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无子(外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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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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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诏书是这么说的:“《春秋》之义,立子以贵。东海王阳,皇后之子,宜承大统。皇太子强,崇执谦退,愿备藩国。父子之情,重久违之。其以强为东海王,立阳为皇太子,改名庄。”
  立刘庄为太子的诏书里,夸奖着刘疆(通假字通强)谦让的美德,立刘庄的理由却只有一句立子以贵。
  刘疆做了十几年的太子,民众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容小觑,原本影响就很难消除。偏偏天下人都知道刘庄的太子是刘疆让的,这叫他怎么理直气壮地面对刘疆?当年郭圣通因一道圣旨不安其位,他刘庄又怎能全然无动于衷,置身事外?
  刘庄只觉得耳边有些嗡嗡作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姑娘发间的清香似乎还萦绕在鼻端,唇畔的柔然尚未褪却温度,就恋上别人了?而且那个人还是刘疆!他有心不想相信刘苍的话,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刘苍没有说谎。
  “如此倒也罢了。”刘庄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飘,“原本孤想着,既是少女慧眼识珠,不好辜负。如今看来……倒也了却一桩心事了。”
  刘苍见他如此说,诧异一闪而过,却也不再多说,两个人开始讨论一些经义上的疑难之处。
  刘庄心不在焉地顺口应答,冷不丁开口问道:“既是她对大哥有意,大哥是个什么意思?他们……宿在一处了?”
  刘苍见他双眼微红,声音有些沙哑,吓了一大跳,盯着他看了又看,愁眉苦脸道:“皇兄,你……你这又是何苦?记得你几年前就立过誓,凡事绝不同大哥相争……”
  刘庄微微一怔,那是建武十九年,他被立为太子的当天发下的誓言。堂堂原配嫡子,屈居藩王之位两年,好容易被立为太子,居然在立为太子的诏书上写明是被人让位的!何等奇耻大辱!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大事小事绝不和刘疆相争,好让天下人看看他的器量!
  然而这件事不是相争,他只想弄明白真相。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看着刘苍:“你少废话,他们宿在一处了?你亲眼所见?”
  刘苍不由得大感尴尬。但是被刘庄逼着,他也只有实话实说:“这倒未曾。皇兄你也知道大哥,一向体弱,迄今尚未娶妻,不好女色。他又是个圣人,若是有意,少不得求了父皇,过了明路的。如今却是音信全无,可见大哥也看出那位姑娘贪慕虚荣,存心不良,由着她剃头担子一头热罢了。”
  刘苍话音未落,就见刘庄飞也似的往外走,忙讶然问道:“皇兄你去哪里?此事与大哥无关,你若闹起来,面上可不好看!”
  刘庄顿足,面沉似水:“你当孤是什么人?孤是去寻她……找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清楚!别人玩剩下的,孤可不会要!”
  刘苍张口结舌,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刘庄一阵疾行,一直堪堪走至皇后宫前,才放慢了脚步。
  此时春和景明,目光所到之处,一片明媚。柳枝轻拂,微风和煦,隐隐约约传来少女的欢笑声。
  刘庄凝神听那声音,突然间脸上一红,心跳也快了几分。
  马玛丽就站在西宫的秋千架前,和一群小宫女轮流坐秋千。她用力将坐在秋千上的小宫女推上高空,一边推一边大声笑她胆子小。
  这样笑闹了一阵,马玛丽的头发也乱了,不由得叫道:“小的们,快寻梳子来,给姐姐梳头发!”
  身边便有小宫女啐一声道:“美的你!”却一边笑着,一边拿了梳子来,真个为马玛丽梳头。
  马玛丽的头发极黑亮浓密,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辉。梳头的小宫女一把握不住,又散了下来,如流水般从肩头滑落,闪闪发着光。
  刘庄悄然向前走了几步,就再也挪动不了步子了。他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呼吸声也急促起来。自然而然的,先前的那些愤怒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刘庄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马玛丽面前。
  小宫女们受到了惊吓,惊讶地捂住嘴巴,跪在地上向太子殿下行礼。先前替马玛丽梳头的那名小宫女更是连梳子都落到了地上。
  浑浑噩噩中,刘庄却已经将那把梳子拾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马玛丽头发散开着,悄无声息地想跟其他人一起退下,他连忙叫住了她。
  “你过来。”他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烧,但心中却有着微微的喜悦,“头发乱成这样子,怎么好乱跑?”语气里有一丝责备,却又带着亲切。
  小宫女们闪着疑惑的眼睛,一散而空。
  马玛丽叹了口气,走近刘庄。
  “看样子,你是想替我梳头发了?你会吗?”
  无论他或者她,都没有考虑这副场面是如何的诡异。身穿尊贵服饰的太子殿下竟然用梳子帮一个小宫女梳头,神情专注。
  “你到底会不会?这下子糟糕了,美人们又要误会我了!真是不想和你打交道啊,总被人误会……”马玛丽语速很快地抱怨着。
  刘庄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拿着梳子,望着马玛丽雪白修长的脖颈,简直有把那把梳子□□她血肉、要她血溅五尺的冲动。
  “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恨恨说道,“孤一直在想,该怎样才能安置你,你倒好,不过短短几个月,就敢去找别人!误会?你就那么怕他误会?难道他不误会,就肯要你?”
  他又盯着那乌黑发亮的长发看了一阵子,手一扬,将那把木梳扔进旁边的乱草丛中。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一下刘秀大女儿的生母,史书无记载,众说纷纭。
  如果舞阴长公主是郭圣通的女儿的话,那她就是和刘疆差不多年纪,因为郭圣通是24年嫁给刘秀的,刘疆是25年出生的。如果舞阴长公主是阴丽华的女儿的话,就是阴丽华被送往新野老家时候生的。鉴于刘秀妻妾较少,所以大胆排除许美人等人的可能性。
  我本来是想把舞阴归给郭圣通的,这样刘秀没那么渣,刘庄也没那么渣。不过按时间来算,郭圣通需要生孩子生的很辛苦,年头生一个,年尾生一个,或者干脆是双胞胎;
  如果是阴丽华生的话,事实就是:刘秀在老婆大肚子回娘家生孩子的时候停妻再娶,然后在郭圣通有儿子、阴丽华有女儿的情况下,冠冕堂皇地以“阴丽华无子和固辞“立郭圣通为皇后。无子你就不会再等等?人家是原配,又不是不会生育!简直是渣无止境!
  而且这样的话刘庄也很渣,为了讨好老婆马明德,在登基第四年,就把刘秀留给他的辅政大臣兼他同母姐姐的老公梁松寻了个借口处死,还把姐姐和姐姐的孩子发配到很偏远的地方去。阴丽华也不说说他!简直是太不孝了,有违孝明帝的名号!
  要不,我们就让刘秀和刘庄再渣一点吧?反正这文的主角是马援的女儿。反正某家粉丝也是恨不得将所有身份高贵的公主都归给阴丽华所生,就好像生孩子生的多就能证明专情似的。
  顺便说下,我查过史书,东汉女主称制的几个皇后,除了出身低贱的汉献帝之母何后以外,似乎都没有生孩子。
  写这篇文的初衷,是因为看多了争着抢着生儿子的宫斗文,就好像女人的唯一价值就是生育一样。可是我很想提醒大家,生儿子真的不应该是女人的唯一追求。

  ☆、口非心是

  马玛丽望着那把被扔到乱草丛中的木梳,愤然看了刘庄一眼,没有再说话,披散着头发就要去捡木梳,却觉得手腕一痛,被刘庄紧紧握住。
  “放手!”马玛丽很气愤地嚷道。和一般人想象的不同,一向骄纵的玛丽公主其实很珍惜资源。文明发展到她家星球的这个阶段,资源的可再生和不浪费已成为根深蒂固的观念。所以她很看不起刘庄这种乱扔东西泄愤的行径。那乱草丛下藏着一条污水沟,被刘庄这么一扔,木梳还能用吗?
  “败家子!”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刘庄。如果说先前因为刘庄眼中的迷恋令一颗少女心有所触动的话,眼下对方毫无教养的行为使得她对刘庄的好感度骤降。
  “孤是太子,糟蹋得起东西!”刘庄紧紧握着她手腕,似乎想把她手腕捏断一般,他的眼睛里也是怒火熊熊,“好过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妾生女,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太子又如何?”马玛丽大声说道,目光里满是讥诮,“你这个太子怎么得来的?天下人谁不知道?还不是别人让的!”
  这却是刘庄心中最痛的伤!他自幼聪慧,通晓五经,勤奋好学,尊师重道,慧眼独到,可是,那又怎样?因为一道圣旨,他这些引以为傲的东西全部都变得无足轻重,就连眼前这个女孩子都知道他的太子之位是他大哥让的!这叫他堂堂太子殿下,未来储君,如何抬得起头来?
  时间就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她也愤怒讥诮地瞪着他,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仿佛想把她食肉寝皮,但实际上,他的手指指尖都在颤抖。
  马玛丽就在此时趁机抽出手腕,手腕上早已是红肿一片。若是旁的女子,只怕此时会娇声叫痛,落几颗泪珠子惹男人怜惜消气。但是玛丽公主是何许人?主人怎么会向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低头认错求怜惜?
  她不过心念一动,早已切断了手腕的痛觉神经。如果不是刘庄眼睁睁看着,怕太过惊世骇俗吓到了他,手腕皮肤瞬间复原如初也绝非难事。
  刘庄看着马玛丽的手腕,心中乱成一片,有愤怒,有嫉恨,有痛惜,有后悔,有慌乱。然而最终他却冷冷说道:“就算是他让的,又该如何?现在入主东宫的,又是哪个?”
  他说话的时候,心中却有些伤感。有刘疆珠玉在侧,他这个皇太子,固然占了嫡子以贵的名头,却始终不能得到兄弟们信服。
  郭后生的几个儿子刘辅刘康刘延就不必说了,就连和他一母所出的弟弟刘荆都时常冷嘲热讽,阴阳怪气。至于许美人所出的楚王刘英,那个墙头草当年依附大哥刘疆,等到自己当太子了又和自己好,其实是靠不住的。刘焉刘京他们年纪太小,看不出倾向,也指望不上。唯有东平王刘苍,是他的有力后盾,然而也仅此而已。
  刘庄想到这里,眼圈有些发红。他看着马玛丽,想到她几个月前的主动示好,到如今的冷若冰霜。伏波将军马援审时度势,站队之精准,是连光武帝刘秀都啧啧称奇,又爱又恨的,马玛丽是他的女儿,是否也是看出,自己其实外强中干,才绝情地改恋他人?
  不,决计不是。阴邓两家在朝堂中势力牢不可破,自己又娶了阴家表妹,贾复之孙女,入主东宫多年也无失德之处;大哥刘疆却一副无欲无求的圣人样,连从前支持过他的势力也心灰意冷,怎么能兴得起波澜?
  鬼使神差的,与阴家表妹耳鬓厮磨时她幽幽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女子重情。妾身自幼便盼着嫁你为妻。虽然殿下操劳国事,无心后堂。妾身也绝无怨言。”
  难道,这个原本贪慕虚荣的妾生女因为爱上了大哥刘疆,便把她从前那些出人头地的志向全忘了?
  刘庄想到这里,心中又酸又苦,百般滋味,难以言说。
  刘庄和马玛丽的这番冲突不自然瞒不得人。
  刘庄虽然早将附近宫人们一驱而散,但这些小宫女们遥遥望见太子殿下对马玛丽疾声厉色,心中怎能不惊惧?
  小宫女们虽然听不清楚刘庄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马玛丽处于下风是一定的事情。这个时候马玛丽一向为人好的优势展现出来,小宫女们互相打了个眼色,便有人去禀报阴皇后,说马玛丽不知何故冲撞了太子。
  “奴婢们在外间听候吩咐,玛丽头发散了,奴婢正在用木梳为她梳头。太子殿下不知道怎么了便过来,把木梳扔到一边,抓住玛丽的手不放。”小宫女眨眨眼睛,避重就轻地说道,心中却很是笃定,阴皇后一向慈爱宽仁,必然不会因为她们荡秋千梳头发这种小事责罚。相反,阴皇后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为马玛丽解围,问清事情究竟。
  “怎么回事?”阴皇后果然吩咐人将刘庄和马玛丽唤来,见马玛丽发髻散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吩咐她自去梳洗,又屏退左右,方问刘庄道:“庄儿,怎么了?你怎么会和一个小宫女置气?”
  刘庄原本深深地低着头,听母亲发问,慢慢抬起头来,阴丽华才发现爱子双眼通红,不由得惊呼道:“这是怎么了?”
  刘庄心中酸涩,胸膛亦起伏不定,突然说道:“这个太子当的没意思,儿子不想当了!”
  阴丽华大吃一惊。她最明白自家儿子的心情。当年在刘疆太子之位稳如磐石,郭圣通尚居后位时,刘庄就开始流露出对太子之位的隐隐向往。其间固然有阴邓两家有意引导,然而儿子这些年的努力,她也看在眼中。当年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梦想。
  阴丽华想到这里,便知道刘庄是一时说气话,宽容地一笑道:“傻孩子,哪有说不当就不当的道理?岂不是教你父皇失望?又在说气话了!”
  刘庄见左右无人,红着眼睛冷笑道:“他又怎会失望?他不是一直都觉得该是大哥当太子吗?”
  阴丽华闻言也不觉有些头疼,劝解道:“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你如今是太子,还计较这个做什么?”
  刘庄心中酸涩难言,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砸到地上。他索性扑到阴皇后怀中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为什么当年父皇明明娶了母后,却又娶了郭氏?为什么父皇把母后丢到新野老家,自己跑到河北去?”
  阴丽华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庄儿,这些事情母后不都告诉过你吗?当年战乱,我怀着你姐姐,回新野待产,音信全无。你父皇便以为我不在人世……”
  “骗人!”刘庄哭喊着,“也只有母后才肯相信。若是他心中真有母后,怎会不遣人探明究竟?便是母后有什么不测,尸骨未寒,他急急同新人成亲,简直理法难容!再者,凭什么觉得以母后无子便以郭氏为后?他就不能再等等?若是大哥是许美人的孩子,郭氏一无所出,他难道还要立许美人为后?”
  阴丽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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