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太后不待见达天卫,这些年达天卫早是名存实亡,也怪不得老臣不能为太后出力。如今皇上圣明,重新恢复达天卫的运作,老臣这才有机会向皇上进言,把下面那些藏污纳垢贪赃枉法的手段都禀报给皇上。太后若不信,觉着老臣危言耸听,何不去看看那奏折?也不用说天下了,只是这扬州一个地方,那些官员便把太后当小孩子耍呢,如今皇上亲政,他们以为还是和太后一样,还是如以前那样玩儿,这下玩出了皇上的火,派了沈大人过去,可不就是一个个都原形毕露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老妹要从北京回来了,这下我家孩子加上她家孩子,好嘛,我们家要热闹了。55555555555555,梅子尽量还能保证每天更新,但是留言只能挑着回复了,关键是有时候这评论还回复不上,唉!愁死人了!总之,就是请大家担待一二吧,哭……
第 97 章
江晚和西风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十分奇怪,这风鸣鹤忽然东拉西扯了这许多,听上去倒像是故意激怒太后似的?这却是为什么呢?太后已经失势,何苦还要这样讥讽,真的惹怒了她,被骂一顿也是够灰头土脸的啊。
果然,太后听了风鸣鹤的一番话,不由勃然大怒,恶狠狠瞪了他几眼,冷笑道:“好好好……哀家听出来了,你这是责怪哀家治理朝政不力啊。皇上,哀家问你,以下犯上,这是什么罪名?”
江晚看了西风一眼,却见她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是江晚想了想,便对太后笑道:“母后,风老侯爷常年不在宫中,于许多规矩都生疏了。更何况,朕如今在朝堂上,也有许多老臣都是直言犯谏,朕心里也恼恨,可是事后细想想,父皇说的没错,忠言逆耳,越是明君,朝堂上越多逆耳忠臣。老侯爷和那些老臣们都是先皇时候的臣子,可说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着大顺朝这几年由兴转衰,他们不明白许多复杂的情况,只是说出心中实话,倒也不必苛责。不过这以下犯上,的确是有错,有错就该罚,既如此,风侯爷,朕罚你三个月的俸禄,你可有怨言。”
“回皇上,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区区三月俸禄,臣领罚就是。”风鸣鹤慨然回答,他之所以这样说,其实也是给太后上眼药:老妖婆你听见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算什么东西?皇上的话你敢不听?
太后心中不甘,然而也知道事到如今,自己的确不能继续胡搅蛮缠了。看向江晚,只见他风华高贵面色从容,正微笑看着自己。太后心中猛的就恍惚了一下:什么时候,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畏畏缩缩的男孩子,已经变成了这样沉稳俊美的一个青年呢?看他这一派帝王风范,想是先前自己竟大大的小瞧了他,如今朝政尽数还给他,岂不是放龙归大海吗?一时间,她只觉后悔不迭,再想想刚才西风,风鸣鹤和江晚对自己的态度,分明是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不由得更是万念俱灰,深深体会到了大权旁落,落魄凤凰不如鸡的滋味。
“三个月的俸禄,哼哼,皇上你处罚的果真得当啊。我堂堂一国太后,被冷嘲暗讽,竟然只值你臣子三个月的俸禄。罢了,既如此,你们看着办吧。”太后说完,便转身对身旁的太监道:“起驾回宫。”
待太后远去了,风鸣鹤这才站起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好险好险,幸亏太后后来心神剧震乱了方寸,不然今日真是危险了。”言罢江晚笑道:“老侯爷怕的什么呢?便是母后在这里,我们正正经经的商议事情,她又有何话说?”
风鸣鹤苦笑道:“皇上,娘娘,你们没看到龙案上的奏折吗?臣子们没见过皇上的墨宝,但太后又怎么可能没见到?这奏折若是让她看见了,岂不是立刻就要穿帮?也幸亏因缘巧合,教过皇上的几位太傅不是告老还乡就是被外放为官,不然你们这套把戏,当真瞒不了多少日子啊。”
江晚和西风这才明白他刚刚东拉西扯的目的,不由得都是惊出一身冷汗。西风便笑道:“原来如此,倒害的侯爷丢了这三个月的俸禄,本宫如何敢当?好在爹娘上次给我的银子还留着,这部分就由本宫补上吧。”话音落,便听风鸣鹤笑道:“娘娘说这种见外话做什么?慢说三个月的俸禄,就是扣了老臣三年的俸禄,老臣这会儿倒也挨得过去。”
一时间风鸣鹤告退而去,西风也辞别江晚,江晚本是眼巴巴要跟着她一起回明漪殿,却被西风拦住,笑道:“你好歹也做出个勤政爱民的样子,让臣子们心中莫要起疑啊。”因说完,就笑着去了,只剩下江晚站在窗边,撇着嘴巴道:“说的倒轻巧,每日朕闷在这书房中,都快成菜干了。罢了罢了,幸好还有个木犁没做完,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打发时间。”
且说西风离开御书房,往明漪殿而来,刚过了春风桥,便听前面忽然响起一片厮杀声,有人大喊“抓刺客抓刺客”。接着前后左右都有声音传来,只把她身边的太监宫女们吓的都紧张起来,团团将西风围在中间,一边四处张望着。
几队侍卫奔过来,小墩子立刻喊道:“你们闹哄哄的怎么回事?没看见容妃娘娘在这里吗?”话音落,侍卫们忙都跪地参见。西风忙令他们起来,沉声道:“怎么回事?在哪里遇到的刺客?皇上那边加派人手了吗?”
说来也巧,带队的便是何统领,听见西风问话,忙答道:“刺客胆大包天,竟在大白天就潜入宫中,冲撞了太后的凤驾,太后被惊吓,如今在慈宁宫诊治,下官已派侍卫守住了宫中各个出口和各宫殿,皇上的御书房也已加派了人手,请让下官护送容妃娘娘即刻回宫。”
西风点点头道:“好。可知刺客是什么目的吗?”
“目前还不知。”何统领犹豫了一下,然后凑近西风小声道:“他原本有刺杀太后的机会,不过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迅速逃逸了。听和刺客打了照面的兄弟们都说,这刺客武功高强,且路数不似中原武功,因此下官们才这样小心防卫,唯恐刺客是前来刺杀圣驾的。”
西风皱起眉头,暗道奇怪,心想这什么刺客啊?肯定不是太后安排或者是冲着太后来的。既然如此,是为了刺杀皇帝吗?也不对,皇上白天都在御书房,他怎么跑到后宫这里来了?或者是为了刺杀我和含烟?这也不通,要对付我们,暗害比这样大胆的刺杀还容易些吧?难道说是喜嫔派来的?嗯,不可能,喜嫔这人工于心计,她怎么可能选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刺客过来担当重任?哎呀,说来说去大白天就来行刺的刺客实在是太少见了啊,他最起码也该乔装改扮一下吧?以他的身手,伪装一个太监什么的不是很容易吗?
因一边问着何统领,一边就往回走,忽听身旁的香桔叫了一声,指着旁边一棵树道:“娘娘,你看那是什么?”
西风定睛一看,只见在树干上,有一枚飞镖插着一封信件。她正要命人前去取下信件,忽听何统领惊奇道:“是飞云的镖,奇怪,他不是在宫中抓刺客吗?怎么会用镖插了一封信在这里?”因连忙走上前,亲自将信取下来,原本是要自己看的,然而西风此时既然在这里,当然是要给她过目。虽如此,还是亲自将信取出,用手捏摸过,确定无毒之后,才递给西风。
西风只看了一眼,面上就微微变色,将信折起收在信封中。微笑道:“这信莫名其妙,待皇上回来之后,本宫呈他御览,看看到底写的是什么。”话音落,忽见一人远远奔来,何统领高叫道:“飞云吗?你抓到刺客了?”
叫飞云的男子穿着侍卫副统领的服色,摇头道:“何大哥,那人的功夫当真高明,我那绝招竟然只挑破了他的衣襟,让他堪堪避过心脏的要害部位,不过还好,挑破他衣襟的时候,从他衣服里飞出一封信,被我用飞镖钉在这里了,也因此,倒让他寻了机会逃出宫去,他轻功真是高明的很,但肯定不是我中原路数。”
何统领笑道:“那封信我们已经看到了,此时就在容妃娘娘手中。”说完,飞云连忙上前参见西风,西风勉励了他几句,便回到明漪殿来,遣退众人,沉吟着问香桔道:“你可知宫中有谁的闺名是叫三凤的吗?”
“三凤?”香桔凝眉细思了一会儿,忽然身子一震,小声道:“娘娘,好像……好像皇后娘娘的闺名就叫做三凤,没错,有一次奴婢和娘娘去泰和殿,奴婢便在外面和皇后的心腹宫女聊天,她是从皇后娘家跟着过来的,亲自和奴婢说过皇后娘娘的闺名便叫做三凤,如今果然应验,成了后宫之首。”
“皇后?”西风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变的惨白。手里抓着那封信在屋子里急急踱了几步,摇头喃喃道:“不行,这么多人,绝不可能封了他们的口。”一边说着,又看了一遍那封信,面上现出踌躇神色,忽然又痴痴出神,最后她毅然转身,沉着道:“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去泰和殿,不要带太多人,几个就够了。”
“可是娘娘,宫中……宫中不是还有刺客吗?”香桔哆哆嗦嗦的道:“万一这个时候咱们出去,撞上了怎么办?”
“你没听飞云统领说刺客已经逃出宫了吗?”西风看了香桔一眼:“别罗嗦了,我们走。”说完当先走出明漪殿,忽听偏殿里传来含烟咯咯的笑声,她站定了脚步,扭头向偏殿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就回过头,大步向院子里走去。
太后自然是不愿意见西风的,西风到慈宁宫,也不过是打个马虎眼,听说太后受惊不见人,也就转身往泰和殿来。
刺客的事情,就连泰和殿也听到了风声,不过因为皇后深居简出,所以也没引起什么动静,无非是宫女们在一起热烈聊着天。也是,这宫里很长时间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和那些某某宫女被主子打死,某某太监偷了什么东西去卖被抓住之类的沉重话题,当然还是这种充满了刺激的猎奇话题更受欢迎。
听说西风到来,皇后十分惊讶,忙亲自接了出来,一边笑道:“我知道妹妹这些日子忙碌,所以也没经常过去,你不来我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会子倒过来了?难道不知后宫还在抓刺客吗?”
西风看了一眼皇后左右,这令皇后更加疑惑,忙挥挥手,命左右退下,这才携了西风来到里屋在炕上坐下,不由得笑道:“看你脸色也不好看,又让我屏退左右,可见是有什么秘密要和我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性子最平和庸碌,哪里能帮的上你什么忙呢?”
“倒也不用娘娘帮忙。”西风沉声说完,便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给皇后道:“娘娘看看,这封信……可是给您的吗?”
皇后接过信只看了一眼,见那信封上写的是:“十里亭外,燕胡山前。”她便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脸上现出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又是悲凉的复杂神色,也不抬头看西风,然而眼泪却如断线珠子般不住落下,好半晌,她方猛的拆开那封信,取出来只看了一遍,脸上现出绝望,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事已至此,西风已经由她的表现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长叹一声,心想难怪皇后行事如此奇异,原因竟是如此,只不知皇上是否知情呢?“
“这信……是由刺客带进宫里来的么?”皇后只哭了一会儿,便擦干眼泪问西风,看到她坚定的目光和迅速镇定下来的面容,西风忽然发觉,皇后之所以不肯管事,并非她无能,而是她根本就不想管这些事情,根本就是想把自己置身事外。
“皇后娘娘这一切的作为,就是为了这个人么?你……已经是皇后,难道不知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吗?以姐姐的聪明,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西风叹了一口气问她道。
皇后微微一笑,唏嘘道:“我的心情,别人不明白,难道妹妹也不明白么?曾经沧海难为水,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去在乎什么权力金钱荣华富贵?我之所以进宫,做这个傀儡皇后,也不过是为了保住家族中几百号人的性命罢了。不然传扬出去,皇家蒙羞,又岂是杀了我就能够了结的?”
西风点点头:“原来姐姐是为了这个苦衷,只是如今,这……这却要怎么办?再说,您这位情人的身份也太敏感了吧?漠北国的小王子,这……这若是让人知道,就连老将军,怕也会被人给扣一顶通敌卖国的帽子啊。”
皇后的身躯猛然一震,抓着西风的手道:“所以求妹妹万万替我保密,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全在妹妹身上了。”因就要跪下来,却被西风扶起,听她急道:“我若是有心卖你,只要将这信交给太后就好,又怎会冒险匆匆来你这里,将信亲自交给你呢?只是……这事现在要怎么办?我心里却也有些乱,皇上还没回明漪殿,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和他说。”
皇后道:“皇上心里应该是知道我心思的,他也从来没有难为我,妹妹只管把事情告诉他,只要皇上还念着往日的一点朋友恩情,不要我全家的性命,我随他处置。妹妹,我对天立誓,与哈图的事情,皆是我自己所为,我们家的人没有半个知道,我父亲更是对大顺朝忠心耿耿,从无半点通敌之举,若说我在妹妹面前撒谎,青天白日的,落个雷将我劈成两半……”
不等说完,便听西风笑道:“何必发誓,若说你家通敌,对漠北国的那些胜仗难道是这小王子送你的聘礼不成?”一句话说的皇后红了脸,却听西风道:“姐姐快先将这信烧去,免得落人把柄,我这就要回宫,待皇上回来,这事情是不能瞒他的,要瞒的,只有太后。另外,也要恕妹妹提醒姐姐一句,你……已经是进了这个牢笼里的人,就……莫要再想着,想着能飞出去了……”
皇后的神色立刻黯然下来,含泪道:“这些……我都晓得,我……我从做了皇后那天起,就已是心如死灰,即便我能逃出去,爹娘那里,我又如何交代?若让我爹爹知道我做出这种事情,以他的性子,定会自杀向皇家谢罪