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一代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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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一代宠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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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安郡王进去后,我站着不动,忍不住打量起四周来。这座宅院看起来落落大方、古朴典雅,可要说是堂堂王府,完全不像。

安郡王注意到我没有跟上他,回身走到我跟前,深潭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移走,自顾自转向四周。

忽然,他拉起我的一只手就要往前走。起初我有些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便使劲想甩开他的手,可惜无济于事。

他迈开双腿大步往前走,我这脚上的花盆底哪里跟得上,简直就是连拖带拉把我往前拽。没走几步,右脚花盆底一歪,我便崴了脚,疼得我直咬牙。

更夸张的接踵而来,他二话不说一把抱起我就往里走,吓得我花容失色,惶恐不安地看向他。没想到,这一看我竟然惊呆了。

原来是他,那时候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视线中看到的救护人员,居然就是安郡王。这么说墨兰受伤的一瞬间,我的灵魂就已经附到她身上。难怪我清醒后见到安郡王时,总觉在哪儿见过他,屡次不自禁盯着他陷入沉思,他竟是我来到这儿见到的第一个人。

我不再做出任何挣扎,反倒是魂不守舍地想着,任由他把我抱进屋里,放到座榻上。

见他蹲下,帮我把鞋脱了,接着还要脱下脚套检查,我魂游归来立刻阻止他,“王爷,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站起身,一抹怪笑挂在嘴角,“男女授受不亲?刚才抱你进来时,怎么没见你言语一声。这说来也怪,这鞋子不是打小就穿的吗?怎么到了你脚上就那么生分呢?”

懒得与他说明,自己脱开脚套检查脚踝,果然肿了,“王爷能否叫人给我一盆冰水和一块布,我冰敷一下,便于消肿,之后再抹些除淤消肿的药膏应该就无碍了。”

“你倒是还懂得这些。”说完,他转身出去。

处理完脚踝,那位老仆送来热腾腾的茶水,喝上一口,全身暖起来,茶叶的清香流溢于口齿,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好奇心早已按捺不住,我便询问这是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这是他的私属别院,想一个人清静时便会到这里看看书、写写字、品品茶,这里只有刚才那位老仆和他的妻子,再加上两个护院,也就四个仆人。

正说着,老仆和他的妻子已经往餐桌上摆好美味佳肴,此时我才觉得自己早已饥肠辘辘。郡王刚一开口,我便毫不推却坐到了桌旁。喝酒是万万不可的,一想到那晚在九公子面前的失态,我就胆寒,于是我尽量保持淑女仪态的同时也让自己吃了个菜足饭饱。

郡王步入后堂,我便走到房门口,打开门往外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阵阵寒气扑面而来,这时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冷不丁吓我一跳,我顺口而答:“吃得太饱,想出去走走。”

“外面冷,就在屋里呆着吧!过来,我有东西给你。”说着他把手里的盒子放到座榻中间的小茶几上。

这好吃好喝地招呼下来,还要送东西,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我没有立刻走过去,反而站着不动。虽面向他,可后背遭受冷空气洗礼的我冷静许多。

他拍拍座椅,又朝我点点头,示意我过去坐下。看着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哪里,眼前的人是谁。我刚才是不是因为吴应熊的事情昏了头,还是因为又累又饿,我怎么会如此心安理得地呆在这里?

自他离京后,我无数次在脑海中浮现出他在草原上的背影,练习《敕勒川》的纸张也不知用去多少,刚才也破解了一直以来对他的那种熟悉感。如今,他就在我面前,可是,我,倏地无端端冒出望而却步的念头。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要管住自己,明知是个陷阱还要往里跳,真是个疯子不成?我立即转身,就想着尽早离开这里。

脑子一根筋起来还真是无药可救,郡王人高马大不说,关键是我现在的脚踝难道可以健步如飞吗?

不用说,郡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我,重新把门关上,“要我抱你过去吗?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

看着他不温不火的神色,我只好忐忑地一步一步挪过去坐下来。

先不说里头装着何物,单是这盒子就很漂亮,紫檀木淡淡的香气熏得人微醉。

打开盒子,是一串红珊瑚手链。手链上的每一颗珠子个头均匀,光滑润泽,连接活扣的是一颗雕刻精湛的珠花,看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使得整串手链褶褶生辉。按捺住一见钟情的冲动,我不敢多看一眼,立刻关上盒子。

“怎么,你不喜欢?”郡王轻皱眉头。

“为什么给我这个?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这倒是我的真心话。

他打开盒子,拿起我的手,把手链套在我手腕上,然后抬起我的手腕自己欣赏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我甩开他的手,想要拿下手链,可他紧紧握住不放。使劲抽离不得,顿时我害羞地低下头。

“墨兰,这就是给你的,没什么受不起。至于为什么,你不懂吗?‘一川草色青袅袅,绕屋水声如在家。怅望美人不携手,墙东又发树枝花。’”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刚才还在为自己对他存有花痴的念头而想要逃走,如今他竟然毫无前兆地说出这些话来,我真是羞怯到脸红耳赤,坐立难安。

“墨兰,你心里有我吗?”

他的手暖暖的,手心的暖流传递到我身上,本就羞红的脸颊更是火一般的烫人。他这样直白地问我,我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有他吗?答案不言而喻。可内心深处又有着很多不确定,他的皇族身份,他的三妻四妾,关键是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说不定哪天我又会突然消失。

还有吴应熊今天气愤地责问我是谁,是呀,我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我还想在这萌出爱情的花蕾,等着开花结果吗?再者,我要是把自己的真情留在这里,能有幸福吗?另外,我不确定他的真心到底只是一时还是一世,我虽然憧憬爱情,可我更害怕一再受到伤害。

“不!”我低下头决然说出这个字时,心里不知为何竟然酸酸的、涩涩的。

我不敢看他,他放开了我的手,声音平淡得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这么说,你是一心入宫参选喽?”

我的思维节奏一时没跟上,但方才体内的热火瞬间被浇灭,连心都被浇透了。

我双目毫不忌讳紧盯着他,“王爷的话着实奇怪,心里有没有王爷,要不要入宫参选,这似乎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我自己的内心我最清楚,谁也不能左右。可入宫参选,是皇上说了算,谁敢违抗。心里有王爷,就可以不参选吗?心里没有王爷,就一定要参选吗?说不通,不是吗?”

他投射过来的目光过于幽深,很难让人明白,“奉旨入宫参选,谁也不得违抗。本王对皇上忠心耿耿,无可置疑。你说得对,这两件事硬要放在一起,明起来是不通,可暗起来说不定也通。”

他什么意思,我惊讶地站起身,只觉很不可思议,“我心里有你,就可以不参选?”

“你刚才不是这么回答的。入宫参选,被皇上看中,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家中父兄也会飞黄腾达。即便落选,以你的容貌,太后也会指给王公贵族,总会是好去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忿然滑下珠链,放回盒子里,气恼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想听,那些荣华富贵留给稀罕的人,反正我不稀罕。我不想进宫,我也不愿意被指给谁。我的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也不想参选,不管明里暗里都不通,是不是?皇上一国之君,谁敢违抗,既然王爷怀有不可置疑的忠心,又何来暗通之说。”

言罢,我不再看他,回身一瘸一拐踏出房门。






                        第35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过罗预时间,郡王就已现身挡住我,冷峻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不许走,你真是越发放肆了。”

我仰起头不甘示弱地瞪回他,“我错看了王爷,我一直以为王爷襟怀磊落、平易近人,所以在王爷跟前不免坦率些,该说的不该说的我统统倒了出来。我累了,我要回去。”

绕开他,我走下台阶朝前走去,心里气呼呼的。

这时,身后传来他不紧不慢的声音,“前几日我见过瑜宁,知道你不想参选。不管你心里想什么,我愿意试试,看能不能如了你的愿。”

我站住不动,仔细回味,生怕自己的耳朵听错。赶紧折过身,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他面前,眼巴巴的喜不自禁,“真的吗?王爷真的愿意帮我?”

见我这样,他旋即面无表情转身回屋去了。我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原来公主也和他谈过这件事,如果公主和王爷都帮忙,胜算还是挺大的,不由得偷笑起来。

“进屋来,外面冷!”听到他的叫声,我麻溜地跟进去。

进屋后,我一眼看见他坐下的同时,用手扶了扶自己的右腿,眉头紧皱,猛吸了一口气。此时,我突然想起公主说过,他因为受伤皇上才特许他回来休养。

一瘸一拐冲到他跟前,连忙问道:“是不是伤口疼?伤着了腿,对吗?怎么也不小心一些,要不要紧?”

他端坐好,手也从腿上拿开,淡淡地看着我,“瑜宁告诉你我受伤了?伤在腿上,有些隐隐作痛,不会是方才情急之下抱你进屋,伤口裂开了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何必大惊小怪。”

我明明看到了他疼痛的神色,居然还在这装轻描淡写。明明未经我同意就抱我,还倒打一耙赖我,当下嘴上就回敬过去,“方才纯属你个人行为,我没有这样要求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说自己有伤,何必又逞能再扯裂伤口,没个轻重。”

转念一想,人家好歹也是伤员,再说我不也是心里提着担忧吗?思路才转向这片情怀,我竟也不先抄个筛子过过,一股脑抖落出来。

“这伤该是伤得不轻?那日听公主说皇上特许王爷回来养伤,我脑袋里就浮现出很多种你受伤的画面,要么是刀伤,要么是箭伤,要么在胳膊上,要么在腿上,要么在肩上,要么在后背,简直是五花八门,想尽之所能想。”

俯着脑袋,视线落地正好就掉在他脚著的皂色单梁靴上,“王爷虽为尊贵之躯,可也是血肉之体,挨了伤,哪儿能不受疼。我自己的阿玛也是战场上血水里泡出来的,多少也听他讲过一些。所以得知王爷受伤,我就觉寝食难安,可也没别的法子,也只能默默念着盼你快些恢复。”

目光上移,瞅向他有伤的腿,却又快速朝上与他四目相迎,“倘真如你所说只是小伤,皇上也不至于让你回京,我去找那位老奴,让他给你叫太医来看看,好吗?”

他目不转睛盯着我,眼中慢慢泛起阵阵涟漪,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腿,随即抬眸,眼睛里漫出掩饰不住的笑意,“你在关心我吗?”

我是不是需要回放一下刚才的叽里呱啦,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有直咧咧说过“我关心你”的字眼吗?我不是一直在数落他吗?喋喋不休里都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

笑意在他嘴角延展,伸过手够上我的胳膊拽我坐下,“别想了,瞧你那认真样,我说笑呢?也是我奇怪,何必直截了当问你那样的问题,听你唠叨这些足够。我的腿不要紧,可要叫你担心,我也不落忍,听你的,我会好好爱惜自己。”

他的款语温言没来由就是给了我安稳,我颔首缓缓而坐。

“皇上此次召我回京,主要还是皇太后的意思,还不是因为册立新皇后的事情。恐怕这次我是对不住皇上了,只能顺着太后劝服皇上。”

听他主动提起皇上选后,我立时又聚精会神竖耳倾听。

“瞧瞧你,脸色又跑出了不自在。我不便与你详说,但有一点,你尽可记住,无论皇上生出如何的想法,就目前大清的局势,皇上的皇后只能是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还必须是皇太后的娘家人。真正能制衡各个蒙古部落的不是我大清兵马的一次次出征,而是像科尔沁这样的姻亲蒙古部落。”

我知道,我的眼里跳跃着无数的小星星,一闪一闪都是钦佩。

“皇上擅自下旨选后,皇太后明里维护皇上的尊严,暗里新皇后早已选定,这满蒙八旗的姑娘也就是挑那么几个补充后宫而已。我会提前给你打点好,选秀时,目色呆愣些,反应迟钝些,到宫里转个圈你就回吧!”

公主说得实在是对极了,找安郡王帮忙就是妥帖,他这一席话,直叫我心花怒放收不住乐呵。

皇上呀皇上,您何苦弄个大清朝的首开先例,本着为国为民的高尚情怀,您就该牺牲自己的爱好,成全来之不易的江山社稷。瞧瞧,您这胳膊拧不过皇太后这大腿的局面已是板上钉钉,而我这样的小人物就将在那不经意间被那么一提溜,我又回我们家将军府继续我自在的小姐生活去。

心情豁然亮堂堂,郡王还趁势递过一句打趣,“这下,安心了吧?”

忙不迭地点头,可算是把心压实在胸腔里,眼里的小星星立刻就跳跃出无数的好奇,赶紧着向王爷打听,“王爷,归化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想必城外都是望不到边的草原。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看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

“在你眼里那是无边无际的美景,在我看来却是处处杀机的战场。”微笑的神色一直停留在他脸上,给我讲述草原上的景致时也是怡然自得,随后还兴致盎然地带我走进里间的书房,边画边给我解说。

我听得如痴如醉,幻想着自己就在大草原上纵马奔驰,一览那无边无际的碧浪,美不胜收。

看他认真作画的样子,我情不自禁地说道:“我脑海中时常会浮现出一片漫无边际的草景,夕阳西下的余晖遍洒四周,有个人骑着马停驻草间,遥望着落霞满天,地上投射出他和骏马的长长倒影。可惜我太笨,学了很久也画不出,看王爷这般挥洒自如,真是羡慕至极!”

他没有停下手中的笔,边画边问:“鄂硕不是请了先生教费扬古和你吗?不会是偷懒没好好学吧?漫无边际的草原,一望无垠的天空,一个人,一匹马,景色辽阔,人却渺小,未免把我想得太孤独了。”

“说的也是,每每想起,总觉你的背影甚是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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