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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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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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阳说道:“昨儿早上王爷出门儿时带了两副手套出门呢,那是专门做来给男人们用的。”
  “可当真?男人也能用?”诸葛绫忙问道,言语间有些难得一见的急切。
  宁阳笑道:“自然费了些功夫的。给男人们用的可不能如此花哨,又要耐磨又要暖和,拉弓使箭还得不碍事儿,外面现用牛皮子做的,还得五指的,可费了不少功夫呢。”诸葛绫越听眼睛越亮,说道:“还有如此多的讲究?那皇婶儿可否教教我?”
  宁阳闻言心中暗觉好笑,已猜出诸葛绫想来就是想学来做给云风的,于是便说道:“成是成,只是我可没那本事教你,我只会绣活儿,这裁剪之事可还没学过的。府里的丫头们是这方面儿的好手儿,这几日王爷不在府里,我也是想着抽空学学呢,你若不介意丫头们来教,便跟我一起吧。”诸葛绫忙说不介意,爽快地应了,这日午膳便在王府用的,用过午膳,连小憩都省了,直接拉着宁阳坐在暖阁里,炕上置了针线布头和剪刀,把子秋从衣院儿里唤来,这便学了起来。
  诸葛绫学的极认真,宁阳原以为她自幼习武,该对针线之事不太擅长的,没想到她的手倒是灵巧,学东西极快,子秋演示一遍,她往往琢磨琢磨就上了手儿。宁阳见她眉眼间全是认真的神色,不由一笑,若是这几日只是猜测,现在她倒有些肯定了,若非是为心仪之人,何必如此呢?只是诸葛绫与云风定然相识许多年了,为何两人至今还是这种情况呢?说来诸葛绫过了年也有双十年华了,这在古代算是老姑娘了,她如今是大夏长公主,想做她的驸马的人只怕排成了队,她却迟迟不肯下嫁,想来是在等吧?
  宁阳知道,这两人之间也定是有故事的,只是诸葛绫不说,她主动去问也不知人家乐不乐意说,于是便想着旁敲侧击看看。若是诸葛绫当真是喜欢云风的,自己便与诸葛端云说说,看看能不能成全了这两人。
  宁阳想了想,决定绕个弯子,先从安泰说起,于是就边剪着布头边问道:“那日你走的急,午膳的时候安泰的儿子承虎可是怪让人喜欢的呢,那小子长得壮实,有些怕生却怪可爱的,今年有七岁了吧?”诸葛绫听了,抬起头来说道:“是,过了年就该八岁了。”然后又低头拿了针线,说道:“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八年了,虎子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宁阳听她语气里有些感伤,有些奇怪地问道:“何以说可怜?对了,安泰今年也有三十五了吧?怎么从来没见着他的夫人呢?”诸葛绫愣了愣,最后摇头笑道:“就知道这些事儿皇叔那样话少的人是决计不会说给皇婶儿听的。算了,今儿我说了吧。安泰是皇叔母收留的一家没落的将门之后,因着感念皇叔母的恩情因而一直留在皇叔身边儿,我记事儿那会儿他还是个大小伙子,常扛着我到处跑。”诸葛绫说着笑了笑,而后神情又黯淡了下来,“他成婚那年二十岁,因着整日要忙着跑南跑北地办事儿,很少和在家里的夫人团聚,直到夫妻二人成亲五六年之后他夫人才怀了身孕,只是临盆之时遇上难产,把孩子生下来便故去了。那时安泰正在南边遥城办事,到最后都没能见上他夫人最后一面儿。他心里为此很是愧疚,可是也没法子,虎子常留在府里由他夫人的奶娘带着,只是去年那奶娘老了,安泰这才趁着来帝都把这孩子也一道儿带来了。”
  宁阳没想到安泰身上还有这许多故事,不由有些感慨,便问道:“这许多年了,为何也没续弦?”诸葛绫说道:“这可就难说了,一来怕对虎子苛刻,二来安泰这人实诚憨厚,总说他常在外面办事儿,顾不得家里,怕新嫁来的媳妇跟他吃了苦。依我看啊,他还是念着先夫人,怕旧事重演罢了。”
  宁阳听了不由一叹,也为安泰的事儿感到有些伤神,这男人其实也是个难得的重情义的,只是这身世确实令人惋惜,宁阳又想起安承虎,便问道:“你说虎子被带回帝都来了?那他如今可是住在统领府里?安泰如今又和云风出去办事儿去了,那孩子可还习惯府里?”帝都不是北关,一下子到了陌生的地方,身边又没个熟悉的人,那孩子性子腼腆,恐怕要习惯有些困难吧?
  诸葛绫说道:“这我哪知道啊,不过安泰还算疼那孩子,应该会安排好的。”只是听宁阳提起云风来,诸葛绫不免撇了撇嘴,哼道,“这男人啊,总是办不完的事儿,刚见着又走了。可怜的就是咱们女人和孩子,除了等,还是等。”
  宁阳闻言笑了笑,古代的女人不能出仕也不能抛头露面的,都是主持着家里的事儿,外面的事儿可不得男人操持?说来都不容易。诸葛绫这话怕是带着对谁的怨念吧?她本想趁机问,却想着虎子的事儿,说道:“你可知道安统领的府上在何处?不如咱们去看看吧,若那孩子住不习惯,便接来王府住些日子,待安泰回来了可要说说他,要他多陪陪那孩子。”
  诸葛绫虽觉得这主意也不错,只是安泰刚回帝都,她也不清楚府建在哪条街上,于是宁阳便差了刘阿来,让他出去打听打听,晚膳前刘阿回来了,说是在西街拐角的一处三进宅院。宁阳便约了诸葛绫第二日到安泰府上去看看虎子。
  64、惊雷
  安阳不知出了什么事,突然被元皇后喝斥让她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地看了看从大殿外面关起来的门,回过头来问道:“母后……”
  “别叫我母后!你若还记得我是你母后,何以做出这种不顾族门之事!”元皇后狠狠拍向旁的桌子,腕上的翠玉梅纹的镯子猛地磕在桌上,霎时碎成数块,跌落在大殿的青砖之上,叮铃作响,一截碎玉滚到安阳脚边,吓得她往后一退。
  “我问你,那科举可真是你向你父皇提议的?”元皇后见安阳一副还不知做错了何事的样子,便不由怒从心起,盯着安阳的眼里快要射出利刃来。
  安阳这才知道元皇后说的是什么,背贴着殿门与她遥遥相望,说道:“是啊,母后为何……”
  “那便是说本宫没误信传言冤枉你了?”元皇后打断她,眼底怒涛更盛,脸上却扯起森森笑意,“好,真是好!本宫的好女儿!母后怎么就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而且本事还不小,都能管到朝事上去了!呵,分科取士?三甲?状元、榜眼、探花、天子门生?你都是打哪儿听来的?别说是自个儿想的,本宫不信!”
  安阳见元皇后正在气头上,虽然她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但是现在要她顶撞她还真没那个胆,于是便怯懦地回道:“是从书……”
  “书上?哪本书上?你给本宫找来!马上就去找!”元皇后打断安阳,厉声道。
  安阳抿了抿唇,心道他们怎么都会问这么一句?她怎么可能真的把书找来?于是便说道:“那是女儿小时候看到的,如今不知……”
  “不知是哪本,也不知放在哪儿了?”元皇后笑得森然,手拍着胸口,发上的步摇朱钗脆生作响,“你当本宫是三岁的娃娃,愚稚可欺?旁人不知道你,本宫还不知道你?你自三岁作得那些诗起,天下人便称你为才女,都以为你定是个心思早慧灵秀爱读书作赋的,这宫里的书殿你是随意进出,可你有几回当真看进去了?翻几页就丢去一旁,书阁里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要走,是也不是?”见安阳瞪大了眼,元皇后又道,“你还在你父皇和贤妃面前说你是从书上看来的?这宫中书殿里的书,有哪本是你父皇没看过的?那贤妃自幼就是个嗜书成性的,陆老郡王府里的藏书从史学经典到游记杂记,她十三那年就全都读了个遍!若论起才华来,这可是个真真的!你说出这番话来,哪个信你?!”
  父皇把宫里的书都看过了?这怎么可能?宫里的书明明多到这辈子都看不完!自打她因为那些诗得了封号以后,父皇便允她随意出入书殿,可那些书都是些史书典籍之类,语句生涩难懂还每本都很厚,她才没那个耐心去看,确实是随手翻了几页就丢开的,可是父皇要她去她又不能不去,只能经常去坐着装装样子,呆烦了就走。这些事儿只有西瑾和那些当差的宫人知道,所以母后会知道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这又如何?
  “好!你还不知错在哪儿了,今儿母后就让你知道知道!你可知宫里的书类目内容掌管得有多严格?你说的那些治国之论除了史经典籍,哪本书里能有?哪本书里敢有?”
  “为什么不敢有?”安阳就是不明白了,不就是个科举的提议吗?不知多少人做过这件事,怎么别人得到的都是赞赏夸奖,一切都进行地顺顺利利的,到了她身上就这么多事儿呢?母后为何生气?她还是闹不明白。
  元皇后见安阳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不由怒火更盛,好半会儿才压了下去,点头道:“咱们大周自古就是取世家子弟入朝为官,各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才,按出身、品德考核为官。你可倒好,闹出个平民取士来,你可知这提议犯了多少人的利?这样与如今取士制度相悖的治国之理,哪个能人异士敢写?哪个地方敢印?又是如何躲得过这严格的审查把书给混进宫里,还偏偏被你这没耐性翻书的给看到?你还大言不惭地说是从书上看的,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话,你让谁信去?”
  安阳闻言愣住,母后的意思是,父皇和贤妃怀疑她不是从书上看到的了?可是,父皇当时也没像母后这样询问她啊,虽然贤妃是问了几句,可是后来不也就这样算了吗?他们不问,不就表示这根本不重要吗?事实上最重要的是提议本身吧,有用不就成了吗?
  “你当真不知自己惹了多大的祸事?”元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声音越发地悲愤,说道,“你可知这提议传到朝上来时,母后在这宫里有多难才把持住局面?你可知咱们大周上上下下有多少世家望族,这些世家望族又把持着国家多少钱银米粮、盐运漕运、商号矿脉吗?你又可知这些世家望族若是联合起来又有多少铁卫将士?你一句‘分科取士、天子门生’说得有多容易?可知这意味着世家望族要被削权割利?可知这世家望族里最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外公?!”
  “外公?”安阳瞪大了眼,这她倒是没想到过。可是,真有母后说的这么严重?
  “你还记得你外公?你可知这些日子你外公在朝上遭了多少人的白眼?你可知你外公有多尴尬?他自小疼爱的外孙女,如今竟要削他的权!削满朝世家望族的权!让他腹背受敌,尴尬无援!”
  安阳愣了,她这才感觉到事情确实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元皇后却又道:“你以为你这是什么好提议?你以为你帮了你父皇?母后实话跟你说吧,你父皇他心怀大志,可纵使他有改革朝制的雄心,道路也可谓千难万阻!别的不谈,朝中的世家就会先一个阻拦!我问你,你父皇当时可是说此提议不可行了?”
  安阳愣愣地点点头,元皇后哼笑道:“那便成了。你以为治国之事像你想象的那般容易?有个好点子就能用上?你父皇可是清醒得很!朝中世家门阀势力盘根错节,要改制谈何容易?一个闹不好就是要翻天的!”
  元皇后越说越悲愤,最后的“翻天”两个字更是像自胸膛激射而发,在空荡的大殿之上震得人心头发怵,更是震白了安阳的脸色。
  元皇后缓缓倾了倾身,一瞬不瞬地盯着贴着殿门而立的安阳,声音低了下来,却越发令人发冷:“你可还记得母后上回在这大殿之上对你说的话?咱们女子这一生,日子过得好或不好只看两样,母家势力首当其冲。自古以来还没哪个母家失了势的女子在夫家站得稳脚跟,不受人欺负的!你可还记得这话?本宫想来,你是不记得了。你若还记得这话,你就断不会没头没脑地去出那风头,拿着刀往你外公的脖子上砍!”
  “啪啦!”一只茶碗掷到安阳脚下,碎裂的瓷渣子吓得她跳起来,睁着大眼睛看向元皇后,眼里眼泪打转儿,看着楚楚可怜。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她真的没想到有这么复杂的。
  “你说!你三岁作诗还嫌风头出的不够,如今还要去管那朝中之事?你当真以为自个儿就真是那才女了?”元皇后哼笑起来,“你当年作的诗说出去有几个人信得?你以为这宫里的人都是傻子?你在旁事上心思如此纯直,怎作得那‘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的壮烈之词?你若真有这心性,还至于如今做这等傻事?母后在你作完那些诗词后派人查过,确实不是旁人教你背下来的,可宫里的其他人却不知道!你以为有几个相信真是你自个儿作的?那些人嘴上不说,心里都以为是本宫找人教的呢。称你一声才女,你以为有几个当真是真心的?”
  安阳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不由怒从心起,冲口而出:“胡说!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才不是谁教的我!我明明不是……”不是抄的。她想这样说来着,可是话到嘴边反而没了声儿。她真不是抄的吗?确切的说她只是说了这时代没有的诗词,可那些诗词真不是她作的。可是好多穿越的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吗?她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用用这些资源也没什么的,只是怎么事情跟她想的全不一样呢?那些人……这些年都在怀疑她吗?虽然那些诗确实不是自己作的,可是一想到宫里的人面儿上笑着给她行礼,夸她性子纯真率直,背地里却在对她抛白眼,她心里就一阵儿不舒服。
  “母后骗人!我以前去各宫嫔妃那里玩儿时,她们都对我可好了。”安阳不愿相信,元皇后却哼笑道:“宫里的人说话做事哪个不是留一手儿?你见过哪个把话说满了的?装装样子哄你玩儿,你还真以为她们是好心的。我的儿啊,你若非我亲生的,凭你这性子,在这宫里只怕还长不得这么大呢。”
  安阳只顾流着眼泪却说不出话来,元皇后却冷道:“你贵为公主,本宫也不罚你。鞭子打在你身上,留了伤可不好。自今儿起你也不必学什么了,你这样子只怕学也是学不到心里去的。你便在东崇阁里呆着反省吧,没本宫的旨意不得出宫。这回可别想着再跑去求你父皇,他如今正忙着朝上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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