝把妙馨送回去,她甚至已经是哀求的语气了,他却依然不为所动。
说到后面竟然还说他不当这个皇帝了,要她去把他的三弟南宫月给找回来,他则要带着妙馨隐居山林。
差点没把她气晕过去!
我怀孕了
而现在妙馨竟然又突然跑来说要离开?
他们这一出又一出的,到底唱的什么戏??
妙馨沉默了良久,终于动了动唇,开口道:“我怀孕了。”
“怀孕了??”原本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的太后,猛然坐直了身体,眼里又是惊喜,又是不知所措,同时还有些不解。
既然怀孕了,为何又提出要走,这不符合常人的逻辑啊。
“孩子是萧煜寒的。”
原本脸色复杂的太后如遭了一记当头棒喝,身体突然无力了一般,靠向了椅背。
眼里原本闪烁着的惊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宫烈自听闻她说出怀孕的消息后,便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握着妙馨肩膀的手却不自觉地加大着力道,直捏得妙馨轻呼出声,才猛然收回了手,很是无助地转过身,抚着额头的手微微颤抖着。
好半晌,南宫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满眼期待地笑着说:“馨儿,你一定是骗我的吧。是骗我的,对不对??”
可眼前的妙馨却冷淡异常地说:“是真的。”
南宫烈闭了眼深呼吸一口,激动地喊道:“不可能!来人,传太医!!”
“张太医都已为我诊过脉了,确实是怀孕了。”
“慢着!”正要转身出去的侍女闻言浑身一颤,忙转过身侯着。
“要陈太医和王太医过来!”他就不信!她一定是设计骗他的。
妙馨两眼愣愣地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一旁的南宫烈则不停地往外张望,心乱如麻。
孩子是无辜的
他万万没想到他和她之间竟然会横生出这么多的阻力来。
“皇上,确实是喜脉。”陈太医道。
“让开!王太医你再仔细看看!”南宫烈烦躁地一把拽开陈太医,对着王太医道。
王太医有些紧张地上前,仔细诊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皇上,姑娘的脉息不是很稳定,但确实是喜脉,应该有三个月左右了。”
王太医有些紧张地上前,仔细诊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皇上,姑娘的脉息不是很稳定,但确实是喜脉,应该有三个月左右了。”
南宫烈踉跄了两步,颓然地坐到了太师椅上,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了下去。
殿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静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妙馨仿佛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馨儿。”南宫烈终于开口,却有些犹豫道:“这孩子,可不可以......”说到一半,南宫烈便说不下去了。
打掉孩子对馨儿来说是一种多大的伤害,他不是不知道,他也有些后悔自己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可心里却还是依稀有些奢望。
“不可能!孩子是无辜的!”冷漠的话音如鞭子一般抽在了南宫烈的身上,将他那微弱的幻想击了个粉碎。
“哎......”太后长叹一声,无奈地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回去好好商量商量吧。别在这里折腾我这个老婆子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比起当初争夺皇后之位、太子之衔,他们俩的事更让她头疼心焦。
真是从未这么无力过啊......
如何能放手
王太医有些紧张地上前,仔细诊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皇上,姑娘的脉息不是很稳定,但确实是喜脉,应该有三个月左右了。”
南宫烈踉跄了两步,颓然地坐到了太师椅上,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了下去。
殿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静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妙馨仿佛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馨儿。”南宫烈终于开口,却有些犹豫道:“这孩子,可不可以......”说到一半,南宫烈便说不下去了。打掉孩子对馨儿来说是一种多大的伤害,他不是不知道,他也有些后悔自己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可心里却还是依稀有些奢望。
“不可能!孩子是无辜的!”冷漠的话音如鞭子一般抽在了南宫烈的身上,将他那微弱的幻想击了个粉碎。
“哎......”太后长叹一声,无奈地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回去好好商量商量吧。别在这里折腾我这个老婆子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比起当初争夺皇后之位、太子之衔,他们俩的事更让她头疼心焦。真是从未这么无力过啊......
晚饭桌上,谁都没有心思动上两口,撤下去后,妙馨便吩咐紫菱把该收拾的收拾下,明日要带的东西都要准备妥当。
南宫烈看着妙馨冷静的言行,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地戳着,鲜血滴答滴答地流着。
她怎么能如此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